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长歌传

正文_第二百一十八章 婚礼

“别紧张。”

司扈的声音忽远忽近,牵着她的手紧紧扣住。

踏入了院子后,在阳光照射中,她有些晃眼,等到适应了光照后,她定睛一看,也是忍不住的惊叹一声。

这实在是太奢华了,地上几乎步步都沾满了金沙,整齐而又奢华,她瞧着顺眼,甚至已经不忍心踏进去。

每一间屋子都贴着囍字,大红的颜色,应征了司扈的心情。

这里面的每一处,就算是一个小小字,司扈也是十分的熟悉,因为这一切都是司扈亲眼盯着布置的,不仅是因为喜爱,更多的是给未央立威,未央还没有来,他不想让那些下人因为未央已经嫁过人,而被轻视。

未央怎会不懂司扈的心思,她低下头,掩盖在头盖下的眼眶微微的泛红。

她不值得他费这么大的心思,因为这一次,他们二人不过是利用罢了,何必这么精心。

精心到她已经有了几分感动。

司扈一直牵着未央走完了所有的程序。

待到拜完了天地,她被下人牵到了喜房,她坐在房间当中,左顾右盼着,心知司扈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刚想着,却是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个动静。

因为是二婚,她强烈的要求不要那些喜娘,司扈无奈,看着她坚持的眼神,笑容温柔谦和的答应。

所以这时,本不应该会有人过来。

她连忙盖上了头盖,规规矩矩的做在**。

她这般,也不过是不想让那些三姑四婆挑理罢了。

司扈打开门,眸子就已经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坐的端正的未央:“未央。”

他喃喃自语道,信步快走了两步,一把抓着头盖的手忍不住的有几分战栗和颤抖。

未央投过缝隙,瞧见了他颤抖的手,杏眼一瞪,薄唇岷起,忍不住的翘起了一个笑容。

不过是成亲罢了,怎么这般的紧张。

“你真漂亮。”司扈将头盖撩了起来,眼神痴迷地盯着她的脸,似乎是第一次见到一般。

未央看他两眼,笑道:“怎么,第一次瞧见我?”

司扈如实点头,便道:“第一次觉得,未央如此美丽!”

未央嫣然一笑道:“若非,我平时难看?”

她起了都弄司扈的心思,便故意捉住他的漏洞,笑着看他,嘴上却不依不饶。

司扈憨憨一笑,往日的伶牙俐齿在这一刻怎么也说不出来:“没,没有,只是你今天格外的漂亮。”

司扈话音刚落,便只见她轻声笑了两下,眸子间明亮的璀璨夺目,他一时间有些看呆。

若是时间可以定格在这一瞬间,那该有多么的美妙。

他感觉自己的身边有着幸福的星星在冒泡,就连嘴角也是微微翘起了一个笑容。

他看着未央,胸中充满了甜蜜的泡泡。

夜深了,司扈最后还是没能如愿以偿得吃掉未央,毕竟未央的理由十分的正直。

“我葵水来了。”未央只穿着一身里衣,身上裹着被子,一双眼睛冒着星星,可爱的眨了两下,嘴唇嘟嘟着,一副哀求的模样。

他的动作一动,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看清她眼神中的戒备,胸口疼的有些说不出话,刚刚的甜蜜瞬间变成了碎末,徒留下冷漠和酸痛。

他背对着未央,急促的呼吸了两口气,不想对视着未央的眼神,向外面走了几步后,顿了下脚步,没有回头,背对着未央道:“我去书房睡,你照顾好自己,多喝点热水,你的肚子不好。”

话音刚落,司扈变已经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他跳上了房顶,偷偷摸摸的打开瓦片,透过一个小孔,像是一个偷窥狂一般,注视着未央。

未央的日子,他已经找丫鬟问过,根本不是这一天,不过瞧着她脆弱的眼神,他也不忍心拆穿,便也只能出来,不想让未央尴尬。

未央一怔,他这般模样,她心里倒是有了几分不自在:“翠儿,扶我洗漱。”她晃了晃脑袋,定了定神,高声喊道。

翠儿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四下扫视了一眼,脸上带着几分惊慌,手里的水盆差点掉落在地,她顾不上这些,连忙凑到了未央身边,哭腔问道:“长公主,姑爷怎么还未来?”

