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鸟

正文_第9章 俏姐暴晒露酥胸(1)

蹄声得得,秀郎花玉童跃马赶奔开封。

他已经上路三天了,三天里昼夜兼程,餐风露宿,只想早些赶到开封见到龙云海龙大侠。

一路之上,他处处小心,唯恐节外生枝,而耽误了行程。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性命之患……

只因他遇上了一位不同寻常的人物。

这天接近午牌时分,秀郎驰马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

三岔路口处有三间草房,草房后面靠路旁搭着凉棚,凉棚内摆放着桌凳,有几个路人正坐在桌旁喝茶。

天很热,烈日当空,对挥汗如雨的路人来说这茶棚真有说不出的**,不但可以乘凉还可以喝茶解暑。

花玉童到凉棚前下了马,把马拴在旁边的木桩上。然后迈步走进凉棚,坐在一张桌旁。

他刚刚落座,一个青衣小褂的店伙便凑过来,赔笑道:“这位公子,喝壶茶吧,去热解渴,很便宜的。”

花玉童微微颔首,道:“来一壶吧,让我自斟自饮。”

店伙应了一声端来一壶茶和一个茶碗放在桌上,笑道:“公子,你慢慢品味,不够您再喊一声。”说完便又去招待别的客人了。

花玉童开始细斟慢饮,同时游目四顾,一瞥之下,发现凉棚内的茶客至少有四个人都是武林中人,这从他们的装束上一眼就可看出。

这些人都只顾独自品茗,也不说话。巧遇茶棚皆是路人。

萍水相逢,都是他乡之客。不识不便言,江湖风波险,谁都知道言多语失……

两碗茶刚刚喝下,前面的路上传来辚辚车声,由西向东隐约有一车一骑徐徐而来,很快这一车一骑出现在凉棚前,马上的人望见这凉棚,高声对驾马车的车夫道:“停下。到棚子里喝几碗茶再走。这天儿真热。”

花玉童闻声抬眼望去,心下不由一怔:好华丽的马车。显然坐车的也非凡夫俗子。

由于天热,车帘高卷,隐隐约约里面坐着个艳装女子。

最令他感到惊异的还是这位骑马的人,马是高头大马,差不多要比自己骑乘的骏马长出一头,高出一尺。而骑马的这位大汉也堪称是位巨人。

肥肥大大的黑色绸衣,**着半个胸膛,胸毛黑而密。头大如斗,脑后垂着个小辫子,高鼻阔口,眼似铜铃,满脸是黑黑的胡茬子,那两只手就像小蒲扇一般。

跳下马时比那马还高出一头,俨然一座钢筋铁骨的黑塔。

黑大汉跳下马后牵马到木桩上拴了,然后从马鞍挂钩上拿下一条乌黑的大铁棒,拎着走进凉棚,手中铁棒往地上一戳,立时入地三寸直直站住,然后大马金刀往凳子上一坐,高声道:“小二,端茶来。”

这一声喊近在咫尺,直震得人耳嗡嗡响,仿佛平地炸起一声闷雷。

喊声刚落,华丽的马车内已经下来两个女子,显然一奴一主。奴是个垂髫碧衣小丫环,主是位浓妆艳抹的艳装女子。小丫环轻搀慢扶着艳装女子走进茶棚,在黑大汉身旁坐下,垂手恭立身后。

那艳装女子转首莞尔一笑,道:“春儿,你也坐下来吧。”

那叫做春儿的丫环便在旁边坐了,甜甜地道:“姑娘,你觉得还热么,要不要我为你扇扇?”

