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诱

第12章 幻爱【修】

第12章幻爱【修】

“你说过今天你会在的,是不是?我……我没有记错,没有吧?”夏流年猛然回过头抓住沈浩希的小臂,溢满芒色美眸满是怵目惊心的慌乱无措,犹如泛着白光的锋利尖刀,狠狠地划着沈浩希的心,混合着疲惫的痛,充斥整个胸腔。

“我……我吃药,吃药就不会记错了……”夏流年缓缓地摇着头无力地说。

“流年,你没记错,是我不好,我该给你说一声的,今天……临时有事。”沈浩希微微颤抖地捧住若温润白玉般的脸庞,不忍再把责任推在她身上,她病了,病不是错,“你怎么跑出来一天,我找你快找疯了。”

掌心传来透彻的冰冷,沈浩希一阵心疼,轻轻抚着嫩若初苞的皮肤,恨不得把所有温度都给她。

“我,我怕我又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我会砸掉好多东西……我怕你回来生气,好怕你会生气,你……你从来不说你生气,可是你,明明就是……生气了。我知道我病了,我会惹出很多麻烦,你没有以前那么喜欢我了……”夏流年向后缩着脖子躲他的手,声音细若蚊鸣。

沈浩希只觉这柔弱的声音像砂纸一般打磨心脏,缓慢而残忍。

她用她的善解人意鲜明而强烈地反衬着他的没心没肺。

她在家满怀期待地等他的时候,他在与别的女人厮磨。

她认认真真地去体谅他,而他了解她只为了能更好地控制她。

若他有一丝不悦,她就会责怪自己,是她病了,所以他才如此。

他现在终于彻底明白。

夏流年只不过是精神出了问题,她依旧心如明镜。

在他一个又一个不能自圆其说的谎言中,她了然一切。

她不相信谎言,但她相信他爱她。

因为,他是游夜。

所以,她宁愿把一切说成是自己病了,也不愿去拆穿那些掩饰与敷衍。

他是最糟糕的演员,把一场戏演的漏洞百出还洋洋自得地夸耀自己无懈可击的演技。

“流年,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沈浩希手腕轻轻用力一转捧着她的脸面向他,“你那么让人着迷。”

是的,他不得不承认她让人着迷。

疯了也会让人着迷。

如纯净灵透的湖水,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从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看到荡漾的波澜。

“流年,你全身都好凉,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沈浩希心疼地轻轻搓着她的手臂和背,企图制造一些温暖,然后把自己的衣服裹在她身上,拦腰抱起她向电梯走去。

鳞次栉比的建筑依旧在夜色中闪着斑斓的光,美轮美奂。

可是永远比不上宁静而淡然的月色之美。

月光只是安静而不露锋芒地洒下来,只有懂得欣赏它的人才能品尝出最甘美的滋味。

就如同夏流年,她不善言辞,她毫无手腕,但她只要在那里,自成诗画。

“流年,记住我的手机号码,你随时找我,我一直在。”

“以后不要再这样跑出去了,很危险,如果碰到坏人怎么办。”

“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沈浩希一边吹着夏流年刚刚洗好的及腰长发一边滔滔不绝,湿漉漉的发丝握在手心,让心里也开始蔓延出潮湿,不动声色地用梳子轻顺而过:“好了差不多了,可以去睡了。”

“嗯。”夏流年应了一声便干脆利落地钻进被窝。

沈浩希去浴室随便冲了一下,也疲惫地倒在**,可即便累了一天,想着身边躺着夏流年,身体里每个血细胞都开始躁动。

辗转反侧,然后听到她开始哭,痛苦而绝望。

心中又一阵缓慢而绵长的酸胀感,他讨厌这种感觉,因为这意味着他不再能控制自己。

“流年,”沈浩希俯身抱住她,轻声在她圆润的耳朵旁低语:“流年,没事,只不过是梦。”

夏流年睁开眼睛,看到沈浩希,脸色渐渐变得红润,然后便安心地紧紧靠在他怀里,仅仅一个动作就让沈浩希觉得差点要把持不住,她只穿了一件真丝睡裙,而她靠过来的时候,他能明显感觉到她没有穿胸衣的蓓蕾因为摩擦而突起,扣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又紧,终究再没了其他动作。

“你身上好热,不会着凉了吧?”刚安静下来便看夏流年抬起面若桃花的小脸担心地仰头问他,沈浩希眸子更加暗了几分,扯了扯嘴角随口说:“没事……”

刚答完便听夏流年扑哧笑出来,清婉的声音低低传来:“可以的……”

“嗯?”沈浩希看着怀里媚态百生的小女人,并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只觉得好像说句话都能喷出火来。

“可以的,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夏流年柔润的手臂伸入睡袍贴身环住他的腰。

手指间浅淡的凉意触及滚烫,沈浩希只觉得像是一股电流顺着脊椎通遍全身。

“流年,你不准反悔。”沈浩希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黑暗中鹰一般的眸子流转出炫目的惊艳与霸道,继而意味深长地勾勾唇:“不觉得怕了?”

