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杀手和帮手
三里屯的剧场,有郭云德在这镇着,就永远不缺少流水一样的看客。同样道理,有郭云德的剧场附近的小饭馆就永远不缺食客。
黄朝和张景之坐在一家饭馆里面的包厢里面,桌子上放着的凉热几道小菜,精致可口,张景之是南方人,按照他的酒量,黄朝让服务员开了一瓶黄酒,只是没有用热水烫,而是放在了冰桶里面。
也不是三伏天,可这冰镇的黄酒却喝的挺有滋味儿的。
“您瞧瞧就这几个地儿,艾老板前些天听说了你想在京城置办一个门面,就立刻让我去跑了一趟,这几个都是地段不错的地方,您瞧瞧合适了我明儿咱们就去谈价钱。”张景之喝了一口黄酒,摸了一把嘴角,笑道:“小爷您放心,这些个老板艾氏企业多多少少有些联系,价格只抽一丁点的本金,绝对公道。”
黄朝伸了一个懒腰,撇了他一眼,道:“有诚意你直接不要钱不行?”
张景之无奈摇了摇头道:“就是因为有诚意才收钱,毕竟艾老板是做生意的。”
黄朝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这几个地方我记下来了,光看照片能看出来个什么?明天得空了我亲自去看看就是了。”
“唉,那最好不过。要不明儿个我陪您去?”
黄朝摇了摇头,道:“我自己去就行,你忙你的。”
谈妥了,黄朝将那些档案袋里面的资料尽数收了起来,交给了一旁正埋头胡吃海塞的赵东山。后者也没看,全是油腻的粗糙手掌,直接塞进了自己像模像样的公文包里面。
一顿饭吃完,如今也算得上是半个云德社粉丝的黄朝,带着张景之进了剧场,听了一个多小时的相声之后,张景之这才离开。
黄朝没着急走,坐在三里屯的剧场把戏看完,有跟老郭几个人吃了顿夜宵,这才离开了三里屯回了香格里拉。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黄朝便从**起来。喝了一碗豆汁,却发现这玩意儿一股自怪味,自己还真适应不了。
吃完早点,又带回去了一些,赵东山他们在房间里一顿吃喝之后,黄朝就和赵东山带着张景之拿来的那些资料出门去了。
只是不会做生意,永远不知道做生意有多难。
一上午的时间看了三家地方,却没有一个能让黄朝满意的。大多地段不错,只可惜风水不咋的。
“得了,上吊还喘口气儿呢,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把。大冷天的,老赵你知道这附近哪火锅不错吗?”
赵东山正叼着一根烟,眼睛狠劲儿的盯着一个路过少妇的屁股看的流口水,听黄朝一说起来吃,顿时有了精神,道:“来京城,吃火锅要么是涮肉,要么是羊蝎子啊。”
作为几个人里面北漂经历最丰富的一个,赵东山立刻列出来了几处吃饭的地方。
“行了,咱就奔羊蝎子把。”黄朝说着,道。
随后打了一辆出租车,黄朝和赵东山,以及赵平海正冲四个人来到了永定门附近一家比较正宗的羊蝎子。点了一份红汤,要了一桌子涮菜。大冬天吃起这东西,别说还真暖和。
赵东山是几年前来的京城,京城和沪上这种一线城市,一年一个样,很多地方他都不清楚了。
无奈最后没办法,黄朝给老郭打了一个电话,不过一会老郭得意弟子岳鹏就奔了过来。开车带着黄朝他们满京城的转悠起来。
只是刚坐上车,黄朝就把车给喊停了下来。
“怎么了,小爷?”见黄朝叫停了车,海正冲问道。
“这地儿不错啊。”黄朝走下车,一股干冷的寒风席卷而来。
临近新年交替的京城,大街上没什么绿色,透这一股萧瑟。这时候赵东山几个人才看到,黄朝所说的地方是哪。
左安门北边的龙潭路,这里到没什么古色古香,距离潘家园大概有最起码三四站的路程。黄朝所说的地方,是左安门后面的一条街道,不算长,也不算多繁华,几条简单的铺面,更多的是匆匆来往的游客。
