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以她的名义爱我

第214章 再见了

第214章 再见了

周末。

初夏一个人逛了大条街,什么也没买,累的脚都软了,却也不愿离开,那个家也让她有了回去的恐惧感。

之前,她还用照顾佑儿的理由来驱赶内心的恐慌,可是现在连这个她也没资格做了。

路东骁专门为佑儿请了两个贴身看护,基本上将他的饮食起居和出门上课全都一手包办了,初夏知道这是他不信任她的表现。

那天在医院门口,他斥责她说,什么时候小心过?

那话里很明显,姐姐的死,他也有一部分怪她的因素。现在,佑儿被职业保姆带着,已经不需要她来插手了。

坐在二楼的露天咖啡厅,宁冉看着初夏空浮的样子,“佑儿呢?最近怎么样?”

宁冉自责的不行,一提到佑儿,就觉得欠了他的,如果不是她的粗心,一切都不会发生。

初夏淡淡的低了低头,“没事,在接受心理辅导。”

“心理辅导?”宁冉震惊,“是不是因为……”

初夏知道宁冉一直为这事愧疚,摇了下头,“不全是,我们都有心理疾病史,林……我姐,我,现在是佑儿。”

虽然她这样说,可是宁冉还是露出了内疚又伤痛的表情,初夏伸手握住她的。“宁冉这事不怪你,就算没有你,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佑儿现在虽然说是心理辅导,也就是由医生带着他接触一些新鲜的东西,让他不再那么胆怯。”

宁冉沉默,初夏知道有些话是不能抚平什么的,但是说了总比不说要好,就像她和路东骁,她看着宁冉,“雷洛城最近怎么样?”

雷佳音的死虽然是她咎由自取,雷洛城怪不得任何人,可毕竟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妹妹,他对雷佳音的感情是她们想像不到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三番两次的给雷佳音摆平那些麻烦。

“不知道!”那次为了佑儿,她去求了雷洛城,但是他并没有出手,也没有再伤害她。

这样的雷洛城还真是让她有些意外,一直以来,他就像在暴徒一样对她掳掠,初夏问她见过雷洛城吗?

其实她见过的,那是半夜,她就听到门外有动静,起初她以为是谁家的猫,后来发现动静不对,她便偷偷看了眼,竟然是雷洛城,他在她门口坐了一夜,留了一地的烟头。

她不知道他去是什么意思?

“小冉……”初夏不知是第几声叫她,宁冉才回神。

“什么?”

初夏盯着她看了几秒,摇了下头,宁冉也没追问,而是问了别的问题,“谦儿你最近有去看吗?”

初夏点头,“去看过,他很好,其实我想把他接回家一起养,但路东骁不同意。”

初夏也不知道他不同意是不相信她,还是担心什么别的?

宁冉点了下头,“路东骁会照顾好的,你不用操心了。”

初夏沉默不语,现在是什么事也不她操心,而她快要被这份清闲给闲死了。

“谦儿到底是谁的孩子?”宁冉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初夏微怔,然后一笑,“现在这个问题还重要吗?”

听她这样说,宁冉也不好说什么,谦儿是不是路东骁的孩子,这辈子路东骁都会对他负责到底了。

“夏夏。是不是从那出事以后,你和路东骁就一直不好?”宁冉看着眉眼之间总是落寞飘浮的初夏,忍不住的问。

初夏没在回答,宁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夏夏你实话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

初夏摇头,他什么也没对她做,连说话都不肯,还肯对她做什么,以前她觉得冷暴力这个词真是矫情的人才使用的,而现在她体味到了,这真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折磨。

“夏夏,别告诉我这段时间,你们夫妻之间连那个事也没有?”宁冉继续追问。

初夏喝了口奶茶,明明是甜的,可到了她嘴里却一路涩涩的,她笑,“我一直跟着佑儿睡。”

啪!

宁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行,这事说到底是我引起的,他不能这样对你,我要找他谈谈。”

初夏拉住她,“你找他谈什么?谈他不和我睡觉?还是谈他不想跟我说话?”

宁冉一滞,初夏抿了抿唇,又说,“我会机会和他谈的,我们之间确实需要好好谈一次了。”

前半句话,她是对宁冉说,而后半句她是对自己说的,她知道不能这样僵持下去了,再下去,她要疯了。

宁冉看着她。自责又心疼,“夏夏,路东骁那么在乎你,你们经历了那么多都没有分开,这件事也会过去的。”

初夏沉了口气,轻轻的微笑……

真的,会过去吗?

