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传说

第九章破邪一道

风斯一呆,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这才发现原本有着伤口的一些部位忽然变得光滑无比,比起初生婴儿亦毫不逊色,当下茫然的道:“我也不知道。”一顿,想起昨夜里最后秋情接到的战报,不由问起亚布如何了。

亚布笑道:“没事了,昨晚上联邦军队的确是攻了一会城,但大哥挡住前几波后他们就停止攻击了。”

风斯一呆,道:“难不成又是掩护人进来?”

亚布摇头道:“那不可能的,现在所有想进入城区的人必须经过报审,从天到地到海,除了城门一条路,其他的都已经被大哥堵死了。”

风斯道:“难道是想让昨晚那两人趁乱逃出去?”

亚布一摊手道:“这就不知道了,攻城时人太多,那两个又是绝世高手,真要趁乱出去了,谁也不知道。”

这时,无为开口道:“刚才有好几波人都来找你,都被我吩咐人挡掉了。”

风斯错愕道:“谁找我?这里我认识的不多啊。”

特纳哈哈一笑,道:“谁说找你的人一定要认识的?你现在是洛城最为走红的金牌人物了。昨晚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爱华尔家族有一定影响力的人,都曾亲眼看到那紫衣人以及光刃的厉害,虽然没亲眼看到你打败紫衣人,但秋情那么一说,谁还敢对你不尊敬,所以今天人人都跑来关心你伤势如何了,准备拍你马屁!”

亚布也跟着笑道:“是啊,你和秋情两人到现在还是他们谈论的主要话题呢!”

风斯挠挠头,显然极不习惯“享受”这样的待遇,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哎,那家伙的确是厉害的恐怖,对了,老师,院长你们何曾见过什么功夫是可以在重伤后瞬间恢复的?”

无为特纳对视一眼,无为开口道:“为什么这么问?”

风斯当即把昨晚他与紫衣人力拼后紫衣人恢复的过程说了一下,无为、特纳再次对视,同时露出震撼无比的神色,旁边的亚布因为根本不懂,所以也只是在一旁看着三人讨论。

无为道:“的确有这样的功夫,昨晚那个白衣人冲进来的时候曾对紫衣人说了一句话,不知道你注意到没?”

风斯思索一下,修眉一挑,道:“封魔状态?”

特纳也一改往日的玩笑状态,沉声道:“不错,封魔状态,这是一种传说的武斗状态,此时发挥的武斗水平是平时的两倍以上,不过代价却是缩短阳寿,每用一次至少十年的命没了。”

风斯吓然道:“怎么会还有这种东西出现?这不是有违天理吗?”

无为轻叹道:“这种东西其实很多,但都在无为建立初期清洗掉了,这也算是伯拉迪的一件功劳,将以伤害人体为代价的武学全部禁去,爱华尔家族的这批客卿中不少人都是这类武学的传人,他们不在世间出现,也就降低了这些武学扩大流传的可能。”

特纳接着道:“不过真正让人头疼的却是一门叫做破邪一道的传人,他们自诩为专破邪道,破龙拳,光刃,封魔都是他们的绝技。”

风斯道:“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派别,难道当年伯拉迪没把他们禁掉吗?”

特纳苦笑道:“这里面的关系估计我和老古板是最清楚的了,破邪一道实际上传于昔日四大圣者之一的破邪圣者,而伯拉迪则是无为圣者的传人,禁他便牵涉到了四大圣者之间的关系,而破邪这人又一贯好坏不分,极为护短,一旦把他激怒就会很难平息,当初无为联邦初建,伯拉迪不敢激怒这些高人,所以对他的传人便网开一面,没有赶尽杀绝。”

无为道:“我们前次提到的那个厉害的老家伙就是当年破邪一门的领路人东衡天。”一顿,道:“所谓的领路人在他们的意思就相当于教授武学的老师,只是他们的教授方式很奇怪,一般就是传授些基本知识,后面的则靠自己的悟性自己修炼,所以导师也叫做领路人。”

亚布在一旁终于接上话道:“那他们会有多少人?如果真要恢复了,在城里这么闹一下,可没多少人可以挡得住,那岂不是任他们砍杀?”

