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情缘之鬼狐

第12章 太子和统领的不和谐关系

第12章 太子和统领的不和谐关系

混乱过,蓝鸢觉察全身都在作痛,

啼渊让军医来查看她的伤势,“右腿肌肉拉伤,右胳膊蹭破皮肉,还有身上应该也有撞击,老夫把脉看一下有无内伤”

蓝鸢一下打掉他欲探脉搏的手,力道之大,震得自己手臂发麻,

“怎么了”啼渊问,

“我没事,不用诊脉”蓝鸢面对欧阳伏。

欧阳伏皱眉“你从马上摔下来,难免会震伤心脉,怎么能没事”

蓝鸢干脆不摆手势,把两只手藏在背后,一个劲摆头,发髻本就散乱,鬓边的黑发铺陈在面容上。

莫名地我见犹怜,欧阳伏摆手,“她说没事,姑且不用诊脉了,你先处理外伤”

受惊的老先生回神,把浸水的冷毛巾附在膝盖处,然后用绷带用力包裹,把她的右腿轻抬起,蓝鸢脸上浮现痛楚,咬紧下唇。

“太子殿下,她在五日内不能在行走,最好找个屋舍调整几日,否则难免恶化,这”医师抬袖抹去脸上的汗,不敢抬头。

啼渊墨色瞳孔流转,一瞬间,恢复寻常,摆手,“下去吧,重赏”

“多谢太子殿下”

蓝鸢只着中衣,幸衣袖宽大,刚刚军医包扎时,把袖子撸上来就好。靴子也脱了,从脚踝到膝盖被绷带缠了个厚实。

她坐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自己也算立功,啼渊应该不会禽兽到让他跟在后面吧。会不会弄一个马车?甚至是让她坐轿,眼珠转得贼快,就让她稍稍臆想一下。

果然自己想多了,众军整装前行,军威浩荡,将士们意气风发,队形一如既往,仅是魏光耀旁边少一人,青墨太子的坐骑上多了一个人。

没有钱买轿子么?没有钱买马车么?自己坐在后备运粮食的车上也行啊。

蓝鸢吞口水,自己的耳朵正对他胸口,那里丝毫没有紊乱,跳动沉重平稳,她抓紧鬃毛,身板挺得直直的。明显觉察队伍的行进慢了许多,啼渊也尽量让马走平坦的地方。

——太子殿下人不错。

队伍离去不久后,墨兰湖畔出现几人,一个水壶孤零零躺在地上,上面还有残留的血腥味。乌鸦独飞过湖水,留一串悲鸣。

夜,

欧阳伏准备休息了,却有人挑帐进来,守卫怎么也没汇报?他蹙眉看向来人,

“啼渊?”

“嗯”啼渊面上僵硬。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教我手语,”太子殿下撂了袍子,认真说道。

欧阳伏挪挪屁股,给他腾出地方“你开玩笑吧,你这么晚还不休息要学手语,当初被旬阳先生打得嗷嗷叫,愣是不学,现在中邪了”。

“我认真的。”啼渊盘腿坐下,大有‘不教我我不走了’之势。

而他也当真一夜未归。

蓝鸢自己躺在锦缎被褥上,淡淡龙涎香飘荡,安守在一角,沉沉睡去。

二日,太子殿下和欧阳统领顶着浓重的黑眼圈,从一个营长中双双走出,两人看起来疲惫至极,碍于自己的身份,强忍装作无事,反而更加可疑。再看欧阳统领,一脸哀怨地看着红袍之人,太子殿下虽然疲倦,但嘴角的笑意,泄露了此时的心满意足。

两人一路走过,巡查士兵,也在被士兵们巡查着。

所有人心里吐一句话“到底是在军营呆久了”。

蓝鸢坐在押运粮草的板车上,远远看去,一红一黑,相对传情,还时而比划,撇开眼:非礼勿视。

只有在前方的将领们听到了,啼渊太子在跟欧阳统领学手语,两人无视一切,彼此眼中只有对方,而后面浩浩荡荡听不见声音的士兵们,看在眼里,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及至晌午,秋日暖阳斜斜地照着,蓝鸢在板车上啃馒头,魏光耀穿过人群走过来,“蓝鸢是么?”

蓝鸢点点头,不明白他此时为何眼中满满的崇敬。

“你昨日暴走的一幕深深印在我脑海,你可知道,即便是我,面对督查使也三分敬意,你一言不发就把他拽下马,从此我就是你小弟,收下我膝盖。”

——啊,

蓝鸢张大口,

魏光耀握住她拿着馒头的双手,含情脉脉,“我一直追随你狂乱的身影,你后来飞身跳马,真真震撼了我,想我久经沙场,何曾这样威武,一个脚随风摇摆,仅靠一只脚踩在脚蹬上,无所畏惧,人生能见到这般洒脱之人,我死而无憾”说完,应景地红了眼眶。

这个家伙根本没有意识到当时的危机呢,以为我因为愤怒才动摇了太子和统领,让他们不得不停下来处理纠纷!

