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弃女很嚣张

vip.209皇甫景的日子不好过

vip.209 皇甫景的日子不好过

离金陵城越近,程小野的心情越沉重,遍地的灾民让她心中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距离金陵还有一日的路程,停在路边歇息时,又有一个人在她眼前倒了下去。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女人扑在倒下的男子身边,撕心裂肺的叫唤。

程小野刚要起身,被百里玉衍敲抬起的手挡住。他一个眼色,暗影立刻站了起来,“小野姐姐,你这一路劳顿,我代你去看看罢。”

说完,不等程小野回话,她径自站起来向那二人走去。

“怎么这么多灾民呢?”程小野犹自叹息。

这种情形,她只是穿越前在电视机上见过,那种明知是演戏的感觉与此时身临其境给她的震撼大不相同。

“梅县虽然遭遇暴雨,却有几个州县连年干旱,粮食不收,难民自然就会多起来。”百里玉衍轻声回答。

“可是我看这些灾民并不像是一个地方来的。”

“除了遭受天灾的百姓,该是还有边关过来的。”

东祁遭遇天灾,正打得如火哪荼的北宫定不会放过如此天赐良机,估计北宫早已借机挥师南下。这些难民应该不只是被天灾所迫,也有被战争所迫背井离乡的。再者,若不是因为战争,说不定皇甫景还能拨些银两给灾民,如今战事吃紧,怕是他国库也不充实吧?

程小野不知百里玉衍的心思,见暗影回来,便急急的问她那人如何了。

暗影摇摇头,“死了。”

程小野心中一沉,这是路上第三次遇见有人死亡了。自由以来,无论是战争还是天灾,首先倒霉的总会是百姓。

“拿些银两给她,让她把亡夫葬了吧。”

“是。”

暗影到行李中拿了些银两,转身去给妇人。

没想到妇人摇了摇头,悲怆的脸满是泪痕,“人都没了,要钱又有何用?”

暗影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

程小野闻言起身走了过来,“大嫂,虽然他人是去世了,可活着的人总也得活下去吧?我看您还年轻,不如拿着这些银两先行将他葬了,再找个地方安身,也好过这一路流离失所吧。”

妇人听她说完,并没有止住哭声,“家乡战争不断,这四处都是流民,又能到哪里安身?还不如陪着他死了算了,也好早日与我那被人打死了的一双儿女作伴。”

“死者已矣,大嫂又何必执着?”

妇人一脸绝望的摇着头,“看你一身富贵,自是不知我们这穷人的苦楚。”

一身富贵?她又何尝不是从一清二白熬过来的。

唇色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对暗影道:“将钱留下,我们走罢。”

有些人偏执,也不是道理能说得通的,她可以尽最大能力的去帮,但接受不接受,便是另一回事了。

暗影望了望程小野,又看了看妇人,将钱放在她身边,快走几步赶了过来。杨一诺将马缰递到她手中,一行人继续出发了。

不多时,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再回头,那妇人在撞死在了她丈夫身后的大树上。

程小野顿觉得手脚冰凉,长眉紧紧锁在了一起。

若方才她多留片刻,再开解开解她,或是带她一走,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百里玉衍似是感觉到了她身上那份沉重,收紧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人各有命,此事不怪你,你也救不了天下人。”

的确,她救不了天下人。

只是没想到,这次出门遇到的竟然是这幅景象而已。

百里玉衍雾霭下的眸望着远方天空,碧空如洗,不见丁点儿云层,恐怕这干旱会一直持续下去,皇甫景,你的日子不好过吧?

皇宫大殿之上,被他念及的皇甫景此时正在大发雷霆。

“先是洪涝,后是大旱,现在又是蝗灾,这些不用你们说,你们拿给朕的折子上写得清清楚楚,朕要的是对策,对策!”皇甫景桌子拍得啪啪响,大臣们一个个吓得鸦雀无声。

一时之间,大殿内安静的只剩下皇帝王冠上玉珠碰撞的声音。

“户部尚书。”皇甫景冷冷的眼神瞄到了一何尚书脸上,“平日里你最能说话,今日怎么也不出声了?”

“皇上,”被点名的何尚书立刻出了队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此乃天灾,怕是天有异象,皇上您还是听听钦天监的意思吧。”

站在后排的钦天监一听关键时刻他把自己拉了出来,不由狠狠剜了他一眼,也出列跪到了地上。

“皇上,微臣近日观天相,并无异常之兆,皇上应速速诏令户部制定赈灾的法子才是。”

烫手山芋又踢回给了户部尚书。

何尚书赈灾无策,只得把头压得很低,尽可能的缩小自己存在感。

“废物,一群废物!”皇甫景一把将案上奏折挥了下来,“朕平日里高官厚禄的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在朕面前踢皮球的么?今日若是你们拿不出个主意来,朕便革了你们头上乌纱,将你们全部发配到灾区!”

此话一出,殿下君臣齐齐跪了下来:“皇上息怒。”

皇甫景没好气的扫了众人一眼,怒气难平的坐到回龙椅上。

“皇上,”兵部尚书战战兢兢的挪出队列,咽了咽口水,顶着一头大汗禀报道:“前方传来战报,北宫大军趁知我军粮草枯竭,在裕州设下埋伏,将我军运往前方的二十车军粮毁于一旦,现在前方军士,已经没有粮草了。”

兵部尚书的奏报,无疑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皇甫景本就难看的就更难看了。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炮仗一样,一双腥红的眸恨不能喷出火来。

殿下跪了一片的大臣只觉得头皮发冷,冷风阵阵,心中不由埋怨兵部尚书太不看事,一道道凌厉的目光从低垂的脑袋下面扫着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也很无辜!

这是前方奏报,若是因达摁着折子不报,到时军中缺粮打了败仗,罪责还是他背着。

想到这里,他背上挺得硬气了一些。

“偷袭我粮草的人是谁带的队?”皇甫景终于开了口,只是阴冷的语气快能透出水来。

兵部尚书抖了抖,哆嗦着声音回复:“是,是北宫成王之子公子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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