因为挨着左安门,潘家园,来这里的大多数都是旅游的。
但赵东山看完之后也不有的啧啧称奇。
“这地方比邻潘家园和左安门之间的距离,现在是冬天看不出来,你们瞧周围的法国梧桐,一到冬天全是一水的绿。小爷好眼力,这地方不错。”
天坛公园没什么池塘水道,但这左安门后面的小公园,却有一片不算很深的洼地,这里比邻潘家园。而潘家园可是京城出了名的“鬼市”。这条龙潭路,取名便有寓意,按照风水局来说是一个藏经聚气的地方。
“可惜了,京城这种大城市,人气儿压了地气,这地方的风水比起小爷您在奉贤的宅院差远了。”
黄朝笑了笑,道:“奉贤那地方可遇不可求,不过这龙潭路也算不错,走吧,在附近转转。”
走着走着,黄朝就停下了脚步。在左安门公园西北角的后面,有一条接到,旁边的是一个卖书画旧物的,对面是一个书店。其他地方人来人往,这里却偏安一隅,一个不是很大的门面就坐落在马路边上,里面黑漆漆的也没个人影,门口贴着俩字,转让。
“这以前是个咖啡馆啊。”赵东山前后转了一圈,道。
“打个电话试试。”转让下面贴了一个电话,赵东山便拨通了电话。
不过半个小时,店老板就开着一辆雅阁匆忙的跑了过来。打开咖啡馆的门,把黄朝迎了进去。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铺面的老板是个女的。
二十多岁,穿的挺文青的,眼睛下面花了一条下眼线,长发披肩,精致的瓜子脸,没怎么化妆,素面朝天,却是一个标致的美女。
穿着一个宽松的毛线衣,却遮不住胸前一双呼之欲出的玉兔。
见了黄朝第一面,那女人也不客套,直接把自己的底线亮了出来:“您是租还是买?”
一句话还真把黄朝跟镇住了,不愧是土生土长的京城女孩,说话都跟辣椒一样。
说到底,黄朝还真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当初心里有在京城找个铺面,盘个堂口之后就立刻让赵东山去办了,再加上张景之跑来联系自己找来了那些没入黄朝眼的地方。前后不超过一个星期,至于什么计划啊什么的完全没有去想。
而这女人一问,黄朝也愣了
是啊,自己是打算长线发展,还是赚一票就走人?
想了一下,黄朝倒是很干脆,说道:“租什么价钱?”
听到黄朝这么说,那女人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好奇的目光,似乎是没想到面前一个这么年轻的男人,居然想在京城买一个当街还是市中心的铺面。
“我说句实话,这个铺子门面是从我爷爷那一辈就有的。六十年代的时候国家都没能收走,价钱方面你最好有一个心理准备。”
黄朝笑了笑,道:“公道点的价钱,自然吓不住我。”
那女人笑了笑,不置可否的端起了桌子上的一杯白开水道,放在嘴边却没喝,显然也是心里有所盘算,最后才说道:“租的话一年二十万,买的话我们再商量。”
“左安门这地价,价钱到时还真能接受。”黄朝说笑了一下道。
“不过有一个要求。”
黄朝道:“你直接说。”
“你盘这店铺肯定是做生意的,不管你是往外租还是自己干买卖,有几样不能碰。”
黄朝道:“你明说便是。”
“街上那些龌龊勾当你不能做,小饭馆不能干,南北货不能做。”
黄朝楞了一下,道:“哟喂,那我干什么买卖?您要求还真多。”
那女人道:“我家老爷子是读书的,最见不得黄赌毒的勾当。你要买的话,我把这里面的家当都送给你也没事儿,不过您可仔细瞧清楚了。我这里后面的房间里面的可都是正儿八经的红木,你要是搞的烟熏火燎的,我可不乐意。最后南北货是我爸叮嘱的
,你要是不怕自己赔钱尽管做便是。”
黄朝一听,不由得挑起了眉毛,道:“怎么,听你的语气,这铺面是找人开过光的?”
