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家宴
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
赵东山坐在候机楼里面,眼神却一直飘向星巴克。
“赵爷,看啥呢那么出神?”海正冲坐在旁边,拿着一份刚才换零钱买来的杂志无聊翻看,看到赵东山难得如此目光如炬,认认真真的样子,问道。
赵东山嚼着一个口香糖,眉头紧锁道:“前几天上网看到比利时还是瑞典,具体我忘了,反正是欧洲的一家医学机构研究表明,可以通过女人的走路姿态来判断她的**经历。”
海正冲一口老血呛在喉咙里,很想坐远一点假装不认识他。而赵东山却没有丝毫这个觉悟,眼睛死死的盯着从星巴克里面走出来的一个年轻空姐,摸着下巴道:“小海,敢不敢和我打赌,这个女人刚刚酣畅淋漓的来了一发,你看他的行李箱上还有托运行李的贴纸,我估计还是在飞机上,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真开放,我个人还是比较觉得稳重一点比较好。”
海正冲彻底阵亡,但同时也佩服赵东山的观察是如此的细心。
“赵哥,小爷来了!”海正冲放下手里的报纸,目光看向远处,不远处,黄朝正缓步从这里走了过来。
见到黄朝走来,两个人立刻站了起来。
“老赵,刚看什么呢?”
赵东山挠了挠头,道:“没...没看什么。”
黄朝看着赵东山那一脸猥琐的样子,就知道八成没好事,也懒得问他,便从自己的兜里取出了一封牛皮纸信封,交到了两个人的手里。
“这是魏行舟托人办的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十万块的泰铢,你们到了那里省着点花。”
赵东山呵呵傻笑,道:“小爷,不用这么麻烦,有我在,小海饿不死,我俩也不至于露宿街头。”
说这话,黄朝倒是真的能够相信。凭借赵东山的各种千奇百怪的手段和生存技能,他俩就算孤身前往泰国,也能安稳的活下去,说不定还能活的很滋润。
赵东山其实没什么钱,虽然自从跟着黄朝之后,每个月有将近五千块的工资可以领,但黄朝知道,赵东山其实一直把这笔钱存在银行,还是死期。用老赵的话来说,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领过一份这么高额的死工资,这笔钱干净,所以他得留着。
“你们的钱是你们的,我是我的。替我办事,什么都要考虑到。这些钱你们拿着,省着点花是泰国黄赌毒太多,你们别沾惹上。而且我也相信你们,不然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可能交给你。”
赵东山呵呵一笑,将牛皮纸的信封拿过手里。
“事情我都交代清楚了,你们先过去,我等你们的消息,钱不够了告诉我,我再打。这次去没有人接应你们,不过老魏已经联系了一个翻译在曼谷等着你们,可以信赖,但别什么事都对他说,行了,具体的事情我交代再多也显得我啰嗦了,你们自己多留神。”
赵东山眼里有些动容,接过钱,没多说什么。而这时候,航站楼里面响起了飞机准备登机的声音,两个人换了登机牌,进入候机大厅。
黄朝把他们送上飞机之后,便离开了机场,打了一辆出租车之后,把地址报给了司机师傅,然后一路开往海淀。
海淀区很大,黄朝来北京的次数并不多,印象中司机好像开了很久,一直开到高楼大厦逐渐变成了居民小区,再从居民小区都变得稀少,黄朝知道,这里很有可能已经开到四环以外,接近城市的边缘了。
“好了,师傅就在这下车吧。”黄朝喊停了司机,倒不是到站了,而是看了一路,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卖水果的地方。
付清车费下车,走到那买水果的摊前,黄朝精挑细选了一些水果,不远处还有一个较大规模的潮湿,钻进去,又拎了一些经常上广告宣传的知名保健品,看看差不多了,这才缓慢的朝着目的地走去。
来到大路旁边一处机修厂,这是一个洗车,修车为一体的厂房。厂房周围没什么植被,后面通着一条小巷,直通着一个类似家属楼的地方。但黄朝却并没有走进去,而是拿着保健品和水果走进了那修车厂。
来到一辆德国车的前面,孙雅正戴着一副墨镜,站在自己的座驾旁边。周围几个修车工人,虽然还在干活,但眼睛却都不老实一直在往孙雅这边看。
