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七章：巫族，禁忌之血
三百一十七章 巫族，禁忌之血
知道巫族的背负的是什么样子的命运么？
巫族的后人，无论血统是否纯正，这血也不能被任何人知晓，因为巫族的后人不被任何人一界所接纳。
知道身为巫族的纯血背负的是什么样子的命运么？
知道这一代又一代的纯血是如何保持下来的么？
不会有人知道的，不会有人知道，这被其他几界又惧又怕的纯血，是如何保持下来的是。也没有谁会说出这纯血背后的不堪。
当年的巫族纯血并不是只有凌澈与蓝夜的母妃蔷薇姬两个人，当年巫族纯血也像夜家一样，是有整整一族人，凌澈与姐姐蔷薇姬幼年也曾有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从小凌澈与姐姐蔷薇姬便是巫族同一辈中最出色的两个孩子。
这样的时光一直持续到他们成年。
那一日，凌澈被长辈单独叫进密室中。
几位凌氏一族的地位很高的长老对着凌澈讲述着，关于巫族的历史，关于巫族是怎么一代又一代的纯血是如何保持下来的。
后面这个话题，让凌澈整个呆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长老们讲完了。
凌澈回过神来，只说了一句话：“给我点时间接受，还有如果可以先不要告诉姐姐。”
凌澈在凌氏一族的同辈人中，一向是最不让长辈们操心的，说了这句话，几位长老看了看彼此，点了点头。
整个巫族的同一辈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凌澈被长辈叫进去说了什么，只知道，那个脸上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男子，从密室中出来之后，便是一脸的阴郁与冰冷，有的还有绝望。
一身紫色衣裙的蔷薇姬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凑个密室中出来的凌澈，美丽的紫色的眸子中带着洞察一切的清明，却在凌澈抬头看向她的时候，很快的掩盖了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凌澈与蔷薇姬还是偶尔会在一起聊聊天，只是了解凌澈的人会发现，他眼中那越来越重的忧虑。
“澈。”这一日，站在山顶上，看着徐徐落下去的太阳，映红了站在山顶的凌澈与蔷薇姬年轻的脸，蔷薇姬看着身边的凌澈叫了他一声。
凌澈看着落下去的夕阳，，那一刻满腹心事的样子，听到蔷薇姬在叫他，回了句：“嗯？”
“你要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姐姐一声。”蔷薇姬看着凌澈很是认真的说道。
凌澈扭头看了蔷薇姬半晌才说道：“姐。” “嗯？”
“我们父母的死，你可曾怀疑过？”终于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凌澈与蔷薇姬一生下来从记事开始，父母就已经不在身边了。同族的长辈们告诉他们说，父母在他们出生不久，就遇见仙界的人，被杀害了。
那个时候凌澈与蔷薇姬年纪都太小，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又在同族中得到了很好的待遇，于是也没有就这件事情上，有过多的疑问。
这会儿，凌澈却突然提起这个问题来了。
蔷薇姬看着远处的被夕阳染红的天空：“澈，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蔷薇姬说着，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的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子。
凌澈看着蔷薇姬，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其实是挺好。可是……”
“嗯？”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句话凌澈说的很是坚定，凌澈这个人一生下来，从懂事开始，在整个巫族，便一直都是八面玲珑的，除了蔷薇姬这个亲姐姐，对于其他人，看似对谁都很友好，但是对谁都不太亲近。在修为上，尽管是同辈人中最出色的，却也是对修为这事，很无所谓的，虽然他在别人面前都摆出一副很认真的模样来。可是蔷薇姬知道他那不过是做出个样子给别人看来罢了。他自己怕是对很多的事情，很多的人都不太在意。也是少年天才，做什么事情，都能够很轻松的做到，也那面会如此。
凌澈是聪明的，想想一个人若是很努力取得成就，别人也许不会说什么，但是若是一个人根本不需努力，就已经轻轻松松完成了别人怎么努力都达不到的水平，那才是会招人嫉恨的。
凌澈从小便深喑此道。
就如族中的那几位长老和那些个长辈们认为的那般，凌澈是同一辈的孩子中，最让人放心的。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内心里对很多事情持着可有可无，满不在乎态度的一个人，在刚刚说那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的话时，紫色的眸中却带着少见的认真。
太阳终于还是沉了下去。
蔷薇姬紫色的瞳眸也一样沉了沉，心中害怕的事情，似乎一点点的变成真的。
七日。
