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宠长欢:邪皇纵妻无度

第95章 太后的折磨

第95章 太后的折磨

太后病了。

裴映雪和皇帝得知消息后,便连忙赶往长乐宫去探望。

太后娘娘脸色苍白的躺在榻上,额头上缠着一块白布,正恹恹的伸出胳膊给太医搭脉。

几名须发皆白的太医诊了又诊,才起身道:“太后娘娘凤体并无大碍,只是感染了点风寒,吃几剂药,将体内的寒气发散出来就行了。”

皇帝闻言连忙点头:“既然如此,太医快快将药方开出来,命人去抓了药赶紧煎了喂给太后服下。”

太医连忙躬身出去了。裴映雪走上前去,轻声细语的问着太后的身体状况。太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看似有气无力的模样。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过后,药煎好了送上来,皇帝亲手接过,拿起汤匙要喂给太后吃。太后弱弱的推据了一番:“皇帝你日理万机,哀家不过生个小病,哪里就能让你放下国家大事来这里伺候?你有这份心哀家就已经很感激了,你还是回去御书房接着忙去吧!这里有皇后陪着哀家就够了。”

太后和皇帝一向不怎么亲热,这一点皇帝心知肚明。所以他方才要亲手喂药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太后自然也不会真让他喂。现在两个人一个坚持要喂,一个死活推拒,倒是做出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来。

当然,最终皇帝还是没有喂成太后,但还是亲眼看着太后把药喝了,这才告辞离开。

身为儿媳妇,裴映雪留下侍疾,理所应当。只是以太后对她一贯漠视的态度,裴映雪再多站一会,尽到了身为儿媳的责任,太后就会挥挥手叫她走了。可是这一次,太后却迟迟没有出声。

太后不说话,裴映雪也不能走,便乖乖的在床前站着,守着喝完药后闭目养神一会,而后沉沉睡去的太后。

太后这一觉睡了有一个时辰,然后她才缓缓睁开眼。当看到依然立在床前的裴映雪,她满意颔首:“哀家年纪大了,本来只想眯一会的,却不想睡着了!也多亏皇后你在一旁守着,哀家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回来洛阳一个多月了,哀家竟然从没有哪一觉像方才那一觉那么踏实过!”

裴映雪闻言,心里立马咯噔一下!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夸奖她么?可是这一位岂会无端夸人?而且还是她这个令太后根本都不愿正眼看一眼的人?她也不信,太后身边贴身伺候的人这么多,就没有一个能让她睡得舒舒服服的!反而是她这么一个都没怎么打过交道的人来站了站,她老人家就沉沉睡过去了!她又不是门神!

只是太后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只能含笑道:“母后生病,儿臣只能急在心里。如果儿臣在一旁守着能让母后您安心的话,那以后儿臣都在这里守着您好了!”

“那可就要委屈皇后你几日了。”太后便道。

她居然没有拒绝!

裴映雪心口又一揪,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太后这是故意的?

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她身为儿媳妇,侍奉婆婆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更何况现在婆婆生病?因而她即便满心的不悦和不解也不能说出口,只能乖乖在太后床前站着。

太后也不怎么折腾她,只是晾她在那里。当然,每隔一两个时辰还会夸上她一夸,道:“哎,看来哀家是真的老了。自从一年前就有了心悸的毛病,每次坐久了或者站久了都会觉得呼吸不畅。这次皇后你来侍疾,哀家心里就定得跟什么似的,不管坐着还是站着都觉得呼吸平顺,精神不错。你真是哀家的福星啊!以前哀家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个功效呢?”

我是不是你的福星我不清楚,但我完全可以确定——您老是我的灾星!裴映雪心里暗道。她自从醒来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尝试在婆婆跟前立规矩!而且太后明显就是为了折磨她,明知道她在长乐宫里呆不住,椒房殿里也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办,但太后就当做不知道,病怏怏的躺着,让她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被无聊和焦急啃噬折磨。

一直到了晚上,太后好容易用过晚膳喝下药躺下了,裴映雪也连忙松了口气,赶紧嘱咐好孔嬷嬷姜嬷嬷几个好生伺候着太后,便转身回了椒房殿。

站了一天,她的小腿和双脚都酸痛无比。她急需要泡一个热乎乎的澡,将浑身的疲惫洗去!