在京城,去王府井一类的闹市区,总能见到美女,但这种靠近市郊的地方,却不经常见得到,尤其是这么一个,穿着一个简单呢子外套,戴着一副墨镜,挎着一个不夸张,很简单女式包的女人,依然能靠着自己天生的优势,把自己衬托的像是一个不热凡尘的女神,这就很少见了。
漂亮的女人分成两种,一种是看到之后心里的小恶魔就巴不得催促着男人上前表现,如果兜里再有几张随便刷都刷不爆的信用卡那就更好了。为的不过是和这一类金丝雀女人春宵一夜,而还有一种女人,看到之后想要靠近,可下意识的告诉你,这种女人注定是天山上的雪莲,看看可以,采摘?这可不是兜里有几张信用卡,开一辆百万日本车就能搞的定的。
“看不出来,还挺懂事。”孙雅看着黄朝手里拿着的礼品,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黄朝没说话,直直的看着那辆德国车被掀开车盖,露出引擎。他似乎是注意到了那些目光盯着孙雅看,却没胆子上前搭讪,说句话都手心冒汗的年轻修车工,突然心里生出了恶趣味,凑到了孙雅面前,故作亲昵的说道:“你教导的好。”
一股子小白脸被富婆包养的贱人摸样,这让那些一个月两三千块钱的洗车工心里痒痒,狠得差点没咬碎了牙。
孙雅冷冷的看了黄朝一眼,拎着包就走。黄朝笑了笑,发现自己的演技真不错。随后也就跟着孙雅走开了。
两个人直径走到了修车厂后面的一排二层建筑,建筑一楼是一排独门房间,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上,悬挂着一个招牌,上面写着:宜居汽车旅馆。
“这是一个专门给南来北往的货车司机短暂歇脚,住宿的旅馆,一个房间两张床,二十四小时热水,有电视,空调和公用的洗衣机。跟我来。”
孙雅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之后,便带着黄朝上了二楼。
二楼同样是一排客房,不过在靠近楼梯口的方向,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正蹲在水池边上洗涤水池中的一些水果。听到了孙雅和黄朝的脚步声,转过头来。
黄朝第一眼看到了这个老人,满头银发,消瘦的脸庞,穿着一身灰色的夹克,笔挺的裤子和一双崭新的皮鞋。
老人的面相一看就知道是年轻之后经历坎坷,吃尽苦楚的福薄之人,不过,嘴角一颗痣,正好是在嘴角靠上的位置,这颗痣倒是彰显了晚年幸福的意思。
“小雅,快快,来啦,你妈妈昨天一大早就起来了,激动得睡不着觉。”老人说着,面容慈祥,笑容真诚。
孙雅矜持的笑了笑,放慢脚步,走在了黄朝的前面。在那老人的带领下,黄朝走进了二楼的一间房内,房子不算大,有一个阳台,一个客厅,一个卧室。
家具比较老,目测是七十年代的产物,黄朝甚至还看到了老式的缝纫机。
走进客厅,穿过走廊,来到厨房,屋子很小,真的很小。大概三十平米左右的大小,一间卧室,一间厨房,一个客厅仅此而已。客厅直通阳台,阳台上面种植和一些花草,看样子是尽心打理过。
墙壁上尽是一些老照片,大多数是两个老人的合影。
“妈。”突然,孙雅这一嗓子喊的黄朝始料未及,转过头,厨房的门口一个老妇人站在那里,看着黄朝。
“这个就是黄朝。”孙雅介绍道。
黄朝怔了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那个老妇人,六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并没有完全花白。笑容端庄,手腕上戴着一枚翡翠镯子,黄朝虽然不懂古玩,大好歹耳濡目染,懂得玉器,所以一看到那
镯子就知道有些年月了,而且成色不错,虽然没仔细看,但却知道,很有可能已经成了冰种。
脖子上有一条项链,银质的链子,挂着一条精致的珍珠。不算名贵,顶多也就是千把块钱,但关键是,只是简单的几个配饰,就完全衬托出来了这个老妇人的气场,珠光宝气,加上墙壁上黄朝一进门就注意到的一副字画,很有可能也是出自这个老妇人的手笔,所以皇朝初步推断,她应该是书香门第出身,读过书,最起码小时候家庭环境很不错。
只可惜,面相上就不怎么说得过去了。
抬头纹较重,下巴较尖,眉毛轻薄细长,这些都操心劳碌的命,想必是二十岁之后就经历坎坷了。
“我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在你父亲的怀里啃手指头呢,一晃眼都快二十年了。”老妇人名叫秦琪,应该就是黄朝母亲和孙雅的生母!自己的姥姥!
