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寒酸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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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上三竿，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郝伟从美梦中拉回现实，这么一大早就来叫魂，该不会是赵大妈吧。
郝伟的猜测很准确，当他揉着惺忪睡眼打开门时，赵大妈正冷脸站在门外。
这个郝伟，怎么就这么不自觉？房租哪次自己不催，绝不会自己主动来交，如此品质还当大学教师呢？老天真是瞎了眼，赵大妈对郝伟的拖拉房租行为很是不满。
“赵大妈啊，哈哈，房租我马上取了钱就交，您看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跑到六楼，快进来喝口水吧。”郝伟打开门看到冷若冰霜的赵大妈，立时明白，黄世仁讨债来了。
赵大妈白了郝伟一眼，眉头揪成一撮道：“是不是每次不上门来催一回，你这房租就不交啊？”
“哪能呢？大妈。您老先进来歇歇，我们坐下慢慢说。”
赵大妈今年已经六十多岁，爬到六楼累得着实够呛，于是顺水推舟，随郝伟进屋。
郝伟请大妈坐下，给老人家倒杯水，笑道：“大妈啊，我是那种人吗？学校最近有些研究课题要做，忙得我焦头烂额的，你看我这一堆衣服都没顾上洗。”
赵大妈白了他一眼，心道：就是再忙交个房租你会死了不成，便笑里带刀说道：“郝伟啊！你可不要老找客观因素，主观因素很重要啊，就是再忙，应该也是有时间洗衣服的，这浪费不了你多长时间。”言外之意，交房租的时间你也一定会有。
“大妈啊！说出来你还别不信，事实就是这样，我们做大学教师的忙啊！”郝伟说完，还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
大妈掩了掩鼻子，刚进屋她差点就被一阵异味熏倒，看着小脸攒成一堆的郝伟道：“好！大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哎，可你看看你住的地方，简直和猪窝没二样嘛！难不成你的女友不帮你打理不成？”
郝伟听到她提及女友，黯然神伤道：“我哪有什么女友？您老是不知道，从小到大我就和女孩子没什么过深的接触，到现在为止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拉过，这日子过得苦啊！”
他说的可是大实话，单身汉的生活就是痛苦，夜里饱受生理煎熬不说，这家务事做起来烦琐的要命。
赵大妈见他言辞恳切，所言非虚，心中不由一阵好感：小伙子好啊！这年头二十好几的人连初恋都没，纯洁！嗯，事业心也重，现在这样的男孩不多了。
“小伟啊，你二十好几的人是时候找个对象了，现在有中意的没有？”看看，这称呼都变喽！
“唉，像我这种穷酸书生到哪里去找对象？口袋里的钱养活自己都困难，现在世道变了，没有钱有哪个姑娘肯搭理你？……没人疼没人爱的，一个人背井离乡在青山打拼，真难！”郝伟说得是声色俱全，两汪热泪都差点掉下来。
“你们大学教师日子不是还能过吗？”大妈不信，报纸上经常说大学教师月入数万，正昂首迈向中产阶级，这小子不会是拿我这个老太婆开涮吧。
郝伟摇了摇头，慌忙解释：“那是些热门专业的教师，我一个月就干巴巴的四千块，教的又是比较冷的古汉语，没有外块！大妈您也知道这青山的消费水平，交了房租，扣除吃穿，我口袋就紧缩了，连瓶饮料都不舍得喝，谈女朋友更是件奢望的事。”
赵大妈喝了口水，看着痛苦不堪的郝伟，又扫了几眼周围，这小子没有蒙人，你看他穷的连洗衣机都买不起，在青山，四千块的工资只够温饱，现在物价又在飞涨，小伙子的日子可是步履维艰喽。
女性都是充满同情心的，赵大妈是女人自然也不例外，便道：“小伟啊，以前大妈没有和你好好沟通，你的具体情况我不了解，现在了解了，你放心吧，相识就是缘分，你的终身大事大妈替你操着心，赶明碰上合适的给你介绍一个。”