但热水才刚准备好,孔嬷嬷就急匆匆的找过来了:“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后娘娘又惊醒了!一醒来就在找您呢!”

裴映雪心中一惊,赶紧穿上衣裳就赶到了长乐宫。

见到鬓发蓬松、正无力斜倚在床头的太后,她上前一步还没来得及说话,太后就已经一把握住她的手,瞬时老泪纵横:“皇后,你可算来了!哀家知道你伺候哀家一天已经很累了,可是哀家这身子就是不中用,你才离开多久,哀家就又做了个噩梦,然后心悸惊醒了!哀家都已经跟她们说了不要惊动你,让你好好休息休息,可是这一个个的……”

孔嬷嬷几个连忙跪地,口称自己有罪,求太后责罚。

见到这一幕,裴映雪眼角轻抽,心里一阵冷笑。

太后娘娘果然是混迹后宫的老人,这一番表演可谓是至臻完美。既表现出了一个无子垂暮老人的无助,又将那可怜兮兮的倔强坚强展现在人前,叫人根本挑不出她半点错来。

反正,有错的都是这些奴才,自作主张的也是他们!

而她一个做儿媳妇的,难道还敢胆大包天去教训婆婆的人不成?

裴映雪连忙上前给太后拉好被子:“母后您这是什么话?既然您需要儿臣,儿臣自然是要来贴身守着您的。您放心,今晚儿臣哪里都不去了,就在这里给您守着,保证让您睡一个安安稳稳的好觉!”

“那怎么行?你可是皇后!你手头还有许多事要做,还有凤鸣要照顾。还有,要是皇帝去你那里,那你又该怎么办?”太后一脸为她考虑的焦急。

裴映雪淡淡看她一眼——您老要是真心是为我考虑的话,也就不会大晚上的还闹这么一出了。现在既然都已经把事情给做出来了,又何必还假惺惺的说这种话?

以前她在闺中就很看不惯那些洛阳城里贵妇人之间打机锋,也暗暗庆幸自己以后要嫁的是表哥,和舅妈之间畅所欲言就是,不用这样一句话拐十个弯的扔过去,再把别人丢过来的话拐十个弯的分析理解才能知道个中深意。结果等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成了皇后,不得已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但还好后宫里女人少,大家之间的勾心斗角也不算太严重,只是那种云山雾绕的做法就已经叫她很不习惯了。而现在,遇到太后娘娘这样的高手,她才知道她和丽妃她们玩儿的那些搬到这里来简直就不够看!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眼前这位就是!

而她呢,还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气,做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反过来宽解这位‘忧心忡忡’的老太太:“母后您这是什么话?宫里那些琐事,那里比得上您的身子重要?而且后宫设有十二司,每一司也有他们的头头,儿臣每天也不过是听听他们的报告,对有些事情点点头而已。他们要是一天两天没了儿臣就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撞,那儿臣也不敢放心的把后宫交给他们去打理,只能另换贤能了!至于凤鸣,她是个乖孩子,身边还有那么多人伺候着,也不至于没有臣妾看着就不行。还有皇上……后宫这么多嫔妃,皇上去哪里不是去?儿臣侍奉母后您是孝道,皇上明白,他肯定也是希望臣妾能代他将他的这份孝顺一起孝顺给您的。”

这话出口,裴映雪自己都恶心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往下掉。

太后却仿佛十分的受用,一脸欣慰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哀家就放心了。”

两人说完话没多久,便听到一阵急促忙乱的脚步声朝这边过来了。不一会,披散着头发、只穿着一身寝衣的张莹就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

“夫人!”她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满脸泪痕的拉上太后的手,“您怎么了?刚才听他们说您这边出事了,我都快吓死了!”

