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策

十七教你规矩

十七教你规矩

雅容在路上交代了雅熙不能将他们遇见生人的事情说出去,“若是你说给大伯母听,大伯母一定会跟三伯母告状的,三伯母以后就不会再让你跟着出来了,你要告诉大伯母吗?”

雅熙一想到以后不能跟着出来玩,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答应着:“三姐姐,我一定不告诉我娘,彩儿,你也别告诉我娘,知道吗?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彩儿是王雅熙的贴身丫头,被主子抛弃的下场很惨,彩儿从小就知道,所以忙不迭的应了,说一定谁都不说,雅容这才放下了心,带着雅熙回去找汪氏。

汪氏见两个姑娘回来,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她们一眼,又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更觉得自己的女儿是天生的大家闺秀,一定要嫁个好人家,不然就是辱没了她的琴儿,于是更加的跟这些夫人们殷勤。

雅容见汪氏不理她们,也不生气,径直走到沈文兰他们这边,沈文兰在林颖给她介绍了几个小姐后,就站在一边不说话,她觉得这些姑娘无趣得很,尽说些什么女红和胭脂的事,她还小,这这些半点兴趣也没有。

找了一圈发现原先说话的王家姐妹都不在了,更觉得无聊,见雅容回来后就拉着雅容退到一边,低声问:“你们刚刚去哪儿了?我找了一圈都找不着你们的人影。”

雅熙得了嘱咐不说话,一双大眼睛只盯着雅容,雅容却是轻轻一笑,轻描淡写的说:“哦,刚才我见你们聊得开心,我无聊得紧,就让五妹陪我在这附近转了转,也没走多远,对了,你们都聊了什么?这些小姐你都认识?”

一连问了两个问题企图转移话题,沈文兰果然上当,“能聊什么,都是些什么花样胭脂的,我可不喜欢那些,这些人我只见过一两个,我表姐倒是都认得他们,表姐真厉害。”

雅容笑了笑没说话,林颖是林家的千金,这些人情往来的自然早就熟透于心,自然哪家的小姐她都认识了。

大家在亭子里面又坐了会儿,如今已经是中午了,按照惯例,他们都会在小青山的佛寺里用了斋菜再走,林夫人就提议大家一起回去用饭,这回汪氏再不能在林夫人面前殷勤了,因为大家都是分开做的,按照家庭为单位用饭。

因为这些女人身份特殊,他们是不可能像平民百姓一样在大厅中用饭的,所以寺院给每家都安排了院子,即便是园子不够,也都会分成东西客房用饭。

他们只是稍作休息就会离开,这样做到也不失礼。

王家被分到一个小院子的西厢房里,屋子不大,就一个临床的大炕,地上放着一个四方桌并四张凳子,都是一般的粗木所做,十分简朴,不过这里是寺院,出家人的地方,所以倒是没人敢抱怨。

汪氏嘴里没有抱怨,但是她紧皱的眉头还嫌弃的目光已经表达出了她的不满,带他们来的是一个小和尚,比雅容他们高不了多少,应该只有十四五的样子。

“还请几位施主在这里稍作歇息,斋饭会尽快送到,贫僧告退。”

所有的出家人都是面无表情的,似乎他们从当和尚的第一天就开始修行这门功课了,丫鬟给了小和尚一个荷包,里面放的是捐的香油钱,其实也是变相的饭钱,寺院的斋菜买的就是一个佛气。

小和尚行礼退下的时候,雅容也给小和尚还了一礼,她以前见电视上是这么做的,想着这是相互尊重的一个礼貌,不想汪氏和其它三个女孩子都没有动,雅容尴尬了一下,小和尚没有半点反应,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退下了。

雅容很快就调整过来了,也不用人招呼,自己走到凳子边坐下,旁边已经坐着汪氏和雅熙,雅容给汪氏先倒了一杯茶,然后又给其它三位倒了茶,最后才给自己倒,其实她是渴得厉害了,又不好自己喝,这才假装一下。

汪氏勾了勾嘴角又放下,沉着脸对雅容道:“容丫头,虽说你是二房的孩子,按理说不该我管,但是如今你母亲也不在,我这个做大伯母不能碍着情面,看着你不懂规矩而不管你。”

雅容愣了一下,乖觉的放下茶杯站了起来,低着头小声道:“雅容做得不好,还请大伯母教教我,雅容一定记着心里。”

汪氏被捧了,心里舒坦,脸色也好看了许多,“容丫头,你虽然是庶出的,可也是我们王家正经的主子,应该懂得什么叫尊卑,你爹怎么说也是从五品的官员,你可不能一点礼仪也不懂,这以后出去闹了笑话,不光是丢你父亲母亲的脸,更是丢了我们王家的脸。”

不知尊卑?雅容没想出自己做了什么,但是汪氏这一张嘴实在是太可恨了,当着王家其他小姐的面,这是明摆着下她的脸,可即便是这样,雅容还得装作老实的样子。

“雅容做错了什么,还请大伯母教我。”做错了不可怕,只要能改就好,这是雅容一直认为的。

“还要我教?你刚才给那小和尚行礼是谁教你的?还有倒茶这种粗活,这原本是丫鬟们的伙计,可你做了,我来问你,到底你是主子还是丫鬟?”

原来是这两件事,雅容心里憋闷,一个是她尊重别人,一个是她装贤惠,没想到两件事都被汪氏拿来说嘴。

“雅容知道错了,原本是想着和尚乃是出家了的方外之人,不可慢待,就连古代帝王见着了德高望重的大师也是尊敬有加的,倒茶也是,雅容是想着大伯母和三位姐妹走了半日,想来都渴了,雅容是晚辈,倒杯茶也没什么,雅容只想着这些,忘了尊卑,多谢大伯母教我,雅容一定铭记在心,不敢再犯。”

她说话的时候带着隐隐约约的哭腔,听着不像是在辩驳,倒像是在委屈,她虽然不知道这里的历史上是不是真有什么德高望重的大师被皇帝尊重,但是她笃定汪氏不过是个商户的女儿,应该不知道这些,所以胡乱说出来吓汪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