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王妃

第75章 阿兰

“她求我应该妻管严,管一管你这不要脸的臭性子。”

“不要脸?李云裳,你是不是皮痒了,敢这样说本王?”本是佯装的人这会而不爽了,这个女人真的是越发胆大了,敢情真要蹬鼻子上脸,骑到他头上了。

高风瀛的大手旋即就摸上了李云裳的脑门,很神经地一把胡乱,将她的刘海弄地一片凌乱。

“哈哈,这样子适合你。”

“高风瀛,你无聊。”李云裳被整恼了,也不再纠缠,直接朝着床扑去,将头埋在了里面。

睡觉,睡觉,她累了,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整她,拿她做垫背。

“李云裳,你不洗澡么?”看着李云裳连衣服也不脱就钻到了被窝里,高风瀛十分嫌恶地追来一把猛然扯被子。

“不洗,你爱睡不睡。”被子里蒙蒙传来一声气话。

高风瀛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又怎么不知道她心中的委屈呢,可是,现在也只能让她哑巴吃黄连了。

“好吧,今晚本王良心发现,就由你脏一次,要是这事传出去,本王看你还有脸上街去不。”

高风瀛嘲笑着,拉了拉被子,可是被子的人仍旧没反应。

他无奈,只好像个可怜虫般躺倒了旁边,一张大床,本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现在却要分一半给这个臭女人,关键是今晚,她还占据了不止一半。

被子里的身体似乎在抽搐,忽然,一声不清不楚的声音传来。

“高风瀛,我不介意做你的垫脚石,只要你护我周全,可以么?”

昏暗的灯光下,半张苍白的脸露了出来,上面似乎还有一点不清楚的意味。

那一刻,高风瀛不笑了,而是伸手捏了捏李云裳的鼻子。

“当然,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是被火烧死了,本王也去死。”

“噗,你的比喻还真没逻辑。”

忽然,两人相视一笑,灯影摇晃,两个身影只是躺着,却再没更多的接触。

灯在下一秒被高风瀛一掌熄灭了,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只大手从后面,一把将李云裳的腰搂住,将她那颤抖的身子禁锢在了的胸膛里。

李云裳似乎要挣扎,却被高风瀛楼地更紧。

“臭女人,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两个人睡一起,浪费彼此体温取暖多可惜,本王只是想找个天然暖手袋。”

冠冕堂皇的借口,却说得叫人哭笑不得,李云裳没再挣扎,而是享受着那具结实的胸膛贴着自己后背的感觉,居然是那么地温暖。

是的,两个人,这样搂着,无关爱。

高风瀛的头凑进李云裳的脖颈处,呼吸着来自她发间的清香,眼眸深深闭着,蠢女人,你既然是我高风瀛的女人,我便会胡你周全,义无反顾。

一个晚上,两人互相搂着,一觉睡到天大亮。

早晨的光亮从纸糊的窗子照射进来,将沉睡中的人惊醒,李云裳睁开眼睛,入眼便是高风瀛一脸认真地在书案前练字的样子。

她狐疑地坐起,以为是自己见鬼了,照今日,他不该去上朝了吗?

似是感觉到了来自**的那道炽热的目光,高风瀛忽然一脸痞笑地抬头,看向李云裳,“不要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昨日皇兄来把我训斥了一顿,这几日本王要避风头,早朝就不去了,唉,反正也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王爷,国家大事啊,都没有女人重要,你说是么?”

一个贤王,现在却自称自己是个只懂吃喝玩乐地王爷,这其中转变,多少带着心酸。

最后的一句,话音刚落,那眼神里的无赖便浓浓地朝李云裳传递来,让她禁不住满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真是浪费国家粮食!”白了高风瀛一眼,李云裳披衣走到高风瀛跟前,看着他在宣纸上奋笔疾书,不禁脑袋中有了一个计谋。

故意别开头去,李云裳理了理自己的云鬓。

高风瀛只是踩了眼身边的人,嘴角又不禁咧开,“本王是不是很有才?”

