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今天是星期天，所以陈曦刚好搬家，她把东西都收拾好，小林奇怪对问：
“你在干什么啊？晓敏。”
“这段时间打扰你了，我决定搬出去住。”
“为什么？我们不是住得好好的吗？外面租房子很贵的，而且一个女孩子又不安全。”
陈曦转过头来看着小林认真地说：
“小林，我，我不想看到你和李老师在一起，这样下去我会受不了，我怕我会忍不住告诉姜老师真像。”
“晓敏，难道连你瞧不起我吗？连你也在责怪我吗？”
“我没有，没有。小林，你不要乱想，只是我真的……”
“好，你走啊！你搬走好了！”
小林生气地甩手把头转向一侧，白合轻轻靠近她，轻声解释道：
“小林，对不起，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你搬出去，自己要照顾好自己，要经常打电话给我，有空过来玩。你要搬到哪里去？我帮你一起搬过去吧！”
“好的，谢谢你！”
“谢谢什么！我俩还说什么谢呀！”
小林动手帮陈曦一起收拾东西。
当金涛走进屋子的时候，整个屋子都变了样，他立即大声叫了起来：
“我的天！死丫头，你给我出来！”
陈曦吓得从房间跑了出来，
“你回来了，怎么了？对了，我把你的东西搬出来了，你也知道我是女生嘛！总不能住客厅吧！所以我把你的房间暂借给我用了，你就住客厅了好了，你看我已经把你的床铺铺好了。还有电脑，这些乱七八糟的，我都整理好了。还可以吧？”
“啊——你这个死丫头！气死我了！”
看着金涛青筋暴露的样子，陈曦也被吓得身子直打哆嗦，她小声说道：
“你别气了，我也没有办法呀，因为是单身公寓，是一室一厅的呀！如果你睡觉不方便的话，你可以在这里隔一层木板，或者放一帘窗帘隔开。就可以了呀！”
她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他，他还是气嘟嘟的，她突然灵机一动上了一计，她说道：
“这样好了，这三个月的房租，我来付好了，三个月之后再三七分付，好吧？”
听到之金涛的火气才算消了一点，陈曦看了看他的脸色不再那么恐怖了，于是笑了笑说：
“你在收拾一下啊，我进房间休息了，我今天搬家累了一天了，好累哦！”
她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慢慢挪着脚步回房间，然后轻轻关上门，回到房间，她才轻松的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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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楼里已经空荡荡的，因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金伟办公室的灯还在亮着。她泡了一杯咖啡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她走了进去，把咖啡放在他的桌上，他抬起头看了看她，
“谢谢！你还没回去吗？”
“因为事情还没有做完，金总，为什么还不回去呢？现在已经很晚了，你的家人会很挂念的。”
“这两天太忙了，忙过这几天就好多了。来，这里我还有几个问题要请教你呢？”
“是么？哪里，我看看！”
在他们把工作完成之后他们一同下楼，金伟问：
“要不要吃东西呢？”
“不吃了，太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那我送你回去吧！”
“好的。”
陈曦坐在他的车子，车子在行驶，他们却找不到什么话题，陈曦看了看夜景说道：
“很喜欢这夜的感觉，静静的，当所有的人都入眠的时候，夜是如此的静。仿佛这个世界就是自己的了。”
“喜欢海吗？”
“喜欢。”
“那我们开车去海边吧！”
“现在吗？”
陈曦吃惊地看着他，他笑了笑说道：
“是的，就现在，你会发现夜晚的海边是一番风景，给人另一种感觉。”
“哦。”
晚上的交通不拥挤，所以很快就到达了海边，车子停了下来，坐在车子里看着前方黑黑的大海，可以听到海水拍达海岸的声音。他们静静坐在车子里，他闭着眼睛靠着车座，静静地聆听着。
“她也喜欢夜，因为她说夜很静，她怕光，因为她怕在光下面没有安全感。她很喜欢海，她说海的声音就像在哭泣一般。”
听到这些话陈曦的心仿佛被揪了起来，这些话都是曾经她对他说过的话，原来他一直没有忘记过。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闭着眼所以并不能看见她流泪的脸，她问：
“你爱过她吗？”
“嗯，很爱、很爱，曾经她是我的全部，是我的唯一。那时候可能是因为我们太年轻了，所以我们爱得很疯狂，爱得不能没有对方，如果……我伤害了她，我辜负了她。她不肯原谅我，都怪我们那时太年轻，太轻狂了。她无声无息地，悄悄地走了，我再也找不到她了，她这样狠狠地报复我，让我一直活在自责中。”
“你爱你的太太吗？”
“我对我的太太和她完全是两种爱，因为年少的冲动所以必须承担的责任。以前就如同她说的那样，和爱自己的人结婚，会很幸福？”
“那你幸福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很爱我的孩子，他们很可爱。仿佛是我生命的延续……”