黄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印象里肯定不会有秦琪的出现,毕竟那个时候自己还在襁褓里面,母亲刚刚离开南州出国。
“长高了,成人了!”秦琪说着,眼里有些湿润。
“呵呵,人老了就喜欢感叹些有的没的。快别站着了,都坐下。饿了吧,饭菜一会就好。”
“妈,我去帮叔叔的忙。”
黄朝留心到,孙雅叫那个老人并没有叫父亲,而是叔叔。显然,这并不是秦琪的原配,也就是说那个老人并不是黄朝的姥爷,应该是之后结合在一起类似于黄昏恋。
留给了黄朝和秦琪老人独处的机会,黄朝多少有些尴尬和局促。虽然说杀人放火自己可以,但亲人相认,这剧情虽然有些狗血,但黄朝真心有些不适应,非常的尴尬。
“你爷爷的身体还好?”秦琪看着黄朝,心态已经平稳,她便主动问道。
“好着呢,除了脾气越来越倔之外,其他都还好。”黄朝说着,像是一个大姑娘一样,扭捏着。
就这样黄朝和自己这个姥姥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一直到最后,老人回房吃药,孙雅才从厨房偷偷跑了出来。
“是不是有一肚子的疑问?”
黄朝点了点头,看着秦琪,却没说话。
“事情是七六年,那一年那个红色的领袖身体越来越不好,整个中国的前景也非常不明朗。局势**,领袖的一句话往往能把一个人捧上天,也能打入地狱。有人就借机拿住了你姥爷的把柄。”
“什么把柄?”黄朝皱眉问道。
“你姥姥的祖父是清末县吏,父亲是北洋政府的总办,这样的家庭背景在一些人的眼里怎么可能和一个将军结婚?”
黄朝点了点头,的确,在那个红色浪潮激进的年代,最讲究的便是“门当户对。”这个身份背景抛出去,你姥爷想要动用关系去解决,却发现,很多人都因为这些和孙家划清界限。之后经过组织上的“协商”,办理了离婚。
黄朝听完这些,一时之间也陷入沉默。
不过多时,秦琪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桌饭菜也基本上准备妥当。
“饿了没有?”秦琪说着,坐在黄朝对面。
黄朝笑着礼貌的摇了摇头。
“再稍微等一下,就可以开饭了。”秦琪说着,其实饭菜已经准备妥当了,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秦方今天回来吗?”
正说话呢,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钥匙开门的声音,不过多时,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一身警服,看肩膀上的两颗星和两道杠,说明这是一个二级警监。
“不好意思,迟到了迟到了,让大家等我一个人。”那中年男人便是秦方,黄朝的舅舅,孙雅最小弟弟。
秦方说着,将一份烤鸭放在了桌子上,黄朝留心看那烤鸭,并不是全聚德。以前听郭云德说过,老北京其实不爱吃全聚德,太油腻,而且也并不是果木烤的。有几家小店里面的做的很实在,但要经常排队,而且还是限量供应,烤多少只,卖多少。
“小黄吧。”秦方说着,坐了下来,孙雅却瞪了他一眼:“不洗手的?”