“马马虎虎。”李云裳走到铜镜前,自顾自地梳妆了起来,从铜镜里,看着高风瀛将那写好的字放在一叠纸的下面。

“今日有何打算,既然要风流,那就得做个彻头彻尾是不是?”忽然的一句,让高风瀛神色一凌,忽然起身,看着李云裳的背影,却没有说话。

“你当真以为我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若要形容现在的你,说好听点是‘韬光养晦’,说难听点是‘居心叵测’。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手中握着木梳,带着浅笑回头,那如花的笑靥十分迷人,可是高风瀛却笑不出来,他以为自己的伪装可以瞒过一切人,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进王府不过几日,却心思缜密地看出了自己的异端。

凛然的神色凝结了许久终于舒展,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邪笑。

“怎么?王爷你难道忘了昨日与雪儿说的?我们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不会忘记,只是本王不想自己的女人太聪明,你只要乖乖地享福就好。”语气猛地低沉了下来,高风瀛收回打量李云裳的眸子,那一秒,有一种做贼被发现的心虚感,那感觉很不好受。

“既然你说了会护我周全,那么我们便要坦诚相待,走吧,今日我陪着你继续演戏。”

梨涡浅浅荡开,带着迷离,就如春日的微风,给人舒爽的清亮。

不多时,李云裳已梳妆打扮好,整理了一番,便笑着走向高风瀛,挽住了他

的胳膊。

两人如表面上所表现的恩爱,成双成对,乘上马车去往‘欲醉’。

李云裳故意只一人,临走前在月儿耳边吩咐了一声,便笑眯眯地陪着高风瀛上了马车。

昨日来‘欲醉’,心里是带着排斥的,可今日是李云裳自愿来的,所以心情不同,看待‘欲醉’的态度也不同起来。

马车停下,走出入眼依旧是三层的红楼,不过今日它却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那么辉煌。

珠帘被人揭开,扑鼻的脂粉气息,里面琳琅满目的陈设,眼色大多是红色紫色,很是晃眼。

高风瀛依旧大步朝着里面的包厢而去,只是今日与昨日不同的是,当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却没了之前的荼迷。

三个男子正一脸愁闷,围着一张方桌焦急得等待,一看门打开,脸上立即欢喜了起来,“七哥,亏你还敢来,昨儿个,我老爹可是没臭骂我把你给带坏。”

“你个臭小子,竟给自己长脸,七哥的坏是天生的,哪里要你来带?”

“哈哈,是啊。”

行云听着墨菲和韩文一起揭高风瀛的短,不禁也大笑附和了起来。只是三人在看到高风瀛身后的女子后,立即沉默不敢吱声起来。

“今日不是三缺一么?瞧瞧你们没出息的,本王把这个最精明的带来,你们莫不是怕了?”嘴角擒出一抹戏谑的笑,多半是觉得李云裳定不会玩麻将。

麻将这东西,在这个时代的欢场上,是十分流行的娱乐工具。

李云裳也蹙眉起来,看着方桌上摆着的东西,头大地看向了一旁的男人,说真的,她还真不太会打麻将。

“七哥,那你做什么?”一个清秀的男子一身墨色锦袍,脸上带着犹疑问着高风瀛,这人定是叫墨菲无疑。

“本王今日打下手,看着你们嫂子打,她敢输钱,看本王回去怎么办她!”

这话一说出口,另外三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只有李云裳面部抽筋,早知道是玩麻将,她就不该逞能说来陪高风瀛风流了。

无奈,被赶鸭子上架,李云裳被高风瀛按在了桌子前。

旁边的小厮立即搬来一把靠背椅,而高风瀛果真一脸悠闲地坐到了李云裳身后,做个看客起来。

“风瀛,我能不玩么?我手气差。”脸上带着为难,李云裳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大话是自己先说出的。