无为摇头道:“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们人数不会太多,而且似乎不想被人发现……”

风斯忽然沉声道:“我一直有一个怀疑。”

其他三人均没见过风斯如此严肃的说话,均将目光扫向他,听他说后面的话。

风斯沉声道:“我怀疑他们就是所亚德计划中的新人类。”

三人一震,均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尤其亚布一直呆在邦都,与这些科研所都有所关联,此时叫道:“不可能的!这个计划早已经停止了啊!”

风斯知道他们不相信,接着便把自己初出随心遇到自由联盟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又将树林内无意撞破勿泽、洪烈洪跃兄弟的对话,及后来小宁紫衣人出现的经过完全的讲了出来,这些经过有些是亚布听他说过的,而更多的则是风斯除了雅心一外没再说过的。

讲述过程中,风斯尤其注重描述了小宁的外貌体形与昨天看到时的不同,终于完全讲完了,房内一片沉默,良久后才由无为长长的舒出一口气,道:“没想到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不过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他们就真的可能就是传言中的新人类了。”

特纳脸色严峻,道:“我们立刻回去,我要召开海凡高层会议,看来所亚德真的是活腻了,只要我主动站出去声明海凡白越,所亚德马上就可以倒台,再由联邦大会接管联邦政府,这样保证不会乱。”

亚布也脸色发白的道:“他们不会准备把洛城先作为新人类的练习场吧?那我们该怎么办?”

风斯道:“这还只是一个猜测,其中还有许多疑点,尤其所亚德一直刻意隐瞒这些,而且这次派出他们的目的似乎是拿走那令牌,有了令牌就可以操控那些老一辈的各级高手,他肯定是想用他们作些事情。”

无为沉吟一下,道:“先别急,从风斯所说的疑点来看,小宁的确是有可能就是新人类,但是不代表那紫衣人就是,而且经过这次洛城恶斗,所亚德应该知道他手上的王牌已经露出来,不知道他下一步想作什么?”

风斯忽然对亚布道:“还记得当时我第一次去找你的时候你所说的关于新人类的话吗?”亚布还没来得及反应,风斯便继续道:“你说有很多民众其实是新人类的,并愿意将自己提供出去作为新人类。”

亚布点头道:“没错,这的确是当初不少人的想法。”

风斯深吸一口气道:“所以我就想到,如果新人类的改造并不是凭空制造,而是在一些武学高手身上作出的改造,那该会是怎样的局面……”

这三人同时一震,均去想那该会是怎样的一番局面,风斯继续道:“刚才特院长说到封魔状态,我就想,如果紫衣人从头到尾就是封魔状态,那么我估计早就死了。”

特纳无为等人神情又是一震,尤其是特纳无为更是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同时惊道:“他不会也接受了新人类的改造吧……”

风斯知道他们说的是东衡天,沉默了一会,又道:“我觉得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

亚布叫道:“天啊,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特纳无为也抬眼看向风斯,这两个素来以冷静著称的人现在显然也已经失了分寸。

风斯缓缓道:“最可怕的是如果这一切曝光于天下,武者为了扩展自己的身体极限,修行更高级别的武学而纷纷加入所亚德的阵营,而普通民众则渴求成为新人类,也纷纷倒向所亚德,那么这天下……”

几人同时头皮发麻,这种局面的确是最可怕的,天下分为两个阵营,新人类与现在的人类,人类之间将相互倾轧,到时候真要打起来,那可真的是人类灭亡了。

风斯忽然又展颜一笑,道:“不过现在不用担心,所亚德的新人类技术肯定不成熟,而且应该需要一些原料,那日勿泽逼迫洪家兄弟去偷的东西应该就是有组织希望能拿到原料,用来研究所亚德的新人类改造过程。”

他这话一说,几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面临这样的选择的话实在是太痛苦了。亚布忽然问道:“你觉得会是什么组织想研究这个?”

风斯顿时哑然,他倒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想不出来,心中也隐隐曾想过:如果能拿到原料的话,以智慧星的科技水平破解过程应该不成问题。但是这个想拿到原料的组织毕竟是在地球上,再强也强不过联邦的那些享受高官俸禄的顶级科学家。当下问道:“地球民间的科研所有实力吗?”

