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难逃

第二百八十九章 异峰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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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精!”

“狐狸精!”

女孩吐完口水大喊,胖胖的男孩也跟着喊。蓝虞山的一张老脸羞窘得再也抬不起来了。

“滚出去!”左欢欢再次命令。

左乐乐跟着叉腰大喊:“滚出去!”

小青城有样学样地叉腰大喊:“滚出去!”

要不是情况特殊,君若烟真的好想笑。而且,她也因为几个孩子的维护感到很窝心。

蓝虞山夫妇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蓝若然开口了:“左啸尘,你真的非要逼死我,你才开心吗?”

“蓝若然小姐,好像是你上门要逼死我们母子四个吧?”君若烟不再对这些人客气。

蓝若然忽然发了疯一样,使劲地用头撞击轮椅,最后还翻滚下来,寻死觅活的。别人都当着笑话看。白流苏夫妇却吓得差点昏过去。白流苏更是抱着左啸尘的腿放声大哭。

左啸尘只是冷冷地说:“既然你们不愿意走,那我们走好了。”左啸尘拿出电话吩咐某人过来。

蓝若然一边忙着自残,一边关注着左啸尘。听到左啸尘说要走,她疯狂地大喊着:“你要敢走,我就躺在你的车子底下,你从我的身体上过去好了。”

蓝家人不知道的是,左啸尘叫来的是直升飞机。君若烟先牵着大的抱着小的上了飞机,然后飞机启动了,左啸尘飞快地上了飞机,蓝虞山夫妇根本无从阻拦,更别说蓝若然了,她本来就躺在直升机的下面,只是她无法用生命来威胁左啸尘罢了。

看戏的人都走了,演戏的人也就没有了演戏的动力。蓝若然只有回到家里扔小东西,砸大东西,绝食闹腾自己的父母。

白流苏没有办法了,只有打电话给乔治。乔治在电话里用着异国腔调淡淡地说:“你们拿我当什么呢?先想好了,再来找我吧。首先,我要声明的是,我不是免费的义工。”

白流苏一张老脸顿时涨的通红。

蓝虞山试探着问:“老伴儿,我们是不是做错了?我觉得若烟说的对啊,我们是非常爱若然的,却也用这种爱毁了若然的一辈子。”

就在印嘉丽和君若烟觉得疲于应付的时候,印嘉美和郭鼎却来了个突然大转变,他们要求和印嘉丽庭下和解,并且执行印嘉丽的提议。

“他们为什么突然来这招?莫非有诈?”印嘉丽合情合理地猜疑。

风凭阑眼睛里精芒一闪,他自信地说:“别怕,我会查清原因的。”

不到一天,他们就知道原因了:原来青城外婆家的亲戚都在闹着,说是既然柔柔已经不在了,郭鼎就该把原本属于她娘家的产业还回来。

“原来是有一大波和他们一样贪心的人来袭了,他们怕招架不住。权衡利害关系之后,决定选择利益最大化的一种方案。”

印嘉丽也觉得自己累了,不想再和印嘉美纠缠下去。

“就这么着吧。”印嘉丽往沙发上一倒,疲惫地说。

君若烟苦笑着说:“你以为事情就这么平息了呀?那些饿狼一样的亲戚也不好摆平啊。还有,我那个阴魂不散的妹妹和那对脑筋短路的爹妈。唉——”

君若烟不知道她的这番话说对了印嘉丽那部分,关于自己这部分却没有预言对。她那阴魂不散的妹妹和脑筋短路的爹娘并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乔治还是不来吗?!”印嘉美怒吼着!白流苏无言地放下电话,不敢对女儿承认。

“给我!”蓝若然夺过电话,电话拨通了,蓝若然怒气冲冲地质问:“你不愿意来看我了是不是?”

“——是你不愿意要我的,你不要扭曲事实。”那边沉默了很久后,别别扭扭地开口。

蓝若然理直气壮地喊:“可是我现在要你了,你过来啊。你是要我去找你吗?”

“不,

你也不用来找我了。”这次,电话那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不想再当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廉价的抹布。”

蓝若然怒极而笑:“好啊,很好啊,爱我就是廉价的是不是?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爱,必须等价才愿意爱!我以为你和左啸尘是不一样的,原来你们还是一样的!”

这次电话那端又沉默了一会儿才愤愤地说:“你颠倒黑白!”

蓝若然却似乎更生气:“我才不管你怎么想!你不来就不来,我不稀罕了!哼,反正,我有一个大秘密没有告诉你,这下子,你一辈子都别想知道了!”

蓝若然说完就把电话摔了,可怜的电话撞在墙上,碎成了片片。

蓝虞山弱弱地说了一句:“乔治,是不是觉得我们对他太过分了,觉得我们没有考虑他的感受,所以,想要离开了?”

蓝若然一下子大爆发了,她嚎啕大哭着喊:“离开就离开!你们统统都离开好了。我不过就是想要实现从小时候就开始的梦想有错吗?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愿望都没有,就只是想嫁给左啸尘,你们都不愿意帮我实现!哪怕是一天两天,我也满足了,死心了啊!我一辈子就这么个愿望,还实现不了。你们统统离开好了,我谁也不要了!我也不治病了!你们干脆什么都不要管我好了!”

蓝虞山害怕女儿情绪过于激动,什么也不敢说了。夫妻两个无奈地对视一眼,悄悄地离开,想着女儿独自清静清静,说不定就不钻这个牛角尖了。

蓝若然失踪了!当君若烟接到白流苏的电话,直觉地想要丢开,不要听她又絮絮叨叨地恳求自己离开左啸尘。没有想到白流苏哭着喊出来的是:“若然在你们那儿吗?若然不见了!”