这里的开光倒不是佛家所说的开光,而是找了风水师傅来看过。
那女人也不隐瞒,道:“我爸在地质科研所上班,平常喜欢抱着一本藏经看。他特意叮嘱的,我也比较相信。”
黄朝没把这女人的话太放心上,随口问了一句道:“美女贵姓?”
女孩子拢了拢眉角的青丝,那一身宽松的打扮,有点摇滚披头士的感觉。这让黄朝不由想起来了前段时间,任远说跑到的工大文青姑娘在**奔放的像是一匹草原上脱缰的野马,要是这女人让任远见了,那牲口会不会很无耻的下身立刻硬朗起来?
“我没什么黄赌毒的不良嗜好,这点你放心。饭店的生意我也不会做,南北货也不做。这下可以了吧?”黄朝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就差没给那女人交代自己要给人看风水了。真不知道如果告诉他,那女人会什么表情?
“对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女人直了直腰杆,平淡的说道:“方芳。”
黄朝哦了一声:“能看看里面的屋子吗?”
“随便看吧。”女人说着,走到吧台前面,看着一桌子一点尘埃也不沾的,调制咖啡机,细致的操作了起来。
黄朝也就从在屋子里转了起来,屋子里的装修布置显然应该是出自于那女人一个人的杰作。一股子蛋疼的文青范儿油然而生,黄朝转了一圈,也没被墙上的那些精致黑白艺术照片和一些个后现代的装饰画吸引。
只是走到了院子的西北角,也就是屋子的后方,突然停下了脚步。
“嗯...这里...”黄朝心里一阵念叨,突然看着自脚底下踩着的地板看了起来。那地板没什么太大的猫腻,普普通通的。
“这地板下面埋的有东西!”黄朝心中一阵心惊,反复在那个位置转了好几圈。之后越发笃定,这地下埋的有东西!
倒不是黄朝有什么灵异的手段,那地下也不是什么杀人藏尸的地方,而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一股生吉之气从地底下钻了上来!
之后黄朝运用术法,探查了一番,更加笃定,这下面埋了东西。
“只是...埋了什么东西...这似乎和风水有关。”黄朝越发好奇,最终运用识海深处的术法,运转了起来!
“嗯?原来是一条蛇和一只乌龟!”黄朝突然一阵心惊,果然,这店铺是有高人看过的,而且在这上面下过功夫啊!
“一宫坎位,六宫乾位,这里的主位是西北方向,这便是这屋子的玄武位?!”
“喝咖啡吗?”正当黄朝心里万分震惊的时候,突然吧台上的方芳看向黄朝,手里多了两个咖啡杯子。
“谢谢了,不过我不大喝的惯。”
女人笑了笑,也没继续客气,端着杯子道:“看得怎么样?”
如果说之前黄朝没有走那玄武位,不知道下面埋了什么,那一年二十万也就租了,可现在,黄朝走到这里,越发觉得这小小的铺面不一般,也就有些心里没底。
玄武,是蛇和乌龟结合的灵武,主位在北方,是代表生吉和长寿,引导气息的神兽!只是这屋子里的玄武位下面平白无故的多了这么一个玩意儿,黄朝也不敢判断是凶是吉,就随口问道:“您说这铺子是祖传的,我多嘴问一下,家里人知道您要卖铺子吗?”
女孩子撇了撇嘴,似乎是不愿意黄朝多问这一类的话题,就道:“你关心这个干吗?手续证明什么的我都有,二十万还真不至于让我骗你。”
听这话,这个方芳似乎是一个大户有钱人家的姑娘。一想到这些,黄朝突然岔开了一个话题,问道:“您家里有老人吗?”
