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邪问道

第五章 道士入世寻死人

整个小本子做记名弟子并不是徐长卿有什么恶趣味,老大不小的一个阴阳师,想上位,自然就不能徐徐图之,年龄不许可了。所以,他越有野心,越能闹腾,徐长卿就越喜欢……

就这么着,徐长卿身边多了个地理鬼及仆人,这自然给他的逃亡带来了不少方便。

话说,徐长卿此次在岛国折腾的动静儿着实不小,想掩盖是做不到了,当地人最初以为就是突发的灾难性山火,进山抢救时才发现事情大条了。

那神社规模之宏大,放在全国都算是数一数二的,经过鉴定,历史极其悠久。

在火场中,人们找到了不下百具尸骸,参与者称,好些尸体都是身首异处,显然在大火烧起之前就已经死了。

此外,火灾现场还发现了许多半熔又或完整的冷、热兵器,其中的武士刀,最差的都是“村正”那个级别的古器。当然,这个古不是说东西古老,而是说做工。

岛国在造刀方面的技艺虽然传承的很不错,却也不是没有任何遗失,其中妖刀村正的工艺就是丢失的。

如今一下子发现了这么多古器,自然惊动了许多人,好些人打着保护国家文化遗产的幌子进入了那里,以一种掘地三尺的态度细挖深挖,结果越挖越惊人,林林总总的相关报道,持续了差不多有一年,热度才渐渐降了下来。

当然,以上都是非官方的消息,而正式的官方则始终三缄其口,最后也没有一个可信的交代。咬死了那只是一场山火。

话分两头儿,徐长卿离开鬼巢不到一周的时间,伤势就已大好。有神灵眼傍身,吸纳元气的效率是过去的十倍都不止。

当初徐长卿离开工石山,玩的那是一锅烩,今天才有了闲情逸致细细察看战利品。其中,日文的著作直接就甩给了如今中文名叫水木的阴阳师,把这货高兴的什么似的。

要说水木,这货也是个人才,在过去的岁月中,为了获得力量和地位,真真儿是办法想绝用尽,连禁术开发什么的都干过,人体试验什么的都是小儿科,弄个雏儿女血啥的更是家常便饭……

可惜,这货的研究被人揭破,如果徐长卿再晚来上一天,他就被赶出神社了。

要不咋说人生际遇神奇呢?现在水木不但前途有了挽救的余地,还轻易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术法著作,这在以前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不知道哪个文艺青年说过句逼格颇高的话:“在我逝去的过往,有你渴望的经历……”

现在徐长卿就是那个感觉,对水木的表现嗤之以鼻,华夏天朝本土的玄门学说,那可是汇集天文地理、人文习俗等众家之长的史诗级知识体系。在这个基础上研究开发出的那点小东西,徐长卿根本看不进眼里。

因为,华夏天朝的玄门学说,是带有极强的地域性和种群特色的,没有深厚的国学基础,根本就不足以领悟其精粹。更何况,从大和民族的一些人文就能看出,华夏天朝的玄门学说跟他们根子上就八字不合,认知有异,道路走偏,能研究出什么好结果?

当然,徐长卿不是一个种族主义者,更不会盲目自大,他从来也没有小觑本子的多年苦心研究,论其术技,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只不过,他远祖徐岺说的好,比术法,哪如比道行?

道行是主干,术法是皮毛,主干粗壮,枝繁叶茂只在等闲。

徐岺仙去,并未传下杀伐之术,他有祖父留下的《符图三卷》却也一直未曾研习,所依仗的仅是祖传的役鬼之术。

好在徐长卿道基深厚,先天一气,现在又有神灵眼辅助,强化元气吞吐能力,照样能将一众外道杀的屁滚尿流,举手投足间就有大力量,换成水木这种不修根本的,就算以命御术,也未必有强大的效果。

第三后,徐长卿彻底伤愈,偷渡的海船也已安排好。

临行在即,他觉得水木的实力还是有些太渣。照现在的样子,这货至少得苦修十年,才有望获得闹出大动静的力量。这就太久了,到那时徐长卿估计自己都已经入道了,这步棋的意义就不大了。

他的希望是,水木能在攀爬权位时搞风搞雨,令外道自废武功,还希望可以扰乱视听,使之无力外顾,好让他有一段相对安逸的修行时间。

思来想去,他决定帮水木开挂。

徐长卿利用伤愈清淤必然喷吐的那口废血,以及鬼巢的众鬼,合成了一头灵鬼,它跟水木的力量属性很契合,叫做“胧”。

当然,后手是一定要留的,胧可是由他的血作法生成的,虽因契印关系,他并不能驾驭,却能用秘术直接将之摧毁。

随即,他协助水木收复了胧,做了本命灵鬼。胧的特殊性使水木有了约等于先天的战力,他还传授了一些粗浅的役鬼之术给水木,并为其划下了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养虎为患的道理徐长卿当然懂,只是这种不修根本,只修术力的货色,一百个他都不惧。另外,徐长卿自认已摸清了水木的性格本质,只要你比他强,他就是条好狗。

