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画之仙妖劫

第十八章 神秘石头(2)

次日,果然如同尹绝说的那样,一大早,亦佐便来到了葵羽处,说起了想留下或慈的事。

当然,这留与不留是狼族的大事,并非葵羽,甚至狼王一人说了算的。

所以,葵羽告诉亦佐,此事首先还得作为议事跟元老他们商量才行,同样,跟当初留下她一样,这还得先看或慈自己的意思。

得到这样的回答,亦佐自然是放心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跟葵羽说这次的惊险遭遇呢,便赶紧笑嘻嘻地给葵羽讲了起来。

当说到她们跌入山崖后出现的怪事后,葵羽突然插嘴道:“啊——难道是那或慈有什么法术?”

亦佐笑了笑,说道:“或慈?不会啦,葵姨,我刚不是说了吗,那或慈是外来的,一直都是独自在森林里生活,她要真有什么法术,也不至于被那黑脊虎绑了去啊?还有啊,我们回来的途中,她要真有那本事,我们还至于饿肚子吗?”

葵羽抿嘴一笑:“呵呵,你这孩子,还真以为法术是万能的了。”

“是啊,像我之前……”说到这,亦佐突然住了口,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便马上傻笑起来。

这半截子话立马让**的葵羽察觉到了,但她却装作没有听到似的,继续解释道:“不同的法术就有不同作用,而且,一种法术也只能有一种作用,但却能触类旁通……”

“呃……好了好了,葵姨,你知道我又不是你们狼类,也没修炼什么的,这些话,听着确实生涩啊,你还是别跟我说了,嘿嘿。”亦佐吐吐舌头道。

“呵呵,我还当你对什么都好奇呢。”葵羽笑道,“诶,你要不说,我还真会以为你在狼族呆的这些年,自己去偷师学艺了些什么,所以才能在这次遇险中得以获救呢。”

“啊?我?葵姨,你该不会觉得是我的缘故吧?这怎么可能?!”亦佐直摆手道。

“呵呵,葵姨逗你玩呢——我还不是想不出什么原由来,就按正常的推理来说,幸存者就你和或慈,这或慈先被你排除了,那还不就只剩下你了呀?”葵羽一边笑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我可是人类——啊,对了!难道……!!”这话还没说完,亦佐便突然生出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

“怎么了?”葵羽问道。

“葵姨,葵姨,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起了件事,不过——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对啊。”亦佐道。

“那你说说看。”葵羽点点头说道,隐约间觉得自己快要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其实刚才说到法术时,亦佐便想提及当年那白衣男子的。

因为在她看来,那男子所拥有的能力确实是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就连之后在狼族呆的这些年头里,也没见他们有谁使过类似的招数——当然也许是自己没有机会看到。

可是,这就像是要把自己珍藏很久的宝贝拿给别人分享一样,所以她才一下收了口。

但这后来突然听葵羽如此一说,亦佐才恍然大悟,加上葵羽也不是外人,待自己又如同亲生,所以,停了半晌,亦佐便将几年前,遇到那白衣男子的事一一道来,最后,连同他赠与自己那块石头的事也一并告诉了葵羽。

原来如此,那石头果然不是凡物,葵羽暗喜道。

至于那白衣男子,听亦佐的描述,应该是什么强族之后,会是什么族呢?

可亦佐本为一介人类,为何能看出那石头的光彩来呢?

想到这儿,葵羽不禁疑惑地望向亦佐。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我能看见那些美丽的光彩,好像其他人都不会——嘿嘿。”亦佐突然红了脸,就像这石头只是属于她和那白衣男子共同的东西一样。

不过沉思中的葵羽却并未注意到这一切,只是突然问道:“佐儿啊,你可想知道当时你们是怎么获救的吗?”

“啊?”这话让亦佐回过了神,也让她诧异了一下,随即说道,“想啊,当然想啊——葵姨,难道你有什么法子?”

“嗯,不过这个可得需要你的同意,而且最关键的地方还在于你自己。”葵羽说道。

“好啊,没问题,葵姨需要佐儿怎么做?”亦佐好奇地问道。

葵羽笑笑,这才不慌不忙地解释起来。

葵羽,本就是狼族的巫师首领,论及法术自然是狼族最厉害的,而狼族炼造各类药剂和法术的修炼,也都是由她来负责的。

如今,她要告诉亦佐的,便是一种法器,这种法器就是她潜心修炼而成的试心球。

试心球,是由葵羽调制的尘花散和她自身的真气所组成,所以,事实上,试心球并非是一个实体。

尘花,本是瑛华山万千植物中的一种,顾名思义,它“细弱如尘”,也“众于尘埃”,也就是形态极小,数量也极多,可见其普通之极。

但它却又着非常特殊的能力,那便是能通过七窍进入任何一个活体,但凡事均有因果,先天和后天更是缺一不可的,所以,那尘花要发挥出能力还得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必须在灼热的环境下才行。

所以,在瑛华山这么一个极寒的地方,尘花的这种能力很容易就被掩饰了,这也算是这些小小物种的自我保护吧。

其实,若不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葵羽也不会知道这些的。

所以,当得知尘花的这种能力后,她便立刻用它们混以其他药剂调制出了尘花散。

这尘花散能迷人心智,让人如同催眠般任由施法的人摆布,而正是因为尘花散的这个功效,那葵羽又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首先,葵羽挑选出了占尽天时地利而生的尘花;随之沐浴更衣,静坐百日以达到心诚之意后,便用自己的真气营造出“灼热”的环境,让那些尘花进入自己的七窍;随后,再动用体内真气,试着控制这些尘花,从而将其凝聚成一个球体,将其逼出体内随意操控,那样的话,施法的人就不仅仅是能摆布嗅到这球体味道的人了,还能通过试心球将那人的所听所闻所见一一再现。

说到底,这葵羽就是将自己变成了修炼尘花的容器!

