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变脸
黄宝山一通电话打完,也不管黄朝心里是什么想法便直接干脆了当的挂掉了电话。
天府之国的川蜀对于黄朝透着一股神秘劲儿,收起电话,黄朝回到屋子里,赵东山一脸疑惑的目光,秦苏显然是刚哭了,唐小甜在一边安慰,秦苏的母亲有些失神,但一个大学生的话还不至于让她崩溃。
黄朝沉默了几秒钟,缓缓的说道:“小甜你留在沪上,我可能要出去几天。”
“去哪里?”唐小甜直勾勾的看着黄朝,她其实比谁都矛盾和纠结。一方面是自己在沪上同宿舍的闺蜜,另外一方面是自己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她希望两边都好好的。
黄朝自然能够一眼看穿唐小甜心中所想,弯了弯腰,抓住她的手,攥在手里。前段日子不知疲倦的玩刀,使得黄朝掌心如今生气了不少老茧,摩擦着唐小甜细腻的手背,却让那小妮子感到一股异样的温暖,被黄朝看着,她更是心中小鹿乱跳。
“刚爷爷给我说了个老中医,可能对秦叔叔的病有些帮助,但路途比较远,我要去一趟西南。男人生下来就得风里来雨里去,这事情不适合带着一个女人,你留下来,好不?”
唐小甜拢了拢眉角垂下的青丝,不知该说些什么。
说完这些,黄朝走到秦苏的面前,思索了片刻,鼓起勇气道:“陈越那个二货,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自己一个人不吭不响的跑回家,我估计这份心是好的不是?”
秦苏被这话说的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不好指手画脚你们的关系,但你也应该能猜的到,陈越是想动用他们家在西南的一些影响力,希望来点远水救这里的火。咱们暂且不管有没有用,但心眼却是好的。男人嘛,都这样,当自己遇到一个愿意去付出的姑娘的时候,智商总是令人着急。过段时间我把他带回来,有些话他一个男人肯定抹不开面子去说,你也别矜持了,那层纸是时候找个机会捅破了也就捅破了。”
“小神棍,哪有你说话这么直接的啊。”唐小甜听着话都受不了,但同样的,他不由得想起来在南州市的时候,黄朝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吗?
“好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我得准备一下就要走了。”黄朝说着,转身告诉小海。
“孤儿寡母的留在这,没人能放心,老海那边我替你交代,未来半个月你就呆在启东吧,你把你的银行卡给我,今天一会我给你先打五万块钱,半个月可以吧?”
如果不是一开始陈越莽撞自己先走了,黄朝大可以把陈越和小海一起留下来,两个人也有一个照应。毕竟对方如果真的是一个清水大袍哥在幕后操纵,那么小海一个人可能真应付不过来。
但让黄朝没有想到的是,小海却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道:“黄小爷你尽管去办你的事情,我爹早就说了,以后跟着黄小爷能长不少见识。你放心,江苏是咱的地头,再强的过江龙来了,咱也能扒他一层皮。”
黄朝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记下小海的银行卡号,转身离去。走到门外跟小六子打了一个招呼,三个人直接坐上车直奔虹桥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黄朝有些许不放心。
当代江湖式微,很多人都是披着旧时代江湖习气,却根本不跟你讲江湖规矩。天知道对方会不会来一个釜底抽薪,抄了老家?仔细想来,黄朝只能拿起电话,前思后想的给魏行舟打了一个电话。
这哥们儿虽然不是沪上本地人,但却认识沪上以及江苏的不少地头蛇,有他出面,扫一扫牛鬼蛇神还是可以的。
“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这事儿好办,一会我就给几个朋友打个电话,帮你留意一下。”
黄朝哦了一声,嘴上答应魏行舟,等忙完这个烂摊子,就帮他看看新的办公室规划布局。
交代完这一切,人已经在虹桥机场的候机楼了,魏行舟的确有他的能力,刚到机场,已经有一个类似于总经理的人物拿着机票等候多时了。
“魏先生订的是头等舱,不过魏先生还让我问您一下,到了川渝之后需要人接机吗?需要的话我安排。”
黄朝思索了一下,道:“不用了,我们能摸到路,行了,别耽误你的事情,忙去吧。”
那人不知道黄朝什么来历,但看着老板魏行舟这么小心翼翼的伺候,那在他的眼里,黄朝自然是老板中的战斗机,他更加恭敬了:“那行,这位老板,实不相瞒,我就是四川人,如有需要,您让小六打我电话就行。”
黄朝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拿着机票转身进入通道。
坐上飞机的时候,黄朝多嘴问了小六一句:“刚才那人可信吗?”