“现在的你很温柔……”夏流年微眯着双眼,略微抬起下巴,细白的天鹅颈在一片柔软白色的衬托下格外诱人,沈浩希不由自主地吻上去,细腻的触感让温度又燃高几分。飞快地轻勾修长的手指,扯下夏流年身上唯一的遮蔽物。

魂牵梦萦的身体,此刻已经毫无遮拦地呈现在眼前,干净的,完整的,不染纤尘的,天使一般的纯澈无暇,即将属于他。

沈浩希顺着她的脊背描摹,然后把手从后面探过去抚摸他曾到访过的幽密深处,湿润而紧窒,他清楚地记得那天鹅绒一般柔滑的触感。

“啊……”夏流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酥麻引得颤声惊叫出来,却带着不可抹杀的撒娇意味,在这样的情境下徒增****暧昧。

沈浩希的眸底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仍冷静自持地在她耳边缓缓厮磨:“放松点,我教你。”尾音未落便掬起胸前的柔软双峰,时重时轻地挤压揉捏,密集的吻开始临摹锁骨的线条。他技巧娴熟,每一个举动都是从未有过非常小心,悉心体察她的反应,他知道她怕疼,他舍不得。

但即使做足了**,他进入的时刻她还是疼得皱起眉,他咬着牙缓缓地动着,俯身轻叫她的名字:“流年……”暗哑而性感,极度地魅惑,绵软的丰盈紧贴着滚烫坚硬的胸膛,夏流年渐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成了轻盈柔软的云朵,没有重量地漂浮。

华丽而色调冰冷的房间开始蒙上暖色,娇柔的呻吟和凌乱的喘息交错传出。

沈浩希几尽痴迷地看着身下的女子,她迷离沉醉的双眸水光潋滟,仿佛水晶粉碎的瞬间,所有光线全部折射于一个点,清澈纯净的妖娆,淡薄的樱色双唇微微张开,不时有破碎的呻吟断断续续传出,软弱无骨的身子生涩地迎合着他,让人想起舒展流畅的一场华美的华尔兹,若连绵不断的波涛般起伏的动作,倾斜,摆荡,旋转,轻盈优雅,飘逸欲仙。

仿佛坠入静谧的海洋深处,于是万物失去了声音,呼吸格外真实,一切在澄澈的黛蓝色海水中都开始变得模糊荡漾,温暖而猛烈的海潮由远及近,宛若天籁的声音,柔软光滑的海藻缓缓缠绕身体,越绞越紧,苍穹近在咫尺,时间停滞不前,大片大片蓝色珊瑚相映攒蔟,每一寸肌肤都像被婴儿的唇吻住,吸吮,挽留,有流光溢彩的深海鱼呼啦啦地游过,颤栗持久而绵长……

“流年……”他反复低念这个名字,呓语一般。

一切犹如梦境一般亦虚亦幻,似是建筑在一个巨大的臆想之上。

她在那样一个如火如荼的夏天末尾带着惊慌失措出现在他的面前,绝美而疯狂。

一个把爱情当作信仰,一个把感情视为工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最普通的偶遇,却紧紧羁绊了之后的生活。

他不由得想起StephaneMallarme诗中像玻璃一样纯真且易碎的水样女妖,暑气氤氲的郁热午后,牧神午睡方醒,女妖玫瑰色的肌肤仿佛在他眼前飘动,凭着感觉追溯幻境,看到女妖若隐若现,无所谓地心不在焉,牧神觉得手中的猎物四肢无力却不易抓住,“竟然不知陶醉地欢喜欲泪”。最后猎物逃脱,牧神却浮现拥抱美神维纳斯的幻影,身心疲惫下来,伏倒在热沙土上,再次要瞌睡。

“再见了,绝世美人,我望着你那移动的身影。”

再见了。

沈浩希从梦境中遽然惊醒,阳光透过薄薄的白纱窗映入,周围是浅浅淡淡的薰衣草香气缭绕,于是他知道,她在。

她丝绸般的长发凌乱披散着,让她整个身体都欲盖弥彰地若隐若现,沈浩希眯了眯眼,意犹未尽地顺着那连绵起伏的线条用手指轻划,白皙的皮肤上装饰着妖艳而性感的吻痕,撩人心魄的**。

夏流年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触碰,雾蒙蒙地睁开眼睛,看到沈浩希不带掩饰的炽烈目光,脸顿时烧的通红,扯过被子死死裹着身体。沈浩希看着女人如此的举动不由失笑,手臂在她身下轻轻一拉,便把她揽入怀里:“早啊。”

“嗯……”

“我饿了,你饿不饿?”

“唔……”

沈浩希看她再次睡过去,想着昨晚大概真的累坏她了,无奈地起身,难得有心情亲自做早餐。

让美和我们轻信的歌互相躲闪;

让曲调悠扬如同歌唱爱情一般,

从惯常的梦中,那纯洁的腰和背

我闭着双眼,眼神却把它紧紧追随

让那条响亮、虚幻、单调的线就此消逝。

StephaneMallarme牧神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