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王座(湛蓝徽章)

第232章:情人的毒药

第232章 情人的毒药

“狄赛尔,收起你可怜的嘴脸吧。”西维佳不屑地哼了一声,她直呼狄赛尔的名字,而不是叫他哥哥。

“闭嘴!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你不仅是可耻的叛徒,更是一名谋杀犯,巴士底的上万名兽人几乎因你而死!”

狄赛尔怒斥着西维佳,她却转过身,根本不看他“兽人?哈哈,兽人不是人,他们是天生就是奴隶,连走狗都不如,死一万个和死一个有什么区别?狄赛尔,想想你自己吧,想想你的家族,想想被没收的庄园,你无法维护家族的荣誉却在这里为兽人主持什么狗屁正义!”

“够了!”西塞罗强忍着怒火,指着瘫软在地上的尤卡里说“把叛徒带出去,其他人可以离开了,进攻西亚克的计划取消。”进攻西亚克本来就是西塞罗散布的谎言,虽然谎言幼稚可笑,但是巴士底全民动员积极备战的时候,尤卡里还是忍不住中计,偷偷跑出了巴士底后被潜伏的寂灭擒获。

“遵命。”奥尼克斯带着兽人武士们慢吞吞地往外走,他们更想亲眼看到西塞罗是怎样惩罚出卖巴士底,而又口出狂言的西维佳。

“我怎么办?让我回去睡大觉吗?”西维佳直视着西塞罗,在她心里野蛮人和兽人一样粗俗不堪,她宁愿死也不愿意接受野蛮人的恩惠。

“如果你愿意,我不会反对,不过你的床不能放在巴士底。”西塞罗把锐森叫到身边说:“明天你带着西维佳去找一个小城邦落脚,多给她留一些金币。”

“我有恐高症,不能乘坐狮鹫,况且和西维佳小姐一起飞行恐怕会遇到雷电。”锐森推开还没有散去的兽人武士离开了酒吧,他平时对西维佳非常客气,那都是因为西维佳是狄赛尔的妹妹,今天看到了西维佳的真实面目,他再也不愿意和她有什么接触。

不肯离去的兽人武士滞留在酒吧门口,一名獒人武士小声嘀咕着“为什么不杀了她?”

“杀了她!”狄赛尔闭上眼睛,似乎下了狠心,缓缓抽出了长剑。

“杀了我,你们应该杀了我,我不需要野兽的同情!”西维佳抱着肩膀看着兽人武士们,她的下巴高高抬起,心里没有了恐惧,在她看来她是这里唯一的真正贵族。

“我说了,过放她走!”西塞罗低吼了一声,如同在沉默中爆发的狮子凝视着众人。

奥尼克斯张开口又闭上,最终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她是奸细,她辜负了我们的信任,况且狄赛尔大人也主张处死她!”

“处死她!处死她!”几名兽人武士刚刚开口高喊,一只硕大的酒桶就朝他们砸了过去,酒桶刚刚还放在西塞罗的身边。

“释放她,这是我的命令!”西塞罗终于咆哮起来,野蛮人的天性对反叛恨入骨髓,他心里的挣扎要比别人痛苦得多。

“好吧,我给你们一个释放她的解释。”西塞罗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西维佳是叛徒,无论按照巴士底还是兽人部落的规矩,只有死亡才能洗刷她的耻辱....但是我们应该释放她,因为她的哥哥一直在为巴士底泼洒热血,出生入死,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将军!我想你们都知道他的名字。”

兽人武士们沉默了,兽人易怒,性格直爽而暴躁,但是比居住在城邦里的人类更加善良,他们同样不忍心看到狄赛尔亲手杀死自己的妹妹。让西维佳离开巴士底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只有那样狄赛尔才不会有愧疚,而西维佳不过是普通的姑娘,今后不会对巴士底产生任何威胁。

“你们知道他的名字,告诉我!”西塞罗提高了声音。

“是,是狄赛尔大人。”德鲁伊应了一声,其他人都没有反应。

西塞罗反手抓起一只酒桶丢进人群,声音像决堤的洪水“他妈的杂种!大声说出他的名字!”

