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人

59乌鸦报丧

陈桑口吐一口鲜血,那口血里带着黑红色的肉渣,显然是自己肺脏碎片的残渣。看到这,陈桑的脸上其实已经没什么血色了,本来走江湖,吃江湖饭的,就应该知道早晚有这一天。但陈桑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出手这么果断,一口气居然碎了自己的脏腑。

陈桑死了之后,黄朝很快在后面的小黑屋里看到了程大秘书,只是他现在鼻青眼肿,显然是遭受过一顿毒打。

“不好意思了,程秘书,给你惹了麻烦,让你蹚了这趟浑水。”

程秘书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道:“那些家伙人呢?”

黄朝没说话,拽着程秘书就准备离开。

“你把他们怎么了?”

黄朝本不想告诉这位玩笔杆子的公务员,但眼看着程秘书问了,语气还这么着急,也就不瞒着他,道:“死了一个,其他跑了。”

“哎呀,小黄,咱们惹麻烦了!”

黄朝挑眉看了程怀一眼,道:“惹什么麻烦了?”

程怀走路都有些瘸,却挥手摇了摇头,道:先不说这些了,咱们先走吧。回去的路上再说,此地不宜久留。”

见程怀这么紧张,黄朝也不多说什么,拽着他上了一辆出租车之后,直奔酒店去找小六子他们了。

小六子动作很麻利,三下五除二便解决掉了饭店的那笔烂摊子,来到这里的时候,小六子正跟赵东山坐在桌子边上等黄朝。

“黄小爷您来了,那个方老板的尸体我已经让人运走了。”小六子看着黄朝来,一脸的快意恩仇,显然这个很忠心魏行舟的大青皮,是很想亲手收拾掉方老板的。

“黄朝,你们先走吧,你把那个陈桑杀了,事情麻烦了!”

听到这话,屋子里的气氛陡然冷了下来,所有人看着黄朝在看着刚刚虎口脱险的程大秘书,一脸的问号。

“老程,人是我杀的,事情到这份儿上了,怎么着你一个人还想逞英雄?说说,情况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了?”

黄朝说着,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

“那个陈桑来路倒是一般,据说六十年代的时候为了躲避那场红色大风暴,跑到了扬州一个道观里面暂避蛰伏。也就在那段时间学了一手符箓的本领,据说现在扬州,苏州很多地方的官太太们都喜欢找他祈求一符保平安。”

程怀紧跟着便牵扯出来了这个陈桑真正的背景:“如果是普通的青皮混混也就罢了,可两年前,我在扬州调研的时候见过这个陈桑,穿的西装笔挺,你不说根本不知道他是神霄派的道士。”

黄朝抽了一口烟,一旁的赵东山眼巴巴的有些眼馋,黄朝就扔给了他一根,道:“捡重点。”

“重点就是,两年前我认识他,今天他一眼就吧我认出来了。可既然认出来了我,下手还是不留余地,为了什么?”

黄朝愣了一下,随即到:“你的意思是说,人家身后的背景比你大?”

程怀点了点头,陈桑这些年很低调,不怎么出来。我不知道您跟他有什么过节,但看今天这架势,他显然底气十足。后来我一问,他才说了一点细节。”

黄朝直起了身,道:“到底什么事情?”

“我听说,这个陈桑幕后的某个老板,正是省一把手的小舅子!这算是比较直系的一个关系了,你把人杀了!对方很容易在这上面下文章的!”

“这些年,那位一把手书记一职和施老一直不对路。我把话说的直白一点其实就是,施老不希望因为经济建设而破坏了一些江南水乡的自然景象,他提倡有节制的发展经济和工业。但那一位书记是一个激进派,凡是都想着业绩,这么多年他和施老的关系可以说越来越差。”程怀不愧是玩笔杆子和脑子的,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黄朝哦了一声,他也终于能够大致摸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其实就是,程怀虽然被那群人扣住了,但只要人不死,什么事情都还有回旋的余地。无非就是交换一下条件而已。但现在却不一样了,黄朝一指头点死了对方,出了人命,对方可以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还别说,你们这些人,居然有那么一股子江湖抢盘子的味道。”小六子听完,虽然心里也有些没底,但却有心思调侃程怀。抢盘子说的就是抢地头,地盘。

程怀白了小六子一眼,道:“这不一样,在政治上,需要妥协的事情太多了。现在把柄被人家攥住了,你们说怎么办?”

程怀不愧是玩笔杆子和脑子的,他这话一说出来,场面上顿时陷入了沉默。

黄朝叼着烟,站了起来,道:“还能怎么办,人都这么大了,还能让家长擦屁股吗?”