“那太谢谢您了，大妈，您老喝水。”他将杯子递到大妈手里，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可是这副表情全是假的，靠老人给自己张罗女朋友，拉到吧，他牵来的不是恐龙级别的悍妇，也比母夜叉孙二娘好不了多少。
郝伟就是再不济，也不能要这种女人，更何况水涨船高，昨天晚上郝伟就痛下决心，非美女不要，就是用强也要将她捂倒。
有些人是不能太过强大，如果郝伟有希特勒那能耐，你以为他不会发动世界大战啊，当然他发动大战的目的估计不是为了一统世界，极有可能是为了女人，他拥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基因。
赵大妈喝了口水，又道：“小伟啊，你有什么要求没有，和大妈说说，我好替你张罗。”
“我没什么要求，只要心地善良知道疼人就可以，这过日子嘛，不就图个和和气气的吗？”郝伟说这话时面不红心不跳，皮厚得确实可以。
他很会说话，上了年纪的人最喜欢这话，质朴啊！像这种质朴的孩子现在少了，在大街上看现在的小青年，哪个的眼睛不是紧紧盯着穿着花里胡哨的青春美少女，追求内在美的男性现在少的可怜。
赵大妈对郝伟的好感如坐了直升机般飞速提升，道：“唉，想不到你还有这个觉悟，小伙子好啊，懂得生活的真谛！”
“嗨，和您那一代人相比，我们这代人的品质下降了，想想当年的你们，那可是我们年轻一代学习的楷模。”郝伟拍马道。
赵大妈的兴致上来了，一些陈芝麻烂调一股脑全出来，言语之间，她对当今社会男女恋爱观、价值观颇为不满，隔上几句就要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比愤青还愤青。
在和老太太磨了几小时的洋功后，郝伟道：“大妈啊，时间不早了，马上银行就要关门，我和你一起去银行吧，取了钱正好放到您老手里…..”
赵大妈笑道：“不用了，明天再交也不迟，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对了，从这个月房租就不涨了，你也攒点钱，以后相亲的时候没有钱怎么行。”
“不能啊，大妈你辛辛苦苦买了这套房子不容易，这不行，房租不能少，绝对不能。”他嘴上如此说，心里早就了开了花，嘿嘿，和你罗嗦了几个小时不就为这事吗，A计划圆满成功。
赵大妈不乐意了，冷着脸道：“你这个孩子不听话啊！就这么说，要不然大妈就生气了。”
“这个不太好吧，你看现在物价涨的这么厉害，您老也不容易辛辛苦苦挣套房子，不就图着养老吗？这样做我过意不去….”郝伟搓着双手，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好孩子啊，自己都穷的叮当响还为别人考虑，赵大妈内心有些感动，她摆了摆手，佯怒道：“没有什么不好的，别罗嗦，大妈不喜欢人啰嗦。”
郝伟一听，得，演戏要恰到好处，过了火万一老太婆变卦损失的还是自己，于是不再假意推辞，搀扶着赵大妈轻轻下楼。
赵大妈无比慈蔼地看着小心翼翼地郝伟，这一年半以来，她是第一次进郝伟房间，也是第一次和郝伟促膝长谈，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自己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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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大妈，郝伟走在大街上的心情也是兴奋无比，嘿嘿，今后每个月省了四百块钱，能买多少A片！太爽了，若不是怕伤及无辜，他手里把玩的飞针估计早就“嗖嗖”发出。
演技功底如此扎实的郝伟不进军演艺圈混，真是太亏了。
在自动取款机郝伟将上个月的工资全部取出，他特喜欢口袋里鼓囔囔的感觉，充实。
所幸钞票数额并不是很多，郝伟数了三遍没浪费多少时间，在确定取款机没有扣留侵吞自己的一毛钱后，他心满意足地将钞票装进上衣口袋，步上归家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