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鸟

正文_第80章 春宵苦短意娇慵(1)

华灯初上,苏州的“聚芳苑”内满目**,一片绚丽。

江梦飞缓步走进,举目四顾,一切都似曾相识,他虽然已经三年没来这里了,但他一出现却立刻有人认出了他。

香风拂面,几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妓女围拢过来……

“哟,这不是江公子吗?这两年你跑到哪儿去了,可想死我们了。”

“瞧呀,几年不见江公子越发帅气标致了,我说过的要说温柔帅气潇洒天底下没一个男人及得上江公子。”

“我的小心肝儿,今晚上你可要陪我呀,不然我会疯的。”

“你美吧,人家自然是冲着芳姐来的,轮到你了,我心里想了都没敢说,不信你问他是不是?”

几个妓女七嘴八舌地说着,连拉带扯,又搂又抱,宝贝似的把江梦飞簇拥进一间花厅。江梦飞只是温柔地笑着,和妓女们挤眉弄眼。

来到花厅他被几个妓女按坐在一张软椅上,一个身材窈窕,脸上带着美人痣的妓女笑道:“江公子,你要是不找芳姐,我小桃红和兰香陪你好不好?兰香是新来的,才十七岁……”

旁边一位容貌俏丽的妓女凑近,媚笑道:“江公子,我就是兰香,能陪伴江公子真是我们的荣幸。”

旁边一个丰满肉感的胖妓女小嘴一撅,道:“菜是新鲜的好,人是熟悉的好。江公子不会不搭理我水蜜桃……”

话音未落,旁边有人笑道:“妈妈来了。”

果然,在楼梯上走下一个又白又胖的半老徐娘,描眉画鬓,风**骚,一走动浑身扭动,一张嘴满脸堆笑。

“哟,真是江公子大驾光临了,她们跟我说我还不相信呢?

“这两年不见江公子又到哪儿风光去了。是不是把我们‘聚芳苑’给忘了?

“见到了吧,我们这来了几个新姑娘,怎么样?她们可中您的意吗?”

江梦飞笑道,“我听说素芳回来了,是吗?”

老鸨子一听立即变了脸色,噤若寒蝉,疾步走到江飞浪身旁,附耳道:“快别说了,来这儿谁也不敢找素芳……她带回来的那个瘟神可霸道了……来这儿找素芳的人都让他杀七个了,连官府的人都有两个死在他手上……”

江梦飞神色一凛,脱口道:“那官府就听之任之?”

老鸨子神秘兮兮地又道:“官府的张捕头说派人往金陵请高人去了,让我们不要打草惊蛇,许是这两天就有高人来降服他了。”

江梦飞望了楼上一眼,道:“素芳在楼上吗?”

老鸨子搔首道:“不在楼上,和那个瘟神在后院……那个瘟神有素芳一个陪着还不够,又让萍儿、春儿和香菊、美玉四人也陪着。瞎,简直就不是个人……”

顿了顿,又笑盈盈道:“江公子,你还是忍耐两天,等官府请来高人降服了那个瘟神,素芳再陪你……只因那瘟神谁都惹不起,你也就别自我苦吃了。惹了他轻则受伤,重则丢命。”

江梦飞淡淡一笑,道:“你不知道。我就是官府请来的高人,我从金陵赶来就是为了降服这个瘟神的。你带我去后院……”

老鸨子神色一寒,脱口道:“真的?那官府怎么不派人来帮助,就你一个人行吗?”

江梦飞诡秘一笑,道:“不行我还算什么高人,走吧,我准保降服住他。还让他跪下给你磕个头……”

又有嫖客走进,几个妓女同迎了过去,只因她们知道江梦飞情有独钟,守着围着也弄不到手……

老鸨子对江梦飞的话信以为真,道:“那好,我领你去……叫开门以后的事我就不管了,是死是活你别怨我。”

说着领江梦飞出花厅,绕过两花坛,进了一个月亮门往后走。

迎面出现一排房屋,掩映在花树之中,灯光闪烁,透出幽静神秘。

渐近,来到房屋外,见房屋全部严严密密地遮挡着窗帘。

门旁都挂着灯笼,夜风吹来,花香淡淡,沁人心肺。

隐约可听见室内的嬉笑声。

老鸨子来到门外,敲了敲门,扬声喊道:“吴妈,开门,是我……”

房门应声开了,门口出现一个中年女子,衣着也很讲究,但姿色一般,她见了门外的老鸨子毕恭毕敬地笑道:“三姐这么晚来有事么?”

