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情缘之鬼狐

第22章 青

第22章 青

蓝鸢慢慢取出来,一个幽蓝美丽的玲珑宝石呈现,宝石雕琢成泪滴状,与自己天蓝色的皮肤映衬,像是海连接天空,不可方物。

“难道是青金石?”蓝鸢嘟哝,话说着,把它小心地执在手,

当把它接触到掌心里时,从中间开始渗出虹色,只在顷刻便染红整块石,散发着诡异。

蓝鸢慌忙拿离手心,宝石恢复幽蓝色。

无数个问号登上蓝鸢的脑袋,她知道这块玲珑石非比寻常,否则白蝶也不会把它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难道是鬼族王族的象征?

蓝鸢自己摇摇头,如果是身份的象征,白蝶为什么没有佩戴在身上,却藏起来?

那是,白斩风送与的么?

还是,白蝶在寓指什么?

蓝鸢再次贴上手心,看着深红色的宝石,眼睛泛起浓浓的愁云,或许白蝶的死,不是自杀那般简单,如果真是那样,蓝鸢收回手握紧拳头,如果真是那样,我一定会给你查清楚。

把宝石重新放回原地,手心已经是通红一片,那石头变红的同时也放出灼热的温度,只是这一会儿,蓝鸢叹口气。

手上的灼伤,用药膏就好了,但是应诺给白斩风的画像却真的让蓝鸢头疼脑热了,两天后白蝶的婚事显关系鬼妖两族的和谐与否,绝对不能给白斩风念想,难免他会做傻事。

所以不能把白蝶以前的画作给他,那样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蓝鸢挠挠刘海的几条蓝色的发,终于下决心,不然自己画吧。反正自己的画定然不带情感。

只是,蓝鸢再次对自己生出自卑,白蝶画作一笔一毫,尽显线条之美,流畅又洒脱,简直把人画活了,自己的画技与之相别,无外是天壤之别。

“罢了,姑且在拿暂时失忆当做借口吧”

蓝鸢提笔,脑海中显现一副白斩风坐在亭中对弈的画面,白衣缥缈,神色轻如春风,目光微敛,一只手执起一颗白棋,斜侧点在棋盘上,着一双锈青花白履端坐在石凳上,湖中的红荷开的正盛,碧波映绕,翩翩少年跃然纸上。

蓝鸢落尽最后一笔,心中惊喜,大概是白蝶的习惯作祟,自己的画提高一点两点不止,姑且算作以假乱真,再细细对照白蝶的画,缺少的只是那汹涌的情感,如此也好。

蓝鸢把画放在窗台晾干,自己单手支着脑袋半眯眼看天空,彼时微风和阳,煦色韶光,加上淡蓝色深沉的天空,不成想鬼族也能看到这般纯净天空。蓝鸢咧开嘴角。

“公主,公主,二王子来了。”

自己的思绪被打乱,晓晓的大喊声不禁让自己想起金宝,酸涩涌上来,居然刹那眨落一滴泪。

白斩风进来正看到,从她脸上滑过的晶莹,迈出的脚步,变得沉重。

女子转头,面上已经笑意盈盈,可是仍然忽视不了她眼角的莹亮。

“二哥,你来了,快过来瞧瞧,我刚好完成了画像。”

蓝鸢没有意识到白斩风的变化,很自然地说,

白斩风隐藏住心痛,笑着走来:“恩,你的画,可足足让我等了一千年,今天定要好好看一下”

蓝鸢把画递给他。

白斩风眉眼拂过每一个笔线,微笑渐渐远去,不可否认,画与本人十成十相像,但是看画一看形容,二看神韵,三看情感。

形容,神韵都被栩栩如生勾勒在纸上,却没有一点感情,如果有,也只是一个画师对自己的模特的纯属考量。

蓝鸢注视着白斩风的饱含忧伤的双眼,他定然是悲痛的,一个人的隐藏的情感,一定会通过画来变现出来,而画作的客观则真是说明她对他没有这方面感情。

仿佛珍藏许多年的宝贝,自己跑到别人的怀抱,白斩风感到窒息,他轻轻说一句:“蝶儿画的真好,送给我吧”

蓝鸢缓慢点头,:“这画本来就是送给二哥的,我两日后出嫁,以后不常见到了,就算作临别礼物了,还望二哥别嫌弃”

“不会,怎么会”白斩风呐呐道,狭长睫毛掩盖住眸子中的落寞。

转身:“父皇临时决定,今日打猎来庆祝你大婚,”白斩风咬牙说出‘大婚’二字,接着说:“一刻钟后出发,我来通知你,蝶儿快点准备吧”

白斩风刚踏出门,蓝鸢就从椅子上蹦起来:“啊!!你刚刚不说,墨迹个头啊!”

蓝鸢急的原地转两个圈,喊:“晓晓,进来”

“晓晓,你知道今天要打猎”

“知道啊”

“你怎么不告诉我”蓝鸢满脸怨恨指着晓晓。

“我刚要说,二王子来了,他待了这么久,我根本没机会啊”

“不管了,不管了,你帮我穿戴”

宫殿外,鬼王皱眉头:“斩风,你告诉公主了么?”

