圣纹师

第六章如梦似幻

第六章如梦似幻

“凌殿下,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凌殿下。\wWW、Qb5、coM//”

年轻的女孩还是高贵的妇人,或是优雅的圣爵们都礼貌的表达了自己的祝福。

他们祝福的对象是个小男孩,他是十四岁的凌辰。华菲特!这位年轻的神话之子,也面带羞涩的微笑,面对形形色色的贵族们。

让他感到高兴的原因,不仅仅是生日这么简单,他已经得到消息,父亲将特地从前线赶回来为他庆祝生日,而青梅竹马,被喻为苍穹宝石的倾夜公主也将结束战场上的圣纹历练。

“有一年没看见他们了,好想见他们呀。”年少的凌辰嘻嘻一笑,纯真在他脸上是如此明显。

站在他旁边的是女仆温丝,十九岁的女孩已经进入了花季,依旧忠心守候在自家少爷的身边。

凌辰所说的“他们”让女仆会心一笑。

“不知道他们会给我带来什么礼物呢?”凌辰坐在椅子里看着宴会上的客人,一些人手上闪耀的圣纹在他清澈的眼睛闪烁,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右手黯淡的图纹,抓了抓头发,“要是我也能这样就好了。”

宴会不知不觉进行了大半,凌辰所期待的两个人却迟迟没有登场。

焦虑不安的他走到了路法皇帝前,疑惑问道:“路法叔叔,我父亲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七天前就已经得到消息你父亲回来了,我想快了。”路法摸了摸凌辰脑袋。

华丽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两个女骑士搀扶着一位狼狈的少女,闯进了这个热闹的殿堂。

她们焦急悲伤的样子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但是没有谁敢说三道四。

因为那名少女是神圣帝国的公主,苍穹大陆的宝石——紫菲兰!

察觉到混乱的凌辰和温丝对看了一眼,也不安的走了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年仅十四岁的紫菲兰扑进了父亲的怀里,一个劲的道歉着。

所有人哗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

两位女骑士纷纷单跪,她们的脸上还残留着因为紧急状况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血污。

“属下们该死没能保护好公主!”女骑士低下头,嘶哑的悲泣道。

“告诉吾到底怎么了。”路法喝道。

“神话军团第一军团长“与神相似者”晨星。华菲特在与堕落神族一战里战死!”

如雷般沉重的话语,在所有人内心掀起了难以压制的波涛,在场的每个人,都因为听到这句话而惊愕失措。

“你说我父亲怎么了?”凌辰冲了出来,对着女骑士大声质问道。

“你父亲为了保护公主而战死了!”女骑士的头埋得更低。

“不会的,他不是已经回来参加我的生日了吗?你们在骗我,一定是这样的!”凌辰仓皇不定的眼神向所有人瞟着,他希望他们可以告诉自己这是一个玩笑。

但是紫菲兰痛哭着说出的话,完全击碎了凌辰的期待。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晨星叔叔才会这样……对不起……”

七天前,在局部战里,紫菲兰的圣纹也锻链得差不多了,晨星已决定从阴影之界撤退。

就在他准备撤出时,因为骑士的大意,导致倾夜公主误入了陷阱,为了保护她,晨星。华菲特也中了堕落之皇的圈套。

最终在援救紫菲兰成功逃脱陷阱后,与神相似者则失去了机会,在和堕落之皇、杀戮之王和审判之王的最终决战里,力竭战死!

“神话”华菲特家族,被喻为命运王座最有希望成为仙级圣纹师的男人,闪耀的晨星从此陨落!

生日会场转眼间成为了哀悼的场所,“光之领袖”路法都难以接受这个打击。

“紫菲兰,紫菲兰……”凌辰不断的自语着,每一次说着紫菲兰的名字,冷漠就增加一分。

“为什么你会在那个时候独自离开?为什么││”凌辰慢慢逼近,眼睛十分骇人。温文尔雅的殿下,在这个时候就像是随时会发狂的野兽。

“我只是想……啊……”

紫菲兰走上前慌张的想要辩解,凌辰却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掐住了倾夜公主天鹅般脖颈,让她的解释化为呜咽,“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父亲他会死吗!就是因为你……你的自作主张害死了他,你害死了他││”

