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策

七十一出逃

七十一出逃

沈文暄刚从里间出来,就听见丫鬟来报说大太太请他过去,沈文暄眉毛一挑,这一早的有什么事?他细细想了一回,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发生,理了理衣服,昂首挺胸的去了。

徐氏一看见沈文暄就笑了,“快来,快来,暄儿,还没用早饭,在娘这里用一点,红袖,快把一直热着的滑鸡粥端过来。”

沈文暄从善如流的坐在徐氏身边,“还是娘最疼我,知道我喜欢滑鸡粥,特意备着。”然后也不顾及形象,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徐氏慈爱的看着他,还不是的叮嘱他吃慢点,别噎着。

“哎,我的孩子,娘真是对不住你啊。”徐氏突然面露悲伤的感慨,惹得一直埋头的沈文暄侧目,放下手中的汤匙。

“娘,您怎么这么说,孩子这不是好好的吗?”

徐氏摸了摸沈文暄的额头,“你也不小了,娘原本寻摸这给你寻一门好妻房的,等你真正的成家立业了,娘也算是真正的放心了。”

沈文暄笑得更开心,“这事娘做主就好,娘认定的女子,必定是家教极好的女子,儿子也一定会喜欢的。”

对了,以前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再过不久就要相看了,自己要不要成亲呢?

“可是你爹?哎,也不知道你爹是怎么想的,居然说要你娶庞将军家的独女,这自古文武不结亲,可是既然你爹都开了口,娘也只能请人去打听一下这庞家的小姐,打听的人回来说那庞家小姐自小跟着父兄练武,生得五大三粗,女孩子家的活计一点也不会,整日的就知道骑马打猎,娘一想到你要娶这样的女子为妻,娘就止不住的为你委屈啊,我的暄儿。”

沈文暄惊讶的张大嘴。庞秀英他见过,那个玲珑矫健的女子,什么时候变成了五大三粗了?徐氏这谎话编的也太假了。

“娘,孩儿不要那样的女子,不懂得半点小意温柔,娘。你去跟爹说,我不要娶那什么庞家小姐。”说着竟像个孩子般的闹腾了起来。

徐氏赶紧安抚他,不过却没有立刻答应他,“这事儿娘已经跟你爹说过了,可是你爹就是不改口。要不暄儿你亲自去跟你爹说说?”

提起沈大爷,徐氏怀中的身子缩了一下,停止了闹腾。徐氏满意的勾了勾嘴角,马上又变成一幅忧心的样子。

“如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

沈文暄立刻抬起头,抓着徐氏的胳膊,一双眼睛充满希望,“娘,是什么法子。快教教我,快教教我。”

“这样,庞家和你爹那里。我先应付着,你不如先出去避避风头,这找不到新郎官。这亲还怎么接,等过了风头你再回来,到时候去你爹面前磕头认错,让你爹罚你一顿也就过去了,你是他亲生儿子,他还能杀了你不成?”

沈文暄越听这话越妙,破绽越多,没有新郎官这亲不也可以照样接吗?不过他没有揭穿徐氏,徐氏这么处心积虑的为他着想,他又怎么能辜负徐氏的一片苦心呢。

“好,孩儿就听娘的,不过娘,孩儿要去哪里呢?舅舅家早就不跟孩儿来往了,孩儿可没地方去了。”

徐氏早想好了对策,道:“你上次不是跟着你三婶去了登州吗?你三婶和登州的知府林家有亲,你可以先去林家住段时间。”

原来徐氏是想陷害三婶啊,沈文暄不期然的想到登州那个瞪着大眼睛看他的小姑娘,还有去年的赌约,有意思,沈文暄满意的点头。

“好,就去登州,不过娘,这出门在外,你可得多给我备些银两,何况又是登州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儿子可真住不惯。”

徐氏了解自己养的这么个东西,从小大把大把的银子供他花销,已经把手给养散了,不过这是她乐意看见的,宠溺的说:“这个娘知道,出门在外走不容易,银子娘会准备,只要暄哥儿你别委屈了自己就是。”

这好一位慈母啊,有了银子的承诺,沈文暄又道:“这一路上没人照顾我的起居,小坛子又是个男子,娘,我想带如意一起去,也好有人照顾我。”

如意是徐氏给沈文暄选的通房丫头,徐氏嗤笑,敢情这傻子还以为是出去游山玩水呢,软玉温香。

“好,如意心细,你带着她出门娘也放心些。”

徐氏又好好叮嘱了一遍沈文暄,这才打发他回去等信,沈文暄懵懵懂懂的走了,徐氏满意的靠在美人榻上,小丫鬟进来收拾东西,等人都退出去后,红袖才近身来服侍徐氏。

“大太太,大少爷出门的银子,您也知道,银子少了,大少爷可是不依的,但是咱怎么有那么多银子啊。”

徐氏优哉游哉的看着自己被染得通红的指甲,心情颇好,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明朗,她头上没有婆婆,丈夫是个粗性子,半点不理事,三个妯娌只有老四的家的潘氏能跟她抗衡一二,不过她居长,潘氏居幼,自然不敢顶撞她,整个上京都闻名的沈家,被她一个夫人拽在手心儿里。

“你着急什么,咱们没有,前头的那个死鬼有啊,银子又不是我用了,是她的亲生儿子用了,谁会说我半句不好的?”