“事儿不是这么说的,麻烦都已经出了,施老肯定有必要要知道的。”

程怀说这话的时候,让黄朝不由的想起来了,小学的时候,自己班的班长一群人踢球,班长那牛犊子的力气一不小心一脚碎了校长办公室的玻璃。那样子和程怀如出一辙。

然而就在这时候,黄朝的手机却响了。

不看不要紧,盯着屏幕一看,黄朝自己后背都冒冷汗了。

不是别人,正是施老。

“喂,施老。”黄朝也没多想,直接接了电话。

只是让黄朝没有想到的是,电话那头的是老没有劈头盖脸一顿骂,反倒是温润的问道:”怎么样,小程没事儿吧?”

“人没事儿,就是被人揍了一顿,以后估计卖相可能差一点。”

见黄朝还有心情调侃,程怀恨不得上去一把将电话抢过来。

那施老听到黄朝着调侃,没来由的心里不那么担心了。便说道:“你们先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吧,剩下的事情我处理。”

一听这话,黄朝笑了:“施老,我这点事儿还不至于让别人擦屁股。”

听到这话,电环那头的施老愣了,道:“怎么着,你还准备逞英雄?我告诉你黄朝,你平日里怎么折腾我不管,但这次的事情你必须听我的。这事儿牵扯的可不是一两个人。你知道陈桑的后台吗?”

黄朝笑了笑,道:“略有耳闻。”

不过随后又加了一句道:“不过,陈桑什么来头,那跟我没多大关系。既然今天这事儿出来了,我接应这便是。”

施老电话那头沉思了片刻,突然道:“行,黄朝这话是你说的,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么办!”

施老或许是被黄朝一句话激到了:“从今天开始,这件事儿我

便不插手,我看看你到时候怎么圆场。”

黄朝笑了,道:“上次在奉贤,我说的话您还记得吗?”

听到这话,一旁的程怀浑身一个激灵。当时在车里,施老和黄朝说了些什么?施老膝下没有一个争气的孩子,黄朝不可能像程秘书那样,有些事情亲力亲为,然后继承施老衣钵和位置。黄朝能做的,只是给施老一剂安心药丸,说到底,两个人都是互相庇护的关系!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就这么办吧,这件事儿交给你了。”施老说完,有些闷气的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

“老爷子怎么说?”见黄朝挂掉电话,一旁的程怀有些忐忑不安。他是知道的,黄朝是江湖脾气,最受不了约束,谁干对他不敬,他便能当时就还回去。这一旦结怨,那必定有一方会妥协!

在程怀的眼里,黄朝一个大学生,能折腾是好事儿,但胆子太大把事情捅天了,那是一船人的事情。别说是赵东山这样的小卒子,就是魏行舟,施老这样的大人物,也得跟着一起沉船。程怀说到底是一个搞文笔的,如不意外,施老肯定会安排他往更高的走,施老膝下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在国外,那么他的位置谁来接替?

一定会是找一个信得过的,谁?程怀!

如果真因为这件事,这条大船沉了,程怀也肯定跟着这艘船一起葬身海底!

想到这些,程怀不由的心头发凉,遍体生寒。他是真怕黄朝折腾出太大的幺蛾子,到时候谁都没有退路!

但看到施老这么做,程怀又有些放心。

混他们这个圈子的,哪一天过的都是如履薄冰的日子,施老没有理由冒险,要么是他准备好了后手,要么是施老真心的信任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行了,这时候也不早了,肚子饿了,咱们先吃饭吧。回头你把陈桑所谓的幕后大老板资料给我一份,我看看,如果你要是有本事能搜集到他的生辰八字,那我谢谢你了。”

黄朝说着,准备去前台付账走人。

几个人随便在附近吃了点,时间也已经差不多到晚上了。吃晚饭,黄朝这才有机会再次回海湾镇,这次他的目的就更加明确了!

黄朝所看重的那件宅子,地处一片不高的小坡,周围有一些植被,绿意盎然。三面环水的地势,程怀一眼看到了,也不免觉得黄朝眼光独特。他不懂什么风水堪舆,寻龙点穴。但最起码,这个地方,一眼让人看到,就心旷神怡。背着山丘,面朝三水,如果是程怀他也想买下来。

“你们找谁?”

