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进退两难
“我操你们还是人吗？”
我当时就急了，恨不得直接把水池子里的洗脸盆子扣杰总脑袋上，得，跟冬青借来的那点儿钱算是一分没剩下全花光了。可他妈今天才是周末返校日啊？往后还有十四天呢，这么多兄弟全都一分钱没有了，还他妈活不活了？
后来大家伙儿洗完衣服一研究，今天中午吃得都挺饱也喝了不少酒，晚上那顿吃不吃都无所谓了，如果明天早起大家都不拉屎的话，估计早上和中午那两顿也不用吃，也能顶过去，可问题是……明天晚上怎么办？
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晾衣服时我一看时间，呵，没想到一折腾都折腾到四点多了，返校的学生们也越来越多了起来，而冬青和楚生还在我们宿舍里睡大觉没见醒呢。
这个时间，紫君也差不多该回学校了，想起昨天还没给她道歉呢，我赶紧给她打了个电话，不过，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拒接了，于是我又打，她还拒接，再打，她又拒接，最后我实在有点儿生气，就直接给她发了个短信，上面就写着一句话：“谁拒接谁就是王八下出来的……”，发完之后过了一分钟我又打，哈哈，这回紫君终于接电话了。
不过，还没等我说话呢，紫君电话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把我骂得浑身发麻，我说紫君啊，你先冷静冷静，我跟你解释解释昨天晚上的事儿行吗？昨天晚上的事儿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哪样？”紫君没好气地问我。
虽然心里有愧，但是为了留住我的真爱，我也只能深吸了一口气，顶着满心的愧疚腆着脸说：“紫君，我跟樊荣和晓萌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喜欢的是你，你知道的……”
“那你放假为什么没回家？还不告诉我？”
听她这么一问，我心里立刻就高兴了起来，我不回家当然是因为昨天打架的事儿，那叫一个惨烈，如果话题现在顺势拐到打架的事儿上去，肯定会博起紫君的怜悯之心的。
想到这里，我赶紧把放假这两天的事儿都跟她仔仔细细说了一遍，不过，关于跟晓萌和樊荣在房间里打滚的事儿我肯定是不敢说的，只把我们怎么抓住的冯浩、怎么在怀乡河小树林子里拼死血战、雷星怎么为我们划了自己一刀的事儿都详细的跟紫君叙述了一遍，果然，听我说完之后，紫君的话语温柔了不少。
我说紫君啊，你现在知道我的难处了吧？有的事儿我不能告诉你，比如我们打架这件事儿，我告诉你你也帮不了我的忙，而且……而且你会担心的……我怎么忍心让我喜欢的人为我担惊受怕睡不着觉呢？
隔着电话，我立刻听到紫君的抽泣声，于是赶紧趁热打铁又说：“紫君，你就原谅我吧，一会儿我还有点儿事儿，晚上五点咱在办公楼天台上见面行吗？”
我话刚说完紫君就说了声不行，我愣了一下，于是问她为什么啊？就听见紫君在电话里抱怨道：“我还生你气呢，凭什么你一哄就好啊？你少拿打架的事儿蒙我来，打架就非得晚上跟女孩儿去吃饭？打架就非得跑人家女孩儿家里去住？你挂了吧，等我消气了再说……”
“紫君……紫君……”
我刚一开口，电话已经挂断了，我操，我心说紫君还从来没有这么不给我面子过呢，看来，这回的事儿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过去的了，明天我得加把劲儿才行啊！
可眼下我已经没工夫多琢磨紫君的事儿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儿等着我去做，也许我稍微晚一点儿，就来不及了。
那就是赶紧去找我们班主任……趁着孙晓萌她爸爸还没找学校来之前……
这事儿，刻不容缓。怎么说昨晚我们几个都把孙晓萌她爸爸给暴打了一顿，樊荣去找孙晓萌她爸时她爸爸也发话了，说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算了，要找到我们学校要个交代来，我心里一估摸，今天是我们的返校日，估计他今天不来明天也得来，我们几个先主动跟班主任承认错误去，让班主任心里有个底，总比到时候孙晓萌她爸爸忽然找来一番添油加醋把我们班主任气爆了墙吧？
想到这儿，我赶紧给我们班长大黑驴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呢？班长说已经到了学校了，正往宿舍楼走呢。于是我告诉他，让他先别回宿舍，到教师楼那儿班主任的公寓去看看，看班主任返校了没？如果返校了，赶紧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
大黑驴虽然打架不行，不过这种事儿倒是挺够意思的，于是直接应了个“行……”，就挂断了电话儿，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又打了过来，说班主任已经返校回来了，好像正在公寓里炖肉呢，他刚走到楼道里就听见一股香味。
我心说这事儿好啊！干得好不如赶得巧，现在找她道歉去绝对是最好的时间，不过……