司扈离开是闭着人,毕竟若是让他人知道,新婚之夜,新郎被新娘赶出房门,这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所以,翠儿只满心欢喜的瞧见司扈进了房门,却未曾见他出来。

未央扫视了翠儿一眼,漫不经心道:“无事,你便将这里当自己家罢了,司扈没那么多的规矩。”

司扈的日常一箱从简,也不需什么伺候,只是他用人一向精准,从来不用无用之人,这府上虽然无人管理,但规矩地位却越加森明,她怕翠儿刚刚进来并不适应,便是提醒到。

翠儿满心欢喜的应道,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公主说的是,公主嫁过来,本就是一家人,哪有生分的道理。”翠儿将未央头上的东西摘了下来:“况且,奴婢以前在内务府,规矩比现在还要繁杂,若不是有幸到了公主那里服饰,怕是不能像现在这般的幸福,这府上规矩虽然严谨,但奴婢也早早得适应,绝不会给公主丢脸。”

未央一愣,自己倒是忘记这个小妮子的出身。

的确,内务府的规矩比这里还要繁杂,毕竟是以后要去照顾达官贵族的婢女,若是**不好,惹得祸,内务府也要摊上责任,她倒是多心了。

“那便是最好的。”未央一笑,摘掉了头上的凤冠,她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诶,你明日别忘了给我煮一些红糖水。”

她此意自然是为了应付司扈,他毕竟不是一个愚笨的人,此次想的借口,他怕是会上上心,做戏便要做全套,不然若是拆穿,也不好收场。

“啊?”翠儿一愣,连忙问道:“公主,煮着红糖水有何用?”

“我告诉司扈,我葵水来了,这倒是一个羞人的借口。”话语点到三分,翠儿自然会明白,未央并没有继

续说下去。

“只是,公主,前些日子姑爷想我打听您的事情,我已经将您的日期告诉姑爷了。”翠儿脸色煞白,唯唯诺诺的打量了未央几眼,小心翼翼道。

若是说谁最了解未央,那肯定便是未央的贴身婢女,毕竟一直服侍着未央,一些小的细节肯定知道,司扈打听的很全面,甚至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只是翠儿没有想到,今日未央会用这样一个拙劣的借口。

未央一愣,心里一凉,终是明白司扈临走前哀伤的眼神是何意,原来他早就已经知道,她是在撒谎。

她微叹口气,翠儿连问道:“公主,那还需要嘛?”

“不必了。”她摇摇头道,既然已经知道,怕也是懒得揭穿自己,自己还何必作秀。

“翠儿,我已经嫁入了司家,你以后便不必再称呼我为公主。”

翠儿知道,未央嫁给司扈不太情愿,心里便起了小心思,并不改口,她原本也是有些放纵,只是今日司扈对自己做了这么多,自己也不好意思没有任何的回应。

翠儿心中不明白,听到未央的吩咐点了点头,见未央恍惚的表情,心里忐忑两下,终是开口道:“夫人,您现在在想什么?”

见翠花迟疑的眼神,她回过神来,笑了一下道:“没事,我要睡了,你先下去吧。”

她的心里闷闷的,本来因为司扈离开而雀跃的心情在这一刻瞬间变成了沉闷,她感觉自己有点喘不上气。

司扈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心情,才可以容忍自己的新婚妻子,将他赶到书房去,思绪到这,她也是忍不住的笑了一下,这样一想,司扈到时颇有几分小媳妇的样子,承受着自己的怒气。

笑后,她的心里却忍不住的空虚,司扈越是这样对她千般好,万般好,自己就越是觉得对不起他。

未央躺在**,辗转难眠,想着今日之事,却是眉头一皱:“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偿还。”

司扈脸色一变,忍不住苦涩道:“只要你肯看我一眼,这些算的了什么。”

未央戒备心太重,就算他极力化解,也无济于事,未央对他的托词和后退,他瞧得一清二楚,心中虽痛,但却还是装作不清楚的模样。

见未央这副模样,司扈心痛,刚伸出手,却如同触电般收了回去,知晓未央的心情,心中泛起了淡淡的凉意,终究他还是叹口气,去了书房。

书房中,烟炉续续的点着熏烟,闻起来格外的沁人心肺,司扈坐在黑紫色的柳树条椅子上,吩咐婢女给自己揉了揉太阳穴,心中苦笑现在的日子还是和之前一样,甚至连夜谈闺房的福利也是没有了。

突然,窗外传过来两声咕咕的叫声,婢女的手一顿,却只听到司扈的命令:“去拿过来。”

司扈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懒洋洋的说道。

婢女闻声,恭敬地递过去一只信鸽。

打开信封,信上只有两个字:动手,司扈的手颤动一下,心头涌上一股无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