可是高风瀛只坏笑地伸手摸了摸李云裳的前额,他就是要看看这个狂傲女人输惨的模样,在他看来,她是名门闺秀,对于这种欢场里的玩意儿,定是不熟悉。

一副我等着看你出丑的眼神,带着坏坏的笑,高风瀛同时把目光递给了另外三人,示意他们千万别手下留情。

行云瘪瘪嘴,尽量掩饰住心里的无奈,这两口子掐架,还非得搭上兄弟们,唉。

方桌上四人坐好,旁边伺候的丫鬟立即拿着帮子推洗麻将,又上来四人,帮忙理麻将。

第一局由李云裳掷骰子,只是当麻将牌摊开后,她的脸便难看起来。

一局臭牌,肯定是要输了。

回头看着高风瀛,期待他能帮忙,可是那厮只悠闲地喝茶,眼睛眯缝着,完全不像开金口。

一局下来,李云裳先是放炮,二局下来,假胡,第三局,多抓了个牌,直接相公没赢牌的可能……

而眼前的三个男人,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只李云裳一人急的焦头烂额。

阿兰怎么还不来闹场子?

心里只能企盼月儿把东西送到,阿兰能中计来这里了。

“臭女人,你是故意要把本王的钱都输掉吧?”

高风瀛故意咬牙切齿道,抬手就抓了抓李云裳的脸,气得李云裳只能一记白眼过去,“别动,刚才就是你闹我,害我抓错牌。”

心里知道这个坏男人是想故意让自己出丑,可是李云裳也只能佯装镇定,好戏还在后头呢。

今日大早,李云裳见高风瀛写字,便想着偷他的笔迹,给阿兰房里留了张字条。

李云裳出门前特意吩咐这事交给府里新来的小厮做,之前吴婶死了,王府送新鲜蔬果的工作就交给了吴婶的男人,通过他,李云裳十分清楚了王府的人员调动和新晋人手。

盘算着时间,阿兰该来了。

果真,就在李云裳手中拿着的红中刚要出下去的时候,包厢的大门被人匆忙推开,一声柔弱且娇嫩的声音带着哭腔,似乎来人正梨花带雨。

“王爷,兰儿来了。”

这一句差点没把屋子里的人噎死,尤其是行云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李云裳,半晌呆怔。他们心里大抵都在想,这下好了,夫君带着正室出来找乐子,却不想家中小妾还来凑热闹。

阿兰推门而入,的话音刚落,立即全身便颤抖了起来,传话的人分明说王爷在这等自己,让自己速来,这几日,王爷都拿公务来搪塞,好不容易昨日听人说王爷被罚,一段日子可以不用上朝了,她这才没有半点起疑心,赶了过来。

只是……

高风瀛的脸明显不悦,原本微笑着,猛然间沉了下来。

“谁让你来的?”声音清冷,眼眸里带着一股杀气,他高风瀛最讨厌地就是擅作主张,不请自来的女人,还真当自己是他的妻室,敢来左右他的行踪?

李云裳手中的牌捏了回去,并没有放出去,她的脸上神色自若,只是微微回头,似乎作为一个主母,对于小妾地这种行为已司空见惯。

不过,没有撒泼,也没有哭闹,只是那么安静地,像是在等待一个结果。

阿兰早就吓得全身发抖,她怎么会料到结果是这样。

“王爷,兰儿并不知道,兰儿是看了你的信才来的。”

声音颤抖,睁大那似是带雨的眸子,纤纤几步,想要走到高风瀛的身边。

“信呢?”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反倒是更加生气起来,他没写什么信!这女人居然敢睁着眼睛说瞎话,罪加一等!

信?哪里会有什么信,来人再三嘱咐,让她看完信就烧掉。

“不是王爷您让兰儿看完就烧掉的么?”眼睛睁地老大,灵动的眸子里一团秋水立即便如雨般滴答起来。

如此柔弱的可人儿,怎不叫人怜惜呢?

只是当李云裳明白了高风瀛的真实目的后,便像得到一张宝贵的王牌般,游刃有余。这也是最近看到高风瀛人前人后行为不一致她才猜测到的。

李云裳气定神闲一番思索,倒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思考地十分透彻了,只是高风瀛还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女人会如此精明,几乎已把他看穿了。

“闭嘴!你给本王滚出去,谁给你长的胆子?”