慢慢地他进入了梦乡，而此时的陈曦心情却无法平静下来，此刻他离她是那么的近，近得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毛孔。听着他有规律的呼吸声，她转头仔细地看着他，这是一直以来在她梦里梦见无数次的脸。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摸他的脸庞，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巴到他的脸庞。她的手指在他的脖子上停了下来，她伸出另一支手套住了他的脖子，她试着去用力掐紧他的脖子，突然之间脑海里重新上演他们之间的故事。
“晓敏，晓敏。”
他突然喃喃自语，她立即把手缩了回来。她闭上眼睛，静静地她已经进入了梦乡……
金涛着急地在家里等待着陈曦回来，他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这个死丫头，跑到哪里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
他本来准备了一大桌菜，因为他今天找到了酒吧的工作，买了菜本来想和陈曦好好庆祝一番。可是等到深夜还不见回来。
“真是的，不回家也不打电话回来，真是的，你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呀？我为什么要为你担心呀！”
他跑到阳台往下面看了看，外面冷清清的，路上没有一个人。于是他在阳台上抽了一根烟，然后回到屋里，喝起酒来，
“是不是又昏倒在路边了。真是的，和女孩子合住真是让人操心啊。”
第二天清晨，陈曦醒了过来，在车上靠着睡了一夜，感觉到全身腰酸背痛的，金伟的外衣盖在她的身上，人却不知去了哪里？她从车子里走了出来，远远地看见金伟在沙滩上慢慢地走着。她跑了过去，叫了一声：
“伟——”
“哎！”
金伟也随其自然地应道，金伟惊喜转过头来，看见陈曦，仿佛看见了晓敏，他迎了上去，叫了一声：
“敏——”
当金伟向自己跑过来的时候，她突然间回到了现实，她停住了脚步。金伟跑到她的面前的时候才知道那是自己的错觉，于是他忙解释：
“对不起，我以为……真的很对不起！”
“请不要说对不起，你真的很想她吗？来！转过身去，面向大海！”
陈曦伸手扶着他的后背，然后慢慢把他的身体转得面向海面，她扶着他的腰站在他的背后，轻轻地问他说：
“现在你就对着大海大声喊吧！把你心底一直困挠着你、压抑着你的所有秘密，全部发泄出来；想把要对她说的话全部说出来，我想她在世界的另一端，一定能够感受得到的。”
清晨的大海，太阳已经从海平面上探出了半个头，霞光照耀在海面上，所谓海天成一色所形容的就是这种景象吧！金伟面对着大海，大声喊：
“啊——啊——晓敏哪！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啊，你到底在哪里？请你回答我。晓敏！陈晓敏，你为什么要那样折磨我？为什么要让我一直活在自责中？为什么？”
陈曦站在金伟的背后，眼睛不知不觉模糊了双眼，她知道此时此刻悲痛的金伟并不能看到她流泪的双眼。她伸出双手轻轻从背后环住金伟的腰，把头轻轻贴在他的后背上。对于金伟来说这是一种好熟悉的感觉，他紧紧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种久违了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他慢慢睁开眼，转过身去，伸出手把陈曦的脸轻轻捧了起来，为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温柔地说：
“为什么要流泪呢？你流泪的双眼让我好着迷，让我如同看到了她。你们俩的双眼真的好像，好像。不行！请你离我远一点！我不能再这样面对着你，你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和折磨。你会让我产生错觉的，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我怕我会爱上你。陈曦，请你走，请离开我的视线，好么？”
“我不要离开，我不要，如果我会给你带来困挠，那么请你不要再看我，我在公司里会离你远一点。因为现在我很需要这份工作，至少让我完成程序的改造再走，好么？”
金伟转身向车子走去，陈曦跟在他的身后，海风迎面吹来，她可以感受到海风从他的身子吹过来的气味。
拖着疲备的身子一步一步爬山楼梯，有气无力地打开房门，一开门，金涛从里面把门突然拉开。吓得陈曦惊恐抬着头看着他，他气呼呼地大声吼道：
“你这个人是分不清白天黑夜吗？现在是什么时候呀？还知道回来吗？”
“我……”
“你什么呀？想不到你这种女人会这样，一点也不自爱，昨天夜里去哪里鬼混了？”
“喂！”
陈曦听了有点生气，她叫了起来：
“我现在很累唉，我晚上不回来又怎样？那关你什么事？你是我的什么人呀？凭什么管我呀？真是的，我都累死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好心没好报呀！好啦！不管你啦！我是怕你万一发生什么事，我可负不了这个责任。谁教你和我住一起呢？”
“我困了，不跟你说了。”
她有气无力地进了房间，金涛生气地瞪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