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你已经是神阶了？”路西法沉声诘问。
吴风环顾一圈，看了看四周同样面带困惑的魔族们，淡淡笑道：“不对，现在说神级还太早，虽然拥有神格，但我的实力依然还只停留在圣阶上。奥巴德只是因为大意才输给了我，如果我们真的比试，最多也不过是个平手罢了。”
路西法浓黑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锐利的精光直射吴风眼底，试图要判断这个人类是否在说谎。
然而很快路西法却暗呼一声，连忙收敛心神，撇过头去，不咸不淡地说道：“奥巴德先回去养伤吧，其他也都给我滚回你们自己的位置！如今我魔族危机四伏，你们难道还有闲情站在这里吗！”
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让四周人都为之一窒，纷纷告罪离开。
奥巴德径直来到吴风面前，瓮声说道：“赢便是赢，我奥巴德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不过你给我记住，下次我绝不会再输给你！”
“我也很期待与你的再次对决，”吴风微笑道：“对啦，这些天真的是太感谢您了。”
奥巴德脸色铁青，扭头大步便走。
围观的人群很快散去，只剩下路西法和吴风两人还未离去。
吴风轻笑道：“现在你应该不会对我的话再有所怀疑了吧。别忘了，同级神格者之间是无法窥测对方精神力的。”
刚才路西法想用自身的精神力去试探吴风，却反被吴风神格中蕴含的精神力给反击回去。
尽管两个人之间实力依然有着很大悬殊，但路西法已经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人类了。
“很好，不愧是冥牙神剑的继承者！”路西法点了点头，右手捂住被刺痛的眼睛，冷漠说道：“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将我们魔族绑上你的战车了吗？神也好，人类也罢，这一切都与我们无关！”
吴风楞了楞，随即哈哈大笑：“我还没有愚蠢到怂恿你们魔族参加诸神大战，除非我真的是活腻了。”
路西法面带困惑，不解其意。
吴风正色道：“魔族和神族是混沌初始就诞生的种族，可以说你们就是这个世界的上位者，假若你们两方死拼，其结果只有一个，世界毁灭！我想诸神也正是因为明白这其中的利害，所以数万年前仅仅将你们赶往绝脉，却没有下死手！”
路西法冷哼一声，瞳孔中闪过惊异，却无法反驳吴风这番话。
“我所做的这一切仅仅是为了防止这个世界的毁灭，所以如果你们魔族要介入这场诸神之战，我反而会阻止你们！”
路西法面露讥讽，低声咆哮道：“阻止世界毁灭？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以为你是创世神吗！”
“我如果说是，你会信吗？”吴风似笑非笑。
路西法仰天狂笑起来，吴风也跟着哈哈大笑着。同样是狂妄的笑声，却代表了完全不同的寓意。
“你们在笑什么！”月灵姗姗来迟，见吴风相安无事，稍稍放下心来，又娇嗔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强大的能量波动，奥巴德那家伙使用绝招了？”
“奥巴德已经去养伤了。”路西法说道。
月灵瞪圆眼睛，掩嘴轻呼：“怎么可能！”
路西法睥睨着吴风，道：“没什么不可能，这家伙已经拥有了神格。”
“天啦！”月灵吃惊地望着吴风，那眼光就跟看怪物一般，不可思议的呢喃：“这才20多天啊，你居然真的拥有了神格！”
吴风微微一笑，眼神闪烁间，骤然变幻为妖艳的紫色，眉心处矩阵图案自转着浮于皮表，一股无形的威压四散开来。
这是神格的典型象征，月灵也确信无疑了。
路西法蹙眉沉吟道：“明天我将去环形山帮黑帝斯大人对付九头魔龙，吴风，你来吗？”
“当然去！”吴风笑道：“有什么理由不去呢？”
路西法预料中的点点头。
“我也要去！”月灵不甘示弱地叫道。
路西法皱了皱眉，却没有马上拒绝，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好吧。”
吴风正大感意外时，路西法又指着自己丢下一句：“你照顾好月灵！”
吴风苦笑不已，路西法对自己就这么放心吗？
不管如何，为了锻造出新的神剑，吴风必须要去见那位传说中的魔王黑帝斯。
跟随一同离开魔宫前往环形山的不过寥寥数十人，按照路西法的说法，在九头魔龙面前，人数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反而会牵制住其他人的步伐。
“如果你真的需要武器，我们魔宫里有很多神器的，虽然比不上你的冥牙神剑，却也不会逊色于人类的任何兵器！”月灵已经从路西法那儿了解了吴风的意图，便好心说道：“你看我这把剑，名为碧天血月剑，可是父亲亲自为我锻造而成的呢。”