她们从步行街离开,出口处有个大宣传车在发传单募集捐款和招募志愿者,初夏和宁冉站在人群里,看着因为洪灾而支离破碎的灾区,照片上的小孩子都格外的惹人心痛。

她把身上的钱都给了宁冉,让她帮着去捐钱,而她自己站在宣传板前,久久的沉默着……

宁冉捐了钱回来,拍拍她,“看,人生无常,这一秒会活着,谁知下一秒会不会来场地震海啸,直接把我们都吞没了,别纠结在小矛盾里了,过好当前的日子才是真的。”

初夏抿了抿嘴唇,跟着她一起离开了步行街,傍晚时候,天空又下起了大雨,这阵子的雨简直要成灾了,下的人心烦。

晚饭,路东骁又没有回来吃,她问过秦湛的,今晚他什么安排都没有,他还在躲着她。

外面的雨很大,她站在窗口,有些担心他的安全,他精力不集中开车很危险,有几次都差点出了事,可是他似乎又不喜欢叫司机开车。

现在的他,似乎特别喜欢一个人,好像怕谁打扰了他的清静似的。

九点多的时候,初夏摸过,按了他的号码,这个号码她有快两个月没拨一次了,真的是很生,但这次她犹豫再三,还是拨过去,结果久久没人接听。

他这是连她的电话也不肯接了吗?

眼眶忽的发酸,就连客厅里四角的角灯的微弱光芒都无比刺眼,她伸手关掉,当世界陷入黑暗的刹那,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啜泣起来。

邻近午夜,大门外终于隐隐传来了车声,初夏立在那里,静默的听着杂乱的脚步声靠近。

门被打开,路东骁拎着外套,脚步凌乱的往台阶走过来,经过初夏时,他看了她一眼,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她没睡,但他仍是什么也没说,便继续往上走。

他视她为空气,这已经不是第一天了,她习惯了,但还是会心痛。

闻着空气中浓浓的酒气,看着他扶着栏杆一步三晃的样子。初夏不由的说道,“你怎么可以开车喝酒?路东骁,你这样太危险了。”

路东骁没有理会,继续上楼,看着他淡漠的背影,初夏的心像是被什么拧了又拧,“我担心你一夜了。”

路东骁站在上一级的台阶上,没有回头,望着楼上的某处,戏谑的笑了一下,说出的话比刀子还凌厉伤人,他说,“你怕什么?我死了,财产一分,也足够你活一辈子了。”

初夏握在扶手上的手一紧,“我已经没资格担心你的安全了吗?我还是你的太太么?”

路东骁倚着栏杆,随手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一支,缓缓的吸了一口,吐出白雾,“又要跟我闹了?说吧,有什么不满的一次说出来,别没完没了的折磨我。”

这些日子,他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可是现在一张嘴,便足以要了她的半条命。

初夏以为自己今晚掉的泪够多,不会再哭了,可是此刻还是眼眶发酸,她看着他,看着他眉间浓浓的阴郁,年幸存昔日风采卓俊的男人,此时只剩下浓浓的颓废,心疼的比当初林筱被螺旋浆搅了还疼。

而这疼痛之余,还是恼怒,她几步过去,伸手就要夺他的烟,“不要在家里抽烟!”

路东骁有些不耐烦,手里拿着烟往后一撤,初夏伸手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竟然一下子被烧红的烟头烫到了。

嘶了一声,皮肤被烧到,初夏猛地缩回手,被烫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她捂住手,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

路东骁站在台阶上,神色恍惚的看着初夏眼底的泪水,被烟头烫了皮肤尚且如此疼,那么,被利刃穿透五脏六腑,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他不敢想,一想就要连夜不停的做恶梦!

初夏捂住手,缓缓的抬头,看着一直沉默的路东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轻轻的说,“我知道我不该说这种话,我知道我说了你一定更加讨厌我,但是路东骁,我这几天反反复复的在想同一个问题。”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头微垂着,眼泪无声滑过嘴角,“如果,如果那天最后倒在那里的是我,你是不是就不会如此难过,就算你会难过,也会比现在好一些?”

这个问题,她真的想过无数遍,每次看到路东骁那样伤心落寞,她就会想。

她这样想不是嫉妒,不是吃醋,而是不由自主。

路东骁一拳打在了坚硬的栏杆上,骨头与栏杆碰撞,发出脆响,他的眼睛冷而犀利的盯着她,“如果你太,没事做,不如去找那些太太打牌。”

说完,他将烟蒂丢掉,用脚狠狠的踩了踩,又说了句。“你真是越来越无聊了。”

无聊!

初夏咀嚼着这两个字,就那样一直站在台阶上,一直站到两条腿都麻了,才回到佑儿的房间里,佑儿睡得很沉,样子看起来也很安宁。

医生的心理辅导让佑儿渐渐忘却了那些惊吓,他也不再依赖妈妈,初夏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被任何人需要了。

那一晚,她又失眠了,闭上眼就想起林筱死的那一刻,血流了一地,沾袖了路东骁的白衬衣!

