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中生活(下)_第七十四章 单腿驴发威
我回到表姐那锁好了门,进了小卧室。
表姐已经在被窝里躺着了,她问我今天来的可够晚的,看你这气色,是不是又撞见你老师把那个男的带回家了。
我本来不想再提这事,但觉得心里很屈,好像原告被打成了被告似的,挨着冻救了章静,还挨了她两耳光。
我叹了口气就摇头说不是,这回更严重了。
怎么严重了?表姐很有兴致地问我,她这时往下推了推被子,用手支起头来。
我说躺下再说吧,于是就脱扒脱扒躺在了沙发里。
我表姐又问到底咋回事,你跟我说说。
于是姐俩就各自躺在被窝里聊上了。
我说我来时正好看见章静和一个男的进了我家附近的一个院子。
我想跳进院子看看咋回事,刚进院就来了一伙捉奸的。
后来章静就跑出来,我帮着她从后院跑回了她家。
完了章静还骂我,最后还把我给撵出来了。
当然我这是省略了很多细节。
表姐听完就咯咯地笑,她越笑我越来火。
笑了一阵子,表姐娇喘着说:我小弟真有趣,你都赶上特工了!
我很错愕,连表姐也这么说,难道我错了吗?
我争辩道:你说我老师多骚,往家里领不算,还跟那男的出去租房鬼混。
表姐说她当然是骚啦,虎狼年龄嘛,但你当学生的去干涉老师的这种事有点不合适。
我听了就有些泄气,就说起了章静因为不能生小孩,被对象在感情上虐待的事来。
表姐哦了声说是这个样子啊,看来我对她有些误会。
接着她叹了口气说女人难啊,你们男人光知道指责女人怎样怎样,咋就不先检讨下自己呢?
我很不解,心想表姐之前对章静很是看不起,这下又向着她说起话来了,看来还是女人理解女人啊!
我表姐笑着问我以后你怎么面对你老师呢?
我顿时一阵汗顔,这个问题很严重。
表姐拉了拉被子说睡吧!傻弟弟,折腾累了吧!
我哼了一声,把毛毯盖在头上,闷头开睡。
第二天早上我还回了趟家,把锤子交给我爸让他给修理。
到了学校后,我心里有些忐忑,不想见到章静。
但我想昨天她又冻又吓又气的,并且还崴了脚今天应该不能来上课了。
没想到章静还是按往常的那个点来了,只是走路有些跛,脸色也不好,是那种病态的苍白。
她说话时声音有些嘶哑,不道是感冒引起的还是曾经哭过。
我看她这个样子就有些心疼。
她依旧是那副严肃从容的模样,认真地在那检查作业。
我昨天的英语作业并没有写,以为她会借机狠狠报复我一下。
可章静根本瞄都没瞄我一眼,简直就是把我当成了空气,好像从来没我这个人似的。
我心里有些发凉,很失落。
这一上午我和章静就在冷战中度过,她连以前常在英语课上对我提问的事都免了。
中午放学的时候,我和石辉曾宝
往外走,他俩回家吃,我是去锅炉房取饭盒。
走到教学楼门口,就看见亮子跨着那辆山地车在外面等着呢,天挺冷的,亮子被冻得小脸发青。
石辉走过去就问他咋回事,那个混子有没有找麻烦。
亮子说那小子第二节课时来找过他,说他堂哥要找我们谈谈。
我问亮子什么时间,在哪。
亮子说吃完饭后在一中前面的河里见面。
我说好吧,一会咱们一块去,你也在这吃吧!
