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换我爱你：我恨你
第169章 换我爱你 我恨你
五年前，他那样信誓旦旦的以为自己会爱顾蔓罗一辈子。
那个时候，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把顾蔓罗放在心底。
直到有一天，另一个女人，替他心爱的女人挡了那枚子弹，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慌了。
当他站在手术室门外苦苦等待结果的时候，他觉得，这一生都没有那样漫长过。
当他听医生说那个女人无药可医时，他才发觉，胸口处的某个地方疼得厉害。
人烟稀少的葬礼上，他最后一个离开，那场雨湿了他的衣裳，而他手中的伞，却挡在她的墓碑前。
后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总是不停的问自己，如果，常一欢活着，他会不会爱上她？
答案是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如果，可惜，这世上本没有如果。
他把心思收回来，继续又放到顾蔓罗身上。
许多时候，他才发现，看着顾蔓罗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想的常常是另外一个人。
也正是他觉得会爱她一辈子的那个女人，背着他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甚至，她还有过那么不堪的过往。
如果没有那些过往，他可以很轻易的和她说分手，不拖泥带水。
可是现在，他已经无法再去开口。
手机叫嚣起来，他不得不放开常一欢，接电话。
“是我…”
“蔓罗？！”
“她又怎么了？”
听到顾蔓罗那三个字的时候，常一欢觉得自己的心上被什么戳了一下，是一种微微的麻痛，不是很痛，却那样明显。
在她和苏曜扬之间，隔着的又岂只是一个顾蔓罗？！
她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关切和焦急。
苏曜扬，常一欢从来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既然你那么在意顾蔓罗，说明你爱的人是她…
就让常一欢成为你生命中一个过客吧…
他仍然还在接电话，而她已经走向相反的方向。
苏曜扬，向左或者是向右，这一次，也许真的是最后的见面。
风吹落马路两旁的桅子花瓣，落在她飘扬的长发上，流淌了一地的桅子花香。
苏曜扬的电话还在继续，另一端是顾蔓罗虚弱的声音。
“扬，我真的熬不住了…”
“扬…”
“蔓罗，你千万别做傻事。”苏曜扬心头警铃大作，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顾蔓罗要出事。
来不及向常一欢说再见，他跳进车里，驾车离开，扬起的灰尘将路旁的绿色植物淹埋。
常一欢已经没有勇气回头去，看不见就好。
这样，心就不会疼。
苏曜扬赶到玫瑰庄园的时候，医生正在为顾蔓罗止血，嫣红的血从她手腕处流出来，一点点洇开在灰色的地毯上，将地毯染做红色。
顾蔓罗已经没有任何意识，嘴里喃喃的念着一个字，“扬…”
苏曜扬走过来，他承认，那遍地的鲜红让他的心又一次痛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他蹲下来，抱起顾蔓罗，轻轻放回床头，“蔓罗，我回来了…”
那一句话，在呢喃中的顾蔓罗听来，却是天籁之音，她呢喃的唇闭起，取而代之的是微笑。
“扬…回来…就好…”
许多年前，每次他鲜血淋漓的回来，她总是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替他上药，那个时候，他觉得有她在，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换了她为他自杀，他的心头除了怜惜，到底还剩下些什么？
苏曜扬不知道。
他无法回答自己这个问题。
他知道他不能没有常一欢，可他也不愿意蔓罗这样为他痛苦，他觉得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太难抉择了。
闷热的午后，苏曜扬坐在阳台上看风景。
看的是风景，想的却是人。
他不能再顾蔓罗最需要他的时候抛弃她…
苏曜扬，你不能这么做…
那么，是不是要放弃常一欢？
将她埋葬在最美的记忆里？
苏曜扬终于做下了决定。
他起身，看向窗外的风景，其实，换个角度去看，宝石花虽然没有玫瑰来的浓烈，却也是很漂亮的花，不是吗？
常一欢和苏曜扬分开以后，并没有坐车，她一个人，缓缓走在湿热的天气里。
心，却凉的如三九寒冬。
身上到底还有没有一个地方是热的？是活的？
她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
心已经不会跳动了，只有呼吸还在，可吸进肺里的，只有疼痛。
她的手机尖锐的叫嚣起来，划破午后安静的小道。
“喂…”她木然的接着电话，仿佛似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
“常一欢，你答应过我不再见扬，为什么还要见他！”
“我…”常一欢犹豫了。
是她心底最深处的那一点点不舍得？
还是明知道那幸福不是自己的，还想偷过来？
“我没有刻意要见他，是因为彤彤…”她像是被人捉个现形的小偷，偷了属于顾蔓罗的东西一般惊慌。
“你知不知道，他跟我说他爱你…”
“他不要我了，他去找你了…”
“她嫌弃我这个被糟蹋过的不干净的女人…”
“他说他要把阳阳送到国外去，让我再也见不到孩子…”
“常一欢，我恨你…”
“我要让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安生…”
电话突然挂断，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常一欢再把电话接过去，对方已经转到了语音信箱。
顾蔓罗对竟然对她说：苏曜扬爱她！
这简直是全世界最大的笑话！
苏曜扬最爱的那个女人竟然告诉她，苏曜扬爱的人是她！
这怎么可能！
心底那一点点的窃喜也被顾蔓罗最后一句话惊得缩了回去。
她没有再打顾蔓罗的电话，她只是觉得惊慌，顾蔓罗这样，分明是要出事。
她拔下那个牢记在心却从来没有主动拔过的号码打过去。
“我是苏曜扬。”
常一欢有些紧张，很少在电话里听他的声音，她甚至觉得他有些陌生，“我…我是…常一欢…”
“一欢…”苏曜扬的声音明显有了抑扬顿挫。
“你在哪里？”常一欢还是有些紧张，语速已经慢慢有所缓和。
“刚才顾蔓罗打电话给我，我觉得她可能要出事…”
苏曜扬冷笑，“不用理她，这段时间以来，她光自杀就闹了七八回了，假如我不理她的话，她应该就不会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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