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六计·太平间的磨牙声之捌:黑眼泪17
“不知道,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可心,这锦囊中的香味……”
“哦,这是一种叫忘魂花的花香。歆姐姐的家里有好多这种花的。”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花,“忘魂花?”
“是啊。姐姐的家里到处弥漫着这种花香,如果吸食了这种花的花粉就会沉睡。”
花粉?沉睡?怪不得上次在地道里会觉得疲倦,原来如此——对!同学们一定是吸食了忘魂花的花粉才会不省人事的。
地道里有这股花香,难道她去过那个地道?又是谁带她去的呢?还有,她所谓的那个歆姐姐又是谁?
一时间,脑袋里的可用空间又被问号占去了不少内存,这意味着什么?反应迟钝。可心所指的那个歆姐姐也许就在地道里……
那要怎样才能救醒沉睡的同学呢?也许可心知道……
“可心,如果误食了这种花的花粉怎么办?”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歆姐姐知道。”
“花香对你没影响吗?”
“当然有,这么久我只醒过一次。”
“为什么?”
“那里是个奇特的地方。歆姐姐说忘魂花每月开一次,花香非常浓郁时,我就要沉睡;直到花香散淡了,我才会醒来。”
我更糊涂了。
歆姐姐到底是谁呢?她说是个漂亮的姐姐,难道是靳雪歆吗?
“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仔细想想……”
我希望出现奇迹,她能想起些什么。
她只是摇头,一副无知的样子。
我觉得可心所说的那个歆姐姐可能就是靳雪歆。于是我打电话告诉雪盈带她姐姐的那张照片来医院。当可心见到雪盈的那一刻,吐出了令我几欲窒息的三个字:歆姐姐。
我诧异地看着雪盈,而她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
“她……她是歆姐姐?可心,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有啊,”她很肯定地看着雪盈,“歆姐姐,你不认识我啦?”
雪盈困惑无语。
难道她所说的歆姐姐是雪盈?怎么可能,一定是搞错了。我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也许她的记忆真的紊乱了。我只能以这样的解释来自我安慰。
如果这是个噩梦,请早些醒来吧。
(二十一)
从医院带着无数的疑团回了家。
家里冷冷清清的——老爸出去有事,老妈去了医院加班,只剩下孤零零的我。
外面的世界还残留着圣诞灯火里绚丽的余辉,圣诞夜一定有许多人以不同的方式狂欢。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只有我不稀罕这个节日——如果耶稣有灵知道我这样善待他的诞生日,不知他会不会被气活过来;也许明年就不一样了,因为有个女孩让我深深记住了这个节日。耶稣会高兴的。
看电视!一直看到觉得疲倦就睡觉!这就是我今夜的单调安排。
肥皂剧浓郁了我的倦意,刚刚7点半我就开始打盹了。我承认,我暂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让我清醒过来——是雪盈,她想我出去陪她一会儿。听声音她似乎有急事。我矛盾着,不知该不该去。如果没有这一系列离奇的事件,我一定会兴奋死的;可现在的我,忧心忡忡。如果可心的话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永远不再见她?就算可心的话是含糊的,和她在一起没准也会带给她无尽的晦气。我矛盾着。闭上眼,微笑着的雪盈没有立即闪现——以前不会的。她的容颜似乎已被黑暗笼罩了。总觉得一切的诅咒都是冲我来的。我刚要撒谎说没空时,她的话比子弹出膛还快:8点,老地方绿博广场见。别迟到。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看看表,现在是7点40,看来她不给我多余的时间考虑。从这里打车到绿博也就15分钟左右。穿上一件羽绒服,溜达到楼下打了个车去了绿博。
今天绿博广场的人显得格外多,大概人们都觉得圣诞夜一年一次不过瘾。
广场上装饰了许多圣诞树,还有一个大个头的圣诞老人矗立在醒目的位置。
无数斑斓的灯光粲然闪烁着,像梦里的天堂。
她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的羽绒服,坐在老地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桌子上的什么东西发呆。我悄悄走近坐下,她竟然在第一时间没有察觉。
“想什么呢?”
“啊——”她被吓了一跳,见到是我,长舒一口气,“讨厌,吓死我了你!”她生气的样子更可爱。
我歉意地一笑,“对不起。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我看着搁在她面前的一个外皮类似牛皮纸颜色的本子,一副苍老的样子,年岁也许比我还老。
她拿起那个本子,“我就是为这事要找你,这个日记本是我在家收拾屋子时无意中发现的,好像是……姐姐……写的日记。”
她把日记本递给我,眼眶泛起了泪光。“日记,你姐姐……的日记?!”她的眼泪流了出来,“……是,你看看吧。”
我递给她一包面巾纸,忐忑着翻开了日记。
我的爱,我永远的沉醉爱——1975.9.23
一个家财万贯的人会看上我这个平庸的灰姑娘?要我是他,都知道找一个有钱有势的。再有,他可是我的老师啊!
我怎么都不敢相信。难道他看上了我的美丽?
我把有人追求我的事告诉了隔壁班我的好姐妹小小。她说质彬彬的男人也不一定靠得住;他一定是一时的甜言蜜语,想博得我的好感。像这样有钱人家的公子,要多少如花似玉的女子不唾手可得?怎么会偏偏选中我呢?虽然像我这样的女子都希望找到一个既好又有钱的男人嫁出去,可是哪里有那么多好男人?
对!小小说得没错,这样的美事,对我来说只是遥远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