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光

第五十九章 解决之道

关忠接过密信,拿给几人一起看着,他无法分辨真假,但是封平王不会去撒这样的一个谎言,如果他想他有着很多更好地办法,没必要去编纂这些,此时众人已经信了八分,关忠再次问道:“如果如信上所言,您为何不随我们前去帝都,将一切说明自然可以共同解决,还南安一个太平。”

赵宏摇了摇头,双手无力的撑在了条案之上,说道:“你们以为我没有尝试过么?这些年我不知道提醒了多少次了,他听了么?他做了什么?建宫殿,修声乐。什么时候能够为了政史出过一份力,若是没有孟公和欧阳公两位大贤在,恐怕十年前这种局面就开始了。”

关忠等人对于这种事情不好多做评价,他们只是臣子,只是尽忠,不可对一个之君肆意的评判功过与是非,但他也不能立刻就下决定和封平王合作抵抗镇南王,毕竟南边虽然混乱但还没有到必须交战你死我活的境地,他们都还存有这幻想,希望这场战争不会真正的发起,关忠说道:“我们只是将父辈的意见传达给王爷,我们无法做主,请允许我们去帝都回报。”

“好,几位贤侄,先行休息,我会为诸位准备几匹好马,希望能将本王的意思传达给诸位南安的顶梁柱。”

谈话,算是暂时告于一个段落,几人也算是达成了一个无言的共识。

屋内,只留下了流光和封平王赵宏,流光没有离去,她的目的和关忠等人不同。

赵宏打量着流光,当然他还是认为这就是罗婴,他更是想起了文武双全,足智多谋的贪狼将军罗烈,他的长枪就是当年的罗烈亲手教授,如今他用罗家枪已经上阵杀敌了无数次,每一次他都会想起曾经罗烈的教诲:战争,不是一个人的战争,生命却是一个人的生命。人应带着自己的认知去面对一次次杀伐,而不是没有思想的傀儡。

“侄女,你,叫什么名字!我已经忘记了。”赵宏想了很久,却依然忘记了罗烈的女儿是叫做什么?毕竟那个时候的罗婴还只是个孩童。

流光闭上了眼睛,她在挣扎,但最终还是带着坚定的语气开口说道:“我叫罗婴!”

“对,对”赵宏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你叫罗婴,这是你母亲给你起的。当时罗叔还想给你起名为罗忠了,但你母亲不干。”赵宏叹了一口气,王爷的架势全无,而是一种长辈的样子,说道:“若是你父亲还在,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以你父亲的手段,不要说一个镇南王,连外族都不敢小瞧我们。当年贪狼,破军,七杀三位都在的时候,谁敢作乱,赵缑他敢么?他还不是像一条狗一样谄媚的对着这些人。”

这种语气带有一种霸气,虽然这种霸气不属于他,但是他肯定这三人的能力。

封平王赵宏尽管年龄和罗烈相差无几,但他的辈分要低一些。

‘忠于国家。。

罗婴也是一直这么做的,就算她恨透了那些官员,但依然爱着这个让她悲伤的国家’回想着过去的罗婴,流光抱了抱拳说道:“既然您如此赞誉有加,请还罗家一个公道。”

赵宏又是一个叹气,他觉得今天叹的气比以往的还要多,众人都知道他大权在握,朝廷大臣无不趋之若鹜,但是他也很痛苦,很纠结,他想做很多事,但是都是有心无力,说道:“我何尝不想,现在局势严峻,我若是大刀阔斧去整顿,不用赵缑动手,我就已经是自找灭亡了,北有北胡,南有赵缑,当今圣上还在犹豫。我怎么能在去清除这些蛀虫。就算他们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浪,可一时间连根拔掉,官场无人,整个南安都会就此瘫痪。”

流光摇了摇头,她不是不理解,只是有着不同的理解,说道:“如果依旧这样,那这样的南安,还是王爷期待的那个南安么?攘外必先安内,若是现在不动手,那有朝一日他们威胁到王爷的时候,王爷想让罗家的事情重演么?”