小六并没坐在窗口,但目光却盯着外面,似乎也有一些紧张,神情有些飘忽,道:“不可信,老板的生意大多都在广省和沪上江苏,但在四川的一些联系都好些年没走动了,生意面也窄,丧气话我这个打工的不好说,但街面上的事情谁都说不准,黄爷您比我老道,自然知道这种时候什么事情都要小心这来。”
黄朝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眼睛看向窗外,微微闭上,脑海却开始反复推演起来。
关于那位害秦磊的幕后黑手的一切,对于目前的黄朝来说完全是一个迷。留下小海一方面是秦苏那一屋子女人需要人留守,另外一方面,小六子是目前黄朝身边武力值最能拿得出手的,赵东山虽然拳脚功夫不行,但脑袋灵光,做事说话的风格圆滑,有那么一股子江湖气,虽然猥琐胆子却不小,敢做杀人放火的事情,这些都是小海干不来的。
所以,黄朝才带着他俩一起出来,至于到了川城该怎么办,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推演了一下,还是那个结果,卦象模糊,只能隐隐的蕴含出西南有变故,但变故是什么,无论黄朝怎么推演却是推演不出来。
飞机起飞到降落,黄朝都没歇着,一直在运用脑海中的术法推演,到最后险些吐血,才推演出来了了一个模糊的坐标。
草堂北支路,171号。
“这是一个地名?”黄朝睁开眼睛,精神却很不好,显然飞机上动用术法和元气来推演是一件很消耗心神的事情。
收起灵气,黄朝下了飞机,这次走的匆忙,黄朝几乎没有带任何的行李和换洗衣物。所以只好拉着小六子和赵东山去买几件衣服。
一边买衣服,赵东山一边联系陈越。川城富二代对于黄朝突然杀过来。中午一点多,三个人在滨江路的香格里拉定了三间房。黄朝居中,小六和赵东山在两边。晚上的时候,陈越才赶了过来,这小子速度的确比黄朝快,一早就到了。
“你们怎么
来了?”陈越看到突然杀过来的黄朝,一脸的惊讶表情。
“一言难尽,行了,不废话了,先找个地儿吃饭吧。”
随后陈越开车,四个人在银杏吃了近六千多块钱。之后黄朝把那自己推演出来的一个具体坐标给了陈越。
“这地方我还真不多去,不过你要是找人,我倒是可以找几个可靠的伙计。”
黄朝摆了摆手,道:“算了,这事儿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咱们四个应该够了,你了解一下具体位置,咱们开车去,事儿也不是一天就能办完的,先稳妥点。”
黄朝说话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沉稳,这让其他三个人心中非常安稳妥当。
吃完饭,陈越开车一行人直接前往草堂北支路,然后好容易才在一个叫角落里,找到了目的地的所在。
“怎么是个茶馆?”陈越也没想到,看着那门面不大,门口坐着一个老头子,拐杖放在肩膀上,耷拉着脑袋像是睡着了。门头上面龙飞凤舞的在门头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天福韵书”。
黄朝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却发觉这四个字伏脉千里,透着一股苍劲,别看这门面不大,但这字却真是好手笔。
“先进去看看吧。”
刚准备进去,黄朝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赵东山看着黄朝,一脸好奇。
“我们被人跟了。”黄朝猛然回头,街道上突然有些萧瑟,茶馆外面的老头还在睡觉,手里的拐杖更显得歪了一分,路的尽头两个小青年蹲在墙角下,摆着两瓶绿茶,手里夹着烟卷,漫无目的的聊着天,其中一人的眼睛看向黄朝这边,跟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小六子你在外面接应,风一旦吹的不对就说话。”
“黄爷你放心进去吧。”小六子淡淡的说了一句,摸出烟,点燃。
黄朝点了点头,跟陈越他们一起进了茶馆。
茶馆里人很多,上到七八十的老人,年轻一点的四五十岁的在谈事情。瓜子花生散落在桌子上,屋子里挺热闹,茶馆伙计穿梭往来,龙门阵摆开了,这架势真热气腾腾。
“几位喝些啥子?”说话的年轻伙计,四川话说的倒是极有韵味。
“随便来杯绿茶,你们这都有些什么节目?”