说道最后,高风瀛已经恼怒了起来,身子坐直,旋即就要把手中的茶杯摔倒地上。

“王爷,兰儿知错了,兰儿真的知错了。”

阿兰此刻还不明事情真相,不过她相信,一哭二闹准是有用的,何况如今其它三位公子还在,王爷定会估计面子安抚自己的。

只是阿兰想地太天真了。

她哪里知道,这里坐地三个公子,那都是高风瀛的拜把子兄弟,在高风瀛看来,那可是出生入死,比先皇和高崚骏和他关系还亲的兄弟。

“你的意思是,你在怪本王冤枉了你?恩?”

声音如刀子般,一刀刀几乎要割开人的心肠,高风瀛将手中的杯子一扔,一把狠狠捏住阿兰的下颚,手中力道一狠,阿兰的小脸立即惨白了起来。

“不,不是,阿兰不是这个意思,阿兰……”阿兰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高风瀛狠狠捏起,朝着门口推了出去。

“滚!本王说过,最讨厌这么假惺惺的女人。”

哐当一声,阿兰娇小的身板磕在朱门上,几乎是要把门弄碎,她那张脸也由之前的惨白到忽然瘀青,整个人下一秒似乎要吐血般。

只是强忍着,阿兰没有再哭啼,眼中隐忍着恨意,紧紧抓着门板一步步挪到了外面,然后轻轻作揖,“王爷,阿兰没撒谎,阿兰告退。”

这一声很凄凉,就在阿兰出去的片刻,耳边立即响起了她咳嗽不止,并且狂吐的声音。

那一刻,李云裳忽然心软了,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她本该知道高风瀛的个性,杀人从来不眨眼,何况对待一个会威胁自己利益的女人。

这种罪恶感慢慢演变到犹疑,最后到不安,她觉得日后,若是自己也会威胁到他的利益,结局估计会比阿兰还惨。

屋子里半晌的安静,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就连旁边的乐师本在奏乐,也都半晌没了动静,此刻高风瀛那双眸子依旧血红,像是要吃人。

行云和韩文对视,本是想互相打压对方,说些搞笑的段子打破这僵局,谁知,忽然,高风瀛从凳子上纵然起身,那神色依旧可怕,一把抓起身边端坐的人,把她连人带椅子弄了起来。

“高风瀛,你弄疼我了!”

李云裳紧蹙眉头,几乎是大吼着,可是眼前的男人就像是杀红了眼般,一声不吭,只大力地抓着人儿,朝着外面走去。

屋子里的三人面面相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李云裳被高风瀛带到另一间屋子,他像是发疯般,吼叫着将屋子里的人给吓跑。

门哐当被关上,李云裳被高风瀛压在门上,从他眼中折射出的光芒,很弑人。

“放开我!”

“放开?你胆子好大啊,敢给本王摆一道!阿兰是你骗来的吧,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本王说了只对你一人好,你还非要让本王在兄弟面前丢进脸面,女人,你是不是活腻了?恩?”

大手力道极大,一把捏住李云裳纤细的咽喉,几乎是要把它捏碎般,李云裳只觉得一时呼吸不过来,双眼也是一片雪白,人整个一懵,就要晕厥。

但她的手还在不依不挠地和高风瀛抵死纠缠,“你不也当着你兄弟的面要我难看么?故意让我输牌,让我当笑话!”

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十分艰难。

高风瀛冷哼着,此时才算消了气,猛地把捏在李云裳咽喉上的大手松开。

“难不成你输了,他们真的会跟你要钱?就算你输了一座金山,他们也不敢笑你!本王只是想磨一磨你傲人的性子,让你服一次软,跟本王服一次输就这么难?”

高风瀛脸上带着气怒,大手捏住李云裳的下颚却没松手,他将手一抬,迫使李云裳仰望着自己。

“我并不是不服输,难道丢掉脸面来陪你几个兄弟玩麻将不是服软?难道我努力地想要将自己融入这个王府,让楚幕婉更喜欢我,不是服软?在你眼里,到底怎样才算是?非得我跪在你脚下才算是吗?”

声音哽咽住,那双灵动的美眸里带着一丝晶莹的东西,是的,自从穿越后,她就努力地让自己适应这种生活。

不管是逼的自己步步为营,满腹心机,还是到现在处处隐忍,她不都在妥协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