秦方挠了挠头,溜进了厨房,洗完手走了过来,一家子算是全部落座。
“很忙吗?”孙雅问秦方。
“平常也还好,就是最近不知道闹腾什么,辖区突然死了个泰国人,牵扯到了国际事件,我们大队就得二十四小时待命,我也是刚从现场回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一口气京城一个月死了三个泰国人!”
黄朝听到这话,不动声色,他看了秦方的面相,四方国字脸,浓眉大眼,这都是刚正不阿的表现,要是让秦方知道那些泰国人的死和自己有直接关系,黄朝不怀疑这个性格耿直的舅舅会在今天当场翻脸把自己送进去。
“吃饭吃饭,不谈工作的事情了,小黄尝尝烤鸭。”秦方说着,客气的把烤鸭往黄朝面前推了推。
一顿饭吃的相当漫长,一直吃到两点多,孙雅也难得喝了一杯酒,秦琪也少许喝了一些。白酒下肚,气氛也就不再那么尴尬了。
“以后来京城就常来,反正也知道路了,不用孙雅再带着了。”秦方说着,给黄朝的碗里加了一个大鸡腿!
黄朝点了点头,心里却是阵阵暖意涌了上来。他从小没有感受这样一桌子家人围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场景,姥姥亲戚,舅舅秦方,甚至包括那个和自己没有太多直系关系的老人,脸上都是洋溢着真诚的微笑。
这种感觉和黄朝无数次梦中的家宴一样!
一顿饭吃完,聊天聊到下午四五点。黄朝他们才离开,只是送黄朝下楼的时候,秦琪突然停下了脚步,轻声的说道:“我们拍张照片吧。”
这话传到黄朝的耳朵里,突然心里不由得紧了一下。
看着老人祈求的目光,黄朝笑着点了点头。
秦方拿着相机,黄朝和秦琪祖孙二代站在一起,快门咔嚓一声响起,时光定格。一张相片,很有可能是这祖孙二人最后的一张相片了。
秦琪轻轻的挽着黄朝的胳膊,小声说道:“回头再来,把女朋友带来让我见见。”
“好!”黄朝重重的点了点头。
秦琪把黄朝送到了楼下,却黄朝的心里不知怎么想的,突然转过头,对着秦琪说道:“姥姥,过段日子我还来看你!”
一句话,秦琪再也没忍住,眼泪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上流淌了下来。孙雅上前安慰了几句,秦琪恢复了笑容,道:“快走吧,晚了路不好走,还容易堵车。”
......
离开了秦琪的家,黄朝心里五味杂陈,孙雅倒是没有去打扰他,安静的开车。
进入城区,当高楼再次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孙雅突然问道:“把你扔到哪?”
黄朝出神的看着窗外,道:“香格里拉就行了。”
孙雅果然没多说些别的,直接把黄朝送到了香格里拉酒店,一顿饭吃的黄朝心里五味杂陈。可刚到酒店没多久,刚写了个澡,黄朝的电话就又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黄朝点了接听。
“小六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小爷,已经搞定了。”
黄朝哦了一声:“知道了,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到。”
挂掉了小六子的电话,黄朝揉了揉眉毛,然后等到等头发吹干,黄朝换了一身黑色的外套,走下了楼。
在酒店外面打了一辆出租车,之后一路向西,却是直奔市郊而去。
出租车的司机开车的路上一直很害怕,因为后面坐着一个沉默的年轻人,司机恐怕是黄朝倒了地方之后抢劫杀人灭口。好在因为路远,黄朝预先支付了他一笔路费,这才安稳了那个胆小的司机。
北京郊区大兴的一家很乡土气息的KTV,黄朝把车停下来,付清尾款,走下车。小六子已经在
这里等候黄朝有一段时间了。
“小爷,都安排好了。”见到黄朝来,小六子也没废话。
“知道了。”黄朝的心情不怎么好,在小六子的带领下,直径上了那个KTV。
这是一家很乡土气息的KTV,不怀疑这里的洋酒不是兑水就是假冒的,几个小姐站在门口搔首弄姿。这些姑娘浓妆艳抹,有几个恨不得把头发伸到爆米花机里面来整出烟花的效果,偶有穿着皮裙路过,高跟鞋踩得咔咔作响,锋利如刀的姑娘看着黄朝。
黄朝无视掉这些胭脂俗粉,这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绝对不超过三十二的中年女人,穿着一个黑色的工作西装,里面是淡蓝色的衬衣,走到了小六子和黄朝的面前。
“六爷,这么快就回来啦?”