“客官说笑咯,我们这哈儿到了三点,有个草台班子唱大戏,客官要是敢兴趣,就留下来多耍会儿嘛。”
黄朝笑了笑,道:“带路吧,找个视野好一点的位置。”
那年轻伙计很会说话和办事,很快找到了二楼的一个小雅间,装潢有些不伦不类,但气氛却挺好,坐在这里,整个小茶馆一览无余。
等那小伙计走了,赵东山给黄朝和陈越倒了茶,道:“这地方没什么特别的啊。”
“是啊,整个四川这种茶馆遍地都是。”陈越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少安毋躁。”黄朝没有过多的理会他们,坐在一边,喝着茶,抓起一把瓜子,看着台下。雅间很安静,没人来打扰,除非是续水,否则还真没人进来。
嗑瓜子喝茶将近到两点半,茶馆里的人突然**起来,三点不到,却突然前面台上走上前来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主持,用正儿八经普通话报幕。
“话不多讲,金皮滚灯,请!”显然,来这里的都是一些这茶馆的老客户,那女主持人几乎没怎么说清楚节目内容便下去了,过了一会,却突然听见了一阵锣鼓喧闹,开锣了。
锣鼓敲打声中,咕噜一下,台下钻上一矮小丑角,动作灵力,台上上下翻滚,不多一会,脑袋上多了一盏点燃的金漆油灯,一边念唱,一边动作流利,轻盈生风。
每一个动作不比京剧那样有板有眼,但却花哨柔韧,引得不少好彩头。黄朝不懂戏剧,连京剧都不懂,就跟别提川剧了。陈越是八零后,虽然是四川人,但川剧听得最多的不过是从老一辈人的收音机里。
赵东山稍微好一点,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一生坎坷,能看得进去,但却也看不太懂。
只是台下的那些人叫好连连,显然是看到了生动的部分。
那金皮滚灯的丑角下去,不过一会,是白蛇传。川剧白蛇并不能算得上是名段,但川剧的腔调念诵出来棉柔的蜀音里面,竟然带着一股子苍劲的秦腔,饶是不同戏剧的黄朝听了也觉得好听。当然他也就只是听听调子,内容什么的他一点也没听进去。
白蛇传只是一个选段,大概半个小时不到,两个戏子便下去了。而在那戏子一下去,台下便突然传来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这让黄朝不由的挺起腰,看向台下。
“好家伙。”赵东山也看到了台上走上一个人,黑色锦绣袍子,金边坎肩,琉璃光烫金的袍子披风居然是一针一针绣出来的蜀绣!
“这身行头拿出去最起码值个六位数,啧啧啧。”赵东山走南闯北,或许是因为家传,对于各地的一些风俗文化都有一些了解,这也是黄朝为什么这次太他来的原因。
“看不出,你还挺懂的,的确,这身行头真的很贵。”陈越是川中人,看着一幕也摇了摇头。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黄朝坐在那里,看着走上台前的那个戏子,淡淡的道:“你既然说了这身行头最起码价值六位数,这不过是一个小茶馆的草台班子,怎么会舍得拿出来这么一身昂贵的行头?”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赵东山一拍脑门儿,道。
“别急,先看看。”黄朝说着,目光扫向桌子上的茶水单子。成都的茶馆跟京城的相声小剧场一样,总要有一个介绍。但黄朝一路进来观察的很细心,这剧场虽然小,但麻雀虽小,脏腑俱全。
茶水价格一目了然,设施完全,但唯独,没有个介绍这个草台班子的。单凭这一点,却也让黄朝上了很大的心。
“好!!”
