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第35章 素描纸

第35章 素描纸

陆修呆了,刚刚在楼下刷过一次卡,也就是说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是限额度。老头子这么狠?

尚未来的及感慨,玛利亚杀人的眼神已经飞过来了。其实两个人都是穷光蛋,玛利亚那边是温恒在看管,在知道她花钱无度是严格的没收了她所有的卡,美其名曰监管人。陆修则是因为上次赶出门的时候被陆父限定了卡,所以每天都有固定的限额。

总结起来就是他身上这身衣服不便宜,平常没觉得什么,反正都有专人送来,自己买的时候才惊觉好贵。

现在怎么办,好丢人……玛利亚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看那个带她出来玩的少年。伯爵爸爸说,遇到这种问题女孩子只要乖乖不说话就可以了。

陆修只沉默了几秒钟就要开口,身后却传来一道惊讶的女音,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

欧文雅是偶然路过的,见到陆修带着个外国小丫头不免觉得好奇。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结账除了问题,这什么,简直遇不上比这更好刷好感的机会了。

所以她噙着笑意上来,“是陆修么,这么巧遇到了。”

眼前的女人很漂亮,华贵的、精致的、似乎还带着说不出来的什么,玛利亚好奇的看着这个极具东方韵味的美人。对她的好感噌噌噌冒上好几个度,在这关键的时刻,有人帮忙结账再好不过了。

然而就在她放下心来的时候,陆修开口了,少年俊气的五官带着说不出的距离感,“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欧文雅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旁边的玛利亚看不明白了,她歪了歪头,看着这个漂亮女人,再看看站在那里的陆修,脑子里划过无数个猜想。

陆修从口袋里拿出另一张黑色的卡递过去,“请帮我再刷这张。”

“好、好的。”导购员小姐愣愣的接过,不一会儿如释重负,将卡重新交还给他,“已经可以了。”

陆修将卡随手塞进口袋,绕过欧文雅,走到女孩面前,他朝她伸出手,“走吧,玛利亚。”

女孩搭上他的手,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从导购员小姐手中接过了包装好的校服,并朝她道了声谢谢。

两个人朝电梯的方向走了,从头到尾都忽略了某人。欧文雅面色白了白,她咬了咬牙,想着以后绝对不来这家店。

“喂喂陆修,刚才那个人是谁啊,看上去你很讨厌她的样子。”玛利亚咬着冰激凌,歪着头看他。

从刚刚开始,她对陆修的好感也噌噌噌涨了。吃人家的嘴软,何况她还穿人家的,用人家的。

“还记得那天我带你看的,我嫂嫂躺在病**。”

“恩?”

自觉看清真相,陆小弟的神情严肃了,“八成和她有关。”他哥那烂德行他又不是不知道,就知道在外面乱来。所以说他最同情的女人就是这种了,欧文雅想在他这里得好脸那简直就是笑话。

陆家的夫人,他除了他妈和叶臻,别的女人想都别想。何况是那个扒拉着他哥不放的欧文雅,还名门之女呢,骨子里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玛利亚却想起了另一个人,她可怜又痴情的威尔叔叔啊!“你大哥对她不好?”

陆小弟没答她,转移了话题,“走吧,电影要开场了。”

她咬了一口冰激凌,好冷,这要说不说的样子勾的她心里跟猫咪的爪子挠了似的。

叶臻是在下午六点钟回到家的,陆修今天会迟点回来,陆致远更晚。她在外面吃完晚饭,进门的时候开了客厅里的灯。

今天尤其的冷,叶臻洗完澡出来,开了晕黄的小台灯,取出自己带回来的那张素描。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头发擦的半湿,不一会儿便吹干了。她坐在梳妆台面前,敷了一张面膜,手机里放着轻柔的女声。

叶臻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她起身去洗脸,又回到镜子面前,涂涂抹抹的花了二十分钟。

手机里的音乐还在放,陈粒散漫不羁的声音传开来。

“盼我疯魔,还盼我孑孓不独活

想我冷眼,还想我轻佻又下贱

要我阳光,还要我风情不摇晃

戏我苦笑无主,还戏我心如枯木……”

歌词写得很好,正如叶臻此时心中写照。她将长发别到耳后,右手握着一支铅笔,面前是白纸,另一旁是那张带来的素描。

她在描摹过去自己的画作,每一笔都小心翼翼,花了极大的心力。等渐渐入神后,连旁边的音乐声都听不到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二个小时,叶臻慢慢勾画着人物,细心到连他的头发丝都不曾放过。困意袭来,她眨了眨眼睛,不到最后一刻竟是不肯放弃。

外面的夜早已暗下来,城市离灯火分明。叶臻越发觉得困顿,手上的笔不自觉放下了,她伏下身子趴在桌上睡的香甜。

手机里的音乐还未停下,转变成了轻柔舒缓的乐声,不禁让人睡意昏沉。

陆致远回来的时候客厅的灯都还亮着,他放下东西往里走,扯了扯领带,把外面的大衣脱下来。

卧室里的温度刚刚好,他看见叶臻伏在桌上睡着的模样。半边脸还印在画纸上面,微微张着唇,打着小小的呼噜声,显然是睡得正酣。

也许是灯光,也或许是因为这夜色,男人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温柔。“阿臻……”

声音亦是带着少有的宠溺,可惜睡梦中的人并没有听到。她仍旧打着呼噜,自顾自的做着美梦。

陆致远失笑,抬手把她抱上床,又给她盖好被子,看着她红彤彤的脸庞忍不住亲了又亲。末了才来到桌子前整理她散落的东西,只是那么一眼,目光落在了那雪白的素描纸上。

所有的柔软便褪去了,男人脸上的笑意甚至还来不及收起来,径自凝固成一团,扭曲的不可思议。陆致远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力气才忍住,桌子上的人物素描显然是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