吴风遗憾道：“黑帝斯自古便拥有不逊于矮人族的锻造工艺，这把碧天血月剑更是不可多得的至宝利器，然而终究有些可惜了。”
月灵略略不满，嘟囔：“你什么意思嘛！”
吴风似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兀自摇头叹息：“可惜这把好剑了。”
月灵拉扯着吴风衣角，大发娇嗔：“究竟怎么可惜，你今天若是不说明白，我就不让你了！”
吴风一阵迟疑道：“这可是秘密呢。”
“我不告诉别人！”月灵将精致的脸蛋凑到吴风嘴边，悄声道：“只告诉我一个人，行吧。”
如兰般的芳香吐息吹在吴风脸上，再仰望着近在咫尺的美丽脸庞，吴风有些头晕目眩，差点又心猿意马起来了。
“因为魂！你的剑缺少剑魂！”吴风也压低了嗓音。
“魂？”月灵精致的脸上充满困惑：“武器又不是生命，哪里来的魂魄，难道你在骗我？”
吴风轻轻一笑道：“是真是假你可以去问你的父亲黑帝斯，作为冥牙神剑的锻造者，他应该比谁都要清楚这一点。”
月灵又好奇问道：“那么你的冥牙神剑也有魂吗？”
吴风点头答道：“冥牙神剑之所以被人称为最强的神器，正是因为具有了剑魂，才使得这把神剑的威力远远超越寻常神器，只可惜”
月灵安慰道：“没关系啦，待大败九头魔龙，我让父亲帮你修复断剑。”
“哪有这么容易，”吴风苦笑：“冥牙神剑当初是用亚瑟王的精血凝化而成的剑魂，如今剑已断，魂已散，纵然修复断剑，也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剑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月灵有些不忍于吴风这幅苦恼的表情。
吴风很快洒脱笑道：“既然断了，那就索性扔了吧，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倒不如重新锻造出一把更强的神器。”
“痴心妄想！”路西法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两人的嘀咕，轻哼道：“你以为神剑就是那么简单能打造的吗？千年前黑帝斯大人不过是看在亚瑟的情面上才帮忙锻造，却也是费尽心血，甚至不惜折损自身实力！”
“神器终究不过是身外之物，与其将心思放在这些死物上，还不如多花一些心思提高实力。”路西法身边一个高大男子沉声说着：“我可不认为你有实力击败奥巴德。”
吴风困惑地了望了望他，又探寻地看向路西法。
路西法答道：“他叫冥绉，是奥巴德的朋友。”
吴风恍然大悟，难怪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呢，不过他可不在乎这个，直接无视了冥绉杀人的眼光，继续和月灵攀谈起来。
此刻月灵实力还在吴风之上，然而她终究还是懵懂的女孩，很多相关的知识她都远远不如吴风。
所以当吴风向月灵逐一介绍起泛的珍奇景观和人文景色，月灵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充满了迷离的憧憬，非常仔细地倾听着，时不时会发笑几声。
在明媚的阳光照射下，绿树丛生的森林中，鸟语花香的环绕下，这一切在泛都那么平常，但在绝脉却是一生都无法见到的景象。
虽然吴风并没有走遍整个泛，但他身为世界的创造者，可以说对泛的一草一木都了若指掌，因此介绍起来自然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一连数天，月灵几乎都整日纠缠在吴风身旁，早晚不离，让同行的其他魔族人恨得牙齿直咬。
毫无夸张的说，月灵在绝脉就是一个纯洁的天使，她的纯真和质朴让所有魔族人都对她怀有好感，甚至想入非非。
不过路西法和黑帝斯的倍加关怀却也让这些人始终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思，月灵也就成了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存在。
所以当他们看到月灵和吴风亲密依偎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义愤填膺的他们真恨不得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生吃活剥了。
“黑帝斯大人一定不会饶恕他的！”冥绉冷笑连连地和其他人谈论着，有路西法在这里，他还不敢过分造次。
路西法对此的态度却很模糊，既没有恼怒，也没有喜色，这位冷峻的男人始终挂着毫无脸色的冷漠，让人捉摸不定。
“大人，我不明白！”冥绉向路西法埋怨着：“您为何要纵容他！”
“你是指吴风？”路西法稍稍睥睨他一眼。
冥绉道：“没错！他不过是个连神级都还未达到的人类，我们魔族何必要讨好他！”
路西法冷冷的斜视着，沉声道：“不要以为我明白你们的心思，月灵是黑帝斯大人最疼爱的女儿，她不是你们能够碰的，而我们也无权干涉她的私事！一切都由黑帝斯大人亲自做主吧！”