亚布沉吟一下,道:“几个大财团的科研所还是很有实力的,但是他们的研究一般只涉及与其利益相关的东西,而且一般都与政府关系良好,不会自己独立去研究这个。”

几人又讨论了一会,讨论不出个结果来,这时特纳道:“风斯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们马上出发,赶回邦都。”

风斯一呆,想起昨天就已经说好今天一起回去的,不由道:“现在底特城能出去吗?所亚德的大军不是一直包围着底特么?”

特纳笑道:“别小看我们,我们真要走,那些军队是挡不住我们的。”

风斯点点头,道:“那我跟你们一起走吧!我的伤已经没事了!”

他这么一说,亚布顿时紧张起来,刚要说话,无为瞟了一眼亚布,道:“你还是在这里再呆一天吧,我这把老骨头也很久没动过了,今天就运动一下。”

风斯一呆,难道亚布要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刚要主动问他,那边特纳也道:“我们先回去了,到了邦都再见,我会帮你跟心一招呼的。”说完,拍了拍他,和无为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风斯奇怪的看了看亚布,道:“怎么那副样子?有什么事情吗?”

亚布苦着脸道:“没办法,你现在要走了,这个雷霆府肯定会被人拆了……”

风斯惊愕的道:“出什么事了?”

亚布道:“早上开始北区的客卿就接连来拜访你,我们推说你昨晚受伤所以还在休息,结果他们就在外面守着,声称不见到你誓不罢休。”

风斯皱眉道:“他们想做什么?”

亚布摇头道:“他们坚决要见你,什么都不肯跟我们说。”

风斯心中暗叹:秋情把这个令牌交给自己,不知道带来的是麻烦还是好处?无奈中起身道:“那好,我现在就去见他们吧。”

亚布为难的道:“不止是他们,还有我二哥鸣电。”

风斯呆道:“鸣电?他找我做什么?”

亚布道:“是他手下的一个贴身侍卫过来的,说是感谢你拯救了家族,身为家族大总管他想请你吃饭。”

风斯只觉得这些话听起来恍若在梦中般,自己一介无名小辈这些人找自己做什么?疑问的目光扫向亚布。

亚布微叹道:“昨晚借由秋情之口你的名声现在可大了,在家族的影响力估计仅次于秋情,大哥雷霆之下,尤其手握操控十数名顶级高手自由的令牌,现在这洛城谁都想讨好你。”

风斯开始觉得头大了,他一直最怕的事情就是出名,所以宁可默默无闻,之前人们总喊他风斯先生就已经浑身不对味了,不知道现在出去会变成怎样!暗叹一声,这秋情不知道是不是在把自己往火坑推。站起身来,在亚布的带领下前去偏厅会见北区的客卿代表。

到了偏厅,风斯让亚布先回去,自己一个人进去,刚一走进,便见到堂上幻间力与另外一个青衣雄壮男子讨论着什么,那青衣男子背对着门口,但身形异常高大挺拔,栗色的头发披散在宽阔的肩上,光这一背影便让人不敢小视。

幻间力面对着门口看见风斯进来,小声对那男子说了几句话,那男子倏地转身过来。

风斯只觉得对方两道目光宛若实质般射在自己身上,令人异常不舒服,心神一整,坦然将目光迎了上去。

两人目光一对视,风斯只觉得体内真气不自觉的运转起来,显然是被这人凌厉的目光激起了护体真气,开始自动防御起来,风斯心神一沉,真气回归自然,随心阁心法默运,目光倏地一清,露出宁静而平和的神色,微微一笑,道:“抱歉,一时贪睡,让两位久等了,不知两位找我有何事?”

幻间力紧张无比的看着那个男子,那青衣雄壮男子忽然哈哈一笑,道:“好小子,算你过关了,本人向成显,这边这个是幻间力。”

风斯听到那男子爽朗的笑声,只觉得心头无意识的一松,知道那男子已经散去了那种目光,当下微笑着对这两人问好,也就在此时,才看清楚那青衣男子一张脸上丑陋无比,横竖划着多条划痕,虽然时间依旧,但依旧可怖,但是之前在那种目光的逼视下风斯根本就没在意到这人长得什么模样。

有向成显在,幻间力似乎都不怎么说话,只在一旁静静站着,向成显慨然笑道:“听闻小兄弟拿到了号令生死令,又曾打败过光刃,所以忍不住过来开开眼界,一见面果然不同凡响!”

