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宝鉴

第五章:赛诗大会

此刻,远处灯火通明的赛诗大会却马上就要开锣了。

“西林阁下!”眼见的孙白一眼看到龙嘲风,兴奋的向他挥着手,龙嘲风越过层层人群,勉强挤了过去。

孙木满眼兴奋的拍着龙嘲风的肩膀,“雅典娜小姐怎么没有跟来?”

龙嘲风随意的挥了挥手:“老处女心情不好,回去烧房子去了。”

孙家兄弟听得大惊,那样的房子说烧就烧?可是看着龙嘲风一脸兴奋,满不在乎的样子,两人不由得暗暗点头:看来外面的传闻并不准确,这狐灵国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而龙嘲风在他们的眼中此刻只有一个定位,那就是——十足的败家子。

这时,忽听一声长锣突然轰然打响,众人霎时间一阵欢腾。

一个满头白发的长须老者颤巍巍的走上擂台,一身青色儒衫,面容却是俊朗潇洒,充满了沧桑和智慧之感,只听他突然用沙哑的嗓音高声叫道:“门前一棵树!”

好家伙,这就开始了!

看似通俗简单的对子,实则最难应付,因为要是不努力想想,对出的平庸,那就落了下层。

龙嘲风正绞尽脑汁的思考着中国上下五千年祖先们的智慧文采,可是却实在找不出一个巧妙的绝对。

这时,突然一个身穿月白华服的男子排众而出,声音清越,面目俊朗。龙嘲风心下恼怒,竟然被人拔了头筹?

“树下一头猪!”

“好诗!”冲天的叫好声轰然响起。

叫好声中,龙嘲风脚下一滑,险些喷血……可怜的龙嘲风在他做人的那二十几年的时间里,一直为自己父母早亡,没上过几天学就匆匆走进社会而感到难过和自卑。他深深觉得自己的文化水平太低,知识含量太少,所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

可是,今天,站在这生灵域最最神圣的风云岛的迎宾大会上。他突然发觉自己的形象是那么的高大,学问是那么的渊博,才思是那么的敏捷,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没有知识简直太可怕了。

当龙嘲风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的时候,第一轮的赛诗大会终于以一个哥们的“天上有只鸟”而宣告完结。龙嘲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论以后他的生活有多么落魄,他都不会饿死,因为只要随随便便一个诗词,就足以他在这个世界当个一代诗仙,傲世词神。没办法,这里的人专注于术法的提升,奥术元力的积累,可是对自身的文化修养却全没有半点要求。也许,这也是这里经常爆发战争的原因,毕竟,这里的文化水平发展的太落后了。

第一轮比试结束后,一个南楚小国的贵族稍稍领先获胜,他之前说出的句子还算整齐雅观,见孙木兴奋的表情,龙嘲风就明白这“门前一棵树,门后两枝花”的狗屁不通的语句在这里是多么的受到推崇和欢迎。不由得微微摇头苦叹,这些可怜的人啊!

第二轮,以月为题,对月吟诗。一刻的时间,诗文佳者为胜。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是在云绸大陆这种诗文弱智遍地,启蒙教育完全没开化的地方,一个稍稍顺口点的句子是多么的珍贵,所以,这还要评出个什么一二三等奖的倒也不是不可能。

龙嘲风仰头看了看今晚天边硕大的圆月,心中不由得一阵悲凉。他本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人物,只是来这主物质界时日已是不短,自己还是寸功未成,虽然实力大进,可是和地藏王,佑加冥王等人还不知道差多远。他心里也明白,想要凭借着这样的实力回到阴间界,或是去冥域抢夺通灵宝鉴下卷,纯属是自杀的行为。地藏王和佑加冥王两人修炼到这样的程度,哪个不是几万几十万年的光阴,自己想凭着一年两年就打败他们,无疑是痴人说梦。可是自己的父母此刻还在阴山之下代己受过,为人子者,不能让父母安享人生,却还要连累他们受苦,该是多么不孝的行为。无奈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有实力,就没有说话的权利。

龙嘲风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觉得心下沉重万分,他拿起孙木拼命从前面抢回来的一只毛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洒然书写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刻的功夫很快过去,擂台上的老头子一个个一脸兴奋的翻看着众人的诗稿。孙木兄弟俩人人面色通红,双拳紧握,十分的紧张。龙嘲风安坐在前排的座位上,翘着二郎腿,神态放松,混不在意。在他看来,这文试的船票已经十拿九稳,若是跟这帮文盲相比自己还不赢的话,他就直接从这碧落海跳下去,再也不用再活在这世上了。

然而,事与愿违的事情却是经常发生。当枯瘦的老头子的擂台上贴出今年文试的头名之时,龙嘲风只觉得自己脑子差一点炸掉。内幕!不公!暗箱操作!

