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意外 01.魔刀虎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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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殇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梦境中一般，大脑浑浑噩噩的，想要清醒过来却始终不能如愿。
在他身体里的黑白两道气息，一开始还能和平共处。现在却闹翻了，相互撕扯着想把对方赶出体外。两者倒是一时半会儿谁也奈何不了谁，却苦了作为容器的公孙殇。
现在他的状况就好比一个充气的气球，尽管暂时还没有爆裂的危险，但两种气息内斗时四处胡窜乱撞所带来的疼痛感还是异常可观的。
安静下来，别慌张。公孙殇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把两种内讧的气息安抚下来时，一阵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一听就知道是白衣人的声音。
公孙殇想开口叫他帮自己想想办法，再这么下去，自己早晚会被俩气息给玩儿死。但一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恍惚间，只觉得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涌入体内，把黑白两道气息镇压了下去，自己身体的不适也有所减轻。公孙殇眨了眨眼，感觉一阵疲倦袭上身来，渐渐闭上了两眼。
等到清醒过来时，公孙殇发觉自己在仓库之中。黑衣人正坐在桌子旁安静地看着书。
“你醒来了？”黑衣人见公孙殇睁开了双眼，抬头露出一脸温和的笑容。
“你，你没事吧？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公孙殇怪叫着指着黑衣人手中的书，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见过对方如此悠闲过。
“我？我当然没事。偶尔看看书也是好事嘛。”黑衣人把书合了起来，依旧一脸的微笑，“学海无涯，这不是你们常说的道理吗？”
“咦~，看来今天真是变天了。”公孙殇翻了记白眼，不无感慨地叹道。
“对了，你自己要当心点。刚才要不是我出现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黑衣人说着，投过来两道关切的目光，“你现在最好还是别乱动，好好休息一下。如果可以，最近段时间都不要牵动体内的气息。”
“喂，你真的没事？！”公孙殇诧异地望着对方，“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有吗？呵呵。”黑衣人微笑着道，“我们其实一直都很关心你，不过你没感觉到罢了。”
“感觉是感觉到了，不过——”公孙殇皱着眉头，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温柔？！你这样搞让我总是想到你是不是正有什么阴谋在针对我耶？”
“混帐！老子有什么阴谋针对你！”黑衣人眼皮挑了挑，最终还是恢复了本性。看来想要像白衣人那样平静地和公孙殇聊聊，果真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这就对了嘛。”公孙殇展颜一笑，乐呵呵地应道。从这点上来说，不得不说他很下贱，黑衣人对他和气一些还总是疑神疑鬼的，非得要对方对他大吼大叫的才觉得浑身舒坦。
“对了，他到哪去了？”公孙殇打量了仓库一圈都没看到白衣人的身影。想到刚才应该就是他帮自己平静下来的，现在谢谢对方也是应该的。
“哦？你在问轩辕老头啊？”黑衣人微微皱着眉头，开口简短地回答道，“他走亲戚去了！”
“……，喂，拜托你找借口也找个有点深度的好不好？”公孙殇没好气地说道，“别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蠢！”
“放屁！老子哪里笨了！这是轩辕老头叫我别告诉——”黑衣人嘎然而止，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露嘴了。
“哦？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公孙殇两眼死死地盯着黑衣人。
“算了，你既然想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黑衣人似乎放弃了隐瞒，叹了口气说道，“他其实就是出了点意外，现在躲到外面静心修炼。恐怕很长的一段时间你都不会再看到他了。”
“原来这样！有什么好隐瞒的。”公孙殇不在意地应道，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外面看样子比较好玩儿，我能不能出去？”