徐长卿会被这个野心勃勃的本子老男人超越吗?别开玩笑了,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就真不必青灯古洞的修道了,及时享乐才是正理。

徐长卿的心气儿可高着哩……

高州,历城的卫星城,山清水秀,宜居。

晚,10点,叮铃铃……

电话铃响起,无人接听转为语音留言:“我是徐长卿,暂时无法接听电话,有事请留言”。

“长卿!是我,玄机,我不知道当初的暗号是否依然有效,我只能试试:请道士下山。”

电话中的男声疲惫满满,唯独“请道士下山”几个字说的铿锵有力,末了又道:“我现在住鼎泰山庄18号,这两天都在家。”

半小时后,漆黑的房间里,一只流光溢彩的人眼逐渐黯淡了下去。与此同时,**盘坐的徐长卿缓缓睁开了眼睛,刚才那闪烁光芒的人眼是他颈间眼睛样式的吊坠。

悄无声息的下床,轻盈的像只猫,没有开灯,在黑暗中一路穿行至客厅,重放了一遍录音,定定的站了一会儿,走到阳台那边,拿起小喷壶,“噗!噗!”的给十多盆花依次喷了水。

那壶中喷出的水雾,释放着淡淡的光,竟然在黑暗中仿佛有彩虹乍现,一如阳光充足时的景象。

当他回转卧室,花盆中的植物居然在寂静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生长。

翌日七点,他再次来到阳台前,挑拣着摘了十几片肥厚的叶子,直接塞进嘴里,咀嚼吞咽,随后从法瓮中请出法衣开始穿戴。

介于专业性及保密的需要,法衣是他自己裁剪制作的,外观可能稍微有点对不起观众,胜在性能及价值非凡。

八点,他出现在了鼎泰山庄门前。

保安老张去传达室打内线电话询问,小刘则负责盯着这位怪异的访客。

小刘对徐长卿的扮相很不理解,唐装他是真见过,华夏风嘛,自从国富、民强、自信、自尊后,华夏元素就一直比较流行,可眼前这位在他看来就多少有点糟践文化了。

衣服这玩意儿,好赖不说,最起码得平整吧,徐长卿这一身儿,皱皱巴巴的一堆褶子,你真做都做不了这效果。既不不挺括也不下垂,边角还有点拧巴,活脱脱的华夏乞丐风。

再说这鞋,布的,还是双靴子,这样的一套,往哪儿一杵一立,真也是没谁了。

最让小刘受不了的是眼前这位爷的范儿,举止神态间流露出的那股子从容和自信不是一般的足,那是绝对不做作。

小刘边看边尴尬的要死,心说:“好好的华夏风被你穿成这个鬼样子,居然还能优越感爆棚,这世道真是没救了。”

就在这时,两辆豪车顺着山道而来,前面一辆是劳斯莱斯幻影,后面一辆是宾利慕尚。车离着还有些距离,这边就已经开闸放行了。

保安小刘以及从勤务房出来的老张对着行驶过来的豪车立正敬礼,肃穆严正的很,活脱正儿八经的职业军人。

第一辆豪车的后车窗是开着的,青烟升腾,车里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靠着车窗抽雪茄。不经意间斜睨了一眼路旁的徐长卿,嘴角翘了翘,哂笑一声,看景儿一样。

等豪车远去,老张过来双手将徐长卿的证件递还:“请原谅物业审核程序给您带来的不便,欢迎驾临鼎泰山庄。”

徐长卿收起身份证,冲两人点点头,散步般顺着山道继续向前。

小刘瞅着徐长卿渐行渐远的背影,歪头对老张道:“张哥,你说挺好一人,咋非得作成这样儿呢?穿衣服嘛,只要干净整齐也没人说你个啥。”

老张笑道:“林子大了嘛。”

小刘撇撇嘴:“你看他那样儿,我都奇怪,他咋就还能自我感觉良好,连基本的穿衣打扮都做不好,别人怎么可能尊重你?”

“行了,少说几句吧!这年头有怪毛病的人多去了,你知道他是干啥的?没准就是个人物。”

“得得得,我知道,祸从口出。张哥,您刚才那个‘驾临’用的好,相当到位,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