在一些道家奇门的典籍里面,玄武一般代表着长寿。如果这地下真埋蛇和乌龟,那么就很有一大部分的成分,是因为家中有老人。
“你问这个干嘛?”听到黄朝这么问,方芳突然一脸警惕的看向了他。
只是这个反应,已经算是有答案了。
黄朝便笑了笑,道:“房子是真不错,这样吧,给我几天时间考虑,您看行吗?”
这房子的确不错,坐拥的地段好,依靠着左安门公园,傍着大道,接地气儿,没理由不说这地方好。
那女人点了点头,也没有太多的怀疑。
两个人互换了电话,黄朝这才离开了龙潭路。
只是没回香格里拉,而是和赵东山他们一起去了郭云德的茶馆坐会。
距离开场还有些时间,郭云德听说黄朝来了,也不忙自己的事儿了,亲自跑了出来,邀请黄朝他们几个到楼下的私房菜,要了一个包厢吃饭聊天。
时间过得挺快,转眼到了晚上,郭云德招呼了一下便去准备了。黄朝则在这里呆到了剧场开门才进去。
这些日子黄朝没少来郭云德的茶馆听相声,俨然已经成了熟人,郭云德的徒弟们也都认识了这位年纪不大却能和自己师傅平起平坐的年轻人了。
三里屯的剧场,黄朝坐在楼上的小包厢里面,这里环境别致,楼下倒也是一览无遗,只是可惜,听相声最好的位置自然而然是前排。
海正冲和赵平有些闷骚,加上跑了一天也累,坐了一会便匆匆忙忙的走了。这一下子,屋子里就剩下了赵东山和黄朝两个人。相声一直说到十点多,桌子上一片狼藉的点心瓜果和茶水。
只是此时此刻,黄朝没多少心思关心郭云德的相声,而是满脑子在考虑那个龙潭路上的铺面。这种感觉就好比有个女人,衣衫轻薄的站在你面前,用一个撩人的姿势**你,却偏偏你不能靠近。
“差不多了,咱们就先回吧。”看了一下时间,黄朝也觉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一晚上脑子乱如麻,台上郭云德说了些什么,黄朝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
赵东山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起身就准备离开。
只是就在俩人刚推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屋子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年轻小伙,穿着茶馆剧场跑堂的制服,端着一个果盘低着脑袋一头钻了进来。
“唉,我说,我们没再要东西,走错了,哥们儿。”赵东山一边说着,看着那低头进来的小伙子。
突然,就在那一刻,黄朝闻到了一股微弱的煞气!
“不好!”
断喝一声,黄朝上前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扣住了赵东山的肩膀,一把将他给硬生生的拽到了跟前。
赵东山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可也就晚那么零点几秒而已。一把脆亮冰冷的刀锋,摧枯拉朽的本着赵东山喉咙而去!如果不是黄朝反映足够快,这一刀可能已经划开赵东山的脖子了!
“草!”
赵东山摸着脖子,别看老赵这个猥琐男人虽然拳脚不怎么样,但也不是吃素的。二话不说,抓起身边桌子上的茶水壶,一把扔了过去!
突然向黄朝他们发动袭击的那男人挥手一挡,瓷的茶水壶被随手一挥的击碎,同时一个箭步朝黄朝崩了过来!速度之快,以至于脚底下的鞋子踩在地面,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吱!
那声音听的让人压根发麻,黄朝一把推开战斗力不怎么样的赵东山,抬起便是一脚!
这一脚力道不足,但却精准无误。像是蜻蜓点水一样点在了那人的心窝,那佯装混迹那里的年轻杀手,显然也是训练有素,而且身上也是有功夫的。
在黄朝点向他的那一刹那,突然一个急停,身子明显感觉到了一阵僵硬!
只是高手过招,输和赢之间的距离往往就是在快和慢上面。
黄朝虽然练的是心意和太极,但这不妨碍黄朝的速度就会慢!