“不能！”黑衣人一口拒绝，“以后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又是时机！公孙殇心中恶劣地诅咒着对方，不想要自己出去就明说，找这些借口做什么。
“对了，我有点事要告诉你。”黑衣人当然不知道公孙殇所想，或者说知道了也没在意。把书随手向桌子上一丢，站起了身，“先给你看样东西。”
黑衣人说着随手一挥，一柄宽厚的大刀出现在两人之间。
大刀长四尺有余，不过光是刀柄大约就有一尺的长度。刀柄呈圆棍状，底端尖利，上面遍布螺旋状花纹。大刀刀身宽约四寸，呈青白色。全身闪耀着冷冷的寒光，和刀柄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从融合的吞口处，一条黑色的脊柱形条纹直接贯穿了整个刀身，就像刀身自己的骨架般顺着刀势微微弯曲。
“这是——”公孙殇扭头仔细地盯着那柄悬浮的大刀，心中涌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抛开颜色和骨架不说，这不就是长发了体的帝王么？！公孙殇内心惊叹道。如此一想，赶紧召唤着帝王，想让两者当面作个对比。不过帝王却一直没有回应。
“别费劲了！没用的。”黑衣人似乎知道公孙殇想做什么，赶紧劝阻道，“你所谓的帝王不见在你面前吗？！”
“咦？不会吧！”公孙殇瞪大了两眼，“这刀也会长胖？而且还长变形？！”
“你说的什么屁话！”黑衣人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这浑小子思想也太丰富了点！
“我早说过，帝王不过是虎魄的分身罢了。而且你刚才遇到的鸿鸣刀也是。两者相遇，自然重新组合到了一起。”黑衣人平静地说着，一手抓住虎魄刀柄。
“这是琥珀？！”公孙殇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怎么感觉怪怪的？”
“没错。这便是完整的虎魄。”黑衣人淡然说着，随手一挥，整个身躯顿时散发出一股霸道至极的气势。所有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遇神杀神，征战天下的年代。
公孙殇现在才无奈发现，与眼前这个平时看起来小混混一般的人物相比起来，自己真的是太孱弱了。就算是对方随意打个喷嚏，也足以搞死自己n次了！
“唉，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黑衣人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摇头叹息着，全身的气势也瞬间收回。接着伸出跟手指在琥珀刀身轻轻一弹，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锵然响起。
“嗷！”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在公孙殇身旁响起，紧接着一头高达三米的白色猛虎出现在了仓库之中。
公孙殇立马傻眼了！这下玩儿大了！这老虎是从哪冒出来的？看来白衣人不在时这混帐还真是乱来！这混帐当然指的就是黑衣人。
“喂，你别乱猜测！”黑衣人眼皮剧烈跳动着，强忍着心中的不满提醒着公孙殇。可对方似乎只是沉溺于幻想中，一点也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md混帐！你先听老子说可不可以？！”黑衣人最终还是没忍得下去，“你不要一遇到自己不知道的事就瞎猜！老子正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事啊！”
公孙殇立刻清醒过来，愣愣盯着黑衣人，希望对方给出合理的解答。
“嘎嘎，这混小子太无知了！连老子虎魄都不认识！”白虎不屑地盯着公孙殇，语气和黑衣人如出一辙。当然，面对着一只突然开口说话的老虎，公孙殇又是很自然地向后倒退了几步。
“啪！”黑衣人一掌拍在白虎身上，那只看样子似乎还想继续发表长篇大论的大块头立刻闭口不言了。
“老子说过多少次了，出来时别鬼哭狼嚎的，震得老子耳朵都快聋了！还有——”黑衣人冲白虎大声吼叫道，“你就不能变小一些，万一把房子顶穿了怎么办？！”
白虎轻声哼哼着，摇身变幻得和一般老虎大小，仰起颗脑袋委屈地向上望着，自己离屋顶还远得很啊！
“这是虎魄的元神。经过数万年的洗礼，它早就形成了自己的意识。”黑衣人轻声对公孙殇解释着，语气比对白虎可客气多了。
“主人，你的眼光也太差了吧。竟选个这么孱弱的人类转世融合，那要多久才能恢复以前的风采啊！”白虎自然对黑衣人的两种态度抱有意见，不过当然不敢当面提出。
“你知道什么！”黑衣人这次竟没有发火，而是耐心地解说道，“我的元神想要完美的融合，当然不能找很强大的灵体。只有这样跟随着他由弱到强，才能达到比以往更高的境界。更何况，任何强大不也都是从弱小发展起来的么？”
“是吗？不过我怎么一出世就很强大啊？”白虎仰起颗脑袋，迷惑地望着黑衣人。
黑衣人长长叹了口气，双手轻抚着白虎的脑袋，从口中冒出了一句耳熟能详的台词：“算了，这个问题凭你的智商我很难给你解释清楚。就简单的说，你在形成意识的前阶段，不是也经历了很久吗？”