黄朝几个人还是很有礼貌的,程怀和小六子留在了车上,前者有伤,后者一脸凶相,站在那里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他是混社会的。

“老人家,你好啊。”黄朝敲开那宅子的们,开门的是一个老头子。七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件青灰色的大衣。

“是这样的,我们几个看中了您家的宅子,不知道您有没有意向出手?”说话的是赵东山,一边说着一边客气的掏出了一根烟递过去。

老头子略带警惕的看着赵东山,心里肯定有低估。换做谁,大晚上的一开门,就有人说要买你的房子,不免都会多留个心眼。

“里边坐吧。”老头子眼光也很毒,瞧着黄朝应该是领头,便将他们领了进去。

一进门,黄朝便被里面的格局吸引了。

后院两层楼,开了阁楼,院子分前后,后面有个门。直通后面的山坡,种植了一些简单容易生长的瓜果蔬菜,前院有一个池塘,不过都已经干枯了。

“家里人多,比较挤。你们干嘛呢,傻站着看戏呢?倒茶倒水啊。”老头子应该是这些日子应付过不少来看房子的,加上黄朝他们进了屋之后,很规矩,站在那里,客客气气的脸上全是让人无可挑剔的礼貌笑容,老头子的警惕稍微放松了一些。

几个人就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面,坐了下来。

而说话间,一个中年妇女已经抱着茶杯热水壶走了过来,看了黄朝一眼,眼神里明显没什么太大的好感,气呼呼的讲茶杯和茶壶放到了桌子上,便走到屋门口看戏了。

“老人家多大啦?”黄朝笑着,拿出打火机给那老人点了烟。

“七十一啦。”老头子说笑着,自顾自的拧开热水壶,给黄朝他们倒了茶水。

“你们真打算要着房子?”老头子看着黄朝,眼神中是有着些许不舍的:“你要知道,从我爷爷那一辈起,这房子就是我们家的了。政府想收,但价钱实在是对不起这房子下面埋着的几代人历史,我也不舍的。只是现在儿女都去城里发展了,这房子大多数是空着的,偶尔也就是逢年过节了才来这里住一段时间。”

老头子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目光:“实不相瞒,我大儿子好几次让我搬进城里,但我就是放不下心,有点不舍。”

黄朝笑了笑,笑容里亲切感那叫一个倍增啊。

“很正常,老爷子,我们家也是乡下的,也有一处老宅。我小时候不懂事儿,不把老古董放心上,现在离开家了,想想那老宅里的墙,屋子,桌子椅子,和我小时候墨鱼的水缸,我都很怀念,更别提您了。”

黄朝其实一进门的时候就看了一眼这老爷子的面向,是一个能萌儿孙福气的好面相,只是眉下有皱纹,一左一右分开了,这也多少显示了一些家宅不安。相比,老人应该是膝下有子女,绝大部分是孝顺的,但五根手指不会一样长短,总有那些个狼心狗肺的。

一进门那个中年妇女应该便是如此,只是黄朝虽然看出来了一些猫腻,但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放在心里了。

“这位先生,你的价钱如何啊?”老爷子说着,给黄朝倒了一杯茶。

而就在黄朝刚想说话的时候,屋子里突然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五大三粗的,穿着一个黑色外套。

“爸,你这是干嘛啊?咱不是都商量好了吗,这房子先留着。”那男人一出来,便看向了黄朝,面色不善,知道黄朝是来看房子的,恨不得拿起扫把把黄朝他们赶出去。

“商量?商量什么?这房子的户主还是我,我想怎么商量,跟谁商量都是我的事情!”老头活到这年纪也是倔脾气,当即训斥起了自己的儿子。

“爸,你跟我发什么脾气啊。”老人的儿子黄朝看了一眼,看似精壮,实际上一身横肉,满脸凉薄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爸,咱就不能在手里多放几天?过段时间,开发商就来,到时候一准儿能买个好价钱!再

说您现在把房子卖了,您住哪里?”

“这些不用你管了,你大哥在普陀有两套房子,早先让我搬过去了。如果不是你们在这,我早把房子卖了。我活了一把岁数,没干成一件大事儿,但我看就你大哥最出息,最明白道理!我也不差那点钱,亏了我也安心!”

也许是不小心说出来了家丑,老头有些不好意思和尴尬的看着黄朝,道:“先生,你见笑了。你看我这房子还行吗?”

黄朝起身,想模像样的看了几眼,其实黄朝早就把这宅子当小情人一样看了好几遍了,满意的不得了。而又看着老人家,心思也算耿直,一心想着出手去城里过日子。显然,老头在这里住的并不怎么顺心,黄朝也没心思坑人家老头子。便道:“您看,二百三十万这个价钱怎么样?不行的话咱们在商量。”

说实在的,这个价钱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这里的房租还不及市中心的十分之一。甚至政府收购的话,也就是二百七十万左右,如果遇到没良心的开发商,二百万都不会有。”

“好,好!这个价钱算公道!只是......你小小年纪,怎么可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的?你可别骗我啊,年轻人。”老头子上下打量这黄朝,怎么看也看不出,黄朝是一个能一口气拿出来五百万的年轻人啊。”

放到过去,黄朝可能还真拿不出来二百多万,但现在却不一样了。自从上次拍卖会上,黄朝狠狠的敲了施老一笔竹杠之后,二百三十万自己还是完全能够拿得出来的。只是,就算买了房子,这也只是一个空壳子,黄朝肯定要在这上面下大工夫,光是装修又是一笔钱,具体多少黄朝也不是一个在钱上有太多计较心眼的人,没仔细算过。但应该一些外部必要的东西一置办下来,自己这点家当恐怕一口气就干净了。

只是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黄朝急于把这个宅子收入囊中,便说道:“您要是放心,明儿一早我就带钱来,您应该不习惯银行里的卡和支票,现金您看行吗?”