“侄女,你不明白的。”赵宏知道她在说什么,罗烈当初因为直言不讳,得罪了满陈朝野,虽然他退出了官场离开了帝都,可这些官员因为忌惮依旧要至他于死地。

流光的意思也是如此,现在赵宏不动手,当真等以后南安结束了战乱,安定之后,他们在不需要依靠封平王这把保护.伞,说不定也会去将他逼退,那时候想动手已经来不及了。

流光继续说道:“不明白的是您,您常说帝王犹豫不决,难道您就果断么?北胡不平,也不去全力的压制南部,你在犹豫的时候,他们每一个却都在壮大。”

流光所说,正是赵宏最担心,也最无奈的,说道:“可是我只有一人,我去平胡,赵缑一定会北上,我去挟制赵缑,外敌就会入侵,说不定连圣上都会捅我一刀。你说若你是我,你该如何?”

流光听后没有丝毫的犹豫,身上同时带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势,说道:“我?我会想办法去解决,不是去坐以待毙,既然无法说通您,那不如我们去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赵宏不知道她又怎么突然间扯到交易上,想他一个王爷居然要和别人做交易,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月光微微一笑,说着她的想法:“你说有南安帝都的帝王干扰,和北地胡人的野心勃勃才无法全力取走某一件事情是吧,您无法做的,我来替您完成,我去说服当今圣上,让他全力相助于你,同时会想办法解决北胡的事情。只是。”

流光停顿了一下,说出了她最要说的话:“到了那时你要为罗家做主,为长宁做主,将这些官一网打尽,还一个太平盛世。”

流光本身就是公主,虽然她孩童时期没有去承担公主的义务,可总还是能够耳濡目染一些,还是能够分辨一掌权者的心,她能够真正看得出,眼前

的人并没有异心,有的只是一种无奈和无力,乃至于不被理解的孤独。

赵宏却不是如此的想,她觉得流光的想法实在是想当然的可笑,说道:“侄女,你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了,连我都说服不了,你能如何?他本就对罗烈深有忌惮,你是他的后人,他见不见你都是一个疑问?”

流光看向窗外,看着一个方向,说道:“你想的只是各种各样的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有不可能的人,你做不了的,不代表别人也做不了,你不做的,我来做。你只需要答应我就好。”

“好,我答应你!”赵宏见她如此认真,也答应了下来,虽然他依旧觉得眼前的女孩再说这大话,可他还是愿意去相信一次,毕竟当初那三个人,哪个不都天天说着大话,却最终都将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他想试着相信一次创造奇迹的人的后人。

流光不是罗烈的后人,但是她继承了罗婴的思想和作风。

谈话也就到此为止,这个结果和流光所期望的近乎相同,她本就没打算轻松地劝服,如果只靠几句话就能说通,那当初的罗烈乃至于后来的罗婴早就能达成他们的目标了,再大的困难也要一步一步的来,封平王有顾及,那流光将他的顾虑打消,想必那时候就能够全力以赴了。

流光的一只脚踏出了房门,然后停住了,他从一开始进来听他们的谈话就有个疑惑。

“最后,我想以个人的角度问您一个问题,您有理想,有抱负,有责任心,与其寄托给一个隐姓埋名的七皇子,为何不去夺取这权利”流光说出了一个疑问,他不相信一个有脑子,有谋略的人,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没有丝毫的动摇。

“我若是这么做了和赵缑有什么区别,就算目的不同,做的事情,带来的结果也是一样的,再说,不是我不愿去做,而是,若真的去做,那我从一开始就输了。”赵宏说着流光听不懂的话,一些经历,只有经历这些的人才会懂。

月流光没有再问,她不知道他说的输是谁给了上一代大帝,他的哥哥,还是率先兴兵的镇南王,或是当代这个帝王。

一下午的交谈,出来之时已经到了傍晚,她走出了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安稳的休息着。

次日,流光在天色微亮的时候就起身了,整理好着装和赵宏以及二组的五人分别打了个招呼就离去了。

流光并没有计划,却也并不是空口无凭的说着梦话,她明白,所有的事情,不去尝试,不去交谈,就没有解决的道,最终只能悔恨。

而关忠等人因为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成,他们需要制定一些措施和战略部署以及还需要商议一些事情,就暂且留在了封平,流光再次独自一人翻身上了纤离,朝着东南方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