蓝鸢抽出手,咬一大口馒头,堵住心底升腾的无力感。就让他这么认为吧。

“我刚刚把我手下的小子们教训了一下,我们士兵不就要有这种冲动与无畏么”

——不,你理解错了。

“他看你一眼,你掀他下马,我的眼睛依旧闪烁你的英姿”。

——不,你完全看错了。

“这就是男人的尊严”

——不,跟尊严毫无关系。

这厢无力吐槽,那厢,

老树盘根错节,剪不断理还乱,啼渊来到欧阳伏面前,席地坐下,淡淡开口“继续”。

整整一天,两人都在你言我语,欧阳伏偶尔把手附在啼渊手上,做着一样的手势,似乎在情定终身。

傍晚行到一处村落,村中袅袅炊烟,安静没有纷争,为了不打惊扰村民,啼渊下令在村外安营。

天黑后,

蓝鸢拄着拐杖走进啼渊的营帐,以为他还像昨天一样跟欧阳伏合眠,把营帐留给她。

“来,我给你包扎”

蓝鸢傻眼,旁边摆着的药瓶和绷带,他等好一会儿了吧。

用力摇头,双手护着前襟。

何曾有人这样违逆自己,自己放下身价,做这种事,竟然被他嫌弃。啼渊一把抓过她的手腕,红衣赤衫,两道漆黑的眉慢慢靠拢,目光紧逼眼前的少年,帝王之气就此泛滥,不可收拾。抿在一起的嘴唇轻启“为什么”

蓝鸢察觉浓重的杀意,自己一次次违背他,终于爆发了么。眼中闪烁,已经屈服于他的气势,受伤的右手被撕裂般地痛,但左手依旧摁在腰腹处。挣扎着摇头。

既然得不到答案,那就不要答案,啼渊劈手打掉她的左手,腰带扯断。

蓝鸢受伤后,一直穿着便服,青色长袍,只靠一条带子浅浅系在身上。一瞬间衣襟散落,一股凉气通身穿过,蓝鸢打个寒战。仅一件中衣蔽体,蓝鸢蹲下,减少凉意。

“原来是怕冷”啼渊散尽危险,“上药很快,你忍忍”

“我自己来”,蓝鸢比划。

“你右手受伤了,自己怎么能行,身上肯定有淤青,快点脱了衣服”啼渊手下用了力,不容拒绝。

“我有洁癖,不能忍受别人碰我”

“啊!如果我没记错,当初蓝先生是摸别人的手来算命的,我还是第一人呢。”

完了,第一个谎言被拆穿,接下来很尴尬啊。

“我,我,身体欠安,想睡了”蓝鸢的手哆嗦不止。她在想后路呢,今晚恐怕他不会甘休,如果发现了怎么办,是跳河还是跳海。

“你,难道是”啼渊俯身,阴沉地说“在怕我”

——是啊,是啊,我怕你,行了么,怕你就能放过我呢。

“太子殿下,统领有要事,希望您过去一下。”

守卫仰天,他什么也没看见。

啼渊松开揪住她脖领的手,站起来,罢了。

“你自己上药吧。”

蓝鸢顷刻瘫软身体,又瞪大眼,慌不迭把袖子撸起来,给自己上药,缠绷带。解开衣衫,果然身上是大大小小的淤青。

正在穿衣服时,听到帐外传来脚步声,立马蹬上裤子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双手在被窝里纠缠腰带。

啼渊扫一眼杂乱的绷带和空空的药瓶。并未言语。

蓝鸢从被子里爬出来,却见啼渊的眼睛直直盯着某处,低头一看,上衫盘起来,漏出一截小肚子。忙把衣衫整理好,候在旁边,惩罚就惩罚吧,危机终于过去了。

“腿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蓝鸢舒口气,比划道。

“那就好,好好养着,你还不能死”啼渊轻描淡写。

在此之前,

晚饭时的座谈会依旧热热闹闹。

“喂,听说了么”

“嗯,你也听说了”

“是呀,都听说了!”

“啊!听说什么了?”

“原来你不知道,就是太子殿下始乱终弃,抛弃欧阳统领,投身一个区区小兵的怀抱,着实令人心痛”

“哦?为什么?”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退去磅礴的气势,多了平和近人。

“当然是欧阳统领更合适啊,这都不懂,哼”随着鼻孔的‘哼’声,小兵转头看谁问这么幼稚的问题,鞋,鞋子很周正;裤子,裤角很气派;白袍,袍子很刺眼,脸——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

小兵哆哆嗦嗦:“统、统领”

“我早就想知道你们晚上都在叽叽喳喳说些什么,倒真是出乎我意料。”

“属下有罪”围着火光半跪着一圈士兵,头近乎要埋在盔甲里。汗从额头滚到脸颊,战战兢兢吊在下巴上。

“有何罪?”欧阳伏轻笑:

——不对头,欧阳统领在笑,果然,

“军中造谣生事者,杖责三十。明日都别忘了领板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