没有比生命更重的砝码!

初夏知道自己输了,林筱用生命,把自己镌刻在了路东骁的心上,此生无法消除。

房间里。路东骁倚在床头,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呛口的烈酒,可是对于他来说并没什么感觉,火辣辣的烧痛感,却总还是冲淡不了心里的钝痛。

他其实快要垮掉了,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脆弱过。

那场绑架,他是最大的输家,他输掉了佑儿的健康,输掉了对林筱的信任,输掉了可以坦然去爱初夏的自己。

用别人的命来换来的生存,让他觉得可耻,林筱最后的样子,他此生都忘不掉了。

他只要一闭眼,就是林筱最后的模样,这让他还怎么快活的生存?怎么若无其事的待在老婆孩子身边享乐?

他歪躺在**,如同一瘫烂泥,他觉得自己要废了。

两天后,初夏又去了一趟步行街,她领了一张志愿者的表格,填好后,又去了律师楼,然后回到家,亲自下厨,把自己最拿手的菜都做了个遍。

佑儿坐在旁边吃的来劲,看着他贪吃的模样,初夏的眼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佑儿是她最不舍的牵挂。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快七点的时候,她给路东骁发了短信,他回,临时有事,不回去了。

初夏没有多少意外。其实她也没期望他会回来,她淡淡一笑,招呼一直帮忙自己的女佣和两个保姆一起过来吃饭,大家都推脱,初夏最后搬出太太的身份,她们才肯坐下。

路太太,这个头衔,估计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使用了。

因为有佑儿,这顿饭吃的还不算无聊,饭后初夏亲自哄了佑儿,然后回了她和路东骁的房间。

两个多月了,这是她第一次踏进这里,看着那张阔大的双人床,眼前浮过路东骁在上面折磨她的情景,仿若昨天,可是却又恍若无比遥远。

不过远也好。近也罢,一切都结束了。

路东骁回来的时候,又是午夜,他推开卧室的门,意外的看到初夏,她坐在床边,半倚着床头睡着了。

纤弱的身子愈发的单薄,紧皱的眉头似乎锁着无数的心事,看着她的神色,路东骁不由得心头一紧,刚走了几步,脚步声就将她惊醒了。

初夏看到他回来,坐直了身体,然后极不自然的用手扯了扯被自己弄皱的床单,解释,“我怕见不到你,所以才进来等你的。”

路东骁眯起眸子,盯着她,那样子有几分警惕,他是在担心她又跟他闹吗?

初夏忽略掉这种感觉,微微一笑,“以后不要再这么晚回家了,这是你的家,你不用躲谁。”

她以为自己够平静了,可是说到这里,她的眼眶还是不由的湿了,她低了低头,隐去眼底的泪光,很轻很轻的说,“我想了很久,考虑了很久,我还是觉得,路东骁,我们分开吧!”

初夏说出这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眼泪忽的就滚了下来,她别过脸,看着黑暗里,脸上犹自带着笑,“我,我不想再看着你这样子,我不想你变得不快乐,不想让你为难,我知道我的存在让你有负重感,让你内疚自责。所以,我想……与其让大家都痛苦,不如都冷静下来,好好的考虑一下各自的未来吧。”

各自的未来?

路东骁木然的回味着她的话,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未来已经被拆开来了,成了各自的了!

初夏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不说话,缓缓的走到衣柜前面,分别拉开来,指着底下的几个格子,“你的领带我给你分开了,你总是乱扔,结果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正式场合的都在左边,平时上班的都在右边,你自己用完了不要乱扔,不然又弄乱。还有,你的衬衣,很多都不穿,我给你整理出来放在袋子里了,你看是捐了还是怎么处理。还有,马上要秋天了,你的……你的……”

初夏哽咽着,用力的咳了咳,才止住又要喷涌的泪水,“我前几天去逛街,给你买了几件毛衣,颜色都很好搭,你不要随便穿了大衣就出门,如果受凉,年纪大了会很麻烦的。”

泪水还是飞落,初夏抬手飞快的抹了一把,转头看着他,用力的笑着,“佑儿的东西我也都整理好了,我都交代给保姆了。我知道。他跟着你才是最好的选择,你会把他照顾的很好,不像我,总是粗心,让他受伤。”

说完,初夏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想了想,“我要说的也说完了,其他也没什么了,你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走到门口,她脚步有些虚浮了,扶住门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哦,对了,我在楼下留了你的饭,你要是饿了就去吃点,你好好照顾自己吧,工作忙也记得按时吃饭。”

路东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整个人只是僵硬的回过身,木然的走到床头柜旁,伸手,他把那张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拿了起来。

离婚协议书!