突然,场面上一针叫好声,黄朝三人的目光纷纷朝台上看去。却看到那一身蜀绣的戏子,哒的一声摇手一把折扇突兀的出现在掌心。
呼的一声,扇面掠过自己,谁也没看到,也许就是那零点几秒,本身蓝脸窦尔敦,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白脸曹孟德。
“好!!!!”
台下叫好声不断,黄朝看着台上之人的变脸也啧啧称奇。随后,华容道的一段,唱腔一般,倒也没什么特点。但显然,来这里的人看得并不是唱腔,看得是那台上变脸的人。
“这变脸只有亲眼看了,才知道神奇啊,电视上的那些简直弱爆了。”黄朝看得啧啧称奇,而说话间,台上那位换了第二张脸!这次黄朝却并不认得,毕竟,自己对戏剧懂
的真的很少。
但不懂戏剧不要紧,黄朝这次来又不是搞川剧和豫剧交流的。
他坐在二楼看去,在那张脸变得第二次,猛然感到了一阵凉意!雅间里面就他们三个人,这凉意来自何处!?
哇啊啊!!
红脸过后黑脸的张飞,叫的响彻楼宇,场面更加火爆。整个小茶馆仿佛都快被掀起了顶一般,热闹非常。而黄朝却心冷的跟南极的企鹅一样,坐在那里,突然觉得这种气氛非常不舒服,后背些许冒出的凉意,看着那张脸谱,突然觉得格外狰狞,浑身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
一口气,短暂的一分钟不到,台上那人居然变了七张脸,最后一张更加怪诞,白的透彻几乎透明,远远的黄朝看去,感到些许的凉意。
那七张脸绝对不是什么电视剧里锦绣做的脸谱,而是正儿八经画上去的,这绝对的震撼和诡异让黄朝彻底安静了下来。
南州市的莽林,嘉定的烂尾楼,一路走来,黄朝自问自己也算是生死间走过几个来回的人了。要说变脸只是一种文化艺术,但不知为何,在这里给黄朝的感觉就是如此诡异荒诞。
一曲终了,看官却没有安歇下来。
“小游!!小游!!小游!!”
“再来一个耍耍嘛!”
“龟儿子,老子看得不过瘾噻!”
台下的看官还在要求这返场,甚至有大把大把,用橡皮筋捆起来的钞票直接扔到了台上,那是赏银,可台上那位却无动于衷,站在原地,不知何时灯光打了过去,那张脸更加清晰了!
“靠,是个娘们儿!”突然,身边的赵东山猛地一嗓子叫了起来,声音不是很大,但嘈杂的气氛下,雅间里却格外认真。
“看出来了?”黄朝冷冷的看着那张一分钟之内变了七次的脸,但身段和脸庞都像机了一个女人:“的确是个女人。”
说这话的时候,黄朝不由得想起来了几年前,在老爷子的书房里看闲书的时候,流传在嘉陵江码头上的一个江湖传言。
说是,民国时期华夏大地有四大名旦,以梅兰芳为首,每个角都有着一段大时代背景下的故事。
但在蜀道尽头的川城,同样也有着这个行当里面的名人。那个人叫游五爷,川西人,生卒不详,但在川城人的眼中,他是一个戏子。
那个时候,很多角都是子承父业。这个叫游五爷也是如此,他家中行五上面四个姐姐。他虽是个男人,演的却是花旦。那个年代,唱戏的班子流动性很大,但往往一个正儿八经的角儿,那都是有家传的,而且收获颇丰,家大业大。游九也是如此,川城人叫他游百花,因为他演绎的角儿够味道。
摘下行头他是个男人,穿上了他比女人还女人。
“我听过这事儿,也是老成都人嘴的念叨的,我爷爷那辈的故事。”
二十年代,相对于纷争不断的中原啊,蜀中还是比较平安的。那个年代,游五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少爷,十七岁娶了一个老婆,替他生了一个孩子。但没过多久那个女人就死了,有一说那女人是背着游五爷偷人,最后被游五爷给杀了。