人群终于苏醒了,这一刻对狄赛尔的同情代替对叛徒的仇恨,他们齐声高呼“狄赛尔,狄赛尔!”

“很好,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西塞罗担心地看了狄赛尔一眼,随即笑着说:“我正好要带维德尼娜出去转转,明天我送西维佳。”

“不!”西维佳固执地推开企图架她离开的兽人武士“别用你们的脏爪子碰我!野蛮人,不要摆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好不好?狄赛尔,你现在看到了吧?你效忠的野蛮人多么奸诈,他在收买吗?你还没有清醒过来吗?”

“西维佳,该清醒的人是你。”狄赛尔痛苦地举起了长剑“失去家族的祖产并不可怕,而一旦失去尊严和人格才会一无所有。”

狄赛尔的剑尖在颤抖,西塞罗眼也不眨地看着他,并没有出手阻拦。他相信狄赛尔绝对不会动手,连亲生妹妹都可以杀死的人不配做他的朋友。

“放开我,放开我!”奥尼克斯走过去企图拉开西维佳,她去挣脱了奥尼克斯的手掌,站在狄赛尔面前,头发几乎贴着他的下巴“亲爱的哥哥,我可以告诉你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亚斯兰特将我和母亲救出水牢后,将我们安顿在偏僻小旅馆,夜深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剑士推开了我的房门,他是如此的英俊,简直令我着迷。他劝说我为阿伦根王子效力,还答应我会归还家族的祖产和庄园,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压在我的身上,用力握着我的**。”

狄赛尔惊呆了,抓着长剑的手臂缓缓垂下,他明白,想要收回家族的祖产,恢复贵族的生活是西维佳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年轻英俊的剑士更容易打动她的心,在入狱之前西维佳刚刚订婚,后来却再也没有见过未婚夫一面。狄赛尔不知该说什么,这明显是阿伦根王子的一个小把戏,用所谓的爱情**了西维佳,方式更是直截了当,也许他们只聊了几句,就迫不及待地滚到了**。

西维佳带着凄冷的表情,缓缓张开了嘴巴“他给我魔法镜,还有这个。”

“妹妹!”狄赛尔痛呼一声,伸手紧紧抱住了西维佳,她的舌头变成了青色,黑色的血液沿着鼻孔和嘴角流出,很快打湿了狄赛尔的铠甲。藏在西维佳牙齿里的剧毒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吞噬着她的生命。

西维佳痛苦着躺在狄赛尔怀里,指甲用力抓着他的铠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哥哥,我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我不希望得到谁的原谅,只希望你能夺回家族的祖产,还有....那个剑士叫潘德格尔,天鹅剑士潘德格尔....告诉他,我爱他.....”

西维佳的声音逐渐微弱,人群立即躁动起来,德鲁伊冲过去,忙不迭地低颂着驱毒魔法咒语,同时拿出灵芝草不停在西维佳的鼻子前晃动。

银色的自然魔法无法挽救西维佳的生命,谁都明白只有天鹅部落的毒药才能在瞬间使人丧命,那是天鹅剑士随身携带的必备品之中,目的就是防止战斗中被俘后遭到敌人的羞辱。

痛哭声中狄赛尔跌倒在地,他紧紧抱着妹妹的尸体放声痛哭。巴士底的男人似乎从来没有谁流过眼泪,尤其是性格坚强的狄赛尔,母亲和妹妹身陷水牢的那段日子他都没有流过一滴泪,但是现在妹妹死在他怀里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如果说世界上有每天都有不同的死亡发生,每天都有人送别自己的亲人,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在自己怀中无疑是最残忍的一种。

勇士的泪水比遍野的白骨更让人心碎。

阿伦根王子和西塞罗之间又多一层仇恨,尊贵的王子竟然让天鹅剑士勾引,善良容貌平平的少女,制造了眼前的悲惨之事,咬牙切词的西塞罗想起了他们返回巴士底途中杀死的天鹅剑士,他只希望他的名字不叫潘德格尔,因为那样他就不能活生生地剥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