“不可能!凭什么这种白痴的东西能得第一?”龙嘲风气愤的跳起来,大声叫道。

文试的主考先生不悦道:“这诗文是南楚长流阁下的佳作,意境悠远,回味无穷,不知道台下的这位阁下有什么不满和指教吗?”

“你瞎了,这种狗屁也能叫做意境悠远?”龙嘲风看着那挂在高台之上的文章,只见上面文书工整的写到:天边一轮月,明亮大又圆,太阳一出来,再也看不见。

龙嘲风双目喷火,直欲仰天长叫,难道这里的人不但学问不行,品味更是烂吗?

“难道你的就好?”老头子显然也是个暴脾气,立马被气的跳脚:“文字不工整,字数不整齐,还有还有,这个婵娟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看怎么像个女人的名字,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这种时候还想着女人,能成什么大事?”

台下霎时一阵哄笑,孙木兄弟也是满眼同情的看着被展示在众人眼前的龙嘲风的文章,毕竟是小国家的人啊,没受过什么教育。看着龙嘲风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孙木还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他说道:“没关系的,文字非你所长,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回去可以为你讲一讲基本的对仗格式。”

“年轻人,做人要脚踏实地,你的思维活络,只要努力,将来一定会在这方面有所造诣的。”老人脸色稍稍缓和,也是叹气安慰他。

龙嘲风欲哭无泪,这个万恶的白痴大陆。

喧嚣的人群之后,一个一身素衣的蓝衣女子仔细的看着远处台上被人扁的一文不值的诗句,不由得低声念了几遍。随即对着一旁的婢女说道:“小菊,回去对刘先生说,明晚的政试,名单上加上刚才的那个诗文落选的男子,你去查查,他是什么身份。”

“小姐,”婢女脆生生的开口问道:“政试邀请的都是各国掌权的将军,这个小子看起来年纪轻轻,言语轻佻,何必叫他呢?”

“你懂什么?”小姐轻声说道:“这人诗文别具一格,想法也是不同众人,这一届的大会不同于往年,师父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我心里明白,他也是着急的。”

夜风徐徐,望仙港上一片金碧辉煌的喧嚣。

龙嘲风和孙木兄弟二人行走在大街之上,突然抑制不住心中的郁闷,大声喊道:“难道就没有人肯赏识我的才华?”

声音凄厉,有若鬼哭,孙木孙白不由得齐齐一个激灵,对望一眼,却见大红袍等人视而不见,脸上全没有半点表情。不禁暗暗叹道,看来这位西林阁下这个样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不过对于学问这样认真的态度,在云绸大陆上还真是少见,值得尊重。

龙嘲风垂头丧气,哪里去理会别人是怎样的心思。这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从龙嘲风的视线之中闪过,这让他不禁想起白天吩咐大红袍办的事情。他挥手让大红袍贴近耳旁,小声问道:“那呆子同意了吗?”

向来少语的铁甲汉子肯定的点了点头。

龙嘲风嘴角微微一翘,既然心情不好,索性借此机会发泄一番。

想到这里,龙嘲风同孙木孙白告别,说自己想自己走一会。两人知道他心情不好,连忙答应。嘱咐了大红袍送孙家兄弟回宫殿,龙嘲风便转身陷入了人流之中,很快的,就跟上了刚才的那个人影。他果然没有看错,那的确是孙木的哥哥,西川帝国的二皇子孙凌。

这二皇子白天看起来是一幅花花阁下的模样,可是实际上的确有些能耐。片刻的功夫,几人的身影就已经出了人声鼎沸的望仙港,来到鲸鲲阻拦众人的地点。这地方少有人来,偏僻安静,四下里只能听到几声海鸟啼叫的声音。

孙凌低沉的声音陡然响起:“事情办的怎么样?”

一名黑衣属下低声答道:“云虎神亲自出手,哪里有不成功的道理,青阳就在里面,正等着主人去享受呢!”