江梦飞猜想这吴妈和老鸨子必是年轻时同在一处为妓,上了年龄人老珠黄,徐娘半老,老鸨子便主持妓院,她便帮助料理,混口饭吃。

老鸨子闻言,压低声音道:“在么?”

吴妈会意,也低低的声音道:“在……”

老鸨子凑近吴妈耳旁,低声道:“降服他的高人请来了,就是江公子,你带他去叫门,我走了……”

说完急忙转身,匆匆回花院了。

那个吴妈这才打量几眼江梦飞,低声道:“跟我来吧。”

江梦飞进了房门,跟着吴妈沿走廊往里走。

走廊里点着灯笼也不很暗,一边走一边举目旁顾,见旁边的雅室门都紧紧地关着,也不知里面是否有人。

吴妈终于在一间雅室外停住,转首见江梦飞走到眼前,低声道:“自从那个人来后,这些雅室便不接待客人了,那个人把

这里所有屋子都霸下了。”

说着伸手敲了敲门,低声敛气地道:“我是吴妈……送点茶水……”

门应声开了。吴妈闪身躲到一旁,悄悄后退,随时想转身跑掉……

江梦飞见门一开,便一步迈进,举目一看,微微一怔:雅室内挂着四盏红纱灯,灯下一张八仙桌上楼满酒菜。

桌旁一个**上身只穿一条亵裤的男人正端杯欲饮。

他身旁一左一右两个几乎全身**的女子正坐在他的大腿上。

而另外一个也几乎是全身尽裸的女子正站在他身旁提壶斟酒……

开门的女子怔在那里,似乎来不及遮掩**着的雪胸玉乳……

室内四女一瞥无余,竟不见“含羞草”陈素芳。

想必这四女就是老鸨子说的萍儿、春儿、香菊、美玉。

“你是谁?不要命了?”开门的女子一边遮掩着胸乳,一边又急又羞地娇叱一声。

江梦飞一回手把门关上,并且落了闩。

转过身,望着那八仙桌旁温玉满怀的男人洒脱一笑,道:“阁下可是段公子?”

男人大腿上的两女已经离开,躲到一旁,惶恐不安地看着江梦飞。

男人缓缓放下酒杯,冷冷一笑,道:“这里没有段公子……阁下只怕找错了地方……”

江梦飞微微一怔,脱口道:“陈素芳也不在这里?”

旁边提酒壶的女子下意识瞥了旁边一眼,江梦飞循目一看,顿见旁边还有一个门帘,想必是通向里屋的。

男人慢慢站起身,不卑不亢地道:“要找陈素芳,阁下来的也不是时候,她好像喝醉了。”

说着一边不慌不忙地走向门帘,一边道:“待我看一看她醒来没有?”

说着一撩门帘进了里屋……

江梦飞神思电转,心中说:糟了,他一定是……心念及此。身形一展,从那门帘处疾掠进去……

门帘的另一面果然是间里屋。但里屋还通着里屋,好像这一排屋子都相通着……

江梦飞一惊进来,腿还没站稳。只觉脖子上一凉,像是压上个什么东西,耳畔有人冷冰冰地道:“别动,动一动我就让你脑袋搬家。”

江梦飞心中一寒,知道自己脖子上被压上了一柄剑,他真的不敢动一动,微笑道:“段流星,你别敌友不分,我是白云鹤派来送信的,他有要事让我转告……”

男人正要挥指点穴制住江梦飞,闻言一怔,指停中途,冷道:“什么事快说。”

