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可以

第13章 新婚冷落

第13章 新婚冷落

翠儿听她这样一说也眼睛一亮道:“娘娘总算有了些精神,这雪听说是返春最后一场雪了,再过几日天气就会越来越暖和了,娘娘别整日闷在屋里,有空也出去走走,听说王爷……”

“我不想听到他的事,还有,你不想叫我姐姐的话,就还是唤我小姐吧,这什么娘娘难听死了。”云笙月说完吃了一口雪白的软米糕,太甜了些,不如百里家的厨子做的,她在心底轻叹了一下,还想这些做什么。

那日从小庙醒来,身上盖着三、四件夹层披风十分暖和,她也是太累了吧,竟然睡得毫无知觉,幸亏那男人并不是什么坏人,看那几件普通的黑色披风,想必是他的手下找着了他,应是无恙了吧。

返回云府别院,娘亲尚未醒来,她的离开到底还是伤了娘亲本就羸弱的身子,听翠儿说她中途曾醒过一次,不见她的人急得吐了一口暗红的血,大夫说她再受不得刺激了。

她也不会再刺激她了吧,既然回来便是要顺了他们的心愿,嫁吧嫁吧,心既死了,嫁什么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要娘亲能安安心心、舒舒服服过后半生,她也就满足了,听大夫的口气,娘亲这样破败的身子即使好好保养着也不过两三年时间了,能让她心满意足地走她也就再没什么牵挂了。

勤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听翠儿叽叽喳喳说的都是他的好话,但她却一点也没感觉到。

成亲那日,整个晋城都沉浸在喜庆之中。

勤王大婚,皇上下旨举国同庆三日,云府的陪嫁十分丰厚,皇上的赏赐更是多不胜数。

晋城大道上,礼车连绵不绝,十分壮观,围观的老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热闹非凡,人人脸上都挂着羡慕、惊叹,这些都是翠儿后来口述的,她当时只是冷漠地坐在那豪华的大红花轿里,对外间的一切都充耳不闻。

从一大早就被一群嬷嬷婆子们摆弄着,她只是如木偶娃娃一般静静地任她们折腾,不发一言,连娘亲用喜悦的声音嘱咐、安慰她的那些言语,她也只是轻声‘嗯’了两声以示回应。

她没要云成岭安排的陪嫁丫环,坚持只带翠儿一人,云成岭说了几句见她不为所动也没再坚持。

勤王不仅没有在王府门口迎她,连进了喜堂都让她独立站在那儿等了许久,那人出来后也一声没吭,默默地与她拜了堂就让其他人送她回了新房,虽然他没说什么,那时候她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他是不情愿的。

原来,这场婚事并不是只有她不愿意,她在刺目的红盖头下咧嘴苦笑,也许成亲前夜,也许花轿沿着繁华的长街缓缓而行的时候,如果百里玉突然出现,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跟他离开,但当她独自坐在婚床之上时她的心彻底死了......

红烛摇曳,烛泪成行。

云笙月端端正正地坐在宽敞的大红婚床之上,等了许久。

这新房宽敞明亮、锦罗耀眼,十分喜庆,但翠儿已经焦急地进出了好多趟,一旁等候的丫环、婆子们也都悄悄地打起了呵欠。

夜半了,新郎还没有回房,本来一开始热情之极,献媚巴结的喜婆也没了言语。

云笙月心冷如铁,却也暗自松懈,他若是不来最好,即使是来她也是坚决不肯洞房的,到时反而闹得不好看。

感觉时辰确实是不早了,云笙月正想开口让那些丫环、婆子们都离开,一阵齐整的“恭贺王爷”之声,让她绷紧了身体,他还是来了。

“王爷……”

“都下去吧!”勤王冷冷地打断了喜婆做作的声音,下人们闻言都屏住呼吸迅速退了下去。

“你也出去!”勤王再次冷道,想是翠儿未走。

翠儿的脚步略有些犹豫,终是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屋里再无其他声音,笙月透过红盖头能隐约看见那人十分高大,带来了无形的沉沉压力,她现在庆幸有那俗气的红盖头挡着,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人。

感觉他越走越近,云笙月紧张地揪紧了手中锦帕包着的苹果。

“这桩婚事并非本王所愿,王妃的位置只是父皇赐给你的,以后你老实待在这春兰院,不准在本王面前出现。”慕容宇的声音比先前更冷了三分,云笙月听着感觉他很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他恨自己?

恨她有什么用,云笙月心中冷哼,又不是她哭着喊着要嫁他的。本想反驳想了想又忍住了。

“别想着去向丞相诉苦,云家本王可没放在眼里。”慕容宇冷笑道,云成岭那种圆滑小人能养出什么好女儿,都是因为她让他第一次失信于人,违背了自己的承诺,想起珏儿我见犹怜的泪眼,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都是这个女人,听说是父皇南巡时,云成岭在江南找回来的,该死的她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现在出现,坏了他的好事,那就别怪他恨她。

“也别想仗着王妃的身份在这府里作威作福,告诉你,在本王眼里,你什么也不是!”

他的恨意更明显了,云笙月抿嘴轻笑,不知为何,他越是无情,她反而越是高兴,这样最好不是吗?幸好慕容宇看不见她的表情,见她默然不语,还以为她已经吓傻了。

“你是哑巴?还是聋子!”慕容宇莫名的有些烦躁,这女人新婚之夜听到新郎这样说也不声不响,不哭不闹,连那端坐的身子也纹丝不动,到底是家教太好还是笨蛋一个?

“谨遵王爷吩咐。”云笙月淡淡地回道,并不理会他恶劣的口气。

慕容宇听到她清洌的声音微微一楞,见她语气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刚刚所说的,又莫名的有些气愤,但想了想她这样平静地接受他的要求,他也没什么理由生气了,犹豫了片刻,终于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

待他离开,云笙月扯去鸳鸯戏水的大红盖头,环顾了一下华丽冷清的新房无声地苦笑起来,一行清泪悄悄滑落,这泪并不是因为伤心,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无心可伤了,她只是觉得心灰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