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各显神通
几名将领和城头的数百兵卒,无不紧张地盯着刘闪。然而,刘闪却在蹶张弩的射程之外停下。
近百蜀兵迅速跟来,很快就搭起一座简单的营寨。
十几名乐姬进入寨中之后,箫、箜篌、筝、琴、瑟等众多的乐器开始合奏,阵阵悲哀的丧乐传入城中,几名吴将气得咬牙切齿。
“刘将军,你看!”孙韶指着蜀军寨中,疑惑地问道:“蜀军这是在干嘛?他们……好像在搭灵堂……”
“刘将军,挽联上的字……好像是……周承……”
几人正在疑惑时,乐声停止,几名嗓门大的蜀兵在木盾的掩护下,来到城下高声叫道:“城上的吴兵听着:周承将军乃忠义之士,为吴阵亡,孙权却弃尸不顾,反削其爵,流放家属!如此无道昏君,何苦为其卖命?”
“我汉军乃仁义之师,厚葬周承,特设灵堂,为冤死的所有吴军将士致哀!”
士卒高喊几声后退回寨中,乐姬们又奏起哀伤的丧乐;
城上的吴军兵卒多有愤怒,也有很多人被丧乐感染,想起自己阵亡的亲人朋友,不禁声泪俱下。
蜀军每隔半个时辰就换一批乐姬,同时派人到城下喊话,就算夜里也不消停;
刘纂、腾胤等人塞住耳朵,就算躲到城东也无法入睡。
清晨……
“刘将军,阿斗此举太过可恶!吵得咱不能安睡也就罢了,还奏丧乐扰我军心,不可任由他妄为!”
“吕将军,你有何良策?”刘纂满脸期待地问道:“只要不杀出城,所有计策皆可!必须要止住或压制蜀军丧乐的声音。”
“刘将军,蜀军能奏乐,我军也能奏乐……”
“不行!城中兵卒本来就难以安睡,我再奏乐,岂不更难入睡?”刘纂反驳道。
“不,我不是说在城中奏乐。”吕据自信地说道:“蜀军的前队逼到我城下,但他们的主力却在两里之外,而且驻于江边。我可派出几艘战船,携金鼓铜锣,去他寨外的江上猛敲,让他们也无法安睡!”
“不错!不错!”刘纂满意地笑道:“我军战船泊于江上,蜀军的所有装备,皆对我无可奈何,哈哈哈!”
当夜,吴军的战船还以颜色后,蜀军的奏乐声终于停止。但是,吴军的战船仍在江上没有离开,一刻也不停地骚扰,多条战船甚至逼到蜀军弓弩的射程内骚扰。
正午时分,刘闪终于受不了这种骚扰,领着两千兵马来到城下。
“刘纂、腾胤!你二人若肯开城投降,朕可封你为四征将军!再赏钱百万铢!想要啥侯就封啥侯!”
“放屁!本将受陛下恩典,必当以死报效,怎会降你这西川小国?小阿斗!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刘纂不屑地回到。
“阿斗!多说无益!你有本事就跳上城来!”腾胤哈哈大笑道:“小阿斗,你昨夜又宠幸了多少个艺姬啊?为何面色苍白、双眼发红?为何两腿发颤?啊,哈哈哈!”
“腾胤!刘纂!我大汉的所有将士,都能有多个妻妾,此乃人之常情。不过,你二人就可怜哦!做了附马之后,连妾也不敢纳,何其悲哀!”
刘纂和腾胤正在考虑如何回击,刘闪大声说道:“你二人若开城投降,朕也可将公主相嫁,你二人仍是附马,还能随意纳妾,岂不美哉?”
“陛下,几位公主……都还年幼……”
“哎呀,你怎么这么死脑筋!朕在骗他!”
刘闪说罢,关樾赶紧闭上嘴。
“刘纂!腾胤!你二人勿再执迷不悟!最好看清形势!你二人的附马之位,还能做半年否?”
“废话少说!趁早滚回柴桑去吧!”