路西法其实也看不透吴风，在魔宫时那惊骇的一瞥让他确信吴风拥有了神格，但是他又隐约感觉到吴风却还未具备突破神级的实力，更何况这个人类的神格居然是魔族所特有的，这其中的诡异实在让人费解。
月灵也心存困惑，不过她没路西法那份顾忌，或者说她已经将吴风看做了朋友，所以他道出了心中的不解。
吴风只是耸耸肩，答道：“其实我至今也还未弄明白其中的奥妙呢。”
月灵不悦地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嗔道：“你又在敷衍我了！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吴风沉吟片刻，解释道：“好吧，姑且这么说，魔族所拥有的混沌神格其实并不完整！你先别生气嘛，混沌力量的本质是光明和黑暗的融合，然而魔族的体质决定了你们永远也无法容纳光元素。虽然依赖暗能量同样能拥有混沌神格，却是不完整的神格。”
“莫非你想说你的神格是完整的？”月灵歪着脑袋，不解其意：“但你只是人类啊，怎么会有魔族的混沌神格。”
吴风却道：“神格是力量的象征，而不是种族的象征，任何能够将光与暗融合的人，都可以拥有混沌神格。”
“无稽之谈！”冥绉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冷笑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混沌乃是光与暗融合所生的道理吗？光能量和暗能量本质冲突，若想将两者完全凝化为同一种神格，就必须消耗难以想象的能量，而这股庞大的能源能够在一瞬间撕碎任何人的身体！”
“别打岔！”月灵娇嗔着瞪了一眼冥绉，又望着吴风说道：“但是这不能解释你为何拥有神格，却没有神级实力啊。”
吴风挠了挠头，抬头看着红殷殷的天空，若有所思道：“或许我的神格也并非完整，所以才迟迟无法发挥出真正的神级实力吧。”
冥绉捧腹哈哈大笑，嘲讽道：“说来说去，你也不过如此而已！”
所有人都不觉松弛了一口气，哪怕是月灵也觉得吴风的解释很是合理。
拥有神格等于突破神级，而吴风之所以停滞在圣阶上，唯一便可能他的神格还不完全。这种情况以前在魔族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他们将这种状况下的神格称为虚拟神格，即是指那些利用某种技巧，在圣阶时便提前拥有的神格。
但是，吴风真的仅仅是虚拟神格吗？
至少路西法绝不认可这个说辞，当时那双暗红的血瞳，以及额头上那个矩阵，这分明就是如假包换的神格啊！
除了这些小插曲外，一路上还算太平。
魔族不像兽族那些异族，他们仇恨的对象是诸神，而不是人类。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同为诸神的受害者，他们还有些可怜人类，不过这份微弱的同情心并不意味着魔族就会愚蠢到介入诸神大战中。
绝脉非常广袤，群山林立，地形崎岖不平，岩石突兀巨大，滚滚的岩浆细流随处可见。
途中他们自然也遇到了很多强悍魔兽的袭击，但是这支队伍中的魔族无不是精锐，路西法甚至都不需要出手，他的手下们便轻松地将那些9级或者圣阶的魔兽给干掉了。
晚餐是就地解决的，吴风习惯性地给自己和月灵准备了一份特制烤肉，鲜美的肉汁滴在篝火上，散发出诱人的“滋滋”声，肉香更是飘散至数里开外，倒是吸引了不少循味而来的魔兽。
连路西法也忍不住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望了一眼吃得津津有味的月灵，便恶狠狠地回头瞪着不约而同围上来的其他魔族，眼神里的警告是显而易见的。
冥绉等人悻悻离开，兀自地坐在一边啃咬着没有用任何作料加工的干瘪烤肉。食物对他们而言只是充饥的工具，稍微忍耐下美味的**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月灵似有不忍，悄悄扯了扯吴风衣角，道：“要不，你多做一点这些烤肉吧。”
吴风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又不是专用厨师，何况这么多人，我还不要被累死啊。”
月灵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歉意地笑了笑，然后便起身把自己剩余的烤肉全部递给了路西法和冥绉他们。
冥绉顿时尴尬地满脸通红，哪里肯接过来，连连摆手拒绝。
吴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在空间戒指里一阵摸索，取出几十个水果，放在这些人面前，笑道：“这叫水果，虽然没看见过，至少听说过吧，可惜没带多少，你们分了吃吧。”
水果，对于魔族而言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吃腻了烤肉的魔族们面对这些五颜六色的水果时，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惊喜，蜂拥而上，互相抢夺起来。
