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王妃

第60章 以牙还牙

“好叻,那咱们就把缎子好好收着,也好给小姐和夫人做几件新衣裳。”碧云笑嘻嘻地又把缎子给紧紧抱住,朝屋子里走去。

李云裳摇摇头,可是旋即,又将碧云喊住,不对!这缎子,味道不对!

“怎么了,王妃?”

碧云急忙回头,生怕是缎子出了问题。

李云裳紧蹙着眉头,走上前去,翻了几层,终于在一件大红色的绸缎上停下,修长的指尖缓缓滑过,冰凉地触碰到上面的细软。

常年与药物打交道,让她的嗅觉十分敏锐。

一股迷离的幽香缓缓扑鼻而来,长长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李云裳的眼里已经带上了狠戾。

“月儿,你命人去问问,这缎子是谁的?这各房送东西,也得去库房报备。”

这是王府的规矩,不管府里的何物,主人是谁,作何变化,都需要报备给库房,所以,在王府里,偷东西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举动。

这也是经历了上次因为冤枉月儿偷东西,彩蝶枉死一案,王府更加注重一物一品,取之有道了。

“是。”月儿的眉头紧蹙着,立即抱着缎子,朝着外面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李云裳已回到了书房,手里正端着一本书在研究,这是这个时代的一些药草书,上面记录了很多的奇珍异草。

李云裳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一看,月儿已经满身大汗回来了,手中的缎子也湿了大半,让那股香气愈发诱人起来。

“小姐,这匹红色缎子是惠王妃那送来的。”

“楚幕婉?”李云裳长长咀嚼了下这个名字,不禁眉头深锁地厉害,楚幕婉和自己年龄相仿,却是生的风韵极佳,只是她初进府时的确是风风火火,锋芒毕露。但依照她的性格来看,应该有什么都会摆在明处,不会这么玩阴的。

难道是自己观察错了?难道她也是个隐藏极深,城府极深的人?

摆了摆手,示意将那匹缎子暂且放下,李云裳将月儿喊了过来,凑近她的耳朵,只见月儿的脸惨白,但立即点头答应起来。

朱门外的天空有些发白,李云裳的眼神里带着几许沉寂,那缎子里有麝香的味道,一看那大红大紫色的缎子,定是极容易被挑选来做新衣的,且不说楚幕婉居心何在,麝香,是另女子不能生育的罪恶劣的毒药。

手指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她没想到,穿越后的生活会变得这么压抑,身边的人,都在想着怎么算计你,而你,只要稍微喘一口气,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小姐,已经准备好了。”

“恩,那咱们就去给惠王妃问安吧。”

重新从思绪里回来,李云裳的脸上已重新浮出一弯浅浅的笑意,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般,带着月儿,一前一后,朝着楚幕婉的院子而去。

还未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阵摔杯子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打骂声,丫鬟的哭声,此起彼伏。

“滚,滚,我要你们这些废物做什么,连王爷都青不过来!”

前面的打骂李云裳没听清楚,可是最后一句,她听得真切,原来如此,所以才让楚幕婉因此生出了害人之心。

最后一个杯盖气势汹汹地往外飞去,却正好被李云裳接住,在药王谷,她可是跟师父学了好几招,这种十几米内的袭击物,她都能轻而易举地接住。

没有听到杯盖碎裂的声音,不禁是丫鬟惊诧,连气红了脸的楚幕婉也猛然抬头,脱口就想打骂。

只是当看到迎面而来的人时,楚幕婉的脸更加阴沉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

楚幕婉的性子一看就是毫不掩饰,并不娇柔,和她的妖媚外表完全不符。

姗姗走进,李

云裳将那杯盖完好地放回杯子上,也不等楚幕婉说话,自己便坐到了一旁。

“我喜欢惠王妃的直性子,起码这样我知道咱们做不成朋友。”

“呵,有自知之明。”楚幕婉眼里闪过轻微的讥诮,一副要下逐客令的样子。

“当然不是朋友,您可是惠王妃,咱们可是好姐妹。”

这番话说地十分真诚,那一瞬间,高傲的楚幕婉都忍不住抬头,打探着李云裳,看着她眸子里的清澈,在这个王府,亦或者是府外的广阔天空,她何时见过这般的目光?

“说吧,你今日来有何事?”

楚幕婉的语气稍稍变得平和起来,但依旧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李云裳见楚幕婉的神色有些缓和,便示意月儿拿着东西进来。

“惠王妃,这些原不过是云儿的一些心意,但想着您不一定会喜欢,只是王爷嘱咐只与你和我有……”

楚幕婉抬眼一扫李云裳手中之物,唇微微上挑。

待主仆二人出来后,月儿已忍不住上前询问李云裳了,“小姐,那镯子不是您向老爷要的吗?那可是边关上好的和田美玉啊,怎么又叫那惠王妃占了便宜去呢?”

“你忘了,这叫以牙还牙,她既用麝香害我,我便以麝香害她,也叫她没了子嗣。她定不服我,这才肯收我给的东西,你且看,她还会带着去给高风瀛看呢。”

眉眼深深地拉长,却让月儿身体一怔,小姐的性格似乎还像以前那般温和,可是她的行为,兴许狠辣地有些过了。隐约间,小姐似乎哪里变了。

现在的小姐,爱憎分明,她本以为当她们发现缎子有麝香直接就找惠王妃对峙,却不想小姐非但没这么做,反倒示好,还反而加害。

当年小姐可是打过尚书府家公子,制服过将军府少爷的泼辣姑娘,那时候,她若不爽,便不会给别人好脸色。

可是现在,明显,她看到了小姐脸上的隐忍,还有算计……

“怎么了?可是怕了?”