艳装女子笑道:“不用了………

花玉童的眼睛一直未离开这一主一奴两个女子,甚至忘记了喝茶,这小丫环娇小玲珑,活泼可爱,如果独自走在街上让人见了一定会觉得她标致,但是此刻和这位艳装女子坐在一起就显得大为逊色了。

艳装女子不能说容貌十分美,只能说是很俊俏。柳眉杏眼、粉面丹唇,青丝发盘个凤凰髻。体态窈窕,一颦一笑有一种不可言状的俏媚。

花玉童一面端详着这位艳装女子,一面在心里暗暗把她与见过的那位曲灵珂曲姑娘比较。

曲灵珂就像一朵雪莲,美丽中透出圣洁清雅,让人见了会心生敬慕,甚至不忍伤害。而这女子俊美中透着俏丽,就像一朵玫瑰,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摘取。她的俏丽简直无与伦比。

果然有人想妙手摘花了。

店伙刚刚把两壶茶放到桌子上,那黑大汉抓过茶壶正要往自己的茶碗里斟,便听旁边桌上有人朗声道:“这等劣茶怎么能孝敬这等尊贵的客人。”

话音未落旁边长身站起一位华服公子,手执茶壶走到这张桌旁,站到艳装女子身侧,展颜一笑,道:“这壶内是区区自沏的龙井茶,意欲以此孝敬姑娘,不知芳意如何?”

华服公子佩着剑,一柄不同寻常的剑。白净脸膛,两道剑眉下是一双狭长的眼睛,黑中闪亮,似笑非笑。

眉宇间深藏着一股煞气,而这煞气却不容易窥见,因为乍眼一见谁都会注意他这似笑非笑的眼睛。便是这双眼睛也会使人觉得他不同寻常。

华服公子说完,便在艳装女子旁边一把空着

的凳子上坐下,把手中茶壶轻轻放到桌上,又笑道:“姑娘怎么不说话?艳名满洛阳的俏姐儿果然好大的身架。”

艳装女子定睛打量着华服公子,突然霍地站起,粉面失色,颤声地道:“是你。你……”

黑大汉见状皱了皱眉,粗声大气地道:“你认识他么?他是谁?”

艳装女子惊魂甫定,嗫嚅道:“他……”投目华服公子,欲言又止,似是不敢说。

华服公子洒脱一笑,道:“但说无妨。区区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艳装女子脱口道:“他就是段流星。”

黑大汉皱眉咕哝道:“段流星?这名字好像听说过。”

猛的像想起了什么,探手腰间摸出一张折叠着的纸笺,展开看了看,大声道:“对。有个段流星,绰号霸花童子。名列七大浪子第四位。”

段流星道:“你是何人?”

那黑大汉道:“我叫牛大田。”

艳装女子道:“休得和他啰嗦,快些赶她走。”

牛大田倒也听话,挥起大铁棒道:“你听到没有,快点走。”

他大铁棒刚刚挥起,段流星冷笑一声道:“无名鼠辈,也敢在本公子面前撒野。”

手一扬,一道白光闪过,那大汉登时动弹不得。

花玉童在旁看得清除,心中暗叹:段流星的流星打穴珠果然厉害。

段流星来到俏姐儿跟前,道:“怎么样,还是跟我走吧。”

俏姐儿脸上掠过一丝痛苦,道:“你是男人,你也是禽兽。只那么一次我就知道你不是人,和你在一起我受不了,我会疯的……”

俏姐儿没有疯,段流星却像疯了。

他冷冷一笑,劈胸抓住俏姐儿胸衣,轻轻一提便出了凉棚,站到牛大田身旁。

剑指疾点制了她的穴道,然后双手用力一撕俏姐儿的胸衣“咝溜”的一声,上身衣衫自两肩脱落腰际,上半身只剩个粉红色的胸围子,浑圆丰满的雪白香肩和一段玉胸粉颈暴露在烈日下……

“你……衣冠禽兽。”俏姐儿不能动,气极羞极地骂道,同时委屈得眼中噙泪,晶莹欲滴。

段流星又一指点下封了她的哑穴,阴阴一笑,道:“俏姐儿,你先在这晒一会儿吧,区区还要去喝一杯茶。你要同意跟我走就点一点头。”

说完迈步回到凉棚,坐在桌旁,拿过自己的茶壶,正要往碗里斟茶,俏姐儿的那个丫环春儿已跪在他面前,软语央求道:“公子爷,你就饶了我们姑娘吧,天这么热,她会被晒晕的……”

段流星往茶碗斟完茶,放下茶壶,轻轻呷了一口,然后用脚尖勾了勾春儿的下颏,冷笑道:“抬起头来,你这小模样儿也很标致么?嘿。好像还没**吧?告诉我接过客儿没有?”