江梦飞道:“我不知道阁下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恐怕……”

男人冷道,“在下就是段流星,你说吧。”

江梦飞道:“他让我来告诉阁下,有个叫江梦飞的近日要来杀你,他还说……哎哟。”

江梦飞说着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段流星一惊,剑下一空,见人没了,定睛再看,江飞浪已经在四尺外长身而起,正朝他冷笑,遂道:“好小子,你竟敢耍我,快说出来路,段某剑下不死无名之鬼。”

江梦飞方自明白,这间里屋是个寝室,而段流星的衣裳和兵刃都放在这寝室里,再看时,**竟空无一人,那么陈素芳又在哪里?

他望着段流星,见他右手里提着剑,左手里还握着两颗流星打穴珠,没来得及穿衣,仍然只穿一条亵裤,模样又凶狠又狼狈,不由洒脱一笑,道:“小可就是江梦飞,我是别人请来降服你的,只因你太霸道。”

段流星冷冷一笑,道:“在下若连‘四大混混’都对付不了还能在江湖上混了么。你江梦飞凭什么说降服在下。”

江梦飞伸手取下翡翠尺,朗声道:“就凭它。”

说着,身形一展,晃身前欺,挥尺袭出。

段流星摆剑相迎,剑尺相击的瞬间,翡翠尺一端倏然露出一道白光。段流星心中一凛,只觉右臂一疼:手中剑撒手坠地……

江梦飞知道自己内功未必是段流星对手,便又暗暗露出“翡翠剑”在尺剑相击时刺出。

一则求速胜,二则担心段流星偷发流星打穴珠。

明明是一把尺,谁会想到蓦然弹出一个八寸多长的剑锋,若未经过,谁都难免着道儿。

段流星手中剑坠地,正欲发射左手流星打穴珠,但面前人影一闪,江梦飞已经欺身站近,挥剑当胸戳进,寒气逼心……

段流星知道再来不及施发流星打穴珠,急忙闪身旁躲,避开江梦飞戳心一剑,身形还没站稳,江梦飞身形奇奥一旋,白光闪处,段流星惊叫一声,疾身暴退,低头一看,右肋出现一道血痕,皮开肉绽……一咬牙,打出了左手的两颗流星打穴珠袭向江梦飞……

江梦飞正作势欲扑,面前劲风袭来,身形连闪,避开两颗打穴珠,再凌空双剪腿,袭向了段流星……

段流星左臂和右肋都已受伤,见江梦飞飞腿剪来,无法闪避,就势下蹲……

江梦飞双腿袭至,一剪落空,身形下落,右手翡翠尺下搏、旁挑……

段流星惨哼一声,趴在了地上,就地一滚,坐起身来,蓦地神色一黯,见江梦飞那把翡翠尺正抵在自己心窝上

“我的剑锋一吐你死定了。”江

梦飞冷笑。

“‘翡翠剑’,你学了魔道功夫还得了魔道宝器,在下栽的不冤。”段流星冷冷地道。

“告诉我陈素芳在哪儿?我可以不杀你。”江梦飞淡淡地道,仍然没有拿开翡翠尺。

“她死了……”段流星悻悻地哼了一声。

“胡说,她怎么会死?”江梦飞心中一颤,脱口冷叱。

“在我眼里她已是个死人。”段流星道。

“她死没有死?她到底在哪里?”江梦飞眼中杀机毕露。

段流星心中一寒,道:“我说了你能放我一马吗?”

江梦飞冷冷地道:“只要她没死,我就放你一马。”

段流星道:“她在这个里屋的里屋……”

江梦飞收起翡翠尺,道:“你走吧。”

段流星忍着伤痛,挺身站起,捡起地上的剑,又找到自己衣裳杂物卷成一团胸前一抱,一脚踢开窗子,转首朝江梦飞冷道:“我算认识你了。你们后会有期。”

说完跃出窗外,飘然离去。

江飞流定了定神,缓步走进“这个里屋的里屋”,举目看时,这里屋也是个寝室,也亮着灯烛。

一张牙床靠墙而设,床幔低垂。帐内隐约睡着一女,枕上发似云堆,香衾暖榻睡美人。

江梦飞走近,撩起床幔,轻声道:“素芳,你真的睡了?”