李云裳在前,却感觉月儿和她的距离有些生疏,不禁回头。

月儿身子颤抖,急忙摇头。

“放心吧,对我好的,我定不会生歹心,反而会加倍回报,可若是谁伤我半分,我便十倍奉还。这个世界本就这样。你忘了你的脸怎么受伤的?”

急忙回头,李云裳眉眼低垂,自从昨晚云锦和她说过那番话后,她便想通了一些事。不要赴我后尘……这一句,就像一记耳光一般狠狠地甩在她脸上。

“小姐,那这些缎子?”

“都收起来吧,总是提防着些好,对了,阿乐那观察地如何了?”

“今日听阿荷说阿乐又在阿兰夫人那被羞辱了,明里,阿乐还忍气吞声,私下里,却连和哭诉的人都没有。”

“呵,好歹共事过一主。阿兰这是不想想起她伺候过骆雨蝶的往事。”李云裳冷笑,加快了步子。

一个下午,李云裳都在屋子里闭关,桌子前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她正努力地在研磨药粉。

“你且送些蜂蜡去,她们那估计也寻不到这么好的东西,也别说什么,放下就回来。”

李云裳一阵嘱咐,月儿点头领命就拿着蜂蜡出去了。

蜂蜡在古代可药用,也可用于化妆里,沐浴,胭脂。当然,做一般的蜡烛使用,那也是极奢侈的。

手里紧紧拽着两根略微带荧光的蜂蜡,将它收拾好。

王府里几日的平静,日子好像过得十分平淡起来,各房也没了动静,尤其是楚幕婉,倒也像个当家主母起来,而阿兰也忽然性情大变,开始学习《女戒》,跟着府里的婆子们学习女工,不知道变得多贤惠起来。

云裳也乐得清静,只是今日感觉右眼皮一直狂跳,有些不自在。

原定好太后今晚在皇宫举办盛宴,明理上说是皇太后想与一些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切磋切磋感情,说些体己的话,可这其中的韵味,就连李云裳也猜测不上。

“小姐啊,您怎么还拿着书啊,快些沐浴吧,惠王妃那边早就准备好了啊。”

月儿出去拿了花瓣回来,谁知回来的时候,李云裳还一脸悠哉地在软榻上捧着一本书看。

她慌张地来拉人,可是李云裳却浅笑起来,缓缓把书放下,敲了敲月儿的鼻子,“皇帝不急太监急,只是去赴宴,何必兴师动众沐浴?莫非你觉得小姐我身子臭?”

这一句玩笑把月儿窘地急忙低头,嘀咕着埋汰李云裳不正经。

“小姐,你嘴皮子厉害,我就是拿石头磨上个千年,估计也不及你一分。”

哈哈,看着月儿灰溜溜地跑开,李云裳直追着跑,“你个死丫头,给我等着!还跑,不许跑,看我抓住你怎么把你生吞活剥了,哼,直接把你卖去屠宰场。”

“哈哈,我好怕啊,小姐,你来啊,你的轻功可没我好啊。”

清音阁里传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

几个时辰后,月儿和碧云已搀扶着李云裳出来了。

高风瀛老早就在府门口等候了,今日的他和往常不容,褪去一身的白衣,换上了青色锦衣,正风雅地坐在马车里,车帘子是撩开的,能清晰地看到他悠闲闭目地样子。

他不说话地时候很安静,甚至有一种让人不敢惊扰的感觉。

也只有在外人面前,他才是这个如风地模样吧。

李云裳摇头,对于这个男人伪善的外表愈发不感冒起来。“咳咳。”她故意咳嗽了两声,由月儿搀扶上了马车。

高风瀛微微睁开眼,看着李云裳上了马车,抬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示意她坐自己旁边。

“不好意思王爷,我会晕车,必须坐前面一些。”这是现代人的晕车道理,她也不管高风瀛接不接受,一屁股就坐在了靠门边。

高风瀛只淡笑,“坐那看门也好。”

“你!”这不是绕着弯子骂她是看门狗么?

看着两人掐架,虽然不激烈,但李云裳的小脸已被气红,月儿忍不住就偷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府门里传来一阵呱噪的声音。

抬眼看去。楚幕婉两旁,一左一右,一个贴身丫鬟,一个是阿兰,一人一件大红锦袍,一个一身大紫。这两人的打扮,当真是大红大紫。

而楚幕婉,一身华服,四层复杂穿套,富贵万千。

在后面站着的是阿荷和阿乐,两人都穿的很素雅,可是今日也有些花样,阿荷到还是浅色的撒花长裙,可阿乐却是一件雪纱质地的拖地长裙,里面是浅绿色带白兰花的隔袍。

这件衣服,可是她花了整整一个月才绣好的。

美,阿乐的美脱俗,与之前的灵气倒忽然有了些改变。

两人抬眼,对上车内李云裳时,都流露出了感激的眼色,李云裳就像没看到般,浅浅一笑。

看这些人都是精心打扮过了,因为这一次宫中宴会,王公大臣也会去不少。这些伺候的丫鬟们,也都盼着机会,能得到王公大臣的亲睐,好歹也能出阁做个妾什么地。

倒是李云裳,忽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长长的墨发束起,仅仅用一根青色的带子扎起,宝蓝色的长袍,白色的玉带,乍眼一看,倒是有几分面若白玉的翩翩姿态。

尤其是碧云吧折扇递上马车的时候,差点没把走来的一群人惊呆。

“王妃姐姐,你怎么一身……男装呀……”阿兰发出发嗲疑问地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