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林娇月来到李栋青家，蓬头垢面，满脸胡须，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仿佛老了十岁一般。小林走到李栋青的身边。伸手扶着他的背，轻声问道：
“老师，你怎么啦？姜老师呢？”
李栋青目光呆滞地回答：
“她已经走了。”
小林睁大眼睛，问道：
“走了？”
“去了加拿大。”
“她那样子怎么去呀？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你和我的事了？”
“她知道了，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就是因为我们的行为让她受了刺激，才会血高升高诱发了病。我真的太对不起他了，她一直假装不知道。我们还天真的以为她根本不知道。”
“她假装不知道？这么说来我们所做一切她都是在假装不知道么？我的天！”
李栋青把她拥入怀里，就像抱着自己女儿一般，抚摸着她的头说道：
“小林，对不起，我们结束吧！”
小林猛抬起头来，痛苦地哀求：
“老师，请不要扔下我一个人，老师求求你。我们重新开始，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照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求求你，不要扔下我！”
看着眼泪汪汪的小林，李栋青为她擦拭掉眼泪。安慰她说：
“傻丫头，我已经老了，这样子下去只会耽误了你的人生。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开始，一开始就不会害得函华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我们给她造成了心灵和身体的双重伤害，她现在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离开她，因为我也不能没有她，她也不能没有我。趁现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就趁早结束掉吧！你现在还年轻，应该找一个和你年纪相仿的年轻未婚小伙子结婚。过着平淡的日子，知道吗？这样对你对我还有对她都好。”
小林推开李栋青，哭喊道：
“老师，你好残忍啊！你这样做对我好不公平！我用了我这么多年的青春在你的身上，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动吗？一点都不在乎吗？你只知道姜老师的痛苦，你为什么就不理解的痛苦呢，我心甘情愿做了你那么多年的地下情人，还为你和老师洗衣扫地打理这个家，还有忍受内心的自责。这些你都明白吗？”
“小林，你好好听我说！老师对不起你，你走吧！我已经订了机票，办了出国手续，明天就要走了。”
“你好绝情，好过份！我恨你！”
伤心意绝的小林哭着跑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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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起来，金涛从沙发上起床去开门，两人互相都感觉到很陌生，看着双眼红肿的小林，金涛问道：
“小姐，你找谁？”
“请问晓敏在吗？”
“晓敏？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你找错了。”金涛疑惑地回答。
“不是，不好意思，陈曦是住这里吧？”
“你是陈曦的朋友吗？”
“我是陈曦的朋友，我叫林娇月。”
“哦，那你请进来吧！她现在不在家，等一会儿应该会回来了。”
“谢谢！”
小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金涛为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坐下来陪她闲聊，
“你跟陈曦是好朋友吗？”
“是的，我们从中学到大学都在同一个班，所以我跟她比较熟悉。我们是属于死党那种，无话不说的。”
“你说，你和陈曦是从中学到大学的同学，那你也是澳洲回来的吗？”
“不是，那是因为是这里的大学，陈曦她后来去了澳洲嘛？”
“她后来去了澳洲？什么时候去的？”
“五年前吧！”
“这么说来，她不是在澳洲长大了。”
“当然不是！对了，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她没有跟你提过吗？”
“哦，那是因为她只是说她是从澳洲回来的，所以也没有问。你跟我讲讲她以前的故事吧？”
“好的。”
当陈曦推门看见小林，又惊又喜，高兴地跑了过来：
“小林，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看我啊？”
“你还说呢？是不是我病了你都不会来看看我啊，真是的。还算是朋友吗？对了，晓敏，你怎么交男朋友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啊。”
“我哪有啊？”
“还没有吗？两个人都住在一块了，还不是男女朋友啊？人家都承认了。”
陈曦看了看金涛，金涛笑了笑说道：
“怎么啦？我是承认了呀？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已经过了十八岁了，两个人正常交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陈曦生气地说道：
“你真的是！不要脸啊！我们不跟他说，到我房间去吧！”
陈曦拉着小林的手走进了房间，两人坐在**。
“小林，你最近还好吗？”
“老师他走了，晓敏，她扔下我一个人走了。”
陈曦吃惊地看着小林问道：
“什么？你说李老师他走了吗？他去哪里了？那姜老师呢？”
“姜老师去了加拿大，他去加拿大找她去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晓敏。”
陈曦把她拥入怀里，互相依偎着，
“小林，如果这样话就放弃吧！因为你们在一起真的对你们都不好的。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就放手吧！重新开始，你还年轻不是吗？”
“晓敏，你不会明白的，我现在已经有了孩子了。”
“什么？那你告诉他了吗？”
“没有，那天本来过去找他就是想告诉他的，可是在那种情况下，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如果我开了口，他是不是还会选择继续离开？”