**人一惊,轻吟一声睁开眼睛,看见床边的江梦飞,立即涌出泪来,娇语喃喃道:“我是做梦么?我是又一次梦中与你相见吗?”

有这样娇羞可人的眼神,说这样又柔又羞的软语轻音的女子会不是“含羞草”陈素芳吗?

但这株“含羞草”虽风韵不改,眼神依旧,但却憔悴得真如霜后的小草了。

那个如严霜冰雪般对她施暴的自然就是“霸花童子”段流星了。

江梦飞注视着**的“含羞草”,心中涌起一股怜爱,柔声道:“我是江梦飞,我们不是相会在梦里。”

**的“含羞草”猛地长身坐起,美目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注视着江梦飞,羞人答答地一笑,道:“真的是你?”

说着蓦地发现自己身子**,一丝未挂,又一下子钻进被窝,用香衾掩住雪胸,红着脸,羞涩一笑,道:“你来了,是不是那个魔鬼被人降服了?”

江梦飞在床边轻轻坐下,把一只手伸进被窝,挤了挤眼睛,道:“哪个魔鬼?段流星么,他让官府请来的高人打跑了。不然我就是怎么想你也不敢来呀,你没有陪他?”

“含羞草”似是心有余悸地道:“他终于走了,再在这里我只怕要死了,开始时我陪他,但他简直就不是个人,又残忍又无情又野蛮。我忍受不了就装病,整天也不起床,他来了我就闭眼一动不动……”

江梦飞忍俊不止,笑道:“难怪他说你是他眼里的死人……”

“含羞草”又羞涩一笑,道:“我所以要带他返回这里,就是为了摆脱他。

“他那次救我逃出金陵,第一次时我就知道他不是人……我知道回到这里官府一定抓我,那时他也好不了。

“而我觉得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比他强,我不在乎落在谁的手里。反正我的心早死了。”

江梦飞见“含羞草”说得楚楚怜人,便道:“跟我走吧,我会好自待你……”

“含羞草”一怔,泪水又夺眶而出,哽咽道:“我不配……”

江梦飞道:“明天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天上飞翔着凤凰,地上开遍鲜花的地方。那里再没人欺辱你……”

“哟,有那么好的地方,我们也想去。”门口有人欣喜地娇喊一声。

喊声落,门帘一挑,闯进四个近乎**的妙龄女子,正是陪着段流星喝酒的那四女。

四女进了屋,奔到床前,有一女喜道:“芳姐,那个魔鬼逃走了,你不用再害怕了。”

又有一女笑道:“你也该起床了,别总装病了,看真的躺出病来……”

“含羞草”笑了笑,道:“你们认识江公子吗?他就是我常跟你们说起过的逍遥公子江梦飞……”

转对江梦飞笑道:“她们都是新来的……”

“我叫喜儿……”一个女子一屁股坐在江梦飞大腿上,以手钩颈,甜甜一笑。

“我叫萍儿……”一个女子亲了江梦飞一下。

“我叫香菊。”一个女子向江梦飞抛了个媚眼。

“我叫美玉。”最后一个女子坐在江梦飞另一条大腿上

“含羞草”一见红了脸,又羞又急,挺身坐起,娇嗔地道:“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床………”

春儿甜甜一笑,道:“芳姐姐;我们好不容易见到江公子,机会千载难逢,你就让我们错过么?”

美玉附声笑道:“说得是,你不说江公子是世上最温柔最善解女人心的公子吗?”

萍儿小嘴一噘,故作娇嗔地道:“别自己吃饱了,不管别人饥饿……”

香菊走到床前,一把扯下“含羞草”的香衾,扔到床下,朝****裸一丝不挂的“含羞草”笑嘻嘻道:“快下床吧,别羞人答答的了,床小屋子大,咱们陪江公子好好尽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