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篱风成歌

第三十二章 是真的不知道吗?

“我是宫忧篱,我的名字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是宫忧篱。染舞汐歌这个身份,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我完成我的任务,所以山本总队长和灵王御空才配合我,为我捏造的假身份。”

在一片黑暗中面对着朽木白哉,宫忧篱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表情管理全开,微笑是阿篱此刻最有利的武器。

朽木白哉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阿篱,安静地聆听,做一个做沉默的倾听者。

宫忧篱眉头不自觉蹙起:“我从一进入尸魂界,就开始有意的在静灵庭建立我自己的人脉,以便于之后我完成我自己的任务,我纵容汐歌后援会的存在也是因为它的存在能够更好的帮助我。红莲她从一出生就陪在我的身边,她从来不是我的斩魄刀刀魂而是我的守护精灵。”至于汐歌后援会是簇樱真夜一手创办,自己也对后援会里面那些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情都支持着自己的孩子们,抱有温柔的庇护之意,宫忧篱现在是不会说出来的。

“我一直都知道你和大长老为了揪出朽木家隐藏势力的幕后黑手做了些什么事情,我早就猜到幕后的人到底是谁了,但是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保持了沉默。”

“我知道接手朽木家暗卫对我来说,不是件什么好事,我也知道银铃老师一死,那些人是绝对不会继续忍受我掌握朽木家暗卫的。我猜到了他们会来刺杀我,但是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蓝染惣右介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但是,我还是一点没有在意的保持了沉默。我知道蓝染想杀我,我知道猎虚行动那天蓝染已经设计好了要杀我,但是,那一天我还是去了。明明知道会死,我还是去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早就知道浦原喜助制造出了崩玉,我也知道崩玉一直藏在露琪亚的身体里面,但是我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我知道鬼凤的出现会让你生气嫉妒,但是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解释,只为了斩断和你之间的羁绊,让我离开的时候走得更爽快!”

“我早就设计好了我离开的时间,所以我在离开之前,让红莲向御空传达了销毁我在尸魂界所有资料的命令,为了抹去我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所以我这么做了!”

“我什么都知道,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你们心中的染舞汐歌,和我真实的宫忧篱,完全不一样,宫忧篱有她自己更加在乎的事情,所以我可以抛弃很多人。”

“因为我爱我的家人,因为我有比这里更在乎的人存在,所以在三十年前,我就把尸魂界所有人一起抛弃了!”

一口气说出自己隐藏了的很多事情,宫忧篱觉得自己的心情终于顺畅了一些,有些事情,一直隐藏在心里已经造成了太大的负担。与其一直守着一个虚无的假象过日子,不如让她捅破所有的窗户纸,让他看见。

我宫忧篱,就是这么无情的女人。

朽木白哉勾动嘴角,带着浓浓的苦涩。果然……和他猜的一样……汐歌果然一直都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自从母亲留在的红樱手札禁制越来越松散,他在那份手札上看到了很多自己一直都不知道事情,原来,和尸魂界并列的一共有三十六个时空,在三十六个时空之上,还有四界圣域。

自己的母亲红樱在手札上甚至留下了很多的魔法和灵术,母亲,原来也是那里的一员。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他爱她,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如此深刻地爱着她。早就认识到了汐歌骨子里面的冷漠和理智,但是自己还是无法控制地跌了进去,甘愿沉溺。

宫忧篱看着他沉默不语,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终于放下了心事,笑容轻松了很多:“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从今天开始,我希望,就这样,像那些资料被毁灭掉一样,让一切回归原点。”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迈开第一步的时候,硬生生被一只强有力的臂膀拉了回来。

强大的拉力让阿篱有些步伐不稳,眼看着就要跌倒朽木白哉的怀里,瞟到对方身上的绷带,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没有让自己跌倒在对方怀里,碰到对方的伤口。

眼前就是对方的胸膛,如此的近的距离,甚至可以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气息,让阿篱感到了一丝不自在,想要挣脱长臂的束缚。

却被对方长臂一捞,眼前的场景发生了让人眩晕的旋转,等到阿篱回过神了,就发现自己被朽木白哉牢牢束缚,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朽木白哉散发出了巨大的压迫感。

即便是在黑暗之中,阿篱也可以清楚地看见对方眼睛里执拗执着的神采。

“呀!朽木白哉!”原本宫忧篱想直接用力气挣脱,但是想到对方今天才被重伤的身体,如何也狠不下心就这样甩开,只好出声,“放开!”

却因为对方的动作而瞬间噤声,朽木白哉压下身子,靠近那张让自己魂牵梦萦思念了三十年的娇颜,额心相抵,鼻尖相处,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了一起。对方浅浅的鼻息就这样轻柔打到了阿篱的脸上。

黑暗的环境,紧贴的身体,窄小的空间,如此暧昧的距离。

朽木白哉抓住阿篱的手变为十指相扣,紫玉一般的眸子传递着执着的心情。

回归原点?染舞汐歌,你扰乱了我的人生,留在了如此深刻的烙印,现在,就想这样一走了之了吗?

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你走!你以为,好不容易再见,我会这样轻易地放你走吗?

你别妄想了!除非,现在杀了他,不然无论如何他也是不会放手的!

附上那点红唇,落下一个强烈而炽热的吻。宫忧篱眉头皱起,想要挣脱,却因为这个小小的拒绝的动作,让朽木白哉加重了这个吻的力度。撬开贝齿,扫荡着每一寸空间,急切地通过这个吻表达自己的心情。

是真的不知道吗?我现在如此痛苦,痛苦地好像心都被硬生生挖走了。

是真的不知道吗?你的存在,对我来说的意义,是如此的重大吗?

是真的不知道吗?我是如此的,如此的爱你……

汐歌啊……汐歌……

似乎是被那双紫眸中炽热却又痛苦的色彩震住,宫忧篱不由自主地软下了眉眼。一个热烈的吻,仿佛让周围的空气的温度都上升了一般。

唇分,拉出了一条暧昧的银丝。朽木白哉把头埋进阿篱的颈窝,依恋地蹭了蹭。

然后,这么久以来的紧绷心情,终于在这个时候缓解下来。果然,只有在她身边,才可以如此轻松啊。

宫忧篱现在只想扶额叹息,真是,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呼吸越来越平缓,显然已经陷入了沉睡。

本来就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受伤,如果是正常人早就困倦到不行了,可是这个男人却一直在这里等待着她的到来,真是乱来。

软下心肠,阿篱动作放柔了很多,小心翼翼不惊扰到对方睡眠,下了床,抽出了自己的手。却在抽离的那瞬间,对方原本放松的眉头再次紧皱,变得极为不安稳。

阿篱叹息,伸出手,轻柔得碰触对方紧皱的眉心,揉着,似乎是感受到了如此浅淡的温柔,朽木白哉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了,再次好梦。

白哉……

宫忧篱叹息,解下对方手上的红色缎带,临走之前,回头那个瞬间。

心情如此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