“是,父王”

“那怎么还不来。”正说着,

白蝶从偏殿中跑出来,青色骑服,发髻扎成一束,别在脑后,有种英姿飒爽的姿态,如果除去她不顾身份大喊声:“等等我,等等我”

终于跑到鬼王面前,长吁一口气:“父王,抱歉,”

“快点上马吧”

蓝鸢随侍卫来到一匹马面前,刚爬上马鞍,这匹青骢马就普扑腾个不停,大王子在右边,很不解道:“这匹马不是早在一千年前跟皇妹认主,今日怎么像不认识皇妹了”

蓝鸢尴尬地笑笑,凝神,却猛地震惊,她听不到马的说话声,因为身体换了的缘故么?

来不及细想,马儿长嘶一声,前蹄朝天就狂奔起来,蓝鸢抓紧缰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鬼族的马,脾气就是大啊。跑起来跟飞似的”

两边的物体以不可置信地速度往后飞奔,自己的面颊被风刺地生疼,正在决定要不要跳马,斜眼一瞧,我的马,你究竟是什么品种的?

“蝶儿,快用鬼缚术”

“谁在说话”蓝鸢心里都拧成花了,“鬼缚术是什么鬼,话说没人来救救我么,我好歹是个公主吧。”

身体突然被抱住,耳边的烈风也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檀木香气,

“蝶儿,别怕”

蓝鸢刚刚说实话并没有害怕,自己摔过两次马,如今不过是速度快了点,居然摔成习惯了。

她低眉回答:“恩,谢谢二哥”

在看自己的处境,居然是在半空上飘,白斩风半楼她的腰,脚步未变分毫,可是两人明明是在前行,低头,自己离地面大概有三米,眨眨眼,满脸憧憬地看着白斩风:“二哥,这是什么法术,能教我么?”

白斩风露出笑容,“自然可以,只要你”

他的画并未说完,两人已经回到队列前。

鬼王略带怒意:“斩风,让公主坐在你马上吧,没时间再去找回马了。”

“是,父王”

蓝鸢注意到白斩风嘴唇的弧度,暗自低头:自己明明绝了他的念头,为什么这般执意。

白斩风携着蓝鸢飞坐在马上,在唇边低语:“抓好,别怕”

蓝鸢耳鬓的发丝被吹起,挠着脖颈,蓝鸢抬手把头发缕到耳后,故意远离他的贴近,淡淡点头。

“皇妹怎么跟二弟这般要好了,想当年可当真是水火不容,你那时还跟我打赌:要你跟二弟言和除非海枯石烂,想不到皇妹心如此善变。”

蓝鸢笑笑,认真凝视白炽,她不能听见动物的言语,因为那是天生的能力,可是自己可是实打实的算命先生,看透人此时表里是否合一还是完全有把握的。

眉心下压,眉梢上翘,嘴角左侧弯起,深蓝色瞳孔闪闪烁烁。

蓝鸢心里已经明了,笑得奸诈,“皇兄,小心头顶”

话语刚落,白炽便觉头上一空,大惊失色,居然是一只鬼鸦,把他的黑色帽冠叼走。

蓝鸢听晓晓说过:鬼鸦喜欢叼黑色的东西来筑巢,当她瞥见天空斜飞而下的几只鬼鸦时,便知道白炽的这顶冠帽命不久矣。

她看着白炽眼睛冒出熊熊烈火,他弹指,只见几道幽蓝色的光线射向鬼鸦,几只鸟便像被点燃的纸,在天空燃烧起来,连哭泣的时间都没有。连带拿顶冠帽一同化作黑色烟雾。白炽若无其事地收手,嘴上的笑容,眼底的冰冷被蓝鸢接受个正着。

“多谢皇妹提醒,现在无须担心了”

蓝鸢眼睛落在身后掉落的黑色鸟儿的残骨,半空中还停留未烬的火光。尽管这双眼已经看不到魂魄,但心头生疼,她一双眸子没有温度,看向白炽:“皇兄,这样是否残忍了。”

“哦,皇妹曾经断不会这样心软,几只鬼鸦而已,二弟,你说呢?”

白斩风淡淡‘恩’了一声,扣住蓝鸢的手收紧。

“这就对了,妇人之仁是成不了大事的,二弟可给我记住了”

说完,白炽鞭马远去。蓝鸢心中生出凉意,白炽的做法的确是出乎意料,他眼底一刹那的杀意掠过,蓝鸢身体僵硬起来,但是,

呵,原来白斩风也这样无情,蓝鸢默不言语。

“以后不准违逆皇兄。”白斩风在耳边一字一顿地说。

“啊!”蓝鸢不敢置信,白蝶喜欢的人居然这样,无情又懦弱,空读圣贤书。

察觉到蓝鸢的反抗,白斩风贴近她的身体:“蝶儿,听我的话,你从小就事事与我对立,我都任由你,但唯独这件事,我不能由着你任性,很危险,知道么?”

蓝鸢的怒火渐渐消下去,他说的是很危险,而不是自己错了。但是为什么?白炽不是自己的皇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