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255章 是我唐突了
因为,箫音赋予他的同时,强调的是不求回报,也麻痹了他,让他觉得,她就真的是卑微的永远不会离开的,不知疲倦的,不知道痛苦的留在他的身边。
她受到了伤害,瞒着,一直瞒着不告诉靳顾桓,默默的找王甚,等到伤口好的差不多被发现,她也没有打报告的意思,一直强调不痛不重要,也就真的让靳顾桓以为没事。
她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一直自我催眠,说没关系,自己只要能留在靳家看着他们就可以,她不仅和自己这样说,还跟靳顾桓这样说……
就算她的本意只是让自己看起来更无害,目的更卑贱简单,只是想要留下来而已。所以,这也误导了靳顾桓,以为她真的能为爱情轻贱到尘埃里。
箫音给了靳顾桓无数错觉,让他觉得自己要的东西真的没有多少,让富裕的靳顾桓觉得,只要付出那么一点点就能填满箫音的所有胃口。
但是他错了。
都说打是疼骂是爱放纵是伤害,这一路上,都是箫音纵容他。
所以,怎么能说她不是残忍的?
真的无私无欲无求就是好人,就是圣母吗?又有几个人透过现象看本质。
靳顾桓多么冷静的一个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谈判坐上怎样临危不乱,又怎么会有某件事上三言两语被毫无根据的话左右的事情发生?
爱的不知不觉,所以受到牵制的时候也就不自知。
狂躁不自知,愤怒不自知,嫉妒当然也不自知,这一切只导致了他的偏激。行为偏激,思想偏激。
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你拥有了你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心情?
你一直拥有着那东西,突然间,那东西却要转手让人被人抢走,你又是什么心情?
你被时时刻刻的逼着,硬生生的将心里的憋屈和怒火忍了好几天,走投无路了,你是愿意自己永远都憋屈着窝火着,让那件事情吊着自己一辈子好,还是干脆毁了那东西眼不见心为净好?
那样的境况,你的选择能冷静吗?能够从逻辑上从理智上去分析吗?
人不是机器,哪里又会是完全的理智,只能遵循情感,遵循心里那一刻完全左右了自己的情绪。
谁能保证被激到极致的时候,出口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出口之后不会后悔的?
口不择言的时候都那么多,盛怒情况下做错了选择,就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了吗?
就跟每个人口不择言以后的懊悔,他不是瞬间慌了神,已经后悔的连肠子都青了,甚至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开车将人送回靳家……
难道这些都已经不算事了吗?
就算很多事情很多错误一旦造成就已经无法弥补,可是又能怎样呢?让他也遭受一边那样的情况你就能原谅他吗,就会好过一点吗?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永远只会怜悯弱者,强者,就只能永远强大,永远不能有半点错误半点委屈和慌乱。
事情,是真的无法挽回了。
靳顾桓夜夜难眠。
箫音告诉自己完全不放在心上,可以身体永远都是最诚实的。
她拒绝所有人的碰触,虽然暂时只知道拒绝异性的碰触,但她也不清楚是不是还会下意识抵触同性的碰触。
她睡不着觉,一睡觉就做恶梦,吓得一身冷汗淋淋醒来,梦中的事是她永远都不敢去回想的事。
她不愿意说话,声音变得有些难听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她不愿意和其他人进行交涉。
情况眼看着越来越严重却遇到了其实是医生的岑胤之,才表面上有了好转,可也紧紧只是表面啊。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扇看不到的门,信任是开启那扇门的钥匙,可换了锁呢?
可……
连钥匙孔都堵住了呢?
她能向谁再敞开心扉,是那个她还一直心心念念记挂着的靳先生吗?她能保证在他想要拥抱她的时候,她能一点反抗和逃离的心情都没有吗?
就
算她能保证……这个世界上还有个残酷的真相,想象和现实总有差距,那个差距可大可小,可以忽略,也可以是天差地别。
箫音垂下头去,知道自己这行为肯定让对方生气了,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岑胤之温润却又不失刚毅的脸上露出一抹歉意。
听他主动将错误揽到他自己身上,箫音尴尬极了,“不,不是……”
岑胤之是学医的,虽然经过几年的商业浸**,但对这方面还是很**,虽然他不是专攻心理学,但这方面肯定是有涉猎。
昨天帮她换药的时候,可能是初到一个地方,加之他的态度有点强势,所以她的抗拒反应不明显。
现在她放松下来了,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她现在是放松,可从心理疾病方面来说,是她下意识也就是发病的几率最高的时候。
所以,他是真的不怪她而不是客气,不会觉得她的行为伤到了自己而感觉到不悦。
如果他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也许会有点觉得她不知好歹的情绪,但没有如果。
“今天不会是完全晴朗的天气,待会儿太阳就遮住了,山上气温冷。”岑胤之看她,“箫小姐,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
箫音也没有来时那么依依不舍,局促的点了下头,率先走向车内。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岑胤之对她有点兴趣了。这不是一大清早来落阳山路上的那种好奇,而是因为箫音可能成为他的第一个病人。
他不知道箫音和靳家有什么瓜葛,M城那边没有半点风波的样子,箫音也没有回去的提议。他现在是留下她,将她治好的最好时机,不过风险也有,如果她不买账,或者翻脸不认人。
但岑胤之觉得一个总是将道歉挂在嘴边的人,不会是那种人。
“早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箫小姐做一些。”岑胤之知道她一定喜欢两个人保持距离,而不想要过分亲昵,又将“箫小姐”三个字提到嘴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