孙凌低声邪笑一声,吩咐属下站外面放哨。自己则挥手走进一个结界之中,只见结界上水纹波动,恍然就不见了他的影子。

龙嘲风暗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白天的时候碍于风云夜宴的规矩他没有当场出手,杀掉这个侮辱西林婉灵的混蛋。没想到这会跟过来,竟然被他撞上这样偷鸡摸狗的勾当。若是这个时候不出手给他制造点麻烦,那他龙嘲风真感到对不起自己。

龙嘲风暗暗运气藏魂术,悄无声息的靠近那几个守卫,轻而易举的将他们除掉,随后用西林婉灵教授的空间遮蔽术轻松的破去这个结界。只见里面竟然是一个金色的黄金大帐。龙嘲风微微牵起嘴角,像是一条黑暗中的精灵一般迅速的靠了过去。

“黄石巫衣,你这药好不好使,可不要事情到了一半青阳就醒过来,到时候我美人没得着,小命到没了,你可没法跟我父王交代。”孙凌嬉皮笑脸的靠近一个一身黄衣的妖娆女子,双手不规矩的摸上她雪白的藕臂,贼笑着说道。

“你若是怕不好用,就找别人去。你当我在这里看着你和青阳亲亲热热的,心里舒坦吗?”一个娇媚刺骨的声音陡然响起,只见那黄石巫衣面容娇媚,眼波如水,一头火红的长发包裹着她玲珑起伏的浮凸身材,身上淡黄透明的薄纱衣料更是遮不住那满满的春光。看的孙凌血肉膨胀,脸色通红,口水直流。

黄石巫衣见了他这样子不由得娇声笑了起来,轻快的说道:“这普天之下,除了弥婆黎加还没人能破了我这万物春,她现在已是死鬼一个,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快点去吧,青阳还等着你呢,你可不要辣手摧花,记得陛下的嘱托。”

孙凌邪笑一声,说道:“我疼她还来不急呢,要不是巫衣成全,我哪里有今日这般艳福。巫衣真是我的再生父母,眼珠心肝,孙凌绝不会忘记巫衣对我的好处,半年后的巫衣大选,孙凌一定劝说父皇全力支持黄石巫衣夺得巫衣族长之位。”

黄石巫衣娇声一笑,媚眼横飞,娇声说道:“你记得我的好就行了。”

孙凌大笑一声,一把搂住黄石巫衣的脖子,对着她娇嫩的嘴唇就吻了下去,随即大笑说道:“巫衣的好,孙凌是死也忘不了的。”随即退开里侧的内门,走了进去。

黄石巫衣看着孙凌进去,面色一凌,嘴角诡异牵起,随即转身出了大帐,身形霎时间犹如一阵风般闪进了夜色之中。龙嘲风眉头微皱,小心的隐藏身形向门口走去。

“谁?”

一声厉喝陡然响起,凌厉的掌风闪电般的射向门口,只听一声鸟雀的哀鸣随之响起,然后一只体型硕大的苍鹰就落在狐皮地毯上。

孙凌见只是一只苍鹰,不由得暗笑自己做贼心虚,急忙走过去,将被苍鹰撞开的门关上,回过头去目光炙热的看向**的青阳,只觉得小腹处一团热火陡然升起,所有的理智在一时间似乎都远离自己而去。他缓缓的走过去,伸出颤动的手抓住青阳**在外的白藕般粉臂,低声说道:“美人,孙凌想你想的心都焦了。”

龙嘲风隐藏在暗处,只见**的青阳身上仅着短衣小衫,露出雪白的大腿和纤细的蜂腰,满头青丝散乱,遮住了大半的面孔,浑身肌肤蜜红一片,渗出细密的汗水,神智似乎已经不清,全无半点反应。

孙凌双目直欲喷出火来,三下五除二的解去身上的衣服,随即邪笑着就要向青阳扑去。这时,突然感觉面前寒光一闪,只见一枚银色的短刀蓦然迎面而来,孙凌急忙向一旁闪过头去,那短刀寒气逼人,霎时间在他脸颊边闪过,叮的一声钉在楠木的床柱之上,嗡嗡摇动。

孙凌双目渐渐的眯了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瘫软在**的青阳,邪声笑道:“美人果然是贞洁烈女,竟然没被黄石巫衣的**迷倒,那就别怪孙凌不给你留条活路了。”

青阳脸色潮红,目光却是冰冷如霜,微喘着粗气说道:“风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孙凌突然大笑道:“当然,风云岛大圣母的首座弟子就这么被人奸污杀害,风云人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不过你今晚是去赴喜朗大皇子的晚宴,之后也没见你从大皇子的府第出来,那么你的失踪自然不会被算在我的头上,如果明早你的尸体躺在将吴大皇子的**,你说那会是多好看的一个局面呢?”