春儿紧咬嘴唇,眼中含泪,只是不语。

凉棚后的俏姐儿**着上身正承受着烈日的暴晒。天很热,甚至没有一丝风,烈日炎炎似火烧,这般难耐可想而知。

凉棚内一片死寂,除了春儿跪在那里默默垂泪,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俏姐儿……

俏姐儿流泪了,但没有点头。

段流星脸上寒意愈浓,终于冷哼一声,一脚把跪在面前的春儿踢倒一旁,起身奔出凉棚来到俏姐儿面前,伸手扯住她的胸围子道:“你要再不答应,我就……”

“住手。无耻之徒。”身后响起一声冷叱。

冷叱者是花玉童。是可忍孰不可忍,段流星就算杀了牛大田,花玉童也不会吭一声,但他肆意欺侮这两个女子他就不能不挺身而出。

段流星松开手,转过身时,花王童已经从凉棚出来,站到他跟前了,上下打量了花玉童几眼,冷道:“想英雄救美?阁下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出剑吧。”花玉童淡淡地道,同时抽出了佩剑。

段流星右手搭在了剑柄上,冷道:“区区一向不喜欢杀人,但并不是不会杀人。请教名号,我剑下不死无名之鬼。”

花玉童沉声道:“秀郎花玉童。”

“好。你将是我杀的人中最漂亮的男人。”说着,段流星出剑了。

花玉童也出剑了。

段流星一眨眼间刺出七剑,花玉童也还了七剑。他不知道段流星施展的是哪种剑法,只觉他剑上力道在自己之上。

花王童知道自己取胜很难,他看见了段流星与牛大田厮杀,如果段流星施发流星打穴珠他知道自己的结局未必会比牛大田好……

但是花玉童还是拼尽全力地与段流星厮杀,昆仑剑法一向在武林有些名气,招式严谨,杀手凌厉,自成一派,令人不敢小觑。

他只是连绵不断地攻击,不给段流星施发流星打穴珠的机会。

段流星没有施发暗器,他自信单靠手中剑也能杀了这多管闲事的小子。

只因花玉

童的内力毕竟稍逊于段流星,是以剑上力道也弱一些。

两个人这一番厮杀甚是精彩,致使凉棚内看热闹的人眼睛都直了。

三十招过去,两个人还未见高下、胜负难料。段流星额头见汗了,眼睛里杀机愈盛。

花玉童早已满脸冷汗涔涔,显得有些力不能支了。但他已横下一条心:豁出去了,就是拼上一死也要宰了这个浪子为江湖除害……

然而,段流星毕竟不是一般庸手,否则也就不会身列“七大浪子”之内了。

四十招过去,花玉童剑招慢下来,微微上喘了,段流星一见心中窃喜,抖擞精神,剑势骤然变得凌厉起来。

终于在滚动的剑光里传出一声惊叫,花玉童胸前被段流星剑中加腿踢中,身形跌倒丈外,段流星疾身掠上,向倒在地上的花玉童凶狠地一剑砍下……

这一剑砍落,秀郎将身首异处。

“铮”然一声,段流星下砍的剑被另外一柄剑架住,一声金铁交鸣震得他右臂一阵酸麻,手中剑险些脱手。

抽身后退,定睛看时,出剑救花玉童的是个玉面虎目,一身穿白的中年人,二目如电,面冷如冰,不由脱口道:“是你。”