“凌……辰……”紫菲兰没有反抗,她只是这么看着这个恨他的人,水晶般的眼眸已经聚满了泪水。

假如可以平息他的痛苦,她愿意这么做。

倾夜公主闭上了眼睛任由窒息感侵入,可是马上咽喉的压力突然消失,她重新恢复呼吸,听到了一声惨叫。

“你住手!你这个废物,竟敢伤害我姐姐!”十二岁的希斯望怒火中烧,圣纹之光刃刺穿了凌辰的身躯,这是没有丝毫留情的一剑。

鲜血洒在了会场,但没有结束。众人还没有回过神,多道各色各样的攻击形态已经朝凌辰招呼了过来,直到十四岁的殿下离开紫菲兰身边到了一个安全距离。而这时,伤痕累累的凌辰只能以痛苦的呜咽传递自己对紫菲兰的仇恨和不甘心。

“你们干什么!”温丝一怒之下完全忘记了所谓的礼节,女仆毫不留情的对攻击少爷的圣纹师展开了报复。

一个打得最欢的圣纹师被她击倒,不过马上那个家伙的父亲对女仆展开了还击。

温丝根本无力招架圣纹师的攻击,刹那间,女仆也倒在了地上,血痕在她雪白上的肌肤显得很明显也很恐怖。

“温丝!”凌辰看见女仆倒在了血泊,一时心如刀绞。

“哼。一个女仆也敢对阿尔贝利家族放肆!”攻击的人冷漠的嘲笑。

“住手,住手!你们住手!”紫菲兰惊恐的阻止,“凌辰……”

纤纤玉手刚落下,啪的就被凌辰打开。

凌辰抬起头,恨之入骨的盯着这张迷恋的容颜,“滚开,一切都是因为你……”

“凌辰,你再对我姐姐无礼我可不客气了!”希斯望大声叫道。

附和他的还有那些刚刚长大的圣纹师们,他们的嫉妒一迸而发。

“你们都在做些什么!”一声雷霆,顿时小圣纹师们吓得退到了自己父母身边。

路法的眼神此刻是平静,无比的平静。

希斯望一时有些不太敢注视父亲的眼睛。

“父皇,他侮辱姐姐,我……”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将希斯望打的眼冒金星。

“父皇!”希斯望不可置信的看着向自己打来的皇帝。

“晨星。华菲特才刚刚战死,你们就开始胡作非为了吗?”路法冷冷的说。

其他圣纹师在路法的眼神下,也毫不犹豫地对自己刚刚多事的孩子打起了耳光。

清脆的耳光声顿时宛若哀歌。

“凌辰……”路法想要安慰这个受伤的少年。

“滚!”凌辰毫不买皇帝的帐。他拖起满是伤痕的身躯朝着温丝移步过去,眼睛里充满了悲伤和痛苦。

在场的几百名贵族就这么注视着他们,紫菲兰想要说什么,但一看见凌辰那冷漠的眼睛,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温丝,你还好吗?”凌辰半跪着关心的问道。

“嗯,对不起少爷,温丝没能保护好你,还要你来帮我。”女仆苍白一笑,她艰难地站了起来。

十九岁女孩将手搭在十四岁少年肩上,看起来不是那么协调,却让所有人沉默。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悲伤而孤单,紫菲兰想要上去说什么,肩膀陡然一沉,路法宽阔的双掌安抚着女儿柔弱的肩膀。

“华菲特不需要其他人的同情!”父亲语重心长的告诉她:“神话也不是因为别人怜悯才得来的!”

“我伤害了他!他恨我……而我……”紫菲兰扑在父亲的怀里,苍穹最美的宝石,在这个夜晚,哭了。

这段悲伤的记忆还没有结束,回忆又跳到了另外一个场景。

“殿下,真感谢你可以做我们的练习对象啊。”

神圣学院后山,一群学生围住了一名少年,其中四个少年站在四个方向,把中间的少年推过来推过去。

每个人的手中都射出一道光,这束光不会造成杀伤,却有足够撼人的力量将目标推开。

每当那个少年被这道光推到另一个地方时,另一个人就会故技重施,在这些光的推动下,他就像是在暴风雨里的蝴蝶——坚强却只能任其摆布。

“殿下,简直是感激涕零呢。”带头的家伙正是当时只有十四岁的德瑟罗,他看着尊贵的殿下,变成手里可随意揉捏的玩具,大是享受。

其他人发出了一阵会心的大笑。

手上的圣纹闪耀流光,他们是圣纹师!

凌辰被夹在中间十分难堪,可是他绝对不会在这群家伙面前表现出一丝软弱。凌辰不服输的面孔也激起了他们更大的羞辱。

凌辰也试图控制住自己,无奈拥有神经迟钝症的他面对圣纹师的手,根本就是一只只配被猫玩弄的老鼠。

凌辰突然一个踉跄,往前差点摔倒,德瑟罗“好心”接住了他,在他耳边发出了嘲笑。

“殿下,我还记得一年前你亲爱的女仆对我的羞辱,从今往后我会加倍还你,我会让你为此而后悔的。”说完,他再次用力,圣纹光芒将凌辰推了到另外一个人身边。

看着他无能出丑的姿态,他们一阵大笑。

“德瑟罗,我也加入一个!”

