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诱

第49章 风波

第49章风波

这样的姿势让夏流年很累,头发被汗水浸湿了,几缕碎发黏在白皙漂亮的额头上,却也愈发显得脆弱惑人,沈浩希低头看她娇柔的模样,眼神暗了暗,接着便拦腰抱起她向浴室走去。

夏流年揪着他胸前的衣服,突然幽幽凄凄地开口:“你知道吗,今天家里似乎是进来了一只野猫,把我窗台上的花盆打碎了,还叼走了我的花,不,还不能算是花,我买的那盆铃兰还没开花就被叼走了。”

沈浩希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句话,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野猫?野猫怎么对你的花感兴趣?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每天什么都不愁就知道看看书摆弄花草,它们急着找吃的还来不及。”

夏流年有些恼意地转身紧紧抱着他,恹恹地继续说,语气里有掩不住的伤心:“我那么小心地照顾它,生怕自己出了什么差错,可最后它还是没有被我看管好,我甚至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消失了,我只看到一排泥爪印。”

“不就一盆花,再买就是了。”沈浩希没当回事儿,随口答着,还兴致颇好地打趣:“这年头猫都开始素食了?”

夏流年情绪低落地继续呢喃:“总觉得最近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

“一盆花你都能想这么多,典型的自寻烦恼,难不成你怕那只猫再来把你也叼走喽?你当那是猫妖呢?再说了,即使真就有什么事儿了,还有我在呢不是。”沈浩希啄了啄女人柔软的唇瓣,“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没精神,敢情就是因为一盆花,改天我让人多给你买几盆成么?”

夏流年依旧闷闷不乐地摇了摇头:“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沈浩希茫然地看着她蹙眉的模样,心情也随之有些烦躁。

夏流年嘟起嘴似乎有些委屈地说:“不是原来那一盆了啊,虽然都是铃兰,但哪能一样呢。”

“是不一样啊,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事儿。”沈浩希也收敛起嬉笑的面容,脸色开始沉下来。

“嗯?什么事儿。”夏流年乍然听到男人严肃起来的语气,略微惊讶地抬头问。

“你当初……是怎么跟游夜分开的?”沈浩希尽量让自己问的平静一些,却有些忐忑地等待她的回答。

夏流年眼神有一瞬的恍惚,继而只是淡淡地吐出四个字:“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沈浩希不禁心底一沉,完全搪塞的回答,怒意有些燃起,语气也愈发尖锐起来:“曾经那么亲密的恋人,说不爱就不爱了?”

他想起游夜的话“那个时候,我真的有一分钱都想花在她身上。”

这样疼爱她的人,竟然换来她一句轻描淡写的“不记得了”?!

她明明是那种对一盆花都能执着于一个的人,怎会轻易舍弃。

“那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不好?”夏流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来看着他,其实她真的不想提起过去的事情,提了又会跟他吵,她回答“爱”肯定不对,可是现在看来,她回答“不爱”也不成了?

心里纠结成团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但又怕惹他生气,只好这般妥协。

“什么叫我说怎样就怎样?!”沈浩希不禁冷哈一声,这种回答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敷衍,“我是在问你的想法。”

“我……”夏流年被他突然莫名其妙凌厉起来的语气吓的一抖,愣了半天不知怎么回答。

沈浩希见她这个瑟缩胆怯的样子愈发烦躁,甩开了她一个人回卧室休息。

夏流年蹑手蹑脚地推开卧室的门,发现一片黑暗,沈浩希早就睡了,一股酸意忽地涌上心头,明明刚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想要赌气关门回自己房间,退了两步又走了回来,“啪”地带上门,然后重重地躺在一边的**,然而这么大的动静,另一侧躺着的男人依旧没什么反应,睡死过去一样,夏流年不禁愤懑地闭上眼睛也不再管他。

枕着柔软的枕头却愈发觉得愁绪绵延,他们之间始终隔着另外一个人,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怎么努力却也只能停滞在原地,要怎么办才能解决,她不知道……

一夜的胡思乱想导致夏流年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明明还很困,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后脑勺像是惯了铅一样重,隐隐约约地疼着,而身边早已没了人影,竟是真的一晚上都没再搭理她。

叹了口气,夏流年撑起身子起床,抬眼便看到了空荡荡的窗台,那盆铃兰摆在那里早就看习惯了,猛地就这么没了,让人不禁有些空落落地发慌,夏流年叹了口气移开目光,下床洗脸刷牙。