太后顿时又换上一脸的慈爱,轻轻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痕:“你这傻孩子,出门怎么也不披件衣裳?要是冻病了怎么办?”便对旁吩咐道,“来人,将哀家那件火红狐狸皮的披风拿过来。”

张莹紧紧握着太后的手,眼泪依然往下不停滚落。“这叫我怎么不心急?明明您白天还好好的,方才我也是亲眼看着您喝完药躺下的,怎么突然就……”

“你放心,哀家没事。”太后温柔的摸摸她的头,亲手接过宫女送上来的披风给她披在身上,“你对哀家的心,哀家知道。不过现在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小小年纪,要是晚上睡不好,这小脸就不好看了!”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着您!”张莹用力摇头,大声叫道。

“不用了。哀家身边有皇后呢,皇后都已经答应要留下来陪着哀家了。”太后也轻轻摇头。说着,她又抬头看向裴映雪,眼神不言自明。

裴映雪暗暗咬牙。“是,母后现在只有本宫陪着才睡得安稳,所以这里就让本宫守着好了。本宫也比你年长,更懂得照料长辈,张小姐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不,我一定要留下来!”张莹坚持,还一脸希冀的看着裴映雪,“皇后娘娘,要不咱们分开来守着吧!您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这样,我们都能休息会,也都不至于太累。”

这一脸坚持、毫不动摇的坚定模样颇能唬人。太后就被唬住了。

“哎,你这个丫头!”太后娘娘感动得心肠一软,心里就更觉得对不起这个丫头。自己装病这件事,她明明知道的,但看到自己现在这样,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担心了,甚至真心实意的想要来帮忙守着。单是这份心就已经很让她动容了!

“哀家说了不用就是不用!”她忽的沉下脸呵斥道,“叫你回去休息你就去,哀家这里有皇后侍奉着就够了!”

“夫人……”

张莹还想说,太后却不听她的,径直虎着脸吩咐姜嬷嬷将她送回去。

张莹苦求无用,只能流着泪,在太后床前磕了个头,才被姜嬷嬷给劝着拉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送走了她,太后连忙松了口气,便又软软倒了下去:“今天晚上,就要辛苦皇后一夜了。”

“没事,这都是儿臣该做的。”裴映雪苦笑道。

太后点点头,也不再多说,只打了个哈欠便闭上眼又睡下了。不一会,床帐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还伴着轻微的鼾声,说明太后是真睡着了。

孔嬷嬷连忙上前道:“皇后娘娘,奴婢铺盖已经给您准备好了。今天晚上就委屈皇后娘娘在外头的罩间凑合一夜吧!”

裴映雪摇摇头:“本宫还不困,先让本宫在这里守一会吧!”

孔嬷嬷闻言连忙退下。到了远处,回头看看灯火阑珊下的这一道孤寂的身影,不禁摇摇头,低叹口气。

裴映雪又在太后床前站了半个时辰,确定太后睡熟了,她才去外头的罩间睡了。

只是罩间的床本来就是用来给太后午睡或者饭后小憩的,这里的东西都比较简陋,床板也太硬了些,裴映雪翻来覆去,好容易才睡着了。

才睡了没多久,太后又醒了,说是要起夜。裴映雪连忙又起身去陪,等到太后再次睡下,她才回到罩间躺下。

只是老人觉浅,当外头天边才露出一抹鱼肚白的时候,太后就已经醒了。裴映雪根本就没睡够,却也不得不起身去侍奉太后更衣洗漱。

换好衣服,张莹也已经收拾妥当过来了。她主动上前扶着太后,两人一起进了长乐宫一旁的小佛堂。

先扶着她后进去,而后张莹才回头冲裴映雪浅浅一笑:“太后这一次礼佛少说也要一个时辰,皇后娘娘您昨晚没睡好吧?不如趁此机会回去好生休息一下,一个时辰后再过来就是。太后身边有我呢!”

经过太后一天一夜的折腾,裴映雪要是还不明白这位老太太现在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虽然不明白太后对她的漠视突然变成了仇视,但有一点裴映雪完全可以肯定——只要她现在敢跑,太后有的是法子立马又把她给抓回来!