小六子其实是一个很挑剔的男人,黄朝认识他这么久,只见过一次他身边有女人,的确漂亮,所以说他绝对在女人方面很挑食。
“行了,别在这嚷嚷了,约的有人,201A房。”
听到这数字,那妈妈桑皱了一下眉头,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带着小六子和黄朝直径走到了那个房间。
推门而入,小六子直接一只手拽住了妈妈桑的胳膊,道:“行了,你就别进去了,等有事情再叫你。”
其实这个妈妈桑认识小六子也不过三四个小时,谈不上熟,只是知道小六子带着几个奇怪的人来到这里,很豪气的一口气砸下来了一万多块钱,包了一间房,还点名道姓的要了他们这里最出位的一个姑娘来陪。剩下的她就不知道了,只是包厢里面的音乐一直没有停,但却从来没有叫任何服务员进去。
小六子支开了那个妈妈桑,带着黄朝走进了包房。
其实无论哪家夜场,就算装修的再如何的豪华,难免是躲不了一进包房就有一股冲天的酒气。这家名叫“富贵花开”的夜店肯定不会免俗,黄朝一进去就不由得皱眉,这屋子里的酒气太浓了。
不但有酒气,还有冲天的烟气!
几个壮汉坐在角落里,烟灰缸里插的满满当当的全是烟屁股,还冒着青烟,可想而这一屋子都是一些何等修为的老烟枪。
“黄小爷。”几个壮汉站起身来,眼睛里无不眼含着一丝崇拜和热忱。
黄朝略微点了点头,目光却注意到这个包房的角落里面,一个男人争双手被反绑,不是金属手铐,而是绑匪经常用的约束性一次性的手铐。
那个男人,一头披肩长发,略微凌乱,值得注意的是眼角有颗泪痔。如果换做普通人也没什么,可瓜子脸嘴唇轻薄,这都是尖酸刻薄的面相。
“小爷,按照你的吩咐查清楚了,就是这家伙一直潜伏在这家夜总会。你看!”小六子说着,拉起那男人的袖子,结果露出来了青色的纹身,黄朝一眼就认得,这和沪上的那个驰旺昆一样,都是降头术发加持的纹身,透着一股诡异和狰狞。
不用说便知道,这又是一个降头阿赞。
“这个家伙手段很毒辣,专门找妓.女下手,一方面是警方不容易插手,另外一方面则是目标容易捕获。”小六子说着,却很警惕的把手一直放在腰间。
“问你个问题,回答我你就可以不死。”黄朝看着对方,道。
本来已经觉得逃生无望的降头阿赞,听到自己可以不死,脸上露出了一丝神情的波动,眼睛里更是充满了求生的渴望。
黄朝随后从兜里取出一张地图,放在了他的面前,指着上面红笔画的一个区域,冷冷的道:“这个地方你认识吗?”
那虽然是一张中文地图,但这个黑袍阿赞却能看得懂,按照皇朝所指的方向看去,虽然摇了摇头,却神情格外紧张。
“是这里对吗?”
