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下雨天，葬礼

藤堂优子是一个普通的八番队末位席官，她既不像十番队副队长室尸魂界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也不像簇樱真夜拥有那么强悍的背景，她就只是一个静灵庭普通小贵族的成员，一个普通，碌碌无为的小席官。奔波在各个番队之间传送八番队的文件。

藤堂优子是一个安于现状的小人物，但是她也是见过真正的大人物的，比如说十番队的那位闻名尸魂界的女神队长染舞汐歌。

送文件到十番队的时候，偶尔还能够看见那位队长在十番队的桔梗花田里打理她种下的桔梗，见到优子的时候还会勾唇一笑。阳光洒下的那一刻，藤堂优子突然觉得岁月静好，佳人遗世而独立。

优子的好朋友江口美子是汐歌后援会的骨灰级会员，一开始优子无法理解好友为什么会那么崇拜染舞队长，一提起来就像个小粉丝一样疯狂。但在真的见过那位队长之后，优子才明白，那位队长的人格魅力，只是一个笑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天空变成墨染一般的黑色，阴沉地可怕，无端让人感到无限压抑。

藤堂优子跟随人群缓缓行走在十番队，片头看着奔腾而下的雨滴，惆怅也有些落寞，雨丝将整个静灵庭笼罩在了一片朦胧之中，眼前的景物似乎有些模糊不清，总让人觉得，天空，似乎也在哭泣。

为那位队长的离去而哭泣吗？

今天，是十番队染舞汐歌队长的葬礼。

那位队长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好友江口美子抱着她哭得撕心裂肺，那是优子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午后，那个栗发女子礼貌却也温和的笑容，只觉得像风吹过一般，渐渐模糊飘散，优子的胸口有些发闷。

像染舞队长那样强大耀眼的人，真的，就这样消失了吗？

美子拉着她一定要去十番队参加葬礼，为那位队长送别，所幸每个番队也只有席官才可以进入十番队追悼，不然十番队大概会人满为患。

优子跟着人群走进灵堂，灵堂中挤满人，气氛肃穆，身边的好友江口美子肩膀开始**，隐隐的抽泣声传来。

美子……

优子叹息，那个人的死，为静灵庭蒙上了阴霾，让无数人像美子一样哀伤痛苦。没来由的，优子只觉得空气沉闷有些呼吸困难。

藤堂优子在灵堂之中看到了很多大人物。十番队的日番谷副队长站在家属席面无表情，眉宇间，是令人心疼的老成早熟，失去了唯一的姐姐，那位副队长也是悲伤的吧。

似乎是受到了气氛的引导，藤堂优子心中也有了一丝泪意。优子站在角落看着一批又一批前来追悼的人，或麻木或悲伤。

优子看到前几天和那位队长传绯闻传得满天飞的五番队队长，也看到了那位队长的外公山本总队长，人来人往，场面却异常安静。

一个个队长级人物的出现藤堂优子心里酸涩，那位大人知道吗？她的离去让多少人悲伤痛苦，如果知道，她还会这样了无牵挂地离去吗？

“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灵堂门口发生强烈暴动，人群涌动，藤堂优子走近几步，只看到簇樱家二小姐簇樱真雨红肿眼眶爆发出强烈的恨意：“朽木露琪亚！你这个害死汐姐的凶手！”

优子一惊，朽木露琪亚？那个染舞汐歌为救她付出生命的孩子？优子下意识地拉住身边的美子，阻止她冲上前去。

朽木露琪亚，现在汐歌后援会所有成员的公敌。

优子看到那个在十三番队队伍之中，脸色惨白，目光有些呆滞的朽木露琪亚，心里一酸。这孩子心里也一定不好受吧？

簇樱真雨情绪有些失控，几乎就让冲上去却被志波海燕拉住：“不要这样，真雨，汐歌会不高兴的，你别这样。”

真雨脚下一个踉跄，笑容惨淡：“是啊，是啊，是汐姐的学生啊，如果伤了她，汐姐会生气的吧？怎么，能让她生气呢？”

江口美子再也忍不住，眼泪奔涌而下，优子给了好友一个拥抱，以示安慰。

“为什么，当时那么多人都在那里不是吗？为什么……还救不了她呢？汐歌大人，怎么可以……”美子的声声呢喃让优子不自觉搂紧了她。

雨越下越大，一滴一滴敲击着人们的心。种种前尘往事，伴随着雨滴飘落，烟消云散，无处寻觅。

雨滴，是你对我们最后的告别吗？

场面的压抑让优子有些沉重，美子执意要留到最后，无奈之下优子只能自己一个人走出了十番队。

今天的静灵庭格外安静，仿佛人群都聚集到了十番队，走出十番队，便是另外一个天地。只听得见雨声喧哗，优子撑开伞，却在走出十番队大门的时候愣住。

优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身处于雨幕之中的男人。

那个男人身上的银白风花纱和牵星箝无不昭示了男子的身份，此时此刻，这个冷漠的男人却像雕塑一般，面无表情。

全然不顾雨水将他的队长羽织浸透，仿佛失去了呼吸，天地间寂寞得只剩下他一个人。

优子的目光不知觉地带上一丝怜悯和遗憾。

你看呐，染舞大人，你走了以后，那位队长的生命也从此失去了阳光与暖意。

现在优子只记得很多年以前，曾经看到过的画面，一个栗发少女和黑发少年相伴走在润林安，相视一笑间，是别人无法踏足的世界，宛如画卷。

荏苒岁月覆盖的过往，白驹过隙，铸成朽木白哉那一抹深入骨髓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