蓝若然不见了!这倒是一个稀奇事。她的那对父母简直就像背后幽灵一样成天跟在她的后面,她还能不见?而且,她坐在轮椅上,能去哪儿呢?

“她不在这儿。”君若烟的语气很平淡,没有喜悦也没有忧伤。

“那你让左啸尘帮忙寻寻若然吧,她从来没有独自生活过。我害怕——”白流苏第一次在君若烟的面前低声下气,却流露出软弱和胆怯。君若烟心里打翻了五味瓶,理不清是什么滋味。

“好,我会帮忙找的。”

谁都没有料到,蓝若然这次是真的失踪了。

时间缓缓流逝,一晃几个月过去了,乔治的心,就似被千年寒冰冻住般,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疼与痛。

现在每天清晨醒来,他只期待着有她的消息出现,每晚入睡前,他也都祈祷着第二天就会找到她的行踪。

但是,拿着她与他曾经出游的合照,他寻遍天之涯、海之角,一个国家走过一个国家,却始终没有她的消息。

她就像是落入大海里的雨滴,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为了找她,他身心俱疲,神情憔悴,可他从未放弃。

甚至,他因为移情作用捐了很多钱给各种血液病的研究所和病人。

而透过新闻媒体的播送,他的善行义举一再被传送到世界各地。他不求病友、世人对他的感激,他只希望蓝若然可以看见这样的讯息,可以了解他对她的心,懂得他当时只是因为嫉妒和吃醋;也可以明白,不管未来她变得如何,他也愿意紧牵着她的手,陪她一路走下去。

但,她看到新闻了吗?她明白了吗?她了解了吗?

坐在劳斯莱斯房车里,看着窗外陌生的街道,与一个又一个陌生的身影,寻不到蓝若然的乔治,抽着烟,眸光黯淡,远眺窗外那一片蓝得刺眼的天空。

房车煞住,喀地一声,助理自外拉开车门。

“总经理,到了。”

将烟蒂丢在大理石烟灰缸里,他沉默下车。环视热闹的凤仪市区,乔治打起精神,转身走往与布雷克相约见面的饭店。

在饭店坐下不久,与布雷

克谈不到几句话,乔治突然紧闭双眼,紧抿薄唇,表情看似痛苦。

近两个月来,急于寻到蓝若然的迫切,与太过繁重的工作,教他常闹胃疼。

“你是不是又胃疼了?”

聊不到十分钟,布雷克发现脸色发白的他,手紧捣着胃的位置。

“他近来都这样吗?”得不到回答,布雷克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助理。

“是。”早已发现他不对劲的助理,心里十分焦急。

“你还敢回答‘是’!”布雷克神色不悦地训斥,“你都没提醒他去看医师吗?”

“我……”他的话被乔治截断。

“别怪他。”因为助理的话,对他没有影响力。

“你也真是!”布雷克蹙眉起身离座,“我送你上医院。”

乔治想出声制止他,布雷克搬出了蓝若然:“你可不要她人还没找到,自己就先倒下了。”布雷克知道,唯有如此,乔治才会听话。

只是,他不知道这理由还能使用多久。因为,乔治与他都不能肯定,没有了亲人陪护,没有相同血型的人在身边的蓝若然,如果不小心磕伤或者摔跤该怎么救治。她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呢?

但这话题在乔治面前,是禁忌,不能谈。

“我知道了。”原想拒绝上医院的乔治,态度有了改变。

蓝若然以后还需要他的照顾,他需要有一副强健的身体,否则,万一还没找到她,他就倒下,那她以后怎么办?他必须为她保重自己。

只是,她——她还好吗?她会不会已经……倏然闪进脑海的负面想法,教乔治嘴角**,双手紧握。他好后悔当初因为自尊和面子拒绝去见她。然而,他也明白后悔和愧疚不能解决任何实际问题。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她的存活率只有万分之一,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也绝不放弃!

君若烟没有料到蓝若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她甚至拜托楼重阳出动他的关系在世界各地找。可是,世界这么大,一个人又这么的渺小。这比大海捞针还要艰难。只是,查了很多海关的出境记录都没有蓝若然的名字。君若烟希望蓝若然仍然在国内,毕竟这样找到的几率要大一些。

看到蓝虞山夫妇短短的时间内都白了头发,她心里的怨恨也消融了不少。就算他们没有父女母女缘分吧,这两个人也老了,他们也算是一对可怜人吧。

“啸尘,白——”君若烟不知该如何称呼白流苏,好像叫什么都不对,她就含糊地说,“那个,我陪他们看病去了啊。”

“妈咪,我也要去。”左乐乐跳出来说。

“我去,我去。”蹒跚学步的小家伙鹦鹉学舌。

君若烟低头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都双手合十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只小狗眨巴着,那可爱的样子逗得她好想笑。也让她舍不得丢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只是今天情况特殊,是去医院,不方便孩子跟着。

君若烟犹豫着。左啸尘明白妻子心肠软,狠不下心拒绝孩子。

“悦悦还小,让他待在家里吧。乐乐想跟着就让她跟着。”左啸尘代替妻子发话了。左乐乐开心地转了个圈,“耶,耶”地叫着。

左悦悦堵着小嘴儿:“我也要去嘛,我也要去嘛。”

左啸尘走过来,抱起儿子玩“抛高高”。左悦悦“咯咯”地笑着马上忘了要跟妈妈出去。

几个人才走进医院大门,大厅右侧的领药处,就传来一声小孩的哽咽,拉住了左乐乐迟缓的步子。

“妈咪,你看那个小朋友好可怜哦。”左乐乐拉扯着君若烟的衣袖说。

白流苏说:“医院里可怜的人太多了,小孩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其实白流苏非常感激君若烟不计前嫌地来照顾他们,但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和他们相处。特别是这么小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