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老婆,乖乖回家

错过仅需一秒

这里的地形虽然她来过几次,但是并不能算的上是熟悉,从绑架的方案,到囚禁的地方,到这里的地形等等都是王强选定的,他也更为熟悉,自己这些日子里来最专注的就是用尽各种手段折磨乔安安,根本没有注意过那些。

虽然眼前的宗政澈只有一个人,并且明显因为自己手中的乔安安而对自己有所忌惮,但是罗莎莎也不能保证自己就可以平安脱险。

眼前似乎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让情势对自己更为有利才是。这样想着她带着乔安安一点点移动到了楼梯的地方,然后开始迅速向楼上转移。

宗政澈当然也马上跟着一起,但是却也不敢跟的太近对方手中的匕首始终是他最为担心的东西,万一安安受了什么伤的话他一定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三个人影有序地向着楼上移动,很快就已经到了半拉子楼的顶楼,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去的地方了。

这个废弃的半拉子楼是最近几年才拆迁的,当时建造的时候却也并不是很残旧,有整整七层高,现在在楼顶之上,掉下去也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罗莎莎带着乔安安一直退到了顶楼的边角这才停了下来,对着跟着过来的宗政澈。宗政澈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罗莎莎要将他们带到这里来,现在也只能看这个女子的进一步行动了。

罗莎莎有自己的想法,既然王强已经消失,那么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自己和他一起远走高飞这件事情是算不上现实了,那么与其这样的话,倒不如好好出口恶气。

她在这些日子里来,已经完全将自己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的所有过错全部都归咎到了乔安安的身上,这也是她近日来情绪十分不稳定的原因。

一下子从枝头跌落,如今又将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乔安安肆意地踩在自己的脚下,罗莎莎明白,她沦落到这一步,也许追求的根本就不再是什么金钱,就算拿了钱远走高飞还不是要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她只是更为怀念过去身为罗家大小姐高高在上的自己,不过那也是回不去的了,既然那样的话,就算是地狱,她也要拽着眼前这个女子一起下去,那样的话,她也就不会觉得不甘心了。

一个恶毒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慢慢地成型。她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微笑,用阴冷的声音说:“宗政澈宗大少爷,你是爱着她的吧?那么肯定也愿意为她去死吧?”

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问,宗政澈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再卖些什么药,只好如实回答说:“是的,我爱她,如果需要的话我也愿意为她去死。”

“哈哈哈哈……”罗莎莎状似疯狂地大笑,终于停下了之后她说:“漂亮话大家可是都会说的呢,既然宗大少爷这么说了,我也不好不给你一个验证自己的机会,而且我想乔安安也一定很想知道宗大总裁所说的话是否是真的对吗,安安?”

用匕首拍了拍意识并不是很清醒的乔安安的脸,罗莎莎的声音里充满了疯狂和阴谋。

乔安安已经感觉到了不对,但是却还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想做些什么,只是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安。

但是罗莎莎也没有让他们两人等待更久,她开口对宗政澈说:“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现在离开,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乔安安的生命我可就无法保证了,毕竟我交易的搭档也没有回来,撕票也是应该的吧……”

“不要!”听到撕票两个字,宗政澈浑身都是一激灵,条件反射地喊道。

罗莎莎却放佛对方的反应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一般,更为得逞地笑着说:“宗大少爷何必这么着急呢?我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呢,那就是你用这把刀自我了断,我就当做你为她而死了,这样在你死后我就可以放了她一条命。怎么样?”

“不要……”这一次喊的人是乔安安,她几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罗莎莎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地在彰显着这不过是她的一个阴谋,不管哪一边,都绝对不会有好处,更何况赔上宗政澈的命给自己。

乔安安万万不希望有这样的选择。她沙哑着嗓子继续说:“莎莎,你恨的人不是我吗?杀我就好了,不要伤害其他人。”

“我可不是在给你们提供机会表现郎情妾意!我恨得人当然是你,但是如果宗政澈为你而死了,你也一定会生不如死的不是吗?到时候就让我看看你失去身边人悲痛欲绝的表情也是不错的……哈哈……”

罗莎莎在乔安安的耳边恶狠狠的说,声音里充满了阴毒让乔安安明白眼前的罗莎莎再也不是当初罗家的那个大小姐了,即使当时的罗莎莎也有大小姐的脾气,但是却断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更不会有这样阴毒的想法。

她的确已经病入膏肓,精神已经完全陷入了癫狂,所以她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乔安安知道不管是哪个选项,她都一定会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

乔安安现在满心都在思考着如何能够阻止宗政澈选择后一个选项,虽然她也并不能完全确认宗政澈是否会为了自己去死,但是只要一想到有那个可能性就已经让她心碎了。

乔安安一直都是这样,也许她为别人做了什么可以,没有关系,但是如果有人为自己付出这么多,那么她肯定无法安生的。

在乔安安确定罗莎莎已经陷入癫狂的同时,宗政澈也发现了这一点。现在他的脑子里已经完全没有太多的理智可言了,因为对方也不是什么有理智的人。宗政澈几乎毫不犹豫地说:“好,我选择第二个!”