中年人手中剑一指他,淡淡地道:“段流星,你真是恶性难改。快出剑吧,在下倒要领教你几招,也许你的武功长进了。”

段流星冷冷一笑,道:“白天英,此一时彼一时。你别以为我怕你。”说着展身抖剑攻进,出剑又疾又狠。

中年人正是商丘的忠义大侠白天英。

他见段流星挺剑刺来,不慌不忙出剑外封。他知道段流星不是自己的对手,以前两个人曾经交过手,他不相信短短三五年光景段流星的武功能有多少长进……

哪知道一剑封出便知段流星剑上力道不弱,内功确乎较以前有所长进,心下一凛,凝神聚气,全力厮杀……

段流星与白天英厮杀前他已经与两个人交了手,但依然剑上力道不减,凌厉狠辣。但白天英毕竟是武林成名人物,盛名之下无懦夫。他赖以成名的“九转连环剑法”也曾一度威震武林。

而段流星身列天下“七大浪子”之内,自然有超人之处。他知道比剑自己肯定要落败,唯一获胜的希望就是用流星打穴珠……

白天英何尝不知道段流星赖以成名的流星打穴珠的厉害;不但认穴奇准,且力道强劲,若被击中,九死一伤……

所以施展开“九转连环剑法”连连抢攻,不给他偷手发打穴珠的机会。而段流星闪避封架拆招破式,他一时也不好获胜……

两个人在这里狠斗时,倒地的花玉童已经站起身,胸前这一脚着实不轻,险些没吐血。站起来时还隐隐作痛,他知道自己无法上去帮助白天英。

一眼看见站在一旁被制住穴道的牛大田,灵机一动心里有了主意,迈步走到牛大田面前,道:“你哪处穴道被制?我为你解开你可以去杀那个浪子。”

牛大田喜出望外,急道:“‘周荣穴’,加上‘不容’两穴。”

花玉童猛提丹田气,凝力指端挥剑指点出……

牛大田穴道被解,哼了一声瘫坐在地上,运气调息片刻,方觉力贯四肢,功行八脉,狂叫一声抓起地上的大铁棒,像一头发怒的疯牛奔向了正然与白天英厮杀的段流星。

段流星连战三人,这时独战白天英已感吃力,又见牛大铁棒狂扑上来,心下一凛,知道再不逃走,只怕凶多吉少。遂不等牛大铁棒冲上,抖剑连攻三招逼退白天英,一声清啸抽身掠出,飘然而去……

白天英收剑稳住身形,冷冷一笑。他不敢前追,因为怕段流星施发流星打穴珠……

牛大铁棒见段流星逃遁,气得哼了一声,把大铁棒往地上一戳,骂道:“便宜了这臭小子。”

骂着投目去看俏姐儿司马雪莹,见她的胸衣已经让那丫环春儿整理好,只是穴道未解,还不能动,便迈大步走到跟前,挥指为她解开穴道,恨道:“那臭小子我决饶不了他。”

段流星制住俏姐儿穴道时,牛大田就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所以知道她被制的是哪处穴道,况且段流星点穴用的是普通手法,也不难解。

俏姐儿穴道被解开,便像一摊泥似的瘫坐下去,幸好身旁的春儿将她搀住。

牛大田望了那辆路旁的马车一眼,对春儿道:“还不搀她上车。”说完转首去看花玉童,道:“这位花公子和这位白老兄,多谢你们仗义相救,牛大田不胜感谢。山高水远,后会有期。”

说究提着大铁棒走到自己那匹高头大马前,把大铁棒放在马鞍的挂钩上,然后扳鞍骑上,催马到马车旁,见丫环春儿已经搀俏姐儿上了马车,便朝车夫喊道:“走。”

马车启动,辚辚而去……

花玉童这时向白天英施礼,道:“多谢白大侠救命之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