在那人放慢脚步的一瞬间,黄朝突然一个滑步,上前一只手像是蟒蛇一样,缠在了那人的后颈一拉。
那刺客还没立足稳当,就感觉整个人仿佛被吸走了一半,本想着拼尽全力脱离黄朝的身体范围,却没想到已经晚了,黄朝已经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走!”
一声暴喝,在隔音效果还算可以的小包厢里面,黄朝这一嗓子显得格外中气十足!
嘭!
一声爆香,那人只觉得喉咙一紧,紧跟着刺痛感席卷了上来。
要说那人也是个硬茬子,手起刀落,第二刀直接本着黄朝面门而来!
“可惜...还是不到家!”看着刀锋钻向自己,黄朝森然的冷笑一声,抬手一把攥住那人握着刀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崩了过去!
炮锤!
一身皮肉碰撞的声响,那杀手趔趄的后退了一部,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却再也没有继续缠斗下去的意思,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就准备走!
“想走!?”赵东山怒骂一声,抄起的椅子就要砸过去!
只是他还没脱手,黄朝却一把抓住了他:“毕竟是别人的地头,又是公众场合,别闹太大的动静。”
黄朝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却带着明显的森然。他不慌不忙的穿上了自己的外套,然后和赵东山向没事人一样,走出了包厢。
剧场里依然热闹,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穿着云德社工作服的年轻杀手,慌里慌张的跑出了剧场。
在黄朝他们走出剧场的时候,外面依然车水马龙,天气尽管萧瑟,可依然的挡不住三里屯的热闹,人来人往,杀手早就遁入了人群之中不见踪影。
“就这么让他跑了?”赵东山有些不甘心,毕竟刚才就差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他这条命可能就这么交给阎王爷了。
黄朝站在马路边道,面色沉重:“再等等看。”
站在云德社外面的马路边上足足十几分钟之后,突然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从路的另外一边杀气腾腾的开了过来!
“小爷,是冲着咱们来的?”赵东山心中万分惊惧,警惕的看着那辆京A牌照的商务轿车。海正冲和赵平都不在,如果对方真跟香港片一样来十几个人,那赵东山还真有些心里没底。
那辆黑色的商务面包车突然停了下来,就停在马路边,车门突然打开,而后一个红色的人影跌跌撞撞的从车里被人扔了出来。
赵东山眼皮子直跳,他一眼就认出来,那个被人从车里踹出来的人就是刚才包厢里的杀手!只是比起刚才还杀气腾腾的样子,此时此刻那杀手被蒙着眼睛,走路一摇一晃,跌跌撞撞。
几秒钟的时间,还是那辆黑色商务轿车开来的方向。只是这一次,来的是一辆黑色的国产吉普!
砰!
一声爆响!
奔驰车车窗被撞开了一条蜘蛛网一般的碎裂痕迹,那个杀手整个人瞬间淹没在了吉普车的车身下面。整个身体在车轮下面畸形严重,脑浆和血浆顺着柏油马路流淌了一地。
“啊!”街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锐惊叫,紧跟着,人群像是遇见了臭虫一样,迅速的躲开。
“我草,太狠了吧!”赵东山也是混街面的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一阵恶寒。
“不对,是太巧了!”老赵也是个聪明人,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啊,太巧了!”
“小爷,这都是您安排的?”赵东山突然觉得,按照黄朝这一手堪比神仙的手段,怎么会推演不出来今天会有人上门刺杀自己?那么既然能推延出来,那就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自己周围安排了暗棋!
黄朝笑着摇了摇头,到:“要是真能毫不费力的未卜先知未来二十四小时的事情,我就真成神仙了,推演哪有那么容易。”
这时候,路的尽头,那辆黑色的奔驰车上面下来了两个人,一个呆滞的看着车灯下杀手的尸体,另外一个吓的一脸亲妈都不认识的样子,拿出电话,手还颤抖着报警。
就在这时候,突然黄朝的手机响了起来。
翻出电话,倒不是有人给自己打电话,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了一个短信。
“京城好玩不,别客气,一点见面礼!”