“人家也想陪殿下玩玩。”

旁观的少年少女,以讥诮的姿态纷纷加入这场单调的游戏中,他们乐此不疲的享受这份逾越的优越感。

“瞧瞧这就是我们的殿下,华菲特的神话之子啊。”

“真是佩服华菲特的脸皮啊,失去愿望的圣纹师也敢待在圣纹系!”

“你这个圣纹师的耻辱,居然也可以得到公主的欢心,还被人尊称为神话之子,华菲特殿下!哼,现在你的报应来了。”

“哈哈!”

圣纹师们这些讥讽嘲骂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凌辰心里。

“你的梦魇才刚刚开始,就让圣纹师来告诉你,我们是怎么对待敌人的。”

他们扬长而去,晚落的夕阳渲染了这片树林。

凌辰精疲力竭的趴在地上,身体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耻辱颤抖不停。

月亮挂到了树梢,凌辰才勉强起身,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慢挪动脚步。

自从一年前,伟大的“与神相似者”战死后,华菲特的家族的神话光环,就彻底变了味道。尤其是死纹殿下更是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嘲笑,他们将他称之为——华菲特的耻辱!

大街两旁,过往的路人都对这名看起来受伤的少年投来异样的眼光,凌辰下意识的将一只手插进口袋,可这也不能避免其他人会心的那种讥诮神态。

低下头的凌辰没有在意周围的景色,一个不小心却突然撞了一个人,四肢正无力的凌辰就这样往后一仰,摔了个四脚朝天。

路人终于忍不住,轰然大笑。

“你没事吧?”被撞的少女急忙合上书关心询问,不过她没有凌辰这么狼狈就是了。

“哼。”凌辰低下头冷冷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地方。

“哈,雪吟儿你看见了没?刚才凌殿下把自己撞倒了。”若秋跑到少女旁,嘻嘻笑道。

被撞的少女将书拿开,正是雪吟儿。

“凌辰?”原先的关心瞬间被厌恶取代,“原来是他这个死纹殿下。”

月光透过天窗射进小屋,蜷缩在阴影下的人手拿着一张魔印照,神奇的魔法清晰在画面上留下了一个温柔母亲的痕迹。

当月光照到他的脸蛋时,那一双饱含落寞的眼睛正在发呆。

“妈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少年自言自语,有些茫然、愤怒,也有些悲伤。

他眼角忽然看见了右手的图纹,漠然的瞳孔骤然燃烧出火焰,左手的指甲像是猫爪不知痛楚的抓着图纹,嘴里还不断诅咒着:“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图案立刻被一层血迹斑斑所取代。

“少爷!”门突然被撞开,女仆温丝闯了进来。当她看着自家少爷歇斯底里地虐待自己时,心如刀割。

“快停下来,少爷!”力气占优势的女仆很快就制住了凌辰。

“为什么!”凌辰突然抬起头,死气沉沉的眼凝视着她,“就连温丝你也在羞辱我吗?滚开,快给我滚开!”

“少爷,请不要这样。”温丝伤心的说,“温丝不想看到少爷痛苦。”

“快给我走开,我不需要你看到。”凌辰大喊道。

温丝突然抱住了他,俨然泣不成声。

“为什么你还要留下来,温丝!你想看我的笑话吗?”凌辰使劲的挣扎,发现徒劳无功后,他只能大声喊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华菲特不需要你来怜悯!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垮我吗?我不会认输的……”

凌辰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谁也无法阻止他内心的发泄。

就在这时,温丝的唇瓣突然紧贴凌辰的嘴唇,并紧紧地拥抱住他!刹那间,一股奇妙的感觉向凌辰袭来,比闪电还要突然,还明亮。

少女的眼睛在夜色里闪烁星光,女仆似乎想传递什么,吻变得很激烈。

温丝,为什么?

凌辰的眼睛再次变成了金色,却带着一丝迷茫。

当你觉得悲伤的时候,我想让你变得快乐!

女仆的衣服缓慢剥落,露出里面洁白的**;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带着一丝晶莹的光泽,温丝缓缓靠近了凌辰,水一般柔情的眼眸闪烁波光凝视着他。

“温丝的少爷!”女仆呢喃,嘴唇再次靠近。

“为什么你不离开?我只会给你带来屈辱。”凌辰低低的问道。

“除非少爷你杀了我,不然温丝永远都不会离开少爷的身边!永远都不会!”温丝用坚定的微笑来表达自己的信念,“这是温丝的誓言……一生的誓言……”她低声耳语。

为什么?

