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记

送上老婆大人的作品

婚前·婚后我和夫君是高中同学,但是不同一班,我读文他读理。

平时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可以说虽然是在同一学校却远在天涯。

毕业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上,才开始我们的新的生活。

婚前,他是莘莘学子,把我的余秋雨、朱德庸和海明威抱回家苦读,还虚心向我讨教弗洛伊德。

婚后,他是批判主义学者,常常引用经典来评击我。

当我发脾气时,他就会引用朱德庸的名言“爱情是一种享受,婚姻是一种忍受。”

来教育我;当我偷懒时,他就把我当作东汉的陈蕃,说“你一屋不扫,可以扫天下?”;当我胡搞蛮缠时,他就把自己当成是孔子,曰“惟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婚前,他是浪漫主义者,采用鲜花攻势。

我的四周常溢满香水百合和玫瑰的芳馥,羡煞旁人。

婚后,他是现实主义者,每当我路过花店,看着诱人的鲜花时,他都会在旁边温柔地当头棒喝:“老婆,你要知道:和浪漫主义的女人相匹配的,是浪费主义的男人!”婚前,他是声讯点歌频道,每晚临睡前必然来电话,让我在他那充满磁性的歌声中入眠。

被我戏称为“午夜凶铃”。

婚后,他是教育频道,每当我提起要继续享受婚前的点歌待遇时,他都一副教导主任的嘴脸:“半夜三更的,鬼哭狼嚎扰人清梦,作死啊!”婚前,他是胡适先生的追随者。

在我看来,胡适先生的最大贡献就是奠立了男人新的“三从四德”—三从者:太太出门跟从,太太命令听从,太太说错要盲从;四德者:太太生日要记得,太太出门要等得,太太花钱要舍得,太太打骂要忍得。

他虽然未能尽得其中三昧,但是“出门跟从”这条还是做得滴水不漏的。

每个周末的黄昏,瞥见他在楼下的身影,我心中都会泛起“如此星辰如此夜,为我风露立中霄”的感动。

婚后,他是齐天大圣的传人,充满了叛逆精神。

他对于逛街这一事儿深恶痛绝,而我却乐此不疲。

因而我们拉开乐长期的拉锯战。

当然,战果是女方获胜,而男方的屈服而终。

他却总是忿忿不平:“哪有鱼儿上了钓,还要继续喂鱼饵的道理?”当我完成上述的控诉时,被告正在整理他准备在台湾付梓出版的玄幻小说。

我在里面化身为他笔下的女主角。

他看完状纸后,把眼一瞪:“竟敢在文章里中伤我!当心我在书中把你嫁给恶魔。”

我妩媚一笑:“不劳费心了,我不是已经嫁给恶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