凌澈与长老们约定接受的时间是七日，这七日里面，凌澈用尽了办法提升自己的功力，提升自己的修为，其中不乏巫族都禁忌的法术。
第七日。
天气很好，大雨刚刚过去，空气中有这雨后泥土与树木清新的味道。还带着栀子花的香气。
凌澈一步步朝着密室走去。
几位能够决定巫族生死的长老们，其中有两位已经坐在密室中等着他了。
凌澈脸上还是带着一如往常的笑意。
走进密室中，看着几位长老。
其中一位开口道：“想的如何了？”
凌澈抬起头来看着那两位长老，正色道：“凌澈自小父母双亡，能够成长至今，完全是靠着几位长老的庇护，凌澈是个恩怨分明之人，巫族对凌澈有恩，自当回报……”；凌澈说的很是诚恳。
其中一位一直在指点凌澈修为的长老，动容，起身扶起凌澈来。
就在这位长老完全没有防备那一刻，凌澈的手伸进了那位长老的身体中，用力，又抽回，紫色的血液喷涌出来。
那位长老不敢相信，身后的长老更是不敢相信。
凌澈手中握着的一个红色的还在不断跳动的东西，那是……刚刚那位长老的心脏！
“凌澈，你在做什么？”
凌澈弯了弯紫色的唇，笑道：“做什么，看不到么？”说着看着眼前那位血流如注的长老阴郁道：“我说了，恩怨分明，有怨我自然也会回报给你们，我的父母是如何死的？当真以为我还不知道么？嗯？”那个嗯字很有威胁的意味。
“你？”那位长老还是不明白，这凌澈到底是什么时候知晓的？
“真讽刺，你的心脏竟然也是红色的。”说着手中一用力，前一刻还在跳动的心脏，立即被捏碎了。紫色的血溅到凌澈的脸上。
那位长老死不瞑目，凌澈用他教给他的招数，杀了自己，要了自己的性命。至死都不相信。那是他亲自教出来的孩子。
“你……”后面那位长老看着凌澈脸上的阴郁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长老，您该不会在想着我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杀害长老，是不是不要命了。”凌澈说着版走到刚刚死去的那位长老面前，伸手落在了那位长老的百会穴上。
后面那位还活着的长老看着凌澈手中的动作，满脸的震惊。
那个动作，是……
“没错，是嫁衣。”
嫁衣。
更准确一点解说便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本来是深藏在极地的一门禁书，后来被巫族的后人的所得，因为法子太阴毒，一直很少有人修炼。为他人作嫁衣裳，是吸收别人的修为转化为自己的修为。当初凌澈在听说有这样一门法术的时候，只评价了一句：真缺德。
而现在凌澈却修炼了这很缺德的法术。
凌澈的脸上的神情淡漠，或许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才对，看着那位长老说道：“长老不用想着，其他几位长老会来了。”
这位还活着的长老听到凌澈的话，想着那几位迟到了，凌澈也迟到了，终于联想到什么。
“你杀了他们。”
凌澈脸上神情淡漠：“很快你们几兄弟就可以团聚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淡漠，或许这才应该是他本来的样子，这位长老心中想道。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
“是为你父母？他们不是我们杀的！”
“他们确实被你们逼死的。”
“就是为这个？”
凌澈抬头看了一眼从坚固墙壁狭小的窗子里透出来的光，开口道：“这一点，足够你们去死了。”其实更重要的是，他们要他做的事情太脏了，太脏了，不要说做了，就是想一想，都觉得恶心。所以无论哪一条，这些人都必须死。他隐藏了这么多年的实力，本来并不是为了这一天准备的，却恰巧用上了。
“那是他们的命运，如不是他们，怎么会有你们，你以为你们的强大是天生的么？”为了巫族最强的纯血得以延续，所以凌澈与蔷薇姬不管愿意与否都要像他们父母那样做。
这位长老看着凌澈暗下去的眸子，不动声色准备反击。
却被凌澈一扇子敲的脑浆崩裂。
“那也是你们的命。”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凌澈微笑：“命么，我们存在也许就是为了杀了你们。”
解决完了密室中的这两个，凌澈从衣袖中拿出一条丝巾来，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指尖燃起一簇火焰来，烧掉了丝巾。
凌澈从密室中走了出去。
此刻凌澈脸上的神情始终都带着几分阴郁，身体的血液在沸腾，胸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快要跳出来。
离开是密室中，外面本来很好的天气，这会儿，有些阴沉。远处墨色的云朵涌现的越来越多，看来一会儿就要下一场大雨。
说不清是怎么感觉，凌澈在动手的时候，像是个完全没有生命的机器，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就是杀伐，毁灭。
一个凌氏一族，整整五十条人命，全部死在凌澈一人手中，身体中的力量苏醒，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想要毁灭一切，
即便是那样的凌澈脑海中却还有一个念头，那是蔷薇姬。
为什么，这么大的响动，却不见她出现？
这是凌澈在动手的时候，就已经在脑海中闪现的问题，这会儿站在门前，更是了困惑了，更多的还是担心。
正这么担心着，眼前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他的姐姐蔷薇姬，就那么安静的站在他面前。
此刻的凌澈紫色的眸中像是有火焰在跳动。