不过,不管葵羽如何修炼,都无法攻克这个法术的最大缺陷,那就是它再现的内容并不能由施法的人来操控。

也就是说,如果对方不配合,不去想那些需要再现的内容的话,那就只能碰运气了,也许能得到有用的东西,也许,看到的都是些无关的回忆。

自然,这个法术没有用于战场,况且,施这个法需要耗用大量的真气,所以,长期以来,也并没有被狼族大量地使用,也没有被葵羽施教于狼族的族人。

不过此法,却在狼族很久之前的一次用来裁断族人之罪的时候用过,加上那再现的内容刚好是裁断所需,所以,此法名曰“试心法”。

解释了一通后,亦佐总算是明白了,难怪葵姨说关键的地方还在于她自己,看来指的就是再现那些内容的时候,自己要配合。

可是需要怎么配合呢?她把疑问说了出来。

那葵羽只道:“你只需要竭力去想那日跌入山崖后的事情就行了。记住,一定要静下心来,还有,我施法的时候,不可与我话语,以免我分神,这试心法就失了功效了。”

“嗯,好——不过,葵姨,我当时好像晕了过去……”亦佐问道。

“没关系,我不是说了吗,试心球可以再现所听所闻所见的。”葵羽说道。

“哦,对对对。”想到这儿,亦佐竟然有些跃跃欲试起来,赶紧直呼着让葵羽开始。

葵羽笑笑,先让亦佐轻躺了下去后,便端坐了身子,口中默默地念起了咒语,良久,只见她右手轻轻地摊开后,顿时,一股白烟竟然自手心升出,从而逐渐变成一团白色的雾气,又渐渐地凝聚成一个球形。

“这个?”亦佐一下傻了眼,这情形自己还从未见过呐。

“这个就是试心球。”

说完,葵羽示意亦佐闭上眼睛,摒除杂念,尽量去回想当日的情形。

此时,那试心球仍然在葵羽手心旋转着,不出一会儿,竟然形成了一个中心透明,周围仍然凝聚着真气的球体。

与此同时,藉由葵羽体内而出的真气所至,那试心球的中心也愈是透明起来,四周的真气竟然一缕一缕地飘散开来,围绕在亦佐的周围。

可此时的亦佐虽说闭上了眼睛,可脑子却并没消停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刚想要开口问葵羽,却见葵羽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挂着些许汗珠,这才反应过来之前葵羽的那番话,所以赶紧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

良久,那试心球逐渐停止了转动,四周的真气也渐渐不再飘散,这时,只见那球中心竟然凸显出一些影像来。

渐渐地渐渐地,那些影像清晰了起来,葵羽这才稍作歇息,仔细查看起来。

果然有条瀑布!

亦佐和或慈坠下了山崖,而转瞬间,便双双跌入了悬崖底部的潭水之中。

可就在此时,那亦佐胸口的石头坠子突生异彩,竟然自衣领处升出。

与此同时,潭水和旁边的瀑布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了起来,慢慢汇聚在亦佐和狼的身边,顷刻间,竟形成一条龙形,仿佛将她们包裹了起来,随之再慢慢地托着她们出了水面,一时间,她们都悬浮在了空中。

随后,那水龙又翻滚着将她们慢慢地往下放去,那潭水的水位竟也开始下降,也就是在她们着地的一瞬间,那水潭和那瀑布竟然消失得无形无踪。

原来如此。

看到这里后,只见葵羽双眼一闭,五指一合,口中念了几句,才见那试心球也逐渐消失在她手心之中。

之后,她深吸一口气,有些疲惫地唤道:“佐儿,佐儿。”

那亦佐就像在睡梦中突然被惊醒一样,一个猛扎,一下起了身,愣了半天,才问道:“完了?葵姨,看到了吗?是怎么回事啊?”

葵羽定了定神,才将那球中所现一一说给了亦佐听。

不想那亦佐一听完便突然大笑起来,“哈哈,这个石头人,说话那么难懂,什么‘缘分’,什么‘我居然能看见’,一句话,这石头可是宝贝,不就结了吗?哈哈,对了,葵姨,你知道他是什么……呀,葵姨,你怎么了?”刚亦佐只顾着说话了,这一回头便被葵羽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她赶紧扶葵羽躺了下来。

“不好说啊,不过照你所说,他应该并非恶类。”葵羽轻声地说着,整个人比之前虚弱了很多。

“哦。”亦佐应了声,也没有再想下去,只是看着葵羽如今这样子,便琢磨着要不要去告诉狼王尹绝。

许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葵羽微闭双眼,笑了笑,说道:“我没事,之前不也跟你说了吗,这试心法是很耗真气的。没关系,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不要告诉别人,免得大家操心。”

“嗯,我知道了。”话虽如此,可亦佐还是不放心,在她床前守了半晌,待葵羽再次醒来后,确定她精神确实好了不少,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临走之时,葵羽又叮嘱她这石头的神奇之处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当日与她一同遭遇历险的或慈,甚至还有尹诺他们。

虽说不解葵羽的用意,但葵羽的话,亦佐一向都是会听的。

再说,想到这秘密原本不就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吗,如今虽说事情明朗了,但自己也不需要去宣布什么。

更何况,虽不知为何自己要这样想,但亦佐也觉得这牵涉到了那白衣男子,确实不应该大肆张扬,便立马应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