随着罗莎莎的大笑,乔安安是真的受到震动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宗政澈会做到这一步上。似乎被绑架前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两个人空气中安静地流动着些什么,那是她的心意太乱,并没有太过在意,但是其实也多少有点懂得。

但是做到这个地步,就真的有些过了。“不要……政澈……”她用眼神祈求着,希望宗政澈并不是单纯地答应了罗莎莎,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或者他还有其他的办法。

但是罗莎莎的刀已经扔到了宗政澈的身前,她继续笑着说:“我劝你最好乖乖地去做,不要想要有任何其他可能性,否则的话我会带着乔安安一起从这里跳下去。”

她说着更加向后退了一些,眼看着再有一步就可以从楼上掉了下去了,宗政澈哪里还敢有任何犹豫,马上弯下身去捡地上的匕首。

最后眷恋地看着一眼乔安安,虽然不敢确认对方的信用,但是可以保证的是如果自己不照做的话根本没有任何可能的,现在只能期待着季慕斯一会就可以赶来,在自己死去之后还能救出安安。

“宗政澈……不要按照她说的去做……”乔安安此时已经彻底不知如何是好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对不能让宗政澈为了自己去死,她开始挣扎起来。

罗莎莎估计也没有想到一直比较温顺的乔安安会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和自己争执,一时也是措不及防,马上想办法制止对方。

宗政澈被眼前的状况整个吓傻了,主要是现在她们两个争执扭打的地方不是普通的平地,而是顶楼,而且她们所占的位置只距离顶楼的边缘不到几十公分。

就在宗政澈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将安安救出来的时候,变动发生了,随着罗莎莎脚下一滑,她的身体已经到了顶楼的外面,开始下坠,但是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丝毫死心的罗莎莎再次用力将乔安安也拽了过来,两个人一起向楼下坠落。

突然的变化容不得人有任何的思考,宗政澈看到这个现象毫不犹豫地就跟着一起跳了下去,那一刻他忘记了这是七层的顶楼,忘记了很可能会粉身碎骨。

在那一刻,他的脑子里唯一的念头不过是要抓住安安,要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再也不放开,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这么久,并且饱受苦楚。

罗莎莎的笑声在废弃的空旷的半拉子楼里显得格外凄厉,在最后一刻,她也觉得自己成功了,成功地将乔安安和自己一起拖下了地狱。

但是乔安安这一刻却再也不会在意她的任何行为了,下降是很迅速的,但是她的眼睛却没有一丝的慌乱,她的双眼紧紧地锁定在一同下降的宗政澈的眼睛上,内心里还不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如果说刚刚宗政澈捡起刀想要为自己而死的时候,她的内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侥幸,认为宗政澈是因为有更好的办法才装作那个样子。那么现在,他翻身从顶楼飞身而下,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她也无法再有任何的侥幸了。

这个男子,她爱过,也被他伤害过?再次相遇,他同她说其实当年喜欢的是她,可是说到爱的时候,又吞吞吐吐说不出来。说实话,她都曾怀疑,他再次追她,不过是为了宗政家的后代,宝贝罢了。

又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真的爱自己到了这个地步呢?竟然能够做到这个份上!这一刻的心神俱颤已经完全超越了对眼前状况和死亡的恐惧,她只是想将这一刻宗政澈的表情完全地记录到自己的眼睛里。

有人说,只有在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才可以看到最真实的一面,就像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有人会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所以宗政澈的行为明显是完全出自于本能,即使这本能会让他下一刻就是粉身碎骨。

急速赶过来的季慕斯撞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在整个废弃的半拉子楼里四处寻找都没能找到他们几个人的踪迹,让慕斯格外焦急,终于赶上顶楼的时候正是宗政澈飞身跳下去的瞬间,事态已经不知如何发展到了无法阻挡的地步。

