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转世录

29.拘魂使者

拘魂使者

婚礼结束后,公孙殇并没急着离开。

之前和老太爷的谈话让他很悲伤地认为,老太爷时日不长了。说不定他大寿一过,就会驾鹤西游。作为唯一的孙子,自然要送他最后一程。

哪知两天过去了,老太爷精神越来越好。公孙殇在暗自高兴地同时,也不得不面对分别得问题。其实他很不想走,因为此次离开,说不定就是永诀。

心里剧烈挣扎了一番,公孙殇打定主意,在离开前,不管多匆忙都要回来看一下后,决定向长辈们提出离开的请求。

当天中午吃饭时,公孙殇和自己的一帮朋友还有几个素未谋面的表姐,表妹夫坐一桌。大家都高高兴兴的聊天喝酒,只有他有些闷闷地想着该怎样告诉二老自己就要走了。

经过两女的事情,老头子对自己的信任度到达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自己随意说句话都会引得对方甩过几次怀疑的眼神,这让公孙殇大为郁闷。

突然,身前毫无征兆的刮过一丝阴风。

虽然在炎热的夏天,猛地一阵清风www.Qingfo.Cc扑来,会让人觉得浑身惬意不已,但这阵风,却是让众人打心底发冷。

不过那种寒颤的感觉也仅仅持续了一两秒钟,很快就消失。正聊得高兴地众人还以为自己一时幻觉,没大在意。公孙殇却蓦地顿住了举着酒杯的双手。

“殇弟,怎么了?”公孙殇的举动自然引得几名姐妹夫一阵询问。

公孙殇笑着摇摇头,一口干了杯中的酒,冲望着自己的小丫头摇摇脑袋,转眼扫了慕容志一眼。

慕容志满脸笑容,端坐在桌前,但神情却显得有些木然。

公孙殇心中一阵苦笑,本来不打算理睬刚才的事的,但慕容志出手也太快了。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会在两天前帮他提升到出窍的境界。

公孙殇感觉在身旁冷若霜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接着元神离体而出。

站在慕容志身前的两条身影,一条穿着雪白的西装,另一人则是黑色。两人估计是双胞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此时那名身穿白色西装的身影正抬眼望着慕容志,很不在意道:“看嘛,我说的,不就是个刚能离体的修炼者,哪会有什么麻烦?亏得你平日叫做黑胆大,现在怎么这么胆小?”

“胆大是胆大,蠢又是一回事!”黑衣人反驳道。

“嘿,你就嘴硬吧!一会回去我把这事向弟兄们说说,看大家如何评价你。”

“闭嘴!”黑衣人一语打断,轻声道,“看吧,惹了个牛b的出来,看你怎么收场!”

他话音一落,一条白色的身影就落到了两人身前。

“嘿嘿,这个,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公孙殇感觉到身前两人浑身阴森森的,不由得眉头一皱,左手顺势掐了记剑诀,只要对方一有异动,轩辕剑就会立刻飞出。

黑白两人眼见公孙殇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顿时脸色一变。白衣人更是赶紧从腰间掏出一个令牌展示给了公孙殇。

“道友莫惊,我们二人是地府的拘魂使者,绝非什么奸邪之人。”

公孙殇没有一丝放松警惕,只是眼神落到了白衣人手中的令牌上。

令牌呈白色,像是什么木材所制。上面雕刻着狰狞的鬼头,下面有一个古篆体“拘”字。

公孙殇用元神过滤了一遍,发现这令牌虽然也是带有阴森的气息,但并没有一般修魔者那种嗜杀的感觉。于是渐渐松开左手,脸色缓和了下来。

“二位到处有何贵干啊?这附近没什么游荡的孤魂吧?”公孙殇不动声色的问道,心中却有些担忧,不会真是老太爷大限将至吧?

“嘿嘿,我们只是路过,路过。”白衣人赶紧堆笑回应道,“倒是这位道友,半只脚已经跨入仙家行列,若能顺利渡劫,以后前途无量啊!真是可喜可贺!”

“客气了。”公孙殇也微微一笑,但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大变,“你怎么看得出我的修为?”

刚出现时他就打探了眼前二人一次,修为低得简直可怜。

“哈,这个,我们是地府的使者,虽然比不上仙家,但也有些特殊能力的。”白衣人一脸谄媚的笑容。

“哦?这倒也是。”公孙殇想了一下,觉得也正常。不过,拘魂使者,怎么修为如此低下?等等――拘魂使者?

“二位,难道就是黑白无常?”公孙殇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哪会啊?”白衣人神情有些沮丧,“黑白无常大人可是拘魂使者的统领,哪会像我们这些小兵整天在外面跑?他们可是整天吃喝玩乐,好酒好肉供应着的。”

看着白衣人面色忿忿的表情,公孙殇有些惊讶。没想到地府竟是这般境况,难道和世俗一般?在位者都是高高在上的?

