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校花控

第318章 锋芒

上座即是坐北朝南,眼下虽然已经不讲这些了,但是民间有些地方还是有这种规矩。

《史记·律书》有云:“不周风居西北,十月也。广莫风居北方,十一月也。条风居东北,正月也。明庶风居东方,二月也。”

风有阴风与阳风之分。

清末何光延在《地学指正》中指出:“平阳原不畏风,然有阴阳之别,向东、向南所受者温风、暖风、谓之阳风,则无妨。向西、向北所受者凉风、寒风、谓之阴风,宜有近案遮拦,否则风吹骨寒,主家道败衰丁稀。”

这就是所谓的要避免西北风。

而依照风水学表述:其一,以五行的木为东、火为南、金为西、水为北、土为中。其二,以八卦的离为南、坎为北、震为东、兑为西。其三,以干支的甲乙为东、丙丁为南、庚辛为西、壬癸为北。以地支的子为北,午为南。其四、以东方为苍龙,西方为白虎,南方为朱雀、北方为玄武。或称作:“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吴兴志.谈起》记载穴代号兴郡治的布局:大厅居中,谯门翼其前,“卞苍”拥其后,“清风”“会景”“销署蜿蜒于左,有青龙象。”“明月”一楼独峙西南,为虎居之形,合阴阳家说。

所以,古代把南视为至尊,而把北象征为失败、臣服。宫殿和庙宇都面朝向正南,帝王的座位都是座北朝南,当上皇帝称“南面称尊”;打了败仗、臣服他人“败北”、“北面称臣”。正因为正南这个方向如此尊荣,所以过去老百姓盖房子,谁也不敢取子午线的正南方向,都是偏东或偏西一些,以免犯忌讳而获罪。

久而久之,也就有了“坐北朝南”一说,面朝南面,则为至尊无上。

所以,桌子最北面的位置,自然该是洪爷的无异。

洪爷自然也没推辞,见二爷已经为自己拉开了凳子,洪爷索性一言不发地坐了过去,一伸手,又示意我坐到他的旁边去。

我也没客气地直接落了座,二爷则落座在了洪爷的另一边,龙威却没有坐下,而是笔直地立在了一旁,就像是个称职的保镖一样。

“龙威,你也坐下吧。”

洪爷一见,直接也朝着龙威招了招手说:“咱都多少年的老兄弟了,这些年死死伤伤、走得走散的散、进去的进去,就剩下你还一直在我身边了,就别跟我客套了……”

龙威低着头犹豫了一下儿,于是,也径自坐了下来。

这时洪爷忽然又朝着龙威笑问:“龙威,咱兄弟俩……认识了多久了?你看我这脑子,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大哥,我上个月刚过了三十六岁生日,咱俩整整认识了三十六年了……”龙威沉沉答道。

“三十六年?哎哟我操,咱俩已经认识了这么久了吗?”

“是啊,大哥。”龙威点头笑了笑,接着说:“你忘了吗,咱一个村儿的,住前后门儿,当时我妈怀着我下地干活儿,结果突然要生、肚子疼得受不了,躺在地上满地打滚儿,多亏你妈下地干活儿时路过,结果在麦地里给我妈接的生,所以后来我妈给我起了个小名儿,叫‘田娃’……”

“呵呵,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哎,是啊,咱俩都认识三十六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是挺快的,十六七岁时候咱俩偷村长家棒子面儿,结果被抓到后吊在房梁上拿皮鞭子抽的事儿我还清清楚楚记着呢,一转眼,就都剩下一把老骨头了……”

“恩,那事儿我也记得,你讲义气,明明是我饿得不行了,想去偷,结果你替我把事儿拦了下来,说是你出的主意,结果比我多挨了好几鞭子……兄弟,当时那事儿,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

洪爷说着自己倒了杯酒,往桌子面儿上一磕,直接昂首一饮而尽。

龙威一见,吓得赶紧站了起来,拿过酒瓶子就自己也倒了一杯,双手捧着喝了下去,这才敢坐下。

坐下之后,龙威立刻又笑了起来:“大哥你不用这样,你是我大哥,为你顶事儿是应该做的,再说了,当年要不是你妈给我妈接生,没准儿我这条命当时就没了……”

“呵呵,说来也是啊,龙威,我的兄弟,这些年你确实为我顶了不少事儿,够意思!”洪爷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接着笑道:“就拿咱在东北背命案的那事儿说吧,你替我拦了事儿,结果害得自己蹲了十几年的苦窑,兄弟,我欠你的……”

“大哥,您别这么说,真的,咱都是兄弟,实打实的兄弟,你说那些就显得远了……”

“也对,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这个当哥哥的,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洪爷一边儿说着话,一边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忽然又笑了起来:“龙威,作为兄弟,你对我这个老哥哥确实够意思了,可是,洪岩也是咱兄弟,你怎么就对他那么狠呢?”

这话一出口,我清清楚楚扫见龙威满是横肉的脸上一阵抽搐,更忍不住和二爷偷偷对视了一下儿……

然而,一会儿之后龙威的脸上就恢复了平静,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抬起头来朝着洪爷笑道:“大哥,洪岩该死……”

只这一句话,洪爷的脸色就越发发青了起来,倒是没在朝着龙威多问,而是转身望向了正默不作声抽烟的二爷洪豹,又冷笑着问:“老二,你也这么觉得?”

洪豹恍然一愣,赶紧摇了摇头笑道:“大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

“老二啊,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没等二爷说完话,洪爷已暗自叹了一声。

这时,洪豹还没等说完的话语声戛然而止,又深吸了一口烟,忽然又抬起了头来说:“大哥,既然你都知道了,咱就明说了吧!没错,老三该死,而且是必须死……”

“为什么?”洪爷看似平静,然而放在桌边的手,已经因为气愤而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三爷太狂,早晚会害了咱们。”龙威一边儿点烟,一边儿回答道:“大哥,有的事儿咱扪心自问,洪岩这两年惹了多少事儿,您自己心里都有数儿;咱结了多少仇家,您也都知道;三爷的脾气太冲,这两年给咱添了多少麻烦,让咱少赚了多少钱?”

“这我确实知道,不过,我之前找他谈过这些,你们也犯不着……”

“您是找他谈过,可有用吗?”洪豹忽然在旁边冷笑道:“光我劝老三的,就不止十次,可他哪儿听过?去年他们一帮人在市里一高档饭店喝多了,就因为想摸一下儿点菜的服务员的屁股,结果人家闪开了,老三直接就翻脸了,当天晚上带着人把人家整个饭店都给砸了,最后饭店老板又赔礼又道歉的,还把那个服务员给开除了,这事儿才算是过去,结果因为这事儿,警察局来找过咱们多少回,光为老三上下疏通打点,咱就花了多少钱?”

洪豹越说越激动,忍不住乱喘了起来:“还有那回,咱跟二龙堂原本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打成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老三意气用事,动不动就把人家二龙堂的人给打残了,我也明白,老三是为咱自己兄弟出头儿,他应该这样,可他妈的他至少也得有点儿分寸吧?”

洪豹话一说完,洪爷“啪”地一声就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吓得洪豹赶紧闭了嘴,我在旁边儿听着,心里也忍不住“咯噔”一声,吓了个半死……

“就他妈因为这些,你俩就串通起来作了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