我回头扫了扫刘斌他们几个，有一件事儿却又犯了难，那就是我们哥儿几个中午都喝了酒，还都喝吐了，现在满身上下到处是酒臭味儿，估计一进班主任公寓她就能闻出来，我们现在去找她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她还他妈的不得打死我们啊？
可孙晓萌她爸爸那事儿毕竟事关紧要，可以说是已经争分夺秒了，如果耽误了今天这一晚上，明天估计可就得等着班主任气呼呼找我们了，那……可就不好解释了啊……
琢磨到最后，我直接狠狠一咬牙，心说上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于是跟哥儿几个商量完之后，大家决定把醉死在**的楚生跟冬青先丢在宿舍里不管，让他俩睡去吧，毕竟这俩人身份不简单，让周围宿舍的人看见俩学校老大在我们宿舍睡觉呢，这也他妈的是件相当之光彩照人的事情啊！
而我们几个，则都晕乎乎走出了宿舍楼，直奔向班主任的公寓。
教职工公寓在学生宿舍区的后面，隔着一个锅炉房和一个食堂，离得不远，不过，平时没什么事情我们是绝对不会过来这边儿的，准确的说，这里应该算是我们学校最恐怖的地方之一，因为到处都是老师，整不好你正溜达这玩儿呢，哪个政教处老师就把你叫住，心情好了训你两句，心情不好骂你一通，你还不敢还嘴。
走到班主任住的那栋楼下时，我们都有点儿脚发软，于是大家都停了下来，谁都不敢先上去。
这时我转头一看，楼门口旁边因为长期没人搭理的关系，竟然挂满了“爬墙虎……”，爬墙虎都见过吧，那种可以沿着墙爬上去，爬得满墙都是的植物，而且上面还带小毛毛刺儿，稍微不注意就把你脚脖子勒得红肿起来。
看到那东西，我当时就来了注意，也顾不上大秋天冷风嗖嗖的，赶紧吆喝着兄弟们脱衣服，兄弟几个都愣住了，看我已经把上衣脱了下来，可他们还不知道我想干嘛？
于是我一边把墙上的爬墙虎拽下来一大条往身上缠，一边儿嘿嘿笑着问他们听没听说过“负荆请罪……”这一下，兄弟们都明白了过来，赶紧都学着我的样子脱衣服，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挂在墙上那片爬墙虎都给揪了下来，缠在了自己身上。
我们正缠着呢，竟然没注意到一个高一的女老师从我们旁边走了过去，似乎是刚返校回来要回公寓，看我们几个傻逼光着膀子往身上缠爬墙虎，当时就瞪着眼睛愣住了，不过她不是政教处的，所以也没权利整治校风，只是傻愣愣望着我们，眼神那叫一个惊悚。
我们也没工夫搭理她，把身上花花绿绿缠了一通之后，抱起衣服来就往楼上冲，我们班主任的公寓再三楼，这我知道，之前有一次学校搞活动，她让我们过来拿过器材。
果然，刚走到二楼，就听见一阵肉香味儿迎面扑来，看来我们班主任还真是在炖肉呢。
顺着香味儿我们就上了三楼，到了三楼之后我示意大家先别敲门，低声数了个“一、二、三……”，五个大小伙子立刻“哇嚓……”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这时就听见公寓里“噗通……”一声，估计把我们班主任给吓着了，把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才看见班主任咧着嘴揉着膝盖把门给打了开，一看我们都在门口外面哭呢，当时就愣住了，问我们这是抽什么风呢？
我们也没搭理她，继续自己哭自己的，一边儿哭一边儿叫：“班主任啊~~老唐啊~~~老唐我的班主任啊~~~~~”
班主任瞪了我们半天，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气得“哇……”一嗓子就嚷嚷了起来，吓得我们当时就都不敢叫唤了……
“你们脑袋都让门给挤了吧？我还没死呢你们就哭？再说死人不都披麻戴孝穿白的吗？你们他妈的穿的跟人猿泰山似的，这唱的哪一出儿啊？”
班主任气得叉着腰骂道，于是我假装抹着眼泪开始跟她诉起了苦来，我说老师，我们主动跟你承认错误来了……
班主任吓得脸都白了，于是赶紧让我们都进去，免得在楼道里丢人现眼，她也坐到了客厅沙发上，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问我：“你们以前不主动承认错误时，都能犯那么大的错误，这回……这回你们不能是闹出命案来了吧？各位大哥你们行行好，我来这破学校教书就为了混口饭吃，你们让我多活两年吧……”
我说老师你别想得那么严重，我们没闹出命案来，我们……我们是把人给打了……
听说说完班主任松了一口气，竟然又冷笑了一下说：“就你们几个菜，还把人给打了？我看你们脸色都青一块紫一块的，你他妈说反了吧？”
“老师，我们真把人给打了，打的还不是学生，是孙晓萌她爸……”这时刘斌在一旁也装委屈说道。
“什么？你们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孙晓萌她爸爸你们都敢打？人家惹你哪儿了？”
班主任似乎又开始动气了，我赶紧抓住机会又告诉她，其实不是我们想打孙晓萌她爸爸，而是孙晓萌她爸爸先动手打得我们。说完我故意抬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淤青，又跟班主任哽咽着说：“老师你都看见了吧，孙晓萌她爸爸刚开始的时候对我们拳打脚踢的，不过我们不敢给你惹事儿，就一直求情，不敢还手，后来……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我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