前头太太嫁进沈家的时候,据说是十里红妆,这些年太太全都拿给大少爷挥霍,但就是这样,那些嫁妆也不过是缺了一小块。

沈文暄回到屋子,恢复了一向吊儿郎当的样子,喊来小坛子,道:“去,把咱们的东西收拾收拾,爷带你出趟门,多的也不用带,就带些贴身用的就好,缺了就在外面买。”

小坛子云里雾里的,这怎么刚出正月,大少爷就要离家啊,也没听老爷吩咐过啊,大少爷这是要去哪儿?

沈文暄想了想,补充道:“最要紧是去何太医那里开些驱寒的药,嗯,或是驱邪的方子也成,最好是药丸,你看咱们的小命值多少就拿多少。”

小坛子清醒过来,张口想问什么,被沈文暄一个瞪眼,吼道:“还不快去?”

上京的事对于远在千里之外登州的雅容太远了,她连只是连想都没去想过,偶尔那么一琢磨,看着面前如小山般的药包,心里跟流血似地疼,这什么药啊,也忒贵了,一包几乎五两银子呢,她的小金库就少了一大半。

“薛嬷嬷,你拿起熬了,我们院子的姨娘院子里的丫鬟,每人都要喝一碗,要是有别人要喝,也别小气,给他们一碗就是了,别到时候真病了传染,这药也算白喝了。”

薛嬷嬷有些心疼,这也没生病啊,喝什么药啊,不过小姐已经跟她说过厉害关系了,这药不喝也得喝。薛嬷嬷捧着药下去了,剩下的秋纹也找了地方装起来。

“找个干燥的地方放,仔细生了霉,糟蹋了东西。”雅容叮嘱她,然后自己专心的写自己的打字,因为阴雨连绵,陆先生暂时不来府里教他们认字了,千字文的第一遍已经教完,等教过了第二遍,他们就可以开始读女戒和列女传了。

“三小姐,老太太请你过去说话。”门口传话的是高氏身边的丫鬟,雅容以前在高氏那里的时候见过。

“祖母叫我有什么事?”雅容慢慢的放下笔,秋纹给她外面穿了件草绿色的斗篷,然后又拿了木屐来给她穿上。

“这个奴婢不知。”丫鬟确实不知道,只不过吴妈叫她过来传话的时候,脸色却不怎么好,既然三小姐没问,她也懒得说了。

来到高氏的屋外雅容脱了木屐,这东西穿着走路像是在踩高跷一般,还不如高跟鞋呢。

“祖母,您叫我?”雅容恭敬的给高氏行礼,这一点是高氏最喜欢的,她生来最看得上的就是知礼的人,不过想到前两次,心里又怀疑雅容是装的。

“没想到你倒是个有钱的,随便大把的银子也不经过家里长辈的同意,随便就指使了,看来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高氏很不高兴,这是想都不用想的。

“雅容不敢,万事都会请祖母做主,万不敢自说自话。”雅容低着脑袋装老实。

高氏哼了一声,将桌上的茶碗扔得当啷一响,“怎么,难道还是我冤枉了你不成?前日里,你叫了你身边的嬷嬷拖他儿子去药堂拿药,可有此事?”

雅容傻傻的点头,“是啊,因为樱草那丫头做事图方便,出门也不打伞,晚上就开始发热起来,我担心会传染给别人,我自从去年以来身子慢慢的养好了些,可不敢再病了让祖母操心,所以就让薛嬷嬷去开了药来给她吃。”

高氏瞪眼,“还不老实,你只单单给了她药吃?据说连你姨娘屋子的里丫鬟也都吃了,说,是不是你姨娘教唆你的,这般妖言惑纵,浑说府里的人染上了风寒?”

雅容诧异,抬起头看高氏,惊呼:“祖母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我让丫鬟们吃药,也是怕丫鬟们被樱草连累了,到时候传给祖父,祖母还有家里的长辈,兄弟姐妹,叫雅容怎么有颜面面对家里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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