“唉!罢了,罢了!一看你就胸无大志!请朕回永安岂不更好?”刘闪云淡风轻地笑道:“不知孙权看上了你哪一点!恐怕,他是担心她女儿嫁不出去吧,哈哈哈!”
“小阿斗!你休要嚣张!”刘纂不屑地说道:“你有本事就在寨中呆上三天!三天之内,你不滚回柴桑,算我输!”
“刘纂!你敢不避朕的讳,朕也不想追究!朕就跟你赌一赌:朕敢保证,你两天之内,就得撤走江上的战船!”
“阿斗!你休想吓唬本将!”刘纂大笑道:“我大吴虽然损了一千战船,但你的几百破船还到不了石城!不知你哪来的自信!”
“想跟朕耍花样,你还嫩了点!”刘闪愤愤地喝道:“你一日不撤走战船,一刻也别想安睡!”
刘闪说罢,拂袖而去。
少时,几架投掷车部署完毕,几十个麻袋被抬到旁边。麻袋打开后,几百个炸弹被取出,然后堆放在投掷车的侧方。
“陛下有令:时间不限,位置不限,只要扔在城中就行!”马承欣喜地说道。
石城的城廓是用坚硬的巨石砌成,普通的投石车无法将其砸破,就算用炸弹也难以有效地破坏它,毕竟蜀军的土炸弹不是引信触发,就算砸在城墙上也会被弹开。
不过,刘闪的目标不是城廓,而是城中的建筑和兵卒。刘闪相信,这些炸弹只要落在城内,就算没有炸死一个吴兵,它恐怖的爆炸声,却能让城中吴兵不敢安睡。
并且,没人知道下一个炸弹会落在何处,他们只能想方设法地躲避,无时无刻都要躲避。
刘闪确实没有猜错!
这些炸弹落在城中后,城中兵卒无不惊恐,就算躲到屋内也无济于事,炸弹能轻易地砸穿屋顶,随意地落在每一个难以预料的地方。
此时,稍稍安全的只有城墙上,或是城墙的内侧,这些位置挤满了吴兵。
当然,这个位置也不是绝对安全,偶尔还是会有一两个炸弹落在此处,没人敢松解。
……
乌江口……
大批的吴军战船靠在江岸,兵卒有序地登岸,在乌江东岸扎寨。
“丞相,蜀军的李遗部队,明明可以抢在我之前屯兵乌江口,他为何故意放慢行军速度,为何屯在历阳?”张梁疑惑地问道。
陆逊冷冷地凝望着江水,没有说话,潘濬解释道:“张将军,李遗若屯于乌江口,极易受到我军战船的袭击,他又背水扎寨,粮道和退路很容易被我战船截断。”
“不,末将不是这意思!”张梁摇摇头说道:“末将的意思是,李遗为何屯在六十里外的历阳,为何不屯在乌江西岸?若是这样,我军的战船,根本就威胁不到他的退路和粮道。”
张梁的话确是实情,若是吴军屯在乌江以西、长江以北的叉口,虽然也是背水扎寨,但因为吴军战船众多,这种劣势反而变成了优势,进可攻,退可守;
然而,李遗和陆逊都没有选择屯兵在此,张梁自然不解。
“姜维让李遗屯兵历阳,我忌惮蜀军的骑兵,自然不敢屯在乌江以西;唯有屯于乌江东,再以战船封锁乌江,阻止蜀军的骑兵渡河。”
陆逊面无表情地说罢,突然又冷冷地说道:“蜀军主力屯于含山,易守难攻,可渡滁水攻阜陵,也可渡乌江攻我大寨;至于历阳,这必是姜维的铒!不过,就算姜维抛出再大有饵,也休想诱我过乌江!”
陆逊说话的同时,姜维突然感觉自己的耳朵有点发热,但他确认自己没有染上风寨。
“诸位将军,可稍安勿躁。”姜维自信地说道:“眼下,吴军战船封锁了乌江,我主力暂时无法渡河。但是,我已有妙计,必能诱陆逊渡江来战,也能将吴军的战船诱至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