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皇权
第111章 皇权
欧阳永君一皱眉,倒是不曾想梅晴对两个孩子倒是完全真心的,“我知道了,去忙吧。”他走过院子,飞快的就向他自己的住处走去,孟芯儿就在那里。
仰首,夜正深沉,已经快要天亮了,眸中依稀已经是那院子的轮廓,可院门前,他并没有发现那守院子的人。
心,突的一沉。
脚步更快,飞也似的向那里奔去。
近了,那门前,还是无人站守着。
至门前时,他才发现,不止是院门前,就连院子里也无人把守了,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更浓。
脚步正要踏进院子里里,一股淡淡的香扑鼻而来。
迷魂香。
他急忙屏住呼吸,那香只要在空气里久了,自然就会淡去,显然,他现在嗅到的这香气是才被施放了不久的。
心里暗叫不好,芯儿,他低唤一声,直奔后院而去,房门推开时,偌大的房间里,烛光已灭,几步移到床前时,手一探,那**已是空无一人。
旋身而飞出室内时,那院子的角落里才见数个已昏倒的人。
那化成孟广孟寒的两个男子自然也在其中,终究还是没有避过别人的耳目。
只不知那带走孟芯儿的人又是谁。
他疯了一样的冲出院门,直奔宇凤宇靖的院落而去,速度快的让所经之人无一人发现他的经过。
内室里,宇靖的床前,梅晴正酣然而睡,一切,似乎并不是她的所为。
因为,那迷魂香施放的时间也不过是盏茶之前的功夫。
而梅晴,睡得正沉。
他倏然转身,眼下,只得回来再审问梅晴,现在他最急的是要追上那些带走孟芯儿的人。
可再冲出那院子,却哪一个方向也没有半点的痕迹。
倘若那些人是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带走,那他们是断断不会公然的从大门离开的。
可府外,明明就有那么多的官兵守卫。
进来了人,出去的人,不可能明晃晃的大摇大摆的出去的。
什么也不想了,也来不及想。
欧阳永君飞身就到了府门前,手一拉开大门时,门外,一排排的火把照着将军府外一片通亮,竟不似是在夜时。
听得门开声,门外的官兵齐齐的望着欧阳永君的方向,那为首的一个官兵眼见是他,倒是恭敬的迎上前来,“将军,夜已深,请将军回府歇息。”
皇上有命,除了梅夫人年祭的那一天是再不许将军府里的人随意进出的。
尤其是欧阳永君,更甚之。
欧阳永君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之人,明知道没有可能也没有答案,他还是怀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道:“刚刚,可有人出府?”
“回将军,没有,府周四处,皆是静然。”
欧阳永君点点头,他无奈的回转身,当身后的大门阖上之时,那厚重的声音引得他的胸口一片刺痛。
孟芯儿,她不见了,可他却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她。
这将军府,明明不大,他却不知道她在哪里。
不行,他要找到她。
飞狂的游走在府内,每一间房屋,每一个院子,角角落落,他亲力亲为,一处处的寻下去时,心里的那个希望却越来越渺茫。
终于,当他搜完了整个将军府的时候,他彻底的失望了。
眉宇轻皱,他只能等待那个掳走孟芯儿的人找上门来。
那个人,有可能是皇上。
那个人,亦有可能是太后。
院子里的迷魂香已经尽数散去,院子里的家丁也在陆续醒来。
此时的孟芯儿也要醒过来了吧。
却不知,她在面对那掳走她的人时,会不会是恐慌,会不会是诧异。
那个人,到底是谁。
“将军,你回来了?”摇摇晃晃走过来的人正是那扮过孟广的手下。
“是谁?”明知道不可能有答案的,他还是问了。
“属下不知,只是眼见四个黑衣人一齐飞入了院子中,属下便昏了过去。”
那四个人,入将军府如履平地,视这所有人如无物。
那不是只迷魂香就可以做到的。
府外的看守一定有诈,也定有内应,皇上派来看守他的,绝对不是孬种。
还是希望那个消息不是真的。
可眼下看来,那必是真的。
他无心争权。
可龙子虞却视他为眼中钉。
手指,缓缓从笼袖中取出一块玉佩,那碧绿的颜色晶莹剔透。
只可惜,那玉佩却是断了的。
只一半。
他静望着手中的玉佩,神思迷惘。
