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六计·太平间的磨牙声之捌:黑眼泪19
1976.11.9
我从泽辉那里得知,阮荷莲这次去哄骗父亲就是为了套出进墓穴的秘密。泽辉说他父亲最近一直怏怏不乐的。
看来父亲没有告诉他们;或者,父亲他自己也不知道进墓穴的秘密。
父亲现在并不在阮家了,他去哪儿了呢?
1976.11.14
今天我觉得脑袋晕沉沉的,老是想吐,我——是不是有了……
1976.11.15
今天泽辉偷偷地带我去了医院。我怀孕了。
是的,这是我和泽辉的孩子。
我很想告诉泽辉,又矛盾又怕。他会不会因此而甩了我……
我还是告诉了他。
他兴奋地在我额头上胡乱吻着:我要娶你——我们去了照相馆,我们要永远记住这一天。
1976.11.17
妈妈知道了我怀孕的事,她发疯似的打我,她说不再认我这个女儿。
她从来没有打过我。也许她是因为阮家的那个女人欺骗了爸爸才如此痛恨我和泽辉来往的。
妈妈,别怪我好吗?我爱泽辉,更爱您。
1976.11.20
今天就可以看到我们的照片了,我的心怦怦地跳了整整半天。中午泽辉说要带我去见他的父亲提亲事,我把取照片的事交给了小小。
我忐忑着,有点恐惧,怕那个霸道的阮劲南会轻薄我。
日记写到了1976.11.20,学校就是这一天发生的火灾。可以笃定,这本日记是她的姐姐靳雪歆失踪前写的。
现在学校的校长还是阮劲南,如今已昏迷在医院里。看来他一直都没有办法进入墓穴,不然他早带着奇珍异宝去享受了。学校烧毁后,他一定不想放弃墓穴中的财宝,于是反投血本重建了学校;这个幌子打得很好,谁也不会想到,他的真正目的只是想霸占古墓里的旷世珍宝。这也许就是报应。
学校舞蹈系的老师都失踪了,而他——阮泽辉也在里面。靳雪歆很爱阮泽辉,就算这件事是她一手造成的,可为什么连她深爱着的人也不放过?他带靳雪歆向阮劲南提亲之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也许这里面就存在着舞蹈系老师全部失踪的真正原因。如果可心所说的那个歆姐姐是靳雪歆的话,她所在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靳氏祖宗的墓地。
(二十二)
这个夜晚是迷离的。
我陪她在酒吧喝了许多酒,酒精暂时麻醉了我。她竟然比我还能喝,我只喝了3大杯扎啤,而她喝了大概有5大杯。结账时我身上带的钱不够,我们一起付了。出来我就装了一百块钱,这还是老妈刚给的。一杯40,一共320,真他妈的黑!她也没带多少,我们俩的钱加一块勉强正好。摸摸兜里只剩了几个一元的钢镚儿,这让我感到惭愧。没想到这苦不堪咽的东西会这么贵。
没钱别喝,这谁都知道,可如果我不陪她,她似乎有喝死的念头。她那从未见过的姐姐毕竟也是她的亲人。
触及灵魂的一切都是**的。离开酒吧,夜很深了,大街上看不见一个行人一辆车,就连霓虹灯也带着倦意闪闪息息。我们相互搀扶着,像从地狱走到天堂一样漫长,才来到她家的楼下。
我的脚已经麻得走不动,站都站不稳了。我说走了,她说“急什么,再陪我一会儿。”
就这样我第一次夜深如渊地走进了一个女孩子的家。该死的电梯已经停了,我们吃力地爬上楼。她还有力气开门,我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现在我只想有个床——哪怕是水泥板儿也好,倒下痛痛快快地睡一觉。我觉得难受极了,肚子里的秽物在翻江倒海。跌跌撞撞进了厕所,今夜进肚之物如数吐得罄尽。吐过之后,喝了一大口凉水,冲走了滞留在嘴里的苦涩。我有点胆怯,感觉苦胆都被吐了出去。
从没有像今天喝得这么狼狈过。
我倒在她的**,听着步我后尘的她在厕所里呜哇呜哇地吐着。迷迷糊糊感觉睡着了,突然什么东西沉沉地砸在了**——我睁开眼,是她,蓬乱着头发倒在我的身边,那张美丽的脸蛋距我不足半臂间。是的,只要我能再挤出一些吃奶的力气就能将她搂在怀里。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像颗耀眼的小星星一样炫目。
酒能乱性,我终于亲身感受了。我放肆地吻了她,她没有反抗,而是温柔地接纳了。我不敢有再过激的行为,我很胆小。我的灵魂飘飘然的,像悬在空中一般。
我在做梦吗?可有什么东西硌在胸口,很难受,又不像是梦。睁开蒙眬睡眼,雪盈斜趴在我的身上,睡得酣沉。我不敢用手去试探是什么东西硌着我,因为那样会冒犯她的玉体;她脖子上戴着什么东西,压在我们的胸膛之间。难受就难受吧,臭小子,知足吧。我的心在嘲讽我。是啊,知足吧。我又昏死过去。
迷迷蒙蒙中,我遇见了雪盈,她**着身子微笑着投入我的怀里。我们**地抚摩着、热吻着。她吮吸着我的舌尖,突然,她猛地咬了一口,我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扑——”她吐了一下,血糊糊的东西飞落在我的面前。我的全身被疼痛麻痹了,渐渐冰冷;我要死了,仅有的知觉告诉我:你的舌头没有了。她冷笑着,张开嘴,沾满血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然后用纤细的手指沾了沾舌尖的鲜血,由眼角轻轻滑落到尖尖的下颌,在脸上留下了一道绯红的血印。她还在冷笑,看着我渐渐放大的瞳孔和嘴里涌出的血沫,还在冷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