他只能迅速地观察着四周的地形,多年以来,在暗门所经历的过往经验以及种种魔鬼一般的训练全部都飞速在他的脑子里运转着,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一定要救他们。

空中的宗政澈此时却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他全部的意志和心神都集中在自己和安安的求生上。

虽然从楼顶跳下来,但是他还是选择了比较好的方向,可以借助废弃的半拉子楼各个楼层伸出来的长短不一的各种铁架子等等东西还延缓自己下降的速度,手掌却早就已经将安安的手臂握得紧紧的。

因为安安被捆绑了起来,反倒降低了救援的难度,让宗政澈更容易稳稳地抓住她。季慕斯这边也丝毫没有闲着,几乎以两三步一个楼层的速度赶到了二层,在那里利用废弃的床支起架子,硬生生地接住了从上面坠落的宗政澈和乔安安。

“砰——”两个人全部都坠落在那上面,季慕斯趁着下面支撑的架子还没有完全失去能力坏掉之前赶紧将两个人转移到了二层,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破旧的床直接被砸出了一个大大的洞,季慕斯明显感觉到下面支撑着这个床的铁架子也开始摇摇欲坠了,他只能更加用力地稳住那个床,然后迅速地将两个人从上面转移下来,没有发现自己的胳膊都已经被铁条划得鲜血淋漓了。

随着急救车一起赶来的还有大量的记者。

在此之前,因为一直都守在乔安安住的地方没有出门,宗政澈已经在媒体和公众的视线中失踪了整整三天了,如今也不知是从哪里听到了一点风声,一窝蜂地赶往了这里,现场的惨烈让每一个都觉得心惊肉颤,同时也更忍不住猜测起来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废弃的半拉子楼的楼下,罗莎莎已经被确认当场死亡了,在她临死之前,她的眼睛仍旧大睁着,似乎为了确认乔安安也和自己一样死亡,但是恐怕不能随了她的心愿了。

现在的乔安安,正稳稳地在宗政澈的怀抱里晕着,他们两个虽然因为宗政澈的努力被各个架子拦了一下,缓冲了一下,又降落在了慕斯紧急搭好的平台上,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从整整七楼的高度摔了下来,当然是全都晕了过去。

此时,季慕斯再也没有一点吃醋的情绪,他现在最急于想要确定的就是这两个人的安危,世界上再也没有更重要的事情了。

这些急救医生都是经验非常丰富的人,虽然情绪已经非常慌乱,但是慕斯还是找到了自己比较信得过的医生,刚刚那惊险的一幕还在脑海中不断地回放,哪怕是一个最细微的差错也会被无限地放大,最终以两个人的生命作为代价。

虽然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是顺着好的方向在发展,但是比起侥幸的心情,慕斯感觉到的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后怕。这样想着,就更加对罗莎莎和王强恨之入骨。

媒体们可不会在意任何人的安慰,或者说他们的在意需要加上一个双引号,比如现在拥挤地排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拍到一张好点的照片,其实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现在宗政澈和乔安安的样子也非常适合放在头版头条。

T市龙头集团的继承人宗政澈大少爷在消失几天之后突然出现在环海码头的一栋废弃的半拉子楼里,怀抱里还紧紧地抱着一个女子,一旁的狼藉也一眼就可以看清楚,稍微问一下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看着那些记者们兴奋的眼神,就知道人命在他们眼里意味着的东西根本比不上新闻性那么几个字,现在他们脑海里恐怕只有“头版头条”四个字。

季慕斯感觉有点烦,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并不喜欢和这些所谓的正面力量打交道。相比之下,暗门虽然是人人闻之而面露惧色的黑帮组织,但是却没有那么多的虚伪,力量和忠义,季慕斯喜欢那些。

原本可以找人将那些媒体的人都打发的,但是想想也是没有必要的,季慕斯转身让人报了警,自己则跟着救护车一起上去,慕斯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冷冷地问:“那个叫王强的人,抓住了吗?”

“非常抱歉,让他跑掉了。”墨白毕恭毕敬地回答,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和解释,他们最在意的不过是事实,除此之外,一切都是狡辩。

况且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找的任何借口都的确是狡辩,虽然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强所选的那个地形远远比他们考察到的更为复杂,所以才会在布置上出现了漏洞。

现在季慕斯的声音听起来没有昨天那么冰冷,但是却更让人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威压,饶是已经在暗门待了十几年的人,跟了季慕斯出生入死十余年,还是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感觉到脊背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