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320章 谁在 跟踪
长夜漫漫,灯油如豆。
宁轻颜自然是一夜未眠,问如画寻来纸笔,便吩咐他们休息了,之前伺候碎玉轩的桃子也照例过来。
宁轻颜得知她现在在五姨娘那里做事之后,也没难为她,吩咐她日后不必再来便是。
时间很安静,却没有那么可怕。
一夜未合眼,到了临近天亮的时候,到底还是有些困倦了,头一磕倒,便倒在了那桌子上浅睡了过去。
屋内燃烧着袅袅熏香,那熏香如同温暖的棉花一般,让人陷入那无限的暖意之中。
晨光生气,照射进来,带来了徐徐生机,宁轻颜觉得身上有些燥热,挣扎着,便醒了过来。
门外徐徐走进了如画与香兰,各自拿着铜盆、方巾还有一小盆的花瓣。
宁轻颜看了一眼那用来清洗脸颊的花瓣也觉得好笑,说道,“都什么时候了,本宫还要这劳什子花瓣。”
如画将那铜盆放在了木架上,便说,“这可是老爷吩咐的,接下来还给娘娘安排了唱戏,祭祖,宴会呢!”
宁轻颜目光沉沉,简单地梳洗后便坐在了长椅上,吃了几口香酥饼便作罢,赶紧起身便说,“咱们立刻起身。”
如画一愣,皱着眉头,“去看诩芮的坟冢吗?”
宁轻颜面露寒光,冷声说道,“不,先去喜乐轩,香兰,你去将姜生公子叫来,本宫有事问他!”
香兰点了点头,便下去了。
如画顿了口气,“那喜乐轩不是被封了,还能进去吗?”
宁轻颜嘴角勾勒出一丝寒意,封了有什么用,自古以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哪有密不透风的墙,相信这件事情早就传出去了。
“封了,被爹爹封了?”
她脚步坚定,一步步走向那喜乐轩。
许是沈老太太思念他心切,这喜乐轩居然还是井井有条的样子,甚至连花卉藤蔓都是放肆生长,花开绚烂。
只是这绚烂的花儿可是懂得生命逝去的悲伤与无奈。
宁轻颜
心中像是被压住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她将那门上面的封条一把撕了下来,猛地推开门,便进去了。
房间还有些潮湿,带着血腥的味道,似乎是印证了昨日血淋淋的一切。
宁轻颜环绕四周,房间内仍旧是整整齐齐的,她漫步往前走,那书桌上正摆放着一本书,正是一首极其华美的一首辞藻,还用了诸多典故,像是感叹伤春悲秋之感。
她挑了挑眉,拿起那本书来,陷入了沉思之中。
突然,如画大声惊叫起来了,身子直直地往后退,手都有些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那……那里有血!”
宁轻颜目光沉着,慢慢地走了过去,低下头便看见那长椅处溅上了不少鲜血,特别显眼。
她用食指指甲扣了一些,放在鼻尖细细闻着,“嗯,是人血。”
如画哇地一声哭起来了,紧紧地拉着她的袖子,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姐,诩芮……诩芮难不成真的死了?”
不能,她不能死!
宁轻颜心思沉沉,没成想这里真有血迹,看来真的是这样的,她随即站起身来,慢慢地来到了卧室,里面摆放整齐,她一把掀起了床铺,却发现里面的除潮的香包掉了出来。
难不成……诩芮根本就是没睡。
若是遇害的话,岂不是再昨夜没入睡的时候便死去了?
门外走进了一个人,身穿着青色长衫,俊逸非常,有一股痞雅之气,那一双沉着的眸子像是闪烁着所有的一切。
姜生走了进来,环顾整个屋子,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屋内有血气,比较潮湿,一般没有人居住,没有打斗的痕迹。”
宁轻颜思绪一乱,随即转过头来,淡然沉着的说,“的确如此。”
她目光转动着,聚焦在那大红箱子上,心思沉沉,难不成这就是那装书的箱子不成?
她随手打开那箱子,里面平铺着一些书,但是并不多。
为什么这么少的书却要用这么大的箱子呢?
姜生蹲下了身子,随手擦拭着,环顾整
个箱子四周,“娘娘觉得这箱子有问题。”
宁轻颜看了他一眼,随即便点了点头,也知道香兰在路上把情况都跟他说了,“的确如此,先不论诩芮并不爱读书,单说这么少的书却用这么大的箱子,一看便有问题。”
姜生点头,轻轻地敲击着那箱子,摸索着,却毫无发现。
如画也凑了过来,忍不住说道,“不过是个箱子,难不成还有什么问题吗?”
宁轻颜却毫不言语,将箱子里面的书一本一本地拿了出来,放在了地上,最终将所有的书全都拿了出来。
她身子明显地停顿了一下,随即便神色凌然,从那箱子中拿出了一根极为柔软的头发,细细摸索着,又找到了许多根头发来。
姜生目光灼灼,“这箱子里面藏过人!”
宁轻颜仔细揉搓着那头发,认真说道,“头发极其柔软,富含光泽,不是诩芮的头发。”
诩芮的头发异常的黑亮,坚硬,每次摸他的头的时候都会觉得有些扎手。
那这是谁的?
宁轻颜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来,那一弯笑容慢慢地放大,心中小小的喜悦泛起了水花来。
姜生目光灼灼,忍不住说道,“方才我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年轻的公子,一路尾随着我们,现在好像还在门外偷听呢!”
香兰嘴巴张大,“啊,方才奴婢怎么没看见……”
宁轻颜将那头发扔在那红色箱子中,吩咐如画将书装进去,便起身走了出去,踏出了门槛,厉声说道,“二哥,出来吧,躲躲藏藏算什么!”
果不其然,躲在那一株株的蔷薇花丛处一个身影冒了出来,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便说道,“三妹。”
哦,现在知道叫三妹了,以前不都是叫她毒妇人吗?
宁轻颜目光骤冷,说道,“诩芮死了,人人都知道你昨夜在宴会上对他冷嘲热讽,现在又偷偷地跟踪本宫,是何居心?莫不然,你便是凶手?”
宁冲憋了一口恶气,面色纠结,“我才不是!你别血口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