“爸,别听他瞎说,年纪这么轻,赚钱不一定可能太多,但吹牛的本事谁都不会啊!”

“你给我闭嘴!”老头子显然是动了真火,道:“年轻人你误会了,只是这一大笔交易,我一个老头子老眼昏花的,这样吧,周末你要是有时间再来一趟,到时候我叫上我的小儿子在边上,他是给公家办事的,协议什么的都清楚,我也没啥文化,你看行吗?”

黄朝笑了笑,又递给老人一根烟,道:“老爷子,我也不差这几天,你看着安排就行。周六吃完中饭我就来,如果你能提前拍板定下来这件事,提前通知我一声就行,我好准备钱。”

开玩笑的,二百多万说提走就提走,黄朝一没有产业,二没有固定工作,如果贸然的去银行取钱,国家机器还不以为黄朝是洗黑金的啊?所以,提前通知,黄朝好找金融圈子里面吃饭的魏行舟的门路,把钱取出来,生的不必要的麻烦。

“哎,好了,我看行!”老头子笑着,见黄朝他们谈的差不多,就准备起身送他们出去。

“行了,老爷子,那我就先告辞了。咱们周末见。”

事情基本谈成,黄朝心情也比较好,起身准备离开。但前脚刚踏出去,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哀嚎!

那声音凄惨无比,仿佛是冤死之人在叫魂和自己的冤屈一般!

回头一看,却看到院子外面伸进院墙里面的一刻杏树上面,落了一直漆黑的乌鸦!

那只乌鸦很大,通体漆黑,一双眼珠子没有看到一丝的血色!抖了一下羽毛,落下几片叶子!

嘎!

嘎!

嘎!

那声音听得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比金属摩擦的声音还要难听!

“去...去!”那个姓胡的老人,也是老派人,看到这一幕,当即挥着双手驱散。

乌鸦落枝,哀叫报丧!这可不是什么祥瑞的征兆,黄朝当即皱了眉头。

难道,陈桑的事情真的会惹来很大的麻烦!?

黄朝笑着道:“没事,老爷子,我不信这个。”说完,转身离开,只是坐上车的时候,黄朝催动体内气海之中的武侯八阵图的传承,给自己起了一卦。卦象模糊,隐约可见一丝凶兆!

“难道,陈桑身后的势力真的招惹不得?”

黄朝心思有些混乱,却没有想太多,坐在车后面,回了市区。

一路无话,黄朝回到了汤臣一品,好好的睡了下去。

不知道是心里有事情装着,还是其他的原因,回到汤臣,黄朝却一直有睡着。

辗转反侧到凌晨在半梦半醒的睡去,一夜无话,第二天没有陈桑那边的消息,施老也没在给自己打电话。

随后的几天,黄朝过的都比较简单,除了会工大上课之外,更多的时候黄朝是往返于复旦和工大之间,陪唐小甜一起去图书馆和自习室消磨时光,感受一下真正的大学气氛。或者陪着寝室的其他三个牲口,一起在工大的校园里看美女。

即将周末的时候,黄朝带着唐小甜正和赵东山,小六子还有陈越他们一起在外面醉生梦死的准备欢乐的度过一个周末,然而下周迎战即将到来的期末时,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是胡老的,应该是对方讨论有了一个结果。

“喂,胡老,我是小黄,怎么样了?”黄朝出于礼貌和客气,道。

“哦,黄先生啊,不好意思,我爸爸不能把房子卖给你了。”说话的人声音挺陌生,应该不像是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但语气很沉,并不那么轻快。

黄朝有些诧异,道:“怎么了,不是谈的挺好的吗?”

对方沉默了片刻,长舒了一口气道:“是这样,我爸爸今早上在医院去世了!”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黄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想起来了那天院子外面的那只乌鸦,感情报的不是自己的丧,而是胡家的丧!

“方便问一下胡老的情况吗?”黄朝突然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当即问道。

“哦,黄先生,我是胡志军,我父亲的小儿子,我爸他心脏一致不好,每个月都要去医院住几天,但没想到,这次一进去,就再也没出来!”

对方应该是胡老的长子,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带着一股哭腔了。

黄朝挂掉电话,他第一个反应便是,没那么巧合!自己刚把房子的事情谈成,胡老就死了?这也太他妈巧了吧,要有这命,黄朝直接去买彩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