黄朝看着电话号码出奇,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这电话是谁发来的。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肯定不会是陈桑的老板秦成斌。
就像当初黄朝找来天津卫的两个大青皮去试探秦成斌的底细一样,既然今天对方会找来杀手找上门,而且情报掌握的这么准确,知道黄朝在三里屯的剧场,那么除了杀手之外就肯定还会有一个放哨盯着的。
眼瞅着自己派来的人连黄朝汗毛都没碰到杀手倒是先被车撞死了,秦成斌肯定不会自取其辱的发条短信。就算是挑衅也不会这么脑抽。
那么很显然,眼前这两横冲出来的奔驰吉普和刚才那辆黑色的商务轿车一样,都是有人先安排好的!
“看不出来,我人缘也不算差,刚进京就有好心人暗地里帮忙?”黄朝看着车下面压着的尸体,一阵好奇。
........
与此同时,沪上,奉贤!
十二月的沪上,空气里透着一股子腻人的湿润气息。
复旦大学女生寝室楼的外面,唐小甜和秦苏正抱着课本匆忙的从自习室里走出来。陈越屁颠屁颠的跟在两个人的身后,一脸猪哥样的看着秦苏。
俩人关系确立了也快有三四个月了,从牵个小手再到亲个小嘴儿,陈越一直没有机会捅破那一层窗户纸。按照以前陈越的作风,认识一个女孩子用不了三天就能降服到**。可秦苏却是他花样人生里面的一个不同,这么长时间了,别说开房,连胸陈越都还没占领呢。
“唐太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花好月圆的日子,你还穿一身白色的羽绒服,不觉得自己很像电灯泡吗?”陈越义正言辞的看着唐小甜,却引来了自己女朋友秦苏的一阵白眼。
“姓陈的你是想死吗?跑到我们学校混课听,一节课跟小孩子一样还跟我传纸条,烦死了!”
陈越伸出三根手指头,道:“天地良心,苏苏,你知道我的,我给你说过无数遍了,你像我的初恋。既然是初恋,咱就得把功夫下足,高中时候没手机的日子,小情侣打情骂俏不都是靠传纸条吗,这也能说咱是个传统的男人!”
秦苏狠狠的刮了他一眼,不愿理会。
只是一阵湿冷的寒风吹过,三个人没来由的缩了缩脖子。
北方干冷刺皮,南方阴冷刺骨。
唐小甜有些不舒服,不是因为刺骨的寒风,也不是因为水土不服。而是因为,今天下课到现在,她心里一直有着一种不安定的因素,让她觉得有些危险的气息。
“哼,跟他黄大神棍在一起久了,你也不知不觉变得神经兮兮的了!”秦苏的白了心不在焉的唐小甜一眼。
“复旦虽然不比北大清华,但好歹也是名牌大学。虽然晚上了,也不至于出什么幺蛾子,走吧,我送你们回去。”陈越说着,摸出火机点了一根烟。
这么一个不平常的晚上,复旦校园里的这条僻静小路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路灯不给力的忽亮忽明,突然唐小甜停下了脚步,目光警惕直直的看向了不远处小路的尽头。
那里有一个不算高的男人,站在路灯下面,一只手攥着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露出一排黄牙,笑的像是一个傻子。
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唐小甜和秦苏,眼珠子就没从两个女孩子胸前挪开。
“这俩妞,真好看。”傻子笑了笑,嘴里还含着棒棒糖,口水跟拔丝山药一样往下淌。
唐小他甜并不知道,这傻子其实就是南锣鼓巷外面,胡同口,李孝武家门外的那个傻子!
她终于知道危险的感觉来自于哪里,小路的周围突然出现了更多的模糊人影,一个包围圈将唐小甜他们三个人牢牢的包围在了中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