“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告诉他呢？李老师一直都想要有个孩子，可是姜老师又不能生育。如果你告诉他，他一定会为了孩子留下来的。现在你怎么办才好呀？你总不得什么事都一个人独自承受呀？现在你要怎么办呀？打掉他好了？”
“不行，不可以的！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晓敏。”
小林哭泣着缩成一团好好捂着肚子，生怕有人会抢走她的孩子一样，陈曦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道：
“如果你要留下他，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人怎么抚养他长大？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他怎么才能健康像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呢？”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心好乱，反正我舍不得，老师他一直想要个孩子，现在有了，我怎么能忍心把他给……那样子太残忍了。我做不到！”
“那你就打电话给李老师说清楚，他一定会为了孩子飞回来的。”
“虽然我也很想让他回来，可是我不想再介入他和姜老师之间了，就让他们在加拿大幸福地生活吧！我会把孩子生下来，独自抚养长大的。你不是一直劝我离开老师吗？”
“小林，你真是个傻瓜，我是劝你离开他，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有孩子啊，真是烦死了，小林，你再好好想想吧！”
＆
在网上，陈曦又看到了网名“为你守候”，对方发过来的信息：
“在吗？”
“在。”
“你跟你的男朋友和好了吗？”
“什么？我男朋友？？？”
“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你以前的男朋友，你不是说你被人毁了你的容。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一切都已经公开了，他不知道他的太太和另一个男人原来有私情，他的儿子原来并不是他所亲生的。”
“那你现在是不是有种复仇的感觉。”
“复仇？”
“难道你从澳洲回到国内不是为了复仇，现在上天有眼，这个负你的男人终于了报应了呀！这不是一个值得庆祝的事吗？”
“不！我并没有复仇的感觉，相反我觉得他好可怜！”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
“陈晓敏！”
她反射性地回了一声：
“哎！”
当她转身的那一刹那，才发现原来金涛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她吓得花容失色，金涛的脸变得严肃而冷峻。
“陈晓敏，你就是陈晓敏，我叔叔以前的女朋友。你的网名叫做‘忘忧草’。”
“你要干什么？”
“我就是你的网友‘为你守候’，想不到吗？我也想不到，网络那么大，竟然让我们相见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复仇计划。整容，移民，回国进入金盛集团，再试着进入叔叔的家庭。真是可笑，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为了你的复仇工具。看到我叔叔今天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开心啊！是不是啊！”
他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吓得陈曦往后移。
“我并没有做什么呀？就像你所说那样也许真的是报应吧！所以上天才会这样对待他！当年我所受的痛，所受的苦，又有谁能够明白呢？”
“呵呵——原来你接近叔叔，当你知道我是叔叔侄子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可是你还是选择继续和我住在一起，难道这一切也在你的计划之内，你在引诱我，对吧？”
陈曦挥起手重重地给了金涛一个耳光，她哭泣地说道：
“我并没有引诱你，你的出现其实是一种巧合，根本没有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承认在这段日子，我曾经喜欢上了你，这完全是在我的意料之外的。大该是因为你是已经有女朋友的关系，还是因为我们之前存在着较大的年龄差距，一直以来我的心里都在作着巨大的心理斗争。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苦啊，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内心在承受着多大的煎熬？我希望你也喜欢我，但又怕你喜欢上我。每次都怕直视你的目光。每天面对着你，只会让我觉得很更加痛苦了。我发现我根本无法跨界，无法跨越姐弟恋的道德界线，我怕世俗的舆论，也害怕有一天我会比你先老去，更害怕有一天你会选择放手。同时我也怕伤害到你的女朋友，我感觉自己像犯了罪一样。感觉对不起她，因为曾经我也是因为第三者的介入而分手，我痛恨第三者，我不想成为第三者。可是上天却让我做了第三者，所以我只有远离你，我只有选择放弃，你才会死心。我一直努力说服自己把你当自己的亲弟弟来看！”
金涛痛苦地流下了眼泪，他过来紧紧抱住她，声音嘶哑地喊道：
“你这个坏丫头，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为什么要把所有痛苦都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呢？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你这个坏丫头！大傻瓜！”
“我不知道，我知道我现在不论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了！我曾经是很恨你的叔叔，可是我觉得我一直都徘徊在爱与恨的边缘。当我再次见到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心里剩下的只有痛苦的回忆。已经没有爱，只有恨，无尽的恨。当张玉梅弃他而去，把他伤得遍体麟伤的时候，我心里没有你说那种复仇的快感，只是感觉他真的好可怜，只想留下来安慰他。”
金涛捧起她的脸，替她吻干了脸上的泪水，在燥热的烈火燃烧之下，她回吻他，烈火慢慢在两人之间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