离婚!

路东骁仿佛终于有了意识一般,紧紧的捏住那张纸,心里的缺失感却愈发的厉害。

他扶住床头,仿佛要看穿那张纸一般,好半天好半天,他才轻轻放下纸,转身走出了门。

屋子里寂静的没有任何声音,他踩着地毯下楼,一直走到厨房去。恒温锅里放着四盘菜。

摸摸盘边,还是热的,他并不饿,但就是忽然想起,自己好久没吃她做过的饭了。

她是个极普通的女人,也说不上是哪里出挑过人,但是路东骁想,自己这辈子也未必会找到更能对自己真心实意的女人了。

食物入口,却都是苦涩的味道,他觉得心里疼,疼得厉害,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他对她做了这么多伤害之后,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做出什么挽留的举动了。

亲眼见过两人的差距,亲眼见到她的不快乐,她对他说,她已经不是她自己了,她每天都过着我不喜欢的生活……

路东骁坐在那里,缓缓的吃饭,他知道这或许是这辈子,她给他的最后一顿饭了。

那一夜,路东骁一直吃,一直吃,直到把那些菜全都吃完,撑得胃都疼了,上楼的时候,他走到佑儿的房间门外,靠在那里,长久的沉默。

好几次,好几次他都想推门进去,但是最后都硬生生忍住了,他把自己和初夏相遇以来的一路用一夜时间回味了一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给过她什么,除了自以为是镀金的生活外,她的内心,其实是自己不曾了解过的。

他凭着自己的私欲,硬生生把她掠夺到自己的世界,把她掳来了,却开始发现她和自己的步调不一致,他只是要她来追赶,却从来没有停下来迁就她。

路东骁想,如果要成熟,要冷静,其实他才是最应该的那个,缓缓的叹了口气,他低头看着地面,感觉自己正被黑暗吞没。

天亮的时候,初夏早早就梳洗完毕,脱下了名贵的衣服,她穿上了自己最开始的平价衣裤,头发她嫌累赘了,扎起来挽住,看着沉睡着的佑儿,她还是不舍的,将他今天要穿的衣服摆在床头,她轻轻捏了捏孩子的手,她怎么会舍得留下他?

可是,她一个人走,毕竟什么都要重头开始,她一定没办法让他得到比现在更好的生活,他还小,她不希望他跟着自己在外面吃苦。

搂着他亲了又亲,初夏害怕孩子醒了之后若是哭了,她一定受不了而心软。她发誓会时常来看他。

狠心的起身,她拎着行李,趁着天刚亮,早点走,她不想被好事的记者拍到,这阵子路家的事情太多了。

从佑儿房里出来,初夏提着行李下楼,晨光朦胧的照进玻璃窗,洁白的大沙发上坐着一个眼睛布满血丝的男人,路东骁显然一夜未睡,他坐在那里,缓缓地转头看着初夏。

起身,他从茶几上拿起一个信封,走到初夏旁边,盯着她的行李,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这么早!”

初夏捏了捏行李袋,“我买好了机票,早班。”

路东骁心里一堵,机票,是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佑儿,你帮我好好照顾吧!他一定恨死我了,我竟然又丢下他!”

从他在她肚子里,她就一次次抛弃他,这次又是,如果说对不起,她最对不起的便是佑儿。

路东骁看着她,将信封递给她,“这个拿着。

初夏猜到里面是什么,摇摇头,“不了,按照婚前协议。我先提出离婚,你不用出赡养费。”

路东骁眼底闪过一抹恼怒,抓过她的手,塞进信封,“那协议跟我没关系,你想走,这个就拿着!”

初夏颠了颠,里面是些现金,肯定还有卡,笑了笑,初夏把信封一扔,看它落在茶几上,“存在佑儿那里吧,等我老了,叫他拿这钱来养我。”

路东骁看着她,心里仿佛被什么撕扯。

老了!

从现在,到老去还有三十年,这往后的三十年,是代表了两个人从此陌路天涯了么?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初夏闭了闭眼,没有再看他,抬步往大门口走去,边走边说,“你不要回头,也不要再跟我说话,我走了,我会好好的过我要的生活,路东骁,你要好好的照顾儿子。”

路东骁挺立在那里,初生的太阳将光芒洒满了客厅。

“保重!”初夏加大步伐,咬住牙忍住眼泪离开。

两年的纠缠,期间有过无数的美好,也有过无数裂痕,初夏以为自己可以坚强的离开,但是坐上出租车,看着远去的家门,她还是忍不住哭的一塌糊涂。

再见了,梦一样的豪门生活!

再见了,那个因为爱你,而遍体鳞伤的我!

再见了,路东骁!

再见了,这辈子唯一付出的爱!

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