白衣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身旁的黑衣人轻轻拉了一把,他猛然醒悟过来,脸上的不忿转眼被机器尴尬地笑容能够所取代。但只是瞬间,就恢复了很灿烂的笑容,变脸本领,非同一般。

“这位道友,该不会认识我们统领大人吧?”白衣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公孙殇无言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对了,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不知道合不合适?”公孙殇突然对地府有点好奇,虽然仓库中的古籍有过记载,但说得很简略。而且看那书写古籍的人的口气,对这隶属于仙界的奇特一界很是不屑。

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看看眼前的二人,都与时俱进西装革履的,那里肯定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白衣人没料到公孙殇突然变得如此客气,估计问出的问题也大有难度,一时踌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个没关系,只要道友的问题不牵涉地府机密就没关系。”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黑衣人却开口应道。

“哦,就是为什么二位,额,这个修为……,却是拘魂使者?难道地府里面大家的修为普遍都这样?”公孙殇故意含糊其辞,他是在不好意思当着比人的面说对方垃圾,逼近刮脸皮还没厚道虎魄那种程度。

黑白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白衣人见黑衣人点了点头,开口叹息道:“虽然这不是什么机密,但也不好透露的。不过见道友马上就能有机会荣登仙界,以后大家也是一家人了……”说到这,白衣人没表情的脸自觉一热,他当然知道仙家的人是怎么看到自己这些底层的人的,“所以告诉道友也无妨。”

公孙殇有些郁闷,着白衣人怎么??嗦嗦的?自己那边可撑不了多久,被发现就糟糕了。毕竟自己只是假装和冷若霜聊天,万一那几个姐妹夫敬自己酒,岂不穿帮了?

但只是下一刻,他就醒悟了。对方扭扭妮妮的,不会是想要礼物吧?自己哪来什么给他们?不对,还真有!

公孙殇赶紧从手镯里掏出几颗黝黑的珠子,递到了两人面前。

“既然大家都快是一家人了,这点礼物还请两位使者大人笑纳。”

“不敢不敢!”黑白两人赶紧谦辞,但一看清公孙殇手中的东西,不由得惊叫出声,“冰魄珠?!”

“恩。”公孙殇心中略微一松,这几颗珠子是上次在张亚玲家炼化那几个混混的来的,没想到真对两人有用。这样就好办了,自己还真有事向两人打听呢!

“哎!太贵重了,道友还是收起来吧。”黑衣人稍稍失神,马上就平复过来,却婉言拒绝了公孙殇的好意。他猜想,对方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接下来的问题肯定不会简单。

虽然这冰魄珠对自己二人提升修为的确很有帮助,但地府的规矩向来说一不二,事情一旦败露,自己二人的下场只有神魂俱灭。

“对!对!太贵重了!”白衣人也是随声附和,但一双眼珠快落到那冰魄珠上了。也不知道他是一样和黑衣人有所担心,还是只是客套的假意推辞。

“没关系的。”公孙殇随手一挥,就把冰魄珠分到了两人手中,“只是一点见面礼,接下里的问题你们不方便回答我也不强求的。况且,这冰魄珠,对我而言,毫无用处。”公孙殇淡淡笑道。

“那是那是!”白衣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以道友的超高修为自然是用不着了。那我马上告诉告诉道友刚才那个问题。”

“地府其实和世俗没多大区别。也有当权者和普通百姓。”白衣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脸平静地述说着地府的情况。

从地府的格局,到掌权者和普通人之间的矛盾,再到当下的社会问题,当然,有关机密的自然跳过。公孙殇听得津津有味的,浑然忘了自己肉身那边的情况。

而饭桌那边的冷若霜已经打发掉了几人,眼看着大家都快吃完了,心中也不禁慌了起来,暗自埋怨着公孙殇怎么还不归位。

“对了,魂魄之类的,不是不能见光吗?两位怎么没事啊?”慕容志突然从一旁插进话来。

白衣人有些不高兴地勘了他一眼,但见公孙殇也面露一丝好奇的神色,于是淡然道:“其实这只是你们的误解。如果有阳光我们就不能出来,那白天死去的阴魂怎么办?总不能都等着夜间去收吧?倒是不知跑哪去了!”

公孙殇两人暗自点头。

“对了,两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公孙殇有些犹豫,“如果不能说,那就算了。”

“哦?”白衣人不自觉地撇撇眉头,“道友说来听听。”

“前段时间,也就是阳世的三个月前吧?两位有没有在此带走过一个年轻女子?”公孙殇试探着问道。

白衣人脸色一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抬头道:“这个问题没牵涉到什么重要机密,告诉你也无妨。那段时间,我们确实在此接走过一名年轻女子的魂魄,不过这女子却有些奇怪。”白衣人说着,眉头在此撇了撇。

公孙殇心中一惊,却没有追问,他知道对方会说出来的。但白衣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心中大惊!

“那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白衣人咋吧这下巴说道,“按理说,你们阳世的人,哦,不好意思,他们阳世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不会死亡的,即使遇到意外死亡,当然,自杀也算意外(公孙殇:还真是?嗦!),肯定是有怨气的,但这女子却很平静。难道道友和这女子有渊源?”

“恩。她是我亲人。”公孙殇仿佛还么从刚才的惊诧中完全回过神来,有些木然的点着脑袋。

“哦,那道友不用担心。我见此女阳世时没犯过错事,现在又阳寿未尽,即使投胎也该是户好人家的。”白衣人微微一笑。

“恩。谢谢二位相告。”公孙殇礼貌地回了一记笑容,“不知道二位可知道她为何要寻死?”

“这个就不清楚了。”白衣人老实地摇摇脑袋,“那属于阳世的纠葛。”

“哦、这样啊!”公孙殇眉头稍稍一挤,突然想起自己肉身的事,赶紧向两名拘魂使者道别,接着一把拽着还想问问题的慕容志,归回了肉身。

两位地府使者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闪得如此之快,但摸摸怀中的冰魄珠,脸上不自觉地又浮现出笑容。远远打量了眼前那座大院之后,转身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对了,老黑,你说如果我们告诉他又办法和那女子通话,你说他会不会还有好东西给我们啊?”

“你不想活了吧?先不说这事被上面知道了会怎样,就算他真给我们更好的东西,难道怕怀璧其罪吗?!”

“那倒是!那倒是!”

声音渐渐消失不见。

但若是某人知道自己错过了这么番谈话,估计会懊恼得直顿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