风斯赶忙自谦道:“前辈过奖了。”向成显哈哈笑道:“哪里的话,我看你心神静如水我便知道外界所言不虚啊,现在这个时代哦,我们这些老家伙不行了。”一顿,对着幻间力道:“间力啊,你也该努力努力了,看看人家的岁数,再看看你自己,一个封魔,你们四个人就对付不了,真是丢尽了我们这些人的脸。”

说也奇怪,幻间力如此火爆的脾气在这人面前却不敢有半点发作,此时只是羞愧的不敢抬头,只连声应是。

风斯一时之间也有点搞不清楚这个向成显的身份,看似与幻间力等人一样的都是北区的客卿,但是似乎又要比幻间力高上一级,只好呆在一边看着两人说话。

谁知向成显忽然一转头对着风斯咧嘴一笑,道:“不知道小兄弟能否将令牌借我一看?”

风斯神情一呆,随即便洒然一笑,道:“前辈想看,直管拿去好了!”说完,从怀中掏出那块自己还没来得及细看的令牌,递给了向成显。

向成显目射奇光,看着风斯,忽然发出一阵大笑,道:“天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就这么随手予人,难道你就不怕我不还吗?”

风斯也跟着哈哈一笑,道:“做事考虑那么多岂不烦死了,你爱拿去就拿去好了,这东西对我来说用处不大。”

向成显讶然道:“小兄弟不会不知道这令牌的用处吧?我们这些老骨头虽然多年不出,但是功力犹在,影响犹在,外面许多传言已死的人其实都在我们中间,只要有我们在,操控整个地球武学界都不在话下。”

风斯耸耸肩道:“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向成显这时已经接过令牌,也不再跟风斯说话,只是仔细盯着令牌上看,目中复杂的光芒连闪,表情也连变,好一会后才叹出一口气道:“这牌子是真的!”

风斯根本不知道真伪如何看,就连取出还是秋情从那盖子中拿出来的,自己只在昨天接过令牌时碰触了一下,除了感觉到入手比较冰凉外并没有其他感觉,此时听到向成显这么说,不由笑道:“既然是真的,那前辈就拿回去多看看吧,看腻了再给我也不迟。”

此时不但向成显怔住了,就连后面的幻间力都忍不住瞪了瞪风斯,虽然他急迫的拿回令牌恢复自由身,但是看见风斯如此不在乎这块令牌也不由有些怒火。

向成显哈哈一笑,道:“好小子,你想把这个烫手山芋送出去是吧?嘿,我就偏不如你意。喏,接着。”说着,令牌宛如一块飞盘般旋转飞来。

风斯伸手一接,只觉得令牌上一股旋转的力道从手间往经脉内透去,风斯心中一凛,体内护体真气运转,好几道真气阻隔后才化解掉这道旋转真气,脸上故作轻松的道:“前辈过夸了,晚辈只是觉得前辈既然喜欢就可以拿出把玩,等玩腻了再还我,可没说前辈可以不还。”说完,手上真气一运,令牌又重新飞了回去。

向成显见风斯如此轻松的就接下了令牌便错愕了一下,按照他的想法,刚才这道旋转真气再不济也该可以让风斯后退一步才是,没想到风斯竟然跟没事人般化解了,更没想到的是风斯竟然还会将令牌反掷回来。

令牌接住,只是普通的冲力而已,向成显心情一松,刚要说话,波涛般的真气涌了过来,心中猛地一惊,真气重新铺出,风斯的真气并不强烈,向成显轻松的接下来了,但因为前后一变,表情便不如刚才风斯那般轻松自如,心中知道这是风斯刚才对于他旋转真气的回报,当下哈哈一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说完,令牌往天空一丢,人径直走了出去。

幻间力一呆,看见空中翻滚的令牌,咬咬牙,强忍住要拿的冲动,跟着向成显后面奔了出去。

风斯微笑的目送他们远去,看着依旧在堂前半空中翻滚的令牌,心中终于一惊,这是什么真气?竟然能在人走后仍旧将令牌顿在半空中?

正在惊异间,只见令牌忽然倏地一扬,恰好落向了风斯身旁,风斯自然而然的伸手一接,令牌啪的一下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心中。

风斯一呆,这种力量的计算未免太神奇了,他是故意给自己露了一手!正在想着,心中忽然感应一起,抬起头来,悠然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目光扫向偏厅一角的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