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宫庭叙话
第18章 宫庭叙话
“请王爷恕罪，笙月确无资格与王爷谈条件，只是王爷不是无理之人，笙月也是斗胆相求。”
想着慕容宇高高在上，喜怒不定，云笙月按下情绪，放低了身段。
“笙月的娘亲病重，宫中御医已经断言至多还有两年时间，因此笙月恳请王爷，只要笙月娘亲去了，王爷，您就可以休了笙月......”
“休了你？”慕容宇冷冷地打断了云笙月的话，“这是皇上亲赐的婚事，你又是丞相之女，若能休了你，又何必娶你！”
“能的，王爷，你我......你我并无......并无夫妻之实。”云笙月吐吐吞吞地说完这一句，面色绯红，毕竟是小女儿家，今日说出这番话也是鼓足了勇气，放手一搏的，既认出了他，她看得出慕容宇绝不是愿意欠人人情之人，如若他生气或不答应，她说出破庙之事平怒应是有余的。
因此她继续道：“两年后，王爷可以笙月无子为由休离，若还不足，可加上善妒之类，无子已是大过，即使是皇上也能理解的，丞相那边王爷不需理会，过上两年仙妃想必已涎下孩儿，扶正也是名正言顺......”
“你想得倒是周全。”慕容宇轻哼了一声，虽从一开始就厌恶云家，但听她似乎也一心想着离开，心头仍是有些不悦，不过她说得也有道理，已经被近成亲，也只能这样了，她愿意配合也能省却许多麻烦，对父皇，对珏儿都有了交待。
“王爷只要允诺能休了笙月，有什么需要笙月做的，尽可以提出来，笙月自当全力配合王爷。”云笙月见他神色犹豫，急急地道。
慕容宇直直地盯着云笙月看了片刻才缓缓道：“如此甚好，没想到云成岭能教出你这样的女儿，倒是不简单，我可以答应你，等你娘亲过世后便休了你，这期间，宫里若有召见，你便陪同，其余时候你要如之前一般安份守已待在王府里，不得有任何举动惹珏儿不快，若让本王知道你说一套做一套的话，本王绝不轻饶明白吗？”
“谢王爷！”没想到这么顺利，不用提及破庙之事他便应承了，云笙月十分高兴，得了他的保证，那她留在王府安安静静地待上两年或者三年也无防了。
至于以后如何，以后再说吧，能恢复自由便有盼头，那和百里玉便有相聚之日，哪怕到时候只能隐姓埋名跟在公子身边也是好的。
“你很开心么？你有意中人？”慕容宇忍不住问道，不理会心里那些莫名的感觉。
云笙月对他的语气还是有些惊讶，正想回答，外面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已经到了中宫。
慕容宇迅速收敛了心绪恢复了冷漠道：“一会儿见过了父皇还要去见母后，也就是皇后娘娘，你谨慎些，别让人挑出刺来。”
“臣妾明白。”笙月回道，她本就聪明，虽然嫁前并未理会前来教习礼仪的嬷嬷，但于宫庭基本礼仪还是了解的。
慕容宇也不再言语，默默地下了车，并等云笙月下车后，两人并肩而行。
雨已经停了，两人表情都十分平静，容颜相当，在宫中人看来倒是挺相衬的一双壁人。
明英殿，华丽庄严。
气氛还算柔和，太监通报之后，云笙月紧随着慕容宇进殿行礼。
上座传来爽朗的笑声，看来龙心甚悦。
“起来起来，自家人不必拘礼，快快赐座。”
两人谢恩落座，皇上继续关切地问道：“宇儿，你的伤好全了没？朕让刘公公准备了些药材补品，待会带回去好好补补，如今大婚了，月儿你得好生照看着宇儿明白吗？”
“谢父皇！”
“儿臣明白。”
两人一致恭谨回话，且互看了一眼，皇上还以为二人默契十足，十分高兴，又赏赐了笙月一堆珠宝玉器，留话让二人先去晋见皇后，并留在宫里用膳。
皇上不过五十出头，身体气色还不错，且极平易亲和，云笙月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松懈了一些。
二人一同前去栖凤宫，见笙月神色放松，慕容宇表情不明地道：“皇后娘娘不比父皇仁和，一会儿我见过后会回议事殿和父皇商量些事情，你自己言辞注意点，别给我丢人。”
云笙月点头，虽然他话说得不中听，本意还是在提点她，因此她不会计较。
栖凤宫华丽非凡，比起皇上住的明英犹过有余，虽是初春，园中却是绿意盎然，还有些不知名的花儿开得正艳，有雨露点点，更是娇艳欲滴，沿路宫人极多，见着他们都躬身见礼。
一进正厅，一股香气扑面而来，笙月仔细嗅了嗅，却也分辨不出是何香料，五六个锦衣宫女盈盈行礼，高呼，“见过勤王、王妃！”
慕容宇只微微点头，神色较之先前更加恭谨了几分，笙月也赶紧收敛心神，专心迎向那端坐在软座之上的华丽贵妇人，端木皇后保养极佳，皮肤白晰看起来如同三十几许的丽人，只不过那眼神却有掩饰不住的凌利。
见着他们，面上倒是带着笑容，却只在唇边，未及眼底。
“宇儿你也许久未入宫了吧，你哥哥前几日还念叨着你呢。”
“是，儿臣一会儿就去看望皇兄。”慕容宇眼眸微垂，十分恭顺。
皇后娘娘略看了他一眼就将眼神转到了云笙月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缓缓道：“没想到云丞相还有这样出挑的女儿，和宇儿倒也般配，苏嬷嬷，打赏。”
云笙月连忙谢恩，抬头迅速看了皇后一眼，见对方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心中一惊，连忙垂下了眼帘，听说慕容宇的生母仙逝得早，他自幼是皇后宫里养大的，但看这情形，似乎并无亲厚。
果然才待了片刻，慕容宇就称要去看望太子，先行了一步，留下了云笙月独自待在了栖凤宫。
“笙月，你嫁入王府也两月有余了，可有喜讯？”皇后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茶才淡淡地问道。
云笙月微愣了一下，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直接，看她表情也猜不出她心意，不过笙月还是聪明的，脑子一转，马上想到东宫太子虽然娶了太子妃一年有余，且有几房侧妃，却一直没有喜讯传出，以此推理皇后表面上是关心，实质上应是不喜勤王太早有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