“你…”青阳浑身无力,软软的摊在**,沉声道:“无耻!”

孙凌笑道:“你现在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还是不要白费心计了,只要你乖乖的从了我,我就让你在死前体会一次作为一个女人的快乐,你们风云岛的圣女一身守身如玉,实在没趣。青阳,自从去年我们在西川的圣迷草原见过一面之后,我就一直记着你,你这样的女子,做什么风云的圣女实在是可惜了。还是让我…”

孙凌邪笑着就扑了下去,沉重的身体一下子伏在青阳的身上,青阳的眼泪霎时间从眼角滑落,紧紧的咬住下唇,闭上眼睛,心中的绝望巨大到无以复加。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孙凌有什么动作,她不由得奇怪的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男子淡笑着站在大床之前,而西川的二皇子孙凌则像死尸一般的倒在自己的身上。

“碰巧路过,碰巧看这家伙不顺眼,在下西林嘲风,唐突了。”

听到这话,青阳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的处境,立时间一股巨大的狂喜席卷了她的心神,她连忙想要爬起来,无奈身上却连一点力气都是不出来,只得一脸窘迫的望着龙嘲风。

龙嘲风十分君子的淡笑一声,心中却乐的几乎翻了天。没想到这蠢猪一般的孙凌竟能带来这么大的好处。让自己无意间破除了一个大阴谋,还挽救了风云岛圣女的贞洁。这样,也许对自己将来上岛寻找芮达拉之眼有点好处。

龙嘲风走上前去,刚刚要为青阳穿上衣服。突然耳廓一动,听外面一阵破空之声陡然传来,一股强烈的烈火元力四面弥散开来,一时间,四下里一片火热,直入人的心腹之中,仿佛是引起了一场大火一般,让人浑身灼热难忍。怀里的青阳恩咛一声,陡然酥软下去,似乎连靠在龙嘲风怀里的力气都没有,并且在这样火热的烈火元力的刺激下,青阳体内的万物春**霎时间发起了其强悍的药性,整个人骤然如同一只水蛇一般,散发出迷人的妖媚。

龙嘲风心下大骂,外面的人肯定是孙凌的手下,怕黄石巫衣的药力不够,这才散发这样的元力来加上一把火。这样下去,青阳就算不被这元力侵蚀,也会死在**之上,爆体而死。可是若是自己这个时候侵犯了风云的圣女,即便是为了救她,也一定会受到风云岛上那近乎于变态的实力的追杀。可是难道就任由她这样死去吗?

龙嘲风不由得一阵慌乱,该死的黄石巫衣,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个云绸大陆越待下去越让他觉得深不可测,能人强者层出不穷。他有些懊恼的想到,若是黎加此刻在这里,一定能解开这什么见鬼的万物春。想到这里,他猛地一惊,自己自从吸收了来自黎加的那部分生命之水之后,就成了百毒不侵之体,不知道自己的血可不可以救青阳。

可是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龙嘲风一把划开自己的手腕,对准青阳的樱唇,缓缓的将血一滴一滴的滴下去。青阳娇躯一震,脸色霎时就消除了原本的潮红,可是还没等龙嘲风高兴起来,就见青阳脸上蓦然覆上了一层死灰之色,嘴唇更是一片青白。龙嘲风差点当头打自己一个耳光,真当自己的血成了解毒良药了吗?原来竟然是天下剧毒。这下好了,救人没救成,竟然把人给毒死,看来风云岛这个仇家是结定了。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一声低沉的声音沉声说道:“二殿下,你可还好?”

龙嘲风心下大惊,知道外面的人长时间没有孙凌的消息,已经起了疑心,当下一把将青阳抱在怀里,用身上宽大的长披风裹住,缓缓的向门边退去。

“二殿下?”门外的声音突然放大,一把将门打开,见了孙凌浑身的扑在**,来人脸色霎时一惊,连忙垂手说道:“属下以为殿下出了什么事,殿下……”那人突然皱眉抬起头来,见孙凌还是那个不变的姿势,瞬间感觉到什么,疾步冲上前去,一把将孙凌掀开,只见他额上血洞深深,鲜血潺潺而出,已然气绝多时。

就在这时,身后远处骤然传来一个极细微的恩咛之声,那人的身躯一时间如同一只展翅的大鸟,向着声音的源处疾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