那个年代戏子最不入流,但游五爷在川城家大业大,敢背着他偷人的女人估计也算是一朵奇葩。
二十三岁成了鳏夫,游五爷开始爷爷醉在温柔乡,但那一副能让女人绝望嫉妒的脸蛋,哪怕是在欢场他也是相当炙手可热。
二战爆发之后,华夏再无安宁的寸土。整个国家被卷入血肉战争之中,梨园行里愿意听戏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也就是在那个年代的某一天,游五爷一大早刚从温柔乡里走出来,却看到了溃兵涌入川城。
人这一辈子要说奇就奇在这里,游五爷当时身上估计还残留着青楼的胭脂香,但就在那满城的溃兵流寇的人潮里面,看到了那么一个女人的回头。
那是一个被溃兵卷入川城的女护士,白色的褂子早就成了黑不黑红不红的东西。女人有些迷糊,在人群中撞进了游五爷的怀里。要说那女人也是一个奇女子,看着游五爷那张妖孽一样好看的脸蛋。一点也没有其他女人的花痴,而是淡淡的说道:“能借用一下你家的水吗,我想洗一下。”
游五爷笑了,艺高人胆大,一把抓住了那女人,带回了家里。
沐浴更衣,出水芙蓉。洗干净的女人好看的像是一朵莲花,而后的一个多月,游五爷不再去温柔乡里买醉,而是留在家里,留着门,等着那个在兵营里一周回家一次的女人,吃个饭,聊个天。
日本人的飞机飞来了,轰鸣的发动机声和炸弹声仿佛世界末日,但就在那个极端恶劣和危险的情况下,那个女护士的主动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个疯狂的一夜,估计给游五爷一个皇帝他都不换。
后来他们结了婚,但要说游五爷也是天煞孤星,第二个媳妇儿结婚没一年,一个戴老板的手下军官,通过各种关系抓了游五爷,关进了牢房,和很多小说电视剧的剧情一样,那位军官霸占了那个奇女子,而那女人也是贞烈,入洞房的第二天直接投井死了。而随后,游五爷的老父亲也郁闷而死,游家逐渐衰落
半年后,游家的一些旁系,通过各种关系把游五爷从黑牢里面带了出来,希望游五爷重新穿上行头,重振家风。
但不知为何,出来后的游五爷心情大变,不爱说话,不爱和人交流。果然没过多久,那位戴老板的嫡系军官的脑袋,出现在了骡马市的街头上。
没人知道那人怎么死的,只是传说那颗死人脑袋一滴血没有,两只眼空洞洞的没有眼珠,碗口大的伤疤里面流出来的全是水银!
而川城自此少了一位绝世名旦,多了一个清水袍哥游五爷。只是这位袍哥的堂口不立香堂,摆放刀剑,伙计均是戏子,有男友女,组织比起其他袍哥更加严密紧凑。拿串台子场戏为幌子,在嘉陵江的几个大码头上,走私烟土和食盐,甚至偶有军火进出。
“典型的官逼民反啊,劳动人民的底线真清晰。”陈越跟说评书一样说完这段不知真假的故事,赵东山啧啧称奇,黄朝却一脑子混乱。
人死了脑袋里一滴血也没有,全是水银。这肯定是方士炼丹的手段,难道那游五爷在牢里遇到了什么机遇?
而就在这时候,黄朝突然眉毛一皱起,细心的他发觉了空气里居然有一股硫磺的味道!台下紧跟着传来一阵激烈的掌声和叫声,在看去,台上那变脸的女人,微微弯腰,青丝披肩,抬起头的时候,示一张精致无比,甚至可以说倾国倾城的脸蛋!
“恩,这女的有喉结?是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