与其如此,她还不如乖乖在外头等着,顺便把宫里的事情处置一下。如果有点空闲的话,再抽空打个小盹。

裴映雪的猜测完全正确。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太后便是借口生病需要裴映雪陪着才能睡得安稳愣是将她待在身边,时刻不离。

裴映雪就跟只围绕在太后身边旋转的陀螺一般,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一刻都不敢掉以轻心。才过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她人就瘦了两三圈,下巴都变得尖尖的。

只是她这般尽心侍奉,太后的病也不见好转,人一直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太医来了又去,也不过开些太平方子。皇帝亲自过问,太后也只是哼哼唧唧的叫着头疼无力,还掉了几滴眼泪,抽抽噎噎的说着什么让皇帝担忧了,又不住的夸裴映雪这些日子照顾得好。当宫外的命妇得知消息前来探望时,她更夸得厉害。

可要是真伺候得好,太后的病情怎么一直不见好,反而还隐隐有加重的架势?

如此一来,外头便渐渐传开了一些话。都是对裴映雪很不好的。

这些话就跟长了翅膀一般,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洛阳城,就连皇帝也知道了。

砰!

一拳捶在桌面上,皇帝脸色极不好看。“太后这次回宫,果然是来意不善!可是皇后何处招惹了她,她为何非要对皇后下手?她要是看朕不顺眼,直接对朕来就是!”

“微臣以为,太后娘娘或许还就是看皇后娘娘不顺眼呢?”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赫然便是正坐在下面的徐明轩。

皇帝眼神一闪。“徐爱卿是知道什么吗?”

徐明轩颔首:“近些日子听说皇后娘娘主动去给太后娘娘侍疾后,微臣便叫人出去打探了一下洛阳城里最近发生的一些新鲜事。”

“那你发现了什么?”

“洛阳城里显贵不少,每日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新鲜事发生。不过微臣却听人说起,丽妃的兄长李天赐一个多月前突然在府衙里声名鹊起,不仅和同僚交好,就连上官都和他来往频密,几乎都要称兄道弟了!”徐明轩慢条斯理的道。

皇帝听到这些,心里便已经有了分寸。“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李天赐那位上官姓杜,乃是和顺长公主驸马的远房表弟,十多年前就来投靠他们了,他的这个官职还是依靠和顺长公主得到的。”徐明轩便道。

皇帝眼神顿时阴沉下来。“然后呢?”

“然后,似乎是宫里的丽妃娘娘知道了什么消息,愣是将吴夫人给请进宫来,强行命家人和那些人断绝来往。然后,李家人虽然不乐意,但还是断了。甚至连杜大人夫人送给吴夫人的一套红宝石头面都被吴夫人叫人给扔在了杜家大门口。”

“丽妃竟然会做这种事?”闻听此言,皇帝第一反应就是质疑。

徐明轩垂头不语。他所需要的只是将事实告知皇帝,至于皇帝会怎么想、怎么处置,这些就不是他该插手的了。

“对了。”想一想,徐明轩又补充一句,“当时有人路过,看到了那一幕,说李家人扔红宝石头面时似乎力气用的太大,竟然将上头的红宝石都给砸下来了!”

皇帝听了,紧握成拳的手背上啪的爆出来一根青筋。

宝石都能从头面上掉下来,那是哪家首饰铺子的做工?那可是价值连城的红宝石!现在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那就只能说明——那头面是假的!不过是拿来红红李家那些没多少眼界的人罢了!

只是这样一来,这件事的性质就越发的恶劣了。

但皇帝还是想不明白:“这是丽妃家里的事情,和皇后有什么关系?”

“这个微臣不敢妄自揣测。不过既然杜家连着和顺长公主府,和顺长公主最近又时常进宫来找太后娘娘说话。丽妃更是在后宫皇后娘娘的管辖下的……微臣想,说不定是这几位之间有些误会?”徐明轩小心得不能在小心的道。

听他这么一理,皇帝心里立马清楚了!

“原来如此!她们居然把责任怪到了皇后身上,还想出这么下作的法子来报复!”皇帝陛下十分生气,“这些日子朕看和顺长公主安静了不少,还以为是太后将她给制住了呢,却没想到,原来是她们母女俩联起手来作恶了!”

“陛下请慎言!”徐明轩连忙打断他,冷着脸大义凛然的道,“自从别苑春猎归来后,和顺长公主一家的确是乖顺了许多,至今都没有再惹出任何事情来。反倒是太后最近身体不适,她四处求医,对太后的孝心展露无遗。而且太后生病,皇后娘娘前去侍疾也是理所应当,这怎么叫报复呢?”