如幽灵般的走回内室时,他移向了书柜,轻轻的按下了一个按钮,柜子移开时,一个小小的孔洞赫然眼前。
一块布帕。
却是一个小小的物件。
拿出来。
打开那布帕,帕中之物已落入掌心。
居然也是半块碧绿的玉佩。
与另一掌中的玉佩缓缓的颤抖的对向一起,当缝隙与缝隙贴合时,果然,两块断佩合而为一,成了一块完整的玉佩。
他的身世,竟是成了迷。
他是姓欧阳的,从来都是。
可偏偏那老翁说,这玉佩的主人才是他的娘亲。
他可以不信那老翁,却不能不信这玉佩。
断了的玉佩呀。
合在一起时,却是丝毫也不差。
由不得他不相信。
静静的望着手中的玉佩,如果芯儿是被这玉佩的主人掳去,那么,她暂时还是安全的。
那人的目的,是要他造反。
可他从无造反之心。
龙子虞,如今,不是我要谋逆你,是有人要置你于死地。
龙子非,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站在哪一方。
按理,他拥护的该是龙子虞,毕竟,他们才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这世上,最亲是父母是子女,然后就是兄弟姐妹了吧。
可在宫中,父母不亲,子女不亲,兄弟姐妹更不亲。
亲的,是皇权。
是万万人之上的皇权。
静,却是难耐。
她已不见。
而他只能等待。
那一夕,从夜时到天明。
那一夕,发已白了一根根。
当霞光掩映在将军府之际,欧阳永君已经静坐了良久良久。
暗道里,孟广与孟寒先行潜了回来,“将军,吃些东西吧。”
他眉目一沉,“那男子可到了?”
“到了。”
“放出消息去,就说天山老怪在将军府。”他低沉说道,如今,那人就是想要让他沉不住气吧。
可他知道沉不住气的后果是什么,那就是受人制肘,眼下,他只能等,等那掳走孟芯儿之人自已送上门来。
可他现在最紧要的是先治愈了他的病疾,才能有力气与人奋争,这宫斗,他躲也躲不开了。
只要天山老怪在他手上,那穆寒书自然就会寻上门来。
“将军,他是……”孟广惊住了。
“是的,他就是穆寒书的师傅天山老怪,我想,可能是三王爷在他的身体里下了巨毒,所以,就困住了他,不过,只要穆寒书到了,就什么都迎刃而解了。”
“将军,你确定他是天山老怪?”孟寒还是不相信。
“天山老怪只有九指,他左手上的小指是断了的。”他早就听师傅说起,自然知道这个。
孟广孟寒恍然大悟,怪不得将军见到那男子时极为兴奋,想不到他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天山老怪。
“姑且不论穆寒书是否会为我除毒,但他从前对我与芯儿有恩,所以对于他的师尊要好生的款待了,不得有半点怠慢。”
“是。”虽然还有疑问,可孟广孟寒已不再多语,将军似乎很疲惫,孟芯儿在将军府里被掳走,那就说明这将军府里也是极不安全的,“将军,天山老怪既是易过容的,那就不必恢复他的本来面目吧?”
“变,让他再变,这样才安全。”那九指一说,江湖上所知之人甚少,但天山老惯的面容恐怕是三王爷易之。
从天明等到日落,府中一直安静如初,欧阳永君始终静坐榻前,他已无心去睡,只运功抵御身体里那已经渐渐侵入肺腑的毒素,此时的他的身体,就算是穆寒书来了也没几分的把握除毒了吧。
“将军,大喜呀,孩子们的烧热已经退了。”门前,孟广报出了这些日子以来最大的喜事,只要宇靖与宇凤的天花好了,那么,将军府就可如往常一般不再被重兵包围了。
“送梅姨娘出府。”他冷声吩咐,不再带一丝温度。
梅晴,早该出府了。
却在这时,院子外有人高喊道:“高公公到。”
欧阳永君皱了皱眉头,这么晚了,宫里的公公所来何事,挥挥手,“请。”
高公公小跑着走了进来,看到他倒也恭敬,“将军,大喜呀,今日将军是两重喜。”
“何来两喜之说?”
“第一,听说小公子和小小姐的天花已愈,指日就撤这府中危机了。”
“那第二呢?”
“第二自然是将军的大喜事了。”
“说。”隐隐就觉得有些不好,可这公公是龙子虞派下来的人,暂时他也不能发作。
“禀将军,皇上下旨赐婚,将梅晴许配给将军,此乃魏国的一大喜事,更是将军的一大喜事,择日不如撞日,就且是今天吧。”高公公说得喜气洋洋,说完了,兀自还站在那堂前等着领赏。
欧阳永君大怒,孟芯儿已不见,皇上却在此时命他娶了梅晴,倘若不娶,那他就是抗旨,抗旨就意味着杀头,皇上这意思是明着要与他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