蔷薇姬踮起脚来，伸出手在凌澈的额间点了点，紫色的蔷薇花盛开，接着又消失在凌澈的额间。
随着花朵在凌澈额间的隐没，凌澈眸中的火焰终于暗淡了下去，可是蔷薇姬的脸上却没有一点放松的神情。
凌澈看着完好的蔷薇姬说了声：“阿姐，咱们离开这里吧。”
“好。”
出了屋子，外面已经乱成了一片，像是刚刚被军队**过后的村庄。惨状无法形容。
凌澈尽管不在意这些，但是想到身边的姐姐，紫色的眸还是暗了下去。
蔷薇姬看到了，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
出了凌氏一族隐秘的领地，蔷薇姬与凌澈来到人间。
到了人间，凌澈用了好大的功夫，才使自己平静下来，但是那双手却是不能轻易沾染血了，不然杀伐还是会控制不住。
“阿姐。”
“嗯。”淡漠高贵，绝代风华，这些都是用来形容蔷薇姬的词语。她与凌澈是巫族那一辈的中最出色的孩子，无论看什么，总是带着洞察分明。
好多时候，凌澈在想，或者阿姐比他的修为还要好。
“你就没有问题要问我。”在人间平静了多日，凌氏一族的事情，她都已经看见了，却是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平静的与自己离开了凌氏一族。
“没有。”回答的声音还是很淡漠，像是凌氏一族死去的那些人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难道？”凌澈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暗自猜测：“难道阿姐你早就知道？”
蔷薇姬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阿姐。”
“阿澈，我们的命运该如何是好，如今你自己做了选择。”他选择了杀伐，她也说不清这是对还是错。
他们父母是如何死的，凌氏一族历代的纯血背负的是怎样的命运，早在蔷薇姬成年的那一刻，就已经全部知晓了。她的修为的确是比不上凌澈的，但是预知力感知力却比凌澈还要强。
纯血所要背负的命运。
蔷薇姬与凌澈的父母是亲兄妹。巫族一代又一代的纯血需要至亲/交/合，诞下孩子。换句话说，蔷薇姬与凌晗，是畸形血缘与情感产生的怪物。
当年她的父母也是在成年不久之后被叫进密室中。告知巫族纯血的一切，可是两个人都是一样誓死不从，即便是他们巫族，看待这种事情与人界没有不同。可惜巫族所背负的命运由不得他们违抗，在种种折磨之后，先是蔷薇姬诞生，接着便是凌澈，他们两个相继出世，却都在出世的那一刻，差一点就被自己的母亲给掐死。那一刻他们的父亲并不在身边，但是蔷薇姬也知道，不管他是否在，心思怕是会和自己的母亲一样的。一样想着要掐死他们。这种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世间的怪物。
可惜，这些行为都被长老给拦了下来，先是母亲疯了，在剩下凌澈不久之后，趁着身体最虚弱的时候，自尽，本来巫族的母亲在生下自己的孩子之后，之前她身上所有的修为灵力大部分都会转移到那孩子身上。所以趁着自己最虚弱的时候，死也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他们的父亲在母亲死后，去找了族里的几位长老，死在了几位长老手中。
父亲与母亲的事情被整个巫族隐瞒了下来，她与凌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长大，直到成年，预知力到了最高点，这一切都已经知晓，却不能说出口。
从那一刻起，蔷薇姬就知道，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服从一条抵抗，服从，那么他们的后代注定要重复这样的肮脏的事情，畸形的情感，还有对这世间伦理的挑战。那是一条暗无天日的路。抵抗，巫族不会放过他们。他们不会是巫族的对手，除非，凌澈体内一直极力压抑的力量苏醒，可若是真的苏醒了，动用了那份力量，那他便是近乎不死不灭了，这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情。
于是从成年的那一天开始，蔷薇姬在等，等着凌澈的决定。他会选择第二条，蔷薇姬并不惊异，似乎是情理之中。
“阿澈，这世间，除了神与上古神器已经没有谁能伤及你的性命。”蔷薇姬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是浓重的悲伤。
“阿姐，这是什么意思？”凌澈眉头皱起来。
“你现在已近乎永生。”蔷薇姬如此说道。
是永生，那时候，神界早已经覆灭，世间仅存的几位神也全都不知去向，神器更是没有踪影，能够伤及凌澈性命的，当时的确是没有。日后若是真的有了，灭掉凌氏一族全族，等于被整个凌氏一族诅咒，那份诅咒的力量有多大，如是死去，会承受什么样的痛苦，蔷薇姬想都不敢想。
谁知道凌澈听了却是弯了弯唇角，笑道：“那不是很好么？”
很好么？蔷薇只是看着凌澈并未说什么，阿澈，你可知道，永生是怎么一回事？
在人间平静的人日子并没有过多久，就被仙界一拨又一拨的追杀，扰得不得安宁，仙界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派来的仙人一次比一次强。
凌澈身上的杀气经过这些日子的厮杀，已经完全掩不住，只好用了法子让蔷薇姬先走。
后来他被逼到无路可走，便去了魔界。担任了军师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