沈浩希到了公司之后一直心不在焉,心情郁结到极点,他还从来没有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喜怒无常过!其实他昨晚也没睡好,脾气发的有些过分了,又拉不下脸来主动和好,就只能这么僵了一晚上。

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沈浩希甩下手中的笔,按下内线电话:“Lara,帮我去买一盆铃兰。”

“铃兰?这次不是玫瑰啊,多少朵?卡片上写什么?”Lara经常被差去买花,十分熟络地问着。

“是一盆铃兰,盆栽,明白?!”沈浩希对着电话几乎咬牙切齿。

Lara虽然习惯了沈浩希工作的时候的严厉冷峻,可猛地被他这么一吼还是吓的一个哆嗦,隔着电话线似乎都能感觉到冷箭嗖嗖地飞来,刚要答话便听对面阴沉无比的声音接着说:“算了,我自己去。”

Lara听了忙不迭地阻拦:“沈总,您今天上午十点钟有一个会议。”

“取消。”沈浩希干脆利落地说了两个字,拿了车钥匙直接出门。

沈浩希办事一向效率很高,但这回买盆花就足足花了他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略显杂乱的花市里站着一个西装笔挺一看就卓尔不群的男人,格外显眼。尤其是这男人还身材颀长,眉目俊美,气宇非凡,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鹤立鸡群的风范,而他专注看花的样子更是让人觉得格外着迷,引得卖花的小姑娘频频注目,彼此窃窃私语着。

沈浩希挑了许久都不满意,只能继续逛着,目光在扫过一盆略显光秃的铃兰时终于顿住,朝卖花的女人说:“请问这盆花能帮我修剪一下么?”

沈浩希捧着一盆铃兰小心翼翼地放在车上,有些自嘲地嗤笑一声,他对待多少钱拍下来的古董都没这么小心过,真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一大早工作都放下跑来花市买盆栽,他曾经还笑话凌楚杰为了哄女人砸了几千万买了辆限量版奢华跑车,现在他觉得自己比凌楚杰可笑多了,人家只是砸钱而已,他可是在花市晃悠得眼酸脚疼的。

沈浩希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夏流年见到铃兰时候的模样,她肯定不会太兴奋,因为毕竟不是以前那个了,但她肯定会理解到他的心意,并且会笑的很甜,两只大眼睛弯起来,像是月牙形状琥珀色水晶,闪着亮亮的光芒。

越是想她开心的样子,沈浩希的心情便越是好起来,不由得嘴角上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尹清来开门的时候见到是沈浩希着实吃了一惊,沈浩希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手里的那盆铃兰放在尹清手里,轻声问:“她呢?”

尹清朝夏流年的卧室指了指,沈浩希了然地点头,抬步向楼梯上走去。

沈浩希的脚步很轻,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夏流年还没有察觉,沈浩希看着女人单薄伫立的背影,心中蓦地一动,快走几步过去便从后面抱住了她:“流年。”

夏流年没想到他会这个点儿回来,吓得全身一怵,睁大了美眸看着他。

沈浩希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色,不由觉得好笑:“我那么可怕,嗯?把你吓成这样儿。”

夏流年猛地回过神儿来,转过身面对他扯出一个僵硬无比的笑:“你怎么这时候回来啦?”

“我想你了不行么?”沈浩希听着她“咚咚”的心跳,有些怪异地看着她极力想要平静下来的神色,“还真把你吓着了?”

“我……我没有……”夏流年看着男人温柔关切的眼神,觉得格外心暖,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说,“我看到你,就紧张……”

沈浩希哑然失笑,搂过她亲了亲打趣道:“我做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了让你见到我就紧张成这样?”

目光向下落在夏流年刚刚还没来得及关闭的抽屉里,有些担心地问:“你还在吃药?不是说你不需要再吃了?是不是病又有发展的趋势?”

“薛……薛医生说,药不能停……”夏流年慌乱地“嘭”一下关上抽屉,说起话来舌头都打结。

沈浩希狐疑地看着她紧张地嘴唇都在发抖,把她往怀里一揽制住她想要阻止的动作,不容分说地拉开抽屉仔细一看,目光在看清药瓶上的字时瞬间冷凝。

那并不是她之前吃的药,而是……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