“因为我……”再没有回答前,温丝就已经吻住了凌辰。

凌辰迎合着她,嘴唇探索了温丝身体的每一寸柔软的肌肤,感受她每一个变化,从水一样的清冷到火一般的灼热。

来自喉咙的浅浅呻吟,预示这个迷离的夜晚才刚刚开始,而漫天的星光和一抹残月,则见证了这羞涩的一夜……

凌辰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竟发现自己眼里全是泪水。

他笑了下,将其抹乾,起身发现自己并不在家里。

“晨光哥哥,你刚才为什么哭啊?”一个纯真的声音在凌辰耳旁响起。

凌辰吓了跳,这才看见水晶蹲在旁边眨了眨眼睛。

“哥哥做了一个梦。”凌辰笑着眨下眼。

“是噩梦吗?你哭了呀。”

“以前是噩梦,”凌辰微笑着说:“现在想起来,那就是一个很美的梦。”

水晶似懂非懂的应了声,凌辰这才发现自己上半身都是**的,而衣服被整齐叠放在旁边,已经全干了,他随手拿过来,“你姐姐呢?”

“她在那里。”水晶指着河边。

凌辰穿好了衣服后,抱着水晶走到了迪梅里身旁,她正在清洗自己,却望着河水出神。

“迪梅里,多谢你昨天救了我。”凌辰放下水晶,也用水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脸。

“啊。”迪梅里吓了跳,看见凌辰后才拍拍胸口。

“我应该感谢你才对。”迪梅里脸红的说。

“还是不要互相感谢了,等我们离开这里再说吧。”凌辰叹了口气。

“嗯。”迪梅里点头。

迪梅里心不在焉的样子让凌辰觉得奇怪,他突然想起了昨天迪梅里对他的那个吻,一时也没再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身体的严重负荷,到现在还让凌辰觉得口干舌燥,他随手制出了一个杯子装满河水解渴。

“晨光哥哥,水晶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水晶蹲在凌辰身边,美丽的眼睛看着他。

凌辰点头示意。

“姐姐昨天好坏,她在你睡觉时把你衣服全脱光了。”

噗的一下,凌辰把水全喷出来,差点没给呛死。

他缓和了下,“那是因为哥哥的衣服湿了需要弄乾,穿湿衣服睡觉会生病的。”凌辰觉得自己找的原因很对。

“哦。”水晶果然乖巧的点头。

凌辰心满意足再次喝水。

“难怪姐姐自己也要脱光衣服。”十足的纯真表情出现在水晶脸上。

凌辰再次将到口腔的水给一口喷出,这一次水呛到鼻塞。

“水晶你不要乱说。”听到这话的迪梅里脸涨得通红。

“这是因为没穿衣服就要取暖,以免生病。”凌辰看着迪梅里,他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原因。迪梅里很勤快的点头赞同他的话。

“凌辰,你不要误会了,就是这样。你昨天好像病得很厉害,一直说什么梦话。”虽然这么说,迪梅里脸上仍带着一丝红晕。

解释完这一句,迪梅里对水晶低吼了一声,“水晶,昨天不是要你不要偷看的吗!”

“可是晨光哥哥的声音很吵呀……”水晶无辜的说。

凌辰这一次差点吐血,冷汗涔涔往额头冒,昨天水晶到底看到些什么了?

迪梅里腾地一下脸红到了耳根,她冲过去一把抱住妹妹,“不许再说了,姐姐我要生气了。”说着两姐妹说了一些悄悄话,迪梅里这才放过了水晶。

不过当她抬起头来,碰到了凌辰的眼光,一下子又面红耳赤,“你不要误会了,我们还在逃亡啊,我怎么会趁你虚弱时做出那种下流的事。”

我什么都没说啊。凌辰在心底默默念叨。

“无论发生了什么,总之幸好你帮我平息了内心恶魔般的愿望,否则我就死定了。”凌辰安慰着她,笑了笑。

“这是我应该做的。”迪梅里声若蚊鸣。

虽然很不对劲,凌辰也放弃了探究,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个地方,不然到头来仍旧是功亏一篑。

想起昨天的一幕,凌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圣纹,皱着眉。

昨天的圣纹力量,隐约有点古怪。

他摇摇头,不再去想,看着远方升起的黎明,他回头对两姐妹说道,“那些兽人差不多是时候该往后搜索了,现在,我们快走吧。”

远方,是一片前途未卜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