曾宝就和亮子去小店买吃的去了,石辉陪着我去锅炉房取饭盒。
边走石辉边跟我说,要不要喊元江元海他们。
我说先不用,对方不是要谈谈吗,先看看再说。
石辉点头,没再说什么。
在教室里四个人吃完饭后,亮子就骑着车子在前面领路,我们三个打了辆三轮后面跟着。
一中前面那条河也就是我表叔踢黄毛落水的那条河。
北方的冬天是有些荒芜的,四处都是光秃秃的。河套两边高大的杨树,叶子也落光了,只剩下些枝丫。
我们在岸上就见一片光滑如镜、白净如玻的冰面上有八个小子正在那滑冰刀呢。
他们滑的是那种简易的雪花铁冰刀,在铁匠炉就能打造出来。
他们追逐打闹着,滑得还挺快、挺溜的。
不远处还有个小子在滑‘单腿驴’,蹲在上面歪歪扭扭的滑着,看来是个新手,惹来滑冰刀那几个人的嘲笑,显然不是一伙的。
单腿驴就是独轮冰车,也叫单腿雷子。
滑的人是像蹲大便似的蹲在一块仅容下双脚宽又没有单脚长的木板上。
木板前后各有一低一高两个挡板。
脚跟是踩在后档板上的。所以就脚掌低、脚跟高,有点像女人穿高跟鞋的状态。
下面按上自制的冰刀,前面蔓圆,后面是个直角,直角是用来刹车的。
这种小冰车的滑起来“平衡”特别难掌握,需要练习一段时间才能滑得起来。
但一旦学会后,单腿驴的卓越性能就发挥出来了。
因为体积小,速度快,转弯灵活,刹车性能好,还能钻小道,甚至可以走有些土的冰面。
滑得好的人可以用单腿驴做很多高难动作,比如像赛车里的漂移,急停,最为高级的是可以站在上面,犹如冰面上高速行走的钢索,那感觉是相当的酷。
我家门旁边就是个大炕,我早就在那里把单腿驴给滑毕业了。
他们中有个有点水蛇腰的小子向我们这面一指,好像说是来了,那六七个滑冰的小子就滑着冰刀聚拢到了一块。
又是直接丁字脚停下的,又是转着圈停下的,把冰面上滑出一道道冰痕,不时地溅起晶莹的冰花。
好一顿得瑟。
亮子说那个水蛇腰就是偷他车子的小子。
我们四个就下了河坡,从冰上就走过去了,冰面太滑就没敢走太快。
那个水蛇腰在那扭着身子在笑话我们不敢快走,咋不带着冰刀过来,是不是穷得买不起呀!
曾宝就跟他骂起来了
,说我要买冰刀就买一火车皮的,压死你们这帮鳖犊子。
到了跟前水蛇腰还晃着身子对曾宝说呢,你知道我是谁吗?
曾宝还嘴说我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评书里的那个霹雳狂风、水上扶舟,陆上摇摆的事逼老剑客嘛!
双方的人不约而同的哄笑起来。
水蛇腰当时就没词了,脸鳖得通红。
两头的人隔着三米的距离站定,大多穿着军大衣。
我就看他们中间是个带旱獭帽子,穿着校毕大衣的高个子。
鹰钩鼻子,三角眼,有得像蒋德文似的。
我想他就是这伙人的头了。
我就问谁说要跟我谈来的。
那个被曾宝称为事逼老剑客的小子就说,这是这堂哥,一中的扛把子,张超。
我点了下头,看着张超说你找我来谈什么事。
张超打量我几眼,有些不屑。
他说:你就是林风,二中八大怪的头呗?
我嗯了声后,就听他接着说我早就想会会你,看看你们八个有啥了不起的。所以我们也来了八个人,你们怎么才来了三个呀?
面对他的直接挑衅,我平静地说用不着全来,我们三个就够了。
石辉骂了声,不就是想打仗吧,来呀!
说着石辉就拉开架子准备开打。
我有点后悔,以为对方是要谈谈山地车的事呢,没想到直接就是跟我们来干仗的。
我和石辉交换下眼神,石辉就对亮子说让他先上岸上去。
亮子很担心地边回头边上了岸。
张超喊了声给我打,他们八个人就从袖筒里顺出链子锁来把我们围在中间开抽。
冰面上太滑,我们一躲闪就身子直出溜。
踉踉跄跄地都挨了几下打,虽然我们是用胳膊挡的,并且都是很厚的棉衣。但还是被抽得很疼,可见这帮小子没少使劲。
等他们的一轮攻击过后,我们再脚下打滑地去追打他们时。这八个小子,甩开双腿就滑走了。
我们追了几步他们又兜了回来,抡着链锁继续对我们三个围欧。
这把我给气的,脚底抓紧冰面,连着向前迈了几步,把前面那两小子撞到一边后,就几个滑哧溜到了滑单腿驴那小子那。
那小子正站冰面上看热闹呢。
我先抢过他手里的两根铁钎子,再用左脚把单腿驴扒拉过来,左右脚先后踩上去后就蹲下身,两把钎子向后一撑冰面。
单腿驴载着我就像箭打似的滑向了那八个小子。
石辉和曾宝跟那五个人拉磨似的周旋着,陷于被动挨的境地。
张超和另两个小了就滑过来抽我,我一个漂移就闪到了一边,左手的钎子回手一抡,就抽到离我近的那个小子小腿骨上。
那小子脚下一滑就趴冰上了。
我双臂猛滑了几下,就到了攻击曾宝那两个小子后面。
其中之一就是那个老剑客,这东西刚扭过身来,我滑着单腿驴就到了。
一个急停后,右手的钎子就扫在他的膝盖外侧。
老剑客身子一歪,捂着膝盖就坐冰上了。
(本章完)