吴风微微一笑，像变戏法似的从一只手里摸出根香蕉，递给月灵，道：“这个给你。”
“谢谢，这叫什么？”月灵俏脸微红，小心翼翼接过，却迟疑着不吃。
“香蕉。”
“我在父亲的资料里见过呢。”月灵感叹着：“想不到我竟能见到真正的香蕉，吴风，谢谢你。”
这话听得吴风鼻子有些发酸，绝脉恶劣的环境当然不会有任何植物生长，这些魔族人也的确很是可怜啊。
看在这些水果的份上，冥绉等人看吴风的眼神总算是稍微好了一些。
大半个月的路程后，环形山已近在咫尺。
路西法面色严肃，环视众人，冷冷地说道：“九头魔龙的实力我不想多说，这是关系到我们魔族生存的战斗，我希望有人畏缩不前。”
冥绉放开嗓子大笑道：“难道您还不相信我们吗？能为黑帝斯大人，为魔族而死，这是我们的荣耀，对不对啊，兄弟们！”回答他的是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路西法皱皱眉，看了看冥绉，突然说道：“冥绉，你留下来。”
冥绉笑声戛然而止，急道：“请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绝不同意！”
路西法面无表情答道：“照顾月灵，这个理由足够了吧。”冥绉迟疑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
月灵却恼羞成怒，娇呵道：“路西法叔叔，你这是在看不起我吗？”
路西法沉声道：“月灵，不要胡闹了！把你带来已经是违背黑帝斯大人的命令，难道你想让黑帝斯大人惩罚我吗？”
“我去跟爸爸说！”月灵气冲冲地就要上山。
冥绉马上一个箭步挡在路前，恭敬道：“月灵小姐，为了您的安全，还请留在山下！”
“让开！”月灵不悦地喝道。
冥绉眨了眨眼睛，身体却是不动。
月灵气苦，楚楚可怜的眼神落在了她那位路西法叔叔身上。
路西法马上撇过头去，这是原则性问题，他绝不能让步的，否则他不敢保证黑帝斯会不会在盛怒下直接将自己给劈成两半。
月灵银牙紧咬，眼眶微微发红，俏丽的脸庞上尽是委屈，任何男人看了恐怕都会心生不忍。
可惜其他魔族同样深知黑帝斯对月灵的疼爱，都若有若无地躲开了月灵的求助眼神。
“那我呢？”吴风很不适时地插嘴。
路西法用眼角睥睨一眼，淡淡说道：“留在山脚或者跟我们上去，随便你。”
吴风笑嘻嘻答道：“那我还是留下来吧，九头魔龙，一听就是个很厉害的魔兽，我还不想死呢。”
这话一落，顿时引来无数鄙视的眼光。连路西法都有些错愕的转头凝视吴风半晌工夫，他本来还以为吴风肯定会跟着上山呢。
“这样也好，省的你笨手笨脚，反而妨碍我们。”顿了顿，路西法又道：“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将你那些药剂提供给我们。”
恢复药剂，这是月灵执意让吴风来此的最大原因。
吴风对路西法近乎命令的语气并不在意，悉悉索索地倾倒出一大堆各种药剂，简单介绍一番后，就笑吟吟地向路西法等人挥手告别。
片刻功夫，人影已是远去。
月灵不满地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坐在一边碎岩上，双手抱膝，眉宇间充满了惆怅和无奈。
冥绉也是个不善言辞的家伙，因此山脚下陷入一片沉默。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吴风突然走到月灵身边，微笑道：“起来，我们上山吧。”
呆坐许久的月灵楞了楞，顿时惊喜地跳了起来，拍手欢呼道：“好啊！”
冥绉吓了一跳，马上拦在面前，板着脸，冷声呵斥：“人类！不要多管闲事！”
月灵蹙起眉头，为难地看着吴风，她也明白冥绉这是好意，所以不忍出手强闯。
吴风轻笑道：“如果没有我，你们未必能对付九头魔龙，还是让我们上山吧。”
冥绉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会放行吗？”
吴风摇摇头，又说：“不过我们也不需要你的放行。”
冥绉眼睛里寒意大涨，握着长剑的力道加重几分，道：“你想硬闯？那就来吧！”
月灵担忧地轻轻拉了拉吴风衣角，吴风回头给了少女一个安慰的笑容，快速咏唱起简单的咒语。
“幻龙麟，出来吧！”
在六芒星的剧烈光芒下，幻龙麟昂首迈步走出，不屑地睥睨着眼前的冥绉。
滂湃的气势让冥绉连连后退，瞳孔收缩，惊呼：“这是神兽！”
吴风跨上幻龙麟的背，向月灵伸出手，笑道：“愿意与我一起上山吗？”
月灵欢呼一声，拉着吴风右手跃上，幻龙麟长啸一声，展开了巨大的金色双翼，腾空而起。
“该死！休想离开！”震惊之后的冥绉立刻气急败坏，将小天位神级的实力发挥至极限，却骇然地发现，天空中那个白色的身影依然迅速远去，直至完全消失在视线内。
“想跟幻龙麟比速度，这可真是好笑呢。”吴风乐呵呵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