皇帝一怔,狠狠将牙关一咬:“徐爱卿说的极是!是朕糊涂了!幸亏这里没有外人,否则朕这一时口误只怕就要被记入史册,从此被后世嘲笑了。”

“皇上您关心皇后娘娘凤体安康,一时情急也是可以理解的,微臣明白。”徐明轩忙道。

皇帝闻言一滞,连忙摇头:“朕不是这个意思!”

“嗯?皇上您在说什么?”徐明轩抬起头,一脸不解,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皇帝心口立马一松,旋即又浮现一丝不知道是窃喜还是失落——原来他根本就是随口一说么?还是自己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太过紧张,连这点小事也要辩驳?

不过徐明轩不对此深究,他也不会再自掘坟墓,便连忙顺着这个话题道:“现在朕只烦恼一件事,要是太后的病一日不好,难道皇后就一直要在长乐宫里这样伺候下去吗?皇后毕竟是皇后,这后宫大事还得她来亲自主持!”

“这个皇上您不必担心。”徐明轩立马便道,“太后娘娘想看皇后娘娘的孝心,皇后娘娘已经表现过了。想必再过不久,太后娘娘的病就改好了。”

“哦?”皇帝眼前立马出现一丝希望的曙光,“徐爱卿对此有何高见?”

“微臣一介外臣,哪敢对后宫之事指手画脚?”徐明轩连忙摇头,“微臣的意思是说,皇后娘娘虽然孝心可嘉,但也不乏聪颖能干。眼看太后娘娘的小病久治不愈,她一定会想到更好的办法来为太后娘娘治病的。”

他的意思是……叫他彻底的撂开手不管,让裴映雪去自救?

皇帝眉头紧皱。这样行吗?那个女人……她有这个本事吗?当然,他不是质疑裴映雪的能力,只是要是她真想让太后病好的话,早在前几天就该采取行动了,又何必一直拖到现在?这可不是过去的裴映雪的做事风格!

只是,后宫里头女人之间的事情,尤其还是太后和皇后这对并不怎么正经的婆媳之间的关系,的确是难以处理。他这个皇帝夹在中间也难做人。说为太后说话吧,他不大想。可把裴映雪给解救出来吧,太后娘娘必定又会委屈,连带他这个儿子都成了不孝的典范。在这个以孝治天下的时代,他要是被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那他那把龙椅也别想坐稳了!

要不是因为如此,他也不会头疼到现在,直到今天都拿不定主意,反而趁着早朝下了将徐明轩给叫来御书房给自己出主意了。

见他满面纠结,徐明轩又道:“皇上就请放宽心吧!最迟三天,微臣相信,皇后娘娘一定能安然无恙的回到椒房殿的。”

听他给出了确定的时间,皇帝紧皱的眉头立即舒展开了。

徐明轩这个人从不做没把握的事,说过的话也都一一应验。所以现在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说明他必定是有根据的。这样,他这些天一直紧绷的心也舒缓了开来。

只是……他心里又莫名觉得有些发酸。“朕才知道,原来徐爱卿对皇后了解这么深。”

“是啊,微臣怎么说也是和皇后娘娘从小一起长大的,对她的性子还有几分了解。她虽然没有什么大智慧,但小聪明还是有些的。这等小事,难不倒她。”徐明轩便道,竟是少见的落落大方,就像是在随意拉家常一般。

这又让皇帝陛下心底的猜疑转换为了羞愧。

想想这些年,徐明轩为了自己这个皇帝、为了凤翔王朝流过的汗、撒过的血还少吗?自己怎么突然就怀疑上他了?这个想法实在是要不得。

他连忙深吸口气,板起面孔一本正经的道:“徐爱卿说的是。既然如此,那朕就放心了。”

宫外的和顺长公主知道裴映雪在宫里被太后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消息,心中得意非常,连忙又找了个借口往宫里来了。她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去看看裴映雪的惨状,顺便再落井下石一番,狠狠为自己前段日子受到的排挤撒撒气!

只是人才刚兴冲冲来到长乐宫门口不远处,便见到一个小小身影昂首阔步从对面走了过来。

和顺长公主立马脚步一顿,心里竟莫名生出了几分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