眼看自己不能在说瞎话,降头阿赞点了点头。
“好,知道了。杀了吧。”黄朝说完,收起地图,对小六子说道。
“中国人,你不讲信用!”泰国阿赞瞬间吼了出来,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小六子一脚揣在了沙发上。他双手反绑,无论如何也是没有能力反抗了。
“信用?好吃吗?”黄朝冷冷的说着,看了小六子一眼,示意不要废话。
小六子当即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的手枪,装上消音器,眼睛不眨的直接在那人脑袋上开了一枪。
正中眉心!
子弹瞬间撕开了那人的颅腔,肆无忌惮的在脑袋里面转了一圈之后,撕开皮肉,红白色血浆和脑浆混合物溅了出来,小六子拔枪,射击一气呵成,房间内也不过是出现了片刻的火光而已,连枪声都没有。
周围几个壮汉看着小六子拔枪射击,杀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这都是见过血,手上有人名的家伙,自然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小爷,我在京城认识一个狗场的朋友,尸体要不要处理掉?”这时候一旁的一个壮汉说道。
黄朝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做人别太没底线,尸体交给小六子处理吧。”
小六子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拿出电话打了一个电话,随后夜总会的大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一个胖头胖脑的大胖子走了进来,走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个巨大的旅行箱。
之后几个人动手把尸体放进行李箱,然后擦干净了血迹打开空调通风,找到了子弹壳。黄朝有开了几瓶啤酒,摇晃一阵之后,临走将啤酒全部打开,黄白色的酒沫子喷薄出去,溅在地上。
酒精是能损伤皮质物的,这些沙发无不是真皮,酒精撒上去,找块抹布一擦,什么指纹都不复存在了。将尸体运出夜总会,几辆黑漆漆的轿车直奔海淀而去,趁着四下无人,又地处偏远,在一条河边将尸体连带着旅行箱一起扔进了一条臭水沟。
“喂,110吗?快来,海淀的田安渠里面有人死了!”黄朝说着,直接挂掉了电话。之后黄朝带人一路绝尘而去,离开了海淀。
......
时间过得很快,郭云德和田赫帮忙找的施工队将龙潭路上的店铺翻修一新,按照黄朝的要求,这里古色古香。朝南的窗户下面放着一只貔貅,不大气,但却很精致的玉器,那是黄朝从潘家园淘换来的,不算贵,千把块钱,但蕴养了一个月,法器算不上,但勉强能当时一个风水大宅的的一部分。
青花瓷的鱼缸里面养了几尾锦鲤,慢吞吞的漂在水里,水面上漂浮着几多水草,却也都是有风水讲究的。
这些忙完,黄朝的日子瞬间清闲了下来,白天在潘家园,琉璃厂这些地方给自己物色玩意儿。毕竟龙潭路的店已经开张,作为将来京城首屈一指的玉器黑市,黄朝必定要给自己淘换几个装点门面的物件。
只不过自己逛了几周,却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入自己的眼睛。
晚上终日在郭云德的茶社里面度过,听听相声解闷儿,偶尔和田赫和郭云德在饭馆喝几杯,日子过得倒也清闲,无忧无虑。
泰国人死亡的事情在京城里传开了,但却并没有引起太多的主意,毕竟黄朝杀的那些泰国阿赞,大部分不是护照过期,再不就是直接偷渡而来的非法身份。京城高管层一直对这一类的事件很注意,但却奈何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眉头,所以事情渐渐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直到大概三月份的时候,事情过去了整整一个半月,黄朝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来自于赵东山。
黄朝知道,事情有所转机,老赵和海正冲很有可能在泰国有了进一步的进展!
“喂,老赵,怎么样了?”打开电话,黄朝直接说道。
“小爷,这次的事情比咱们想的还要复杂,这里面水特别的深!小爷,你猜猜我现在在哪?算了,别猜了,你肯定不知道,我在不丹国的南方的伦奇宗,距离喜马拉雅山不过半天路程!你一定要来这里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