“哦！原来是这样。”白虎似懂不懂地望着自己的主人，心中的景仰脱口而出，“还是主人有见识！”
寒！公孙殇在一旁愣愣地看着一人一虎的表演，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回避一下的好。
“对了，这混帐刚恢复本体，虽然还还没完全恢复，现在显得比较弱，但也不是目前的你能驾御的。”黑衣人还算给公孙殇留了点面子，没直接说他很菜之类的话，“况且它也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所以现在虎魄还是交给我保管比较好。等你度过天劫，成魔之后，再交还给你。那时你应该可以勉强使用。”
公孙殇无奈翻着白眼，难道他还有的选择么？！
“对了，你应该出去看看。在这里呆得久了，我难保外面的几个丫头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黑衣人好心提醒着，一脸狡诈的笑容。公孙殇暗叫一声不好，狠狠瞪了黑衣人一眼，慌忙退出了空间。
“对了，主人，等你恢复以后我们再找轩辕那臭老头算帐！那次输得太不光彩了！”老虎忿忿地说着，满以为黑衣人会被自己的话引诱得热血沸腾的，但对方却一直没有回应。
“虎魄，有很多的事你还不知道。”黑衣人沉没了许久终于开口了，“简单来说，那些事毕竟过了那么久。现在的九州也早发生了变化！我和轩辕老头间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这些等以后有时间再慢慢告诉你吧。”
“这个，主人，我有些不明白。”老虎内心有些忐忑地望着黑衣人，试探着开口问道，“您的意思是不是说，不想再争霸天下了？还有，刚才主人想说什么？时间的话，我现在不是就有吗？”
“嘿嘿，现在哪有时间？！”虎魄的话刚问完就见黑衣人冲着自己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心中暗叫不好，还没作出任何反应，黑衣人已经再次开口了，“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刚恢复真身，现在还弱得很？！正好呢这是在一个空间之内，外面有不少变态的神兽啊魔兽的，你这段时间就出去和它们好好玩玩儿吧。”
“啊，这个，我刚想起新主人现在还弱得很，在外面恐怕会受到伤害。我还是出去保护他得了。”白虎眼神一变，慌忙找着借口开溜。
黑衣人也不揭穿，只是微微笑道：“不要紧的，他在外面还勉强算得上高手。而且有危险时自有人帮忙，暂时用不着你出手了。”
“可是，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白虎还想狡辩，被黑衣人一语打断，“其实有句话我想先说清楚比较好。从上次分离时就已经注定了，我已不再是你的主人。现在要你去历练也是为你着想，真的去与不去，全部在你。我过段时间就会于那小子融合，到时候也不知道我到底还是不是我。”说到这儿，黑衣人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后继续淡然说着，“到时他到底能到达哪种程度我也说不清楚，如果真的是不成器的话，你也不必留在这里，自己去寻找新的主人吧。”
“这，主人开这种玩笑做什么。”白虎完全没料到黑衣人会如此说，怯怯道，“你要我到外面去，我去就是了！”
“我没和你开玩笑。”黑衣人此时的眼光变得温和起来，“事到如今，已经有很多东西发生了变化。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处于沉睡之中，早已错过了许多的事情。对了，那边书架上记载着全部重大变故，你有时间好好看看。”
黑衣人的这句话直接导致了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公孙殇竟和一只老虎争抢着看一本书的局面，并且前段时期，屡次都是以公孙殇的失败退让而告终。
“这个，虽然主人是这样说。但我还是不想离开主人。”虎魄说着，讨好似地摇了摇尾巴，“不管以后主人变成怎么样，我都会一直跟在你身边。”
“随便你吧。”黑衣人脸上并无丝毫感动的神色，只是淡淡说道，“时间不多，你现在就出去吧。记住先去找那些弱点的家伙对付，由弱到强嘛。免得刚出去就要老子来救你！”
“这是自然！我一定用最短的恢复到以前的水平！”老虎信心十足的冲黑衣人保证着。
“那好，嘿嘿。忘了告诉你，外面的一些家伙很狡猾的，不会傻傻地和你硬碰，什么偷袭啊，群殴啊，简直是很平常的伎俩。你自己也要放机灵点，别被对方给骗住了。”
黑衣人此话一出，白虎立刻傻眼了。这听着怎么和以前的完全不一样？！
“对了，为了不让你吃多的亏，那书架上有些后人所书的心得，对你还是有不小帮助的。”黑衣人嘿嘿说着，补充道，“还有最后一点，出手时别太重了！那些家伙还得留给那臭小子历练的。别一不当心给玩儿死了！”
“嘿，嘿嘿！怎么会！”白虎一脸的笑容，不过心中却是在暗自